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也挺好。有些情緒,我從前不是體會不到,有些事情,從前也未必就不想做,現在隻是放大了這種欲望。”
冬至很感興趣:“比如?”
龍深摸上他的腰:“歡愛?”
冬至沒想到話題會落在自己身上,白皙麵皮在幾秒之內迅速漲紅。
龍深就笑了:“你不是早就覺得我身材好,還想睡我,嗯?”
冬至一臉五雷轟頂,結結巴巴道:“你、我、我沒對玉露說過那些啊!”
龍深道:“是在你跟何遇去羊城之前,我從你身上拿走一根頭發,後來用作他心通的媒介,你還記得吧?”
冬至當然記得,那個時候他還沒拜師,對龍深與其說是喜歡,倒不如說是對強者的仰慕和崇拜。
龍深沒讓他再亂猜:“當時我用他心通,指導你尋找出路,你心裡亂七八糟的雜音,都能傳到我耳朵裡。”
冬至:“……我已經忘記那時我在想什麼了。”
龍深的記憶力不單是好,簡直稱得上可怕了:“你一會兒擔心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一會兒覺得在後麵追你的魔物身材不夠好,比不上我,又天馬行空,覺得跟你同齡的小姑娘會很喜歡我這種類型,倒貼都想睡我,不知怎麼又想到自己身上——”
“好了好了,彆再往下說了!”
冬至臊得麵紅耳赤,恨不能當場挖條地縫鑽進去。
他知道自己心理活動是多了點,也愛胡思亂想,尤其越危險的時候,越阻止不了腦回路狂奔,自己有時候也覺得很絕望,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些連自己都沒留意的心音,居然全被龍深聽去。
“我這人,一緊張就愛胡思亂想,其實基本都是為了緩和情緒,把自己給逗樂了,也就不緊張了。”
冬至嘗試去解釋,對上龍深帶著笑意的目光,最終頹然表示放棄,抓抓頭發,徹底破罐子破摔:“好吧,我承認我有時候思路是太跳脫了一些,又跟姑娘似的特愛腦補發揮,那時候你突然把我壓在牆上,我不知道你要拿我頭發去作他心通,還腦補你想潛規則我,但我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就為了逗自己一樂,你彆誤會,我拜師絕對是虔誠的,跟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沒關係!”
他知道龍深曾經因為自己表白而生氣,也知道龍深為什麼生氣,現在就怕對方再誤會一回。
“那會兒我真把你當男神的,絕對沒有褻瀆的念頭。”
“現在就不是男神了?”
龍深忍不住笑出聲,他早看出冬至完全是個內心能跑馬,臉皮卻比紙還薄的人,但這樣的冬至很鮮活,甚至讓他覺得可愛。
“現在是最親愛的男神,可以褻瀆的那種了!”
看見他笑,冬至就知道龍深是故意在逗自己,忍不住也笑了,撲上去抱住人就一頓猛親。
“老實說,師父,你那時候都聽見我那些亂七八糟的心音了,還能若無其事地對我,不會覺得我這人彆有用心嗎?”
龍深搖搖頭:“人在緊張的時候通常會亂想,就像你說的那樣,設想各種最不可能的情形來緩解緊張,那個時候,你隻是一個普通人,在那種變故裡,已經表現得足夠鎮定了,我不會把那些話當真。”
冬至:“那後來——”
龍深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我分得清玩笑與認真,後來你對玉露說的那些話,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生氣。”
想起那段忐忑之後絕望,又在絕望中歸於平靜的日子,冬至幾乎又能感覺到那種熟悉的低落感。
“但是,我也漸漸認清自己的心,發現一個人全心全意,毫無藏私地喜歡自己,是一件很令人歡喜,又多麼珍貴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中了降頭術,危在旦夕,也許我永遠無法發現這一點。”龍深的語氣有點自嘲,“人總在失去之後才會覺得珍惜,我是在你身上,頭一回發現自己也逃不過這種定律。”
“師父。”
“嗯?”
“雖然你是在剖析自己的心境,但我聽著,怎麼感覺美滋滋像要上天了?”
“嗯,有我拽著你,上不了天。”龍深一本正經回應著冷笑話,如言伸出手把人拽得彎下腰。
“嘶!”冬至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我們還是先趕到機場再吃東西吧!”
龍深的目光落在對方因為彎下腰而在衣領下%e8%a3%b8露出來的鎖骨,心不在焉道:“那就吃個白玉豆腐吧。”
“啥?”
龍深歎了口氣,把他重新拉下來。
“我是說,可以改簽。”
……
看潮生那邊,他被冬至掛了電話,還不明所以,嘟嘟囔囔道:“什麼毛病,我還沒說完呢!”
正打算再撥過去,就看見鄧珀對他露出一臉見鬼似的表情。
第161章 番外5
原本看潮生說那幾個人是人販子,鄧珀還不相信的,因為他印象裡的人販子都很精,混在人群中眨眼就能不見,業務水平幾乎媲美特工的那種,但看潮生不耐煩跟他說下去,直接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
然後鄧珀就看見了他此生中最為恐怖的景象。
一條大蛇,分不清是蟒還是蛇,或者是龍,憑空出現,張開血盆大口,碩大腦袋朝他撲來!
但那條大蛇到了眼前,並沒有一口將他吞下去,卻倏地化為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鄧珀瞪著前方,腿一軟,連跑都跑不動,直接坐倒在地,他才知道人驚嚇到一定程度,是半點聲音都叫不出來的。
看潮生本來還洋洋得意,看見鄧珀這個樣子,頓時想起龍深不讓他在外麵輕易使用術法嚇唬普通人的交代,不由心虛了一下。
“你沒事吧?這是幻術,不是真的。”
鄧珀半天沒站起來,看潮生隻好伸手去拉他,麵露嫌棄,卻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你不是不相信嗎,我就演示給你看,沒想到你膽子比冬至還小!”
“你到底是什麼人!”
鄧珀終於長長出了口氣,緩過神來,他不知道對方嘴裡的冬至是誰,他隻知道自己剛才都快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誰突然看見一條大蛇撲過來還能若無其事?更何況他從小就怕蛇。
“報警了再跟你慢慢說。”看潮生道,“他們真是人販子,隻是和你一樣被幻術困住了。”
鄧珀遲疑片刻,終於把乘警叫過來,向對方說明了一下情況,隻說自己覺得這四人很可疑,就暗中觀察,發現小孩一直都昏睡不醒,四個人也不管雲雲。
涉及人口拐賣案件,乘警果然立馬重視起來,當即就將幾人控製起來,帶去問話,一問之下果然發現這小孩兒是他們拐來了,之所以一直沒哭鬨,是因為被他們灌了迷[yào],打從上車就在昏睡,這四個人以外出務工人員回鄉為名團夥作案,已經得手起碼數十起。
不過後麵那些,是後來鄧珀從與他聯係的警官口中得知,他因為機警,舉報有功,還得了錦旗和獎金。
眼下,把事情移交給警方之後,鄧珀就可以不用管了,他帶著看潮生回到包間內,那對帶著孩子去找醫生的夫妻還沒回來,也許是中途下站離開了,剩下兩人四目相對,鄧珀不自覺咽了一下口水。
看潮生歪著腦袋看他:“你挺聰明的嘛。”
從頭到尾沒有暴露他的存在。
看潮生現在是個小孩子的外形,如果由他報案,勢必得說明自己是怎麼發現的,到時候帶著一隻章魚單獨乘車的問題就會暴露,到時候他要麼被請下車聯係家長,要麼就得說明身份,而特管局對於外界,乃至許多基層部門來說,都是從未存在過的,警察隻會以為他在說謊,或者需要層層上報確認他的身份,實在麻煩得很,但把一切推給鄧珀之後,事情就簡單多了。
鄧珀苦笑:“你好像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看潮生眨眼:“什麼問題?”
鄧珀:“幻術啊!你怎麼會那種幻術,就是變出一條大蛇!”
看潮生一副天真無邪的癡呆樣:“什麼幻術,叔叔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這世上哪有幻術啊?那都是騙小孩子的。”
鄧珀:……
這時上鋪的被子滑下一大塊,鄧珀正好站在旁邊,順勢扭頭一看,就看見一條長長的觸手從被子裡溜出來,接著是一個圓圓的腦袋。
鄧珀覺得自己快被看潮生整出神經病了,因為他居然聽見一隻章魚開口說話。
“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幫我把被子塞回來嗎?”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鄧珀:………………
他一臉麻木地伸出手,默默將被子塞回上鋪,順便將那隻章魚蓋住,然後回頭問看潮生。
“這該不會也是幻術吧?”
看潮生:“哈?都說這世上沒有幻術了!你看見了什麼?我什麼也沒看見。”
鄧珀狠狠心,直接回身掀開被子。
果不其然,一隻章魚正趴在上鋪,兩條觸須還在用他的ipad玩遊戲。
章魚無辜道:“麻煩你幫我蓋好被子好嗎?等會有人進來會嚇到的。”
那我就不是人嗎!我也被嚇到了好不好!
鄧珀快抓狂了,對看潮生道:“你彆告訴我這也是幻術!”
看潮生眼睛眨動的頻率比剛才還要快很多,明顯編不出借口了。
“你要用ipad嗎?我讓它還給你。”
估計是剛才看見大蛇的驚嚇已經到達頂峰,現在反而慢慢平靜下來了。
“章魚會說話,那你是誰?你也是章魚?”
看潮生上下打量了鄧珀幾眼,嫌棄地撇撇嘴:“你根骨還算不錯,如果當我徒弟,我可以告訴你,否則……”
他嘿嘿嘿笑了三聲,鄧珀剛剛撫平的小心臟差點又被嚇飛。
“乾、乾嘛?”要殺人滅口了嗎?
看潮生:“否則就不告訴你啊!”
鄧珀遲疑道:“那你不怕我往外說?”
看潮生聳肩:“你去說唄,看誰信!”
這倒也是,鄧珀想想自己要是跟彆人說,他遇到一隻會說話的章魚,和一個會用幻術的小孩,彆人肯定把他當神經病。
鄧珀猶猶豫豫,好奇心跟貓爪子似的在心裡一直撓,但他又不敢問太深,萬一人家是個邪教分子呢,萬一這小孩其實不是小孩,而是一個長不大的侏儒呢?
越想越可怕,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看潮生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就覺得切了一聲,一溜煙爬上上鋪。
“你玩那麼久,該我玩了!”
“大哥,我這一局還沒打完呢!”章魚悶悶不樂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一隻章魚管一個小孩叫大哥。
鄧珀一臉恍恍惚惚,覺得自己不在正常世界裡,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在做夢。
看潮生的腦袋忽然冒出來盯住他:“ipad再借我玩會?”
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鄧珀有種錯覺,如果自己不答應,很可能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