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跳到桌子上,跟她搶食,“喵!”我也要吃。
“貓吃什麼瓜子。”
“喵!”我不是貓,是貓妖!
小黑傲嬌地揚起下巴,妖怪也是有尊嚴的。
“乖”葉長安摸了它一把,給它脖子上掛了個小鈴鐺,“新年快樂。”
“喵?”小黑低頭,爪子好奇碰碰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瞪圓了貓眼,不滿叫道,“喵!”
走路都會發出聲音,它還怎麼悄無聲息潛伏在葉長安周圍。
葉長安低聲解釋,“能保命的,務必隨身帶著。如果你遇到危險還可以直接呼喚我。”
對自己人她一向大方的很。
“喵~”小黑頓時感動,彆彆扭扭地湊過來,拿腦袋裝作無意地去蹭她的手。
大家一起守歲到12點,喝了屠蘇酒,互道祝福。
“新年好”
“小師弟早日築基”
“師姐祝你儘快飛升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們都指望著你呢。”
貌美如花的神霄派師姐被眾師弟纏著發了紅包,心疼得捂住納戒,“我要吃土了。”眼疾手快抓著偷偷從旁打算溜走的徐止棠,“徐師兄在這兒,大家不來討個紅包?”
一堆小弟子笑嘻嘻圍攏上去,“大師兄新年好~紅包拿來。”
“給給給”徐止棠麵上保持著風流瀟灑的笑容,一派大師兄從容氣度。等發完紅包,趴在看熱鬨的明覺肩膀上假哭,“我剛從老祖那收到的紅包,還沒焐熱呢。”
“阿彌陀佛”和尚笑著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還剩下不少紅包吧,欠我的錢是不是可以還了。”
徐止棠麵色一緊,摟緊他,“大過年的,不說這些。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明覺淺笑,“昨天誰說我們是塑料花兄弟情?”
“咳咳,我那是開玩笑的。我們兩個誰跟誰啊,是吧。”
葉長安撐著頰,笑%e5%90%9f%e5%90%9f注視他們玩鬨,像是看到很多年前,文卿、君琅都在的時候,偶爾她從人間遊曆回來趕上春節,便在神霄派和他們一起過年。
那時候也像現在這樣。
“哢噠”輕微的碰撞聲傳來,葉長安回頭,旁邊的小僵不知何時神手握住了盛滿酒的杯子,顫顫巍巍的舉起一點,又脫力似的放下。
他的動作僵硬,麵無表情。
葉長安莞爾,舉杯輕碰對方酒杯,“新年快樂。”
自己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又端起他的杯子,喂他喝了一點,俯身在他耳邊呢喃,“謝謝你的酒。”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也許有生之年,她還可以喝到他新鮮釀造的桃華酒。
眾人奔出門外,朝著天空施展五顏六色的法術,權當做放鞭炮來迎接新年。
“睡了睡了,早點休息。”子羽道人揮著拂塵趕人,眾弟子雞飛狗跳,“修士早睡什麼,我們要熬夜修仙~!”
“回自己屋子裡修去!”子羽道人笑斥。
“晚安了。”葉長安伸伸懶腰,告彆眾人,一手摟貓,牽起小僵回到房間。
她的屋子還是當年居住過的那間,每一樣物品都原封不動保持著曾經的擺放,纖塵不染。
她把小僵安置好,把偷喝了酒而醉過去的小貓放到貓窩,蓋好它的小被子。
盤腿坐於榻上,月光透過穹頂灑落在身上,猶如清雋出塵的仙人。
內視完了自己的金丹,所謂浴火重生,她現在的金丹比之前還有凝實厚重,足足膨脹了一圈。修為也比曾經金丹的自己多出許多。
滿意睜開眼,一雙手遮住她的眼睛,掌心微涼。
葉長安,“還遮什麼遮,在秘境裡看到過你容貌了。”
身後那人輕笑,手掌還是牢牢遮住她,“好看嗎。真人的我比文卿和道士更好看。”
“……”葉長安頓了頓,眼底一凝,“是嗎,你露個真臉看看?”
原來道士和文卿居然還不是他的真身。
“時機未到,”容玄語氣帶著一絲遺憾,話鋒一轉,“上次你問我的問題,我想好了。”
“你說。”就喜歡這麼果斷乾脆。
寬厚的大掌從她腰間繞過來到身前,輕而鄭重地按住她的%e8%83%b8口,“我一直注視著你,兩千年。”男人低沉溫醇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柔和氣息撫動著肌膚,帶來微微的癢。
這是在回答,她所問的他到底愛的是誰的問題。
葉長安低頭盯著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青色的血管在如玉肌膚下流動。
男人無疑有一雙非常好看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一絲對方掌心的溫度。
一室靜謐中,連空氣都被男人溫柔話語所醺灼,彌漫著繾綣的曖昧氣息。
半晌後,她終於開口,涼涼道,“放手,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拖延症已經沒救了orz
☆、第五十七章
“……”對方似很是無語, 放開手低笑,“我隻是想單純表達, 我在你心上一直看著你。你想多了。”
葉長安原本修煉時筆直的脊背不知何時放鬆下來, 姿態隨意,“說歸說, 不能動手。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其實你不用在意, ”男人嗓音含笑,“我們本就是夫妻。”
“……”仿佛晴天霹靂, 葉長安久久說不出話來,沉浸在以為自己還是黃花閨女, 結果早八百年就是有夫之婦的巨大落差中。
男人悠悠補充, “哦, 是未婚夫妻,就差成親那一步的那種關係。”
“……滾。”葉長安驀然發現,自己說話能噎死人的風格是從哪裡學來的了。
男人輕笑, 她的背部能感受到對方%e8%83%b8腔傳來的陣陣共鳴的震動,曲肘不客氣地撞了下他, “你剛才回答的是第二個問題,第一和第三呢,接著說。”
第二個問題是他愛的是誰。
第一個問題是她是不是殺死過他。
第三個問題是他到底是誰。
“第一個問題,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回憶起來。”
“懂了。”他既這樣說,正是落實了她在幻境中看到的真相。不過就算是慘痛的回憶,她也慶幸對方並沒有要欺騙她的意思。
“至於第三個問題,”一雙屬於男人的結實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緊緊摟抱住她, 溫潤的氣息拂過頸邊,低語宛如情人間的呢喃--
“我等你成神。”
話音剛落,虛渺的人影消散在空氣中。
一室靜謐。銀輝如霜灑落一地,葉長安沉靜黑眸從濃密如扇的羽睫下射出雪亮的光芒--
“原來如此。”
她明白了。
容玄的每一句話,看似在深情告白,實則暗含玄機。
他說他在她心上--結合被幻境勾起的自己都遺忘了的回憶,那一次很可能是她失控殺死了容玄,並從他那裡得到了什麼,才能在行屍走肉中誕生靈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說等她成神--傳說中化神成聖的大能者,飛升之後都破開此間界麵,到了新的諸神存在的位麵。
既是暗示,他是已化神的修士。
她蘇醒在兩千年前,記憶裡同時代的就沒有成功渡劫飛升的修士。知曉《渡人經》存在的元嬰修士對她追殺了足足幾百年,直到把她五馬分屍鎮壓在五處當時頂尖的修真宗派裡,也沒有找到讓他們心心念念的傳說可以讓人成神的《渡人經》。
最近一次成功渡劫飛升的修士,還是三千年前的光明老祖。但傳聞中他是個性格粗狂的男子,和容玄完全不同。
容玄應是更早飛升的修士才對。
如此終於解釋了為什麼他能有讓死者複活、讓凡人修煉的《渡人經》,為什麼能破開天道禁製將一抹元神屢次投在凡人身上。
等等!
想到這裡,葉長安微微一震,眼底浮現不可思議。
“不僅如此,他以前三世轉生都無法出來與我一見,現在卻可以了。”
“還有他的語焉不詳,文卿不是故弄玄虛的人,那必然是不能言明。”
“讓化神成聖的他能和不能的,皆是天道!”
葉長安猛然抬眼,冷冽目光直視天窗外夜幕下的一輪圓月。
之前耗費大量靈力,元神出竅觀天下,她看到山河百川靈氣在漸漸複蘇。也看到天地胎膜在日漸稀薄。彼時還未曾考慮到底意味著什麼,現在在容玄的暗示下,終於了悟。
在修真界有個流傳萬年的傳說,天圓地方為一世界,所謂三千世界,就是有三千個形如齒輪一樣的世界(並非僅是三千,代指很多的意思)。三千世界緊密相連,彼此相挨,環環相扣,每個世界各行其轉。
古往今來,從地球飛升後的修士從不見能有回來的,一說是因為天道禁製,飛升的大能有毀天滅地的能力,為了世間平衡因此一旦成神,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回到原來的世界。
這是修真界的普遍共識。
但倘若宛如隔離層、保護著地球的天地胎膜化為了靈氣讓眾生皆可修煉,而一旦胎膜徹底消融,就像是玩遊戲中的新手村保護,時間一過,其他世界的修士很有可能會同容玄一樣,突破禁製來到地球上!
屆時此間世界的修士,就算修為最高的元嬰,隻要沒有化神,在那些三千世界修煉得道的聖者麵前,也是如螻蟻般渺小,生殺奪予儘在他們掌中!
“看來電影的結局要改一下了。”葉長安摸了摸下巴。原本《修真.世界》的電影是大團圓結局,主角團打跑了其他國家妄圖侵略的修士,保護了華夏傳承。大家一起在現代社會下和諧修煉,現在怕是不能了。
葉長安獨坐於夜下,思索了一整個晚上。
待到黎明漸起,她下了決斷,撫衣起身。回眸看到躺在她身邊一動不動,閉目安然的男生,微笑著戳了戳他的臉,“多謝。”
也不知道他是付出多少努力冒著多大的風險,才能在天地禁製尚在的如今投身到小僵身上,時不時出現一把,為她在黑暗中指引前路。
起身欲走,忽然想到什麼,伸手在他平平的%e8%83%b8口虎摸一把,施施然走了,“抵平了。”
老祖從來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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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過年的,葉長安也暫時沒找江淼改劇本,好好讓她安心過了個年,等到元宵過了,客串的、探親的等閒人都走了之後,大家又投入緊鑼密鼓的拍攝中。
等影片殺青,一班人馬連夜奮戰加班加點把片子剪輯初剪出來,葉長安就親自前去找龍嘯。
特調處龍嘯的辦公室,葉長安把原聲帶交給他,再三叮囑,“這可是事關人類生死存亡的東西啊,你小心點彆弄壞了。”
男人一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肅穆凝重,不苟言笑,一手搭著椅背,迷彩褲包裹著的結實雙腿大刀闊斧坐著,麵無表情回道,“你還可以再誇張一點。”
葉長安搖頭歎息,“嘖嘖,我跟你說,不聽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