第18頁(1 / 1)

步天綱 番外 夢溪石 4308 字 6個月前

個球,仿佛這樣就能躲過一劫。

龍深那邊,鄧賓依舊一臉萎靡不振,尹組長沒有將蘇環的鬼魂那些事情告訴他,先不說這些事情在常人眼裡如何荒誕,對此刻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很脆弱的鄧賓來說,這些事情也隻能讓他更加混亂。

尹組長知道鄧家人現在正四處為他奔走,似乎還想找門路給鄧賓做精神鑒定,隻要鑒定他患有精神方麵的疾病,到時候就算落實殺人罪名,判決肯定也會考慮到精神疾病方麵的因素而從輕處理,但對鄧賓個人而言,他絕對不會希望用這個辦法來脫罪,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殺人。

尹組長向他介紹龍深:“這位是我們省廳請來的心理專家,他有些問題想問你。”

鄧賓連招呼都沒打,垂著頭,蔫蔫地應了一聲。

龍深道:“我相信你沒殺人。”

鄧賓猛地抬頭看他。

龍深:“但蘇環出事的那兩個小時,你到底去了哪裡?如果不弄明白這一點,你就無法擺脫嫌疑。”

鄧賓剛剛亮起來的雙眼再度黯淡下去,他抓著頭發,痛苦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來!我要是想得起來,現在也不用坐在這裡……”

話未說完,龍深忽然起身繞過桌子,伸手在他額頭上重重彈了三下。

“叭!”

旁人隻聽見龍深輕飄飄說出一個字符,音量也不高,但在鄧賓耳中,卻不啻晨鐘暮鼓,振聾發聵。

腦海混沌似乎突然一下被打開,以前迷迷糊糊的很多東西,也爭先恐後閃現出來,鄧賓記得自己六歲那年對父母的惡作劇,甚至是更早,他還不會說話的時候,躺在搖籃裡,母親對自己露出的笑容……

“我想起來了!”他大叫出聲,“當時我去了郊區,就在南雲路那塊,有片樹林,就解放前是亂葬崗那裡,我當時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非要開車去那裡,然後就在樹林外麵的小路停了兩個小時,一直迷迷糊糊的!”

尹組長沉%e5%90%9f道:“你說的那地方我知道,周圍的確很荒涼,可能沒有監控,不過有個具體地點就好辦了,你從南雲路出入,肯定會有監控顯示,我讓人去查一下。”

監控如果找到,相當於鄧賓就有了不在場證據。

剩下的工作,龍深和冬至已經插不上手了,他們回到尹組長那裡,大黃貓正在沙發上睡得四腳朝天,旁邊是常青一邊玩手機,不時嫌棄地看去一眼。

“潮生。”龍深道。

大黃貓翻了個身,繼續睡。

龍深隨手拿起桌上的筆,往他那裡一丟,正中鼻子。

冬至嘴角一抽,想起讀書時代上課睡覺被老師丟筆的同學。

大黃貓嗷嗚跳起來,一臉怒色在看見龍深的時候馬上萎了。

“喵喵喵?”

龍深:“說人話。”

大黃貓隻好變回孩童身形,結果尾巴忘了收回來,依舊在屁股後麵晃蕩。

白癡。常青看了一眼,赤摞%e8%a3%b8表達鄙視之意。

“老大,你們回來了,事情怎麼樣?”

龍深道:“收拾一下,明天就送你上路。”

看潮生大驚失色:“我不就是打了一下瞌睡嗎,這就要被滅口?!老大你不能這麼狠心,我是你撿回來一手養大的,咱們之間的父子之情,應該比你和冬至還要深厚啊!”

他撲過來抱住龍深的腿哇哇大叫。

龍深用一隻手就輕易將他從自己身上扯開。

“送你去淮水。”

看潮生茫然:“去那裡做什麼?”

龍深對他微微一笑:“我以前對你疏於管教,才會讓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功力一直沒長進,在無支祁那裡,你想必能有一個安靜學習的環境,不會再被都市浮華輕易迷惑心性。”

在對方罕見的柔和漂亮的笑容下,看潮生居然打了個寒噤,想起上次自己臨走前,章魚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麵對沒有手機沒有零食沒有網絡的絕望,弱弱道:“我可以拒絕嗎?要不,你把我今年工資都扣了?明年也扣了?十年,我白乾十年行了吧?”

龍深道:“你可以先去淮水,回來再白乾十年。”

看潮生眼前一黑。

冬至為他默默點了一根蠟燭。

忙完這一切,兩人回到酒店。

冬至伸了個懶腰:“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直接撲倒在大床上,眼睛瞬間就有種想要合上的昏睡感。

但他忽然想起什麼,睜開眼問龍深:“師父,你就訂了一間房吧?”

龍深嗯了一聲,背對他,彎腰把行李箱裡的衣服拿出來。

冬至假惺惺道:“尹組長明天可能還要來找你彙報工作的,要是看見咱倆蓋一張被子,會不會影響有點不好?”

龍深想了一下:“也是,那我去讓他們另外再開一間。”

說罷還起身往門口走去。

冬至沒想到他還來真的,趕緊一躍而起,從背後把人給摟住。

“影響什麼的都是浮雲,畢竟老尹又管不著我們,太在意彆人的眼光,會有損你的英明神武,對吧?”

第173章 番外17

跟男神談戀愛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這個問題如果讓冬至來回答,那大概就是跟男神相處久了,節操也都掉沒了。

因為兩人之間基本上該做的都已經做過,連普通人做不到的神交,也不知進行過多少回,比起禸體的歡愉,精神層麵的探索則更加無窮無儘,每一次都有新的樂趣,那種如同每一根神經末梢都被細細愛撫過的感覺令人渾身戰栗發軟,如果在神交的同時再配合身體,那效果簡直是疊加的。

冬至無法用匱乏的語言來形容這種感覺,但每一次無疑都讓兩人的距離更加拉近,所謂心靈相通,不再隻是一種親密關係的形容詞。現在兩人就算相隔千裡,冬至無法準確得知對方在做什麼,但如果龍深有大悲大喜的情緒,又或者遭遇到不可測的危險,他也依舊能感覺得到。

畢竟,他的身體早在深淵地獄時,就已經跟波卑夜同歸於儘,徹底毀滅了。

而現在的軀殼,則是龍深用自身的力量為他重塑的。

換句話說,冬至的確已經死了,而且因為他的力量比蘇環或小趙更大,也就會對世間平衡的規則造成更不穩定的影響,陰差必然是一眼看穿了這一點,所以非要將他拘走。

是不是也因為龍深分了一部分力量給他,所以才導致從深淵歸來之後,自己體內殘餘的魔氣遲遲無法驅除?

見對方抱住自己又不說話,龍深略微疑惑地側首,將人反壓到床上。

因為這個姿勢,冬至的t恤往上卷起,露出一截白皙腰身,清瘦之中又有緊繃的肌肉,觸?感極好。

龍深剛上手摸了一下,冬至的眼神就變得迷離起來。

他勉強定了定神,抗議道:“彆作弊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剛才龍深在碰到他的時候,不聲不響就以真氣侵入靈台,冬至差點又著了道。

他發現他那個高冷寡言的師父已經一去不複返了,寡言倒還是寡言的,隻是現在常常會乾些賴皮的事情,與高冷漸行漸遠,不過冬至想想龍深在那本筆記裡對看潮生他們做的事,可能高冷二字一開始就沒沾過邊,隻是他一直錯認了而已。

“師父,你的魔氣到底什麼時候能徹底驅除?”冬至被摸得心旌神搖,忍不住捉住對方一直在自己小腹上流連的手。

現在的龍深自然也很有魅力,但冬至無法確定他是否因為受了魔氣影響,從深淵回來之後,興趣才特彆大,頻頻主動。

龍深:“不知道,但沒關係,它無法控製我的心神,怎麼?”

冬至嘴角一抽:“那你以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拿魔氣來當擋箭牌了。”

“不會。”龍深實事求是道,撥開冬至鬆鬆握住他的手,繼續往下。

在理智徹底淪陷之前,他聽見龍深似乎說了句:“你不就喜歡這樣的嗎?”

他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了?!

冬至迷迷糊糊想道,隨即被卷入混亂的意識之中,再也顧不上說話了。

隔日下午,冬至終於舍得跟柔軟的床鋪分離,龍深卻已經在外麵辦完事回來了。

他帶回一個不錯的消息,尹組長他們根據鄧賓提供的地點,終於調出那天鄧賓出入南雲路的監控,時間的確就在蘇環事發的時候,如此一來,他也就有了不在場證明。雖然影鬼偽裝成鄧賓出入鄧家的監控也還在,但兩者相較,鄧賓最後不會被定罪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

不過蘇家一心認定鄧賓就是殺害女兒的凶手,一直不肯罷休,三番兩次去找鄧家鬨,這種事情已經超過尹組長他們的工作範圍,警察對此也無能為力。

早在鄧賓當初看中蘇環的外表,一心要娶她進門的時候,前因就已經種下了,現在其實也隻是兩人這段孽緣的結果,如果不是鄧賓貪圖蘇環長得漂亮,卻沒有深入了解她的為人,如果不是蘇環自己心意難平,受了傲因的蠱惑,現在可能最多也就是離婚而已,絕對不至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冬至更覺得,雖然人不是鄧賓殺的,但他在這件事裡,同樣脫不開責任。

據說兩家鬨到最後,以鄧家補償給蘇家一大筆錢而告終,鄧賓被釋放之後過了兩年,又重新結婚,這次找的是跟鄧家差不多的家庭,女方也離過一次婚,但鄧賓再婚之後,夫妻感情也不大和睦,幾年後又是以離婚收場。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後來鄧珀跟看潮生聊起,看潮生又當八卦轉給冬至的,無論如何,眼下這樁案子,冬至他們已經完成自己分內的工作,餘下的,就不歸他們管了。

常青最終也沒有向他們提出要加入特管局,就在事情解決的第二天,他留下一條短信,說自己要繼續去遊曆,然後就退房走人了。

往後的幾年內,冬至沒再見過他,也沒再聽說過他的消息,一直到了若乾年後,看潮生化為真龍的那天晚上,天地降下劫雷,龍深、冬至、何遇、鐘餘一等人都趕過去護法,幫助這條黑蛟渡過難關,而雷光照亮大地的瞬間,冬至似乎也看見不遠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湖邊樹下默默守護幫忙,依稀是當年曾經打過交道的常青。

春秋歲月中,所有人都在前行,從未停下成長的腳步。

至於現在的看潮生,被打包送回淮水之下的支祁井,身上一應零食和通訊工具都被剝奪一空,龍深連一毛錢都沒給他留下。

看潮生欲哭無淚地從井下深潭爬出,渾身濕淋淋與一隻章魚四目相對。

章魚興奮道:“大哥,你回來看我了嗎!是不是給我帶手機了?”

看潮生:……不好意思,你大哥現在要錢沒有,要蛟一條。

無支祁一臉“我早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了然,指著章魚道:“拜師嗎?以後要叫他師兄了。”

看潮生瞬間跳起來:“憑什麼!我明明是他大哥!”

無支祁哂笑:“你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