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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老祖宗 落漠 4289 字 6個月前

。”

對方靜默。

葉長安笑,“難為你還特意掩飾一番。不過你不知道,我初來乍到,除了跟貴派的張天師打過交道外,沒和其他人有齟齬。所以你要麼是他那天順嘴提過的淩山派的人,要麼是那個有錢的開發商,不過開發商是個普通人,應該請不動你這尊大佛。”

貌似憂傷的歎氣,“張天師一個練氣期弟子受了委屈,你們居然舍得派出築基修為的修士來替他報仇,我真是低估了他。”

那人陰測測道,“道友聰明,也必然了解我們修真界的規矩。”

張德望算不上他們修真界的人,架不住人家有個厲害的親爹,正好是這一任的淩山派掌門。

張德望在外給人堪輿看相,大有名氣,而賺的大部分錢財都投入到淩山派之中,用於維持內門修士的修煉。內門的修士也得承他幾分情麵。

葉長安當眾打了張德望的臉,他原想抬出淩山派名字壓對方,結果她壓根瞧不上。

在葉長安看來她是給對方留了麵子,沒當眾讓他難堪。

可張德望卻小肚雞腸認為是葉長安沒用道術,隻用幻境是故意羞辱他。

兩邊算是結仇。

修真界有句俗語:斬草要除根,滅人滅滿門。

修士對於仇人,要麼化乾戈為玉帛,要麼就趁對方沒成大氣候之前,斬草除根。

這是先人血淚的教訓。

葉長安笑容暢快,“這才是我認識的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嘛。閉關一出來遇到特調處那些人,和諧友愛的簡直讓人不習慣。”

對方再不多言,身影一閃隱沒在夜色中。刺殺不是對決,沒有公平可言。先出手的人搶占先機。

空氣是令人窒息的緊繃,葉長安沉眸,迅速握住在特調處領取的結界石,灌入靈氣。

一道白光從水晶般的石頭上迅速擴展開來,籠罩著方圓五公裡範圍內。

據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說,這東西屬於配發的,隻要來登記的修士都可以免費領取。用於打鬥時候對外部世界的保護。

不然如果引起普通人的關注,要消除後續影響是非常麻煩且花錢的一件事。

她原是打算試試結界石的效用,可不想因為打爛了一棟大樓賠的傾家蕩產。

不料看她撐開結界,對方粗糲的聲音帶著勃然大怒喝斥,“朝廷的走狗,去死!”

昏暗的環境,忽然從葉長安四麵八方的夜色中射出無數熊熊燃燒的符咒,上天入地,躲無可躲!

葉長安神色凝重,對方畢竟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和現在修為被壓製的她一樣,施予的符咒威力和當日張德望的小打小鬨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這一招無法用手憑空接住。

“好身手。”葉長安讚了聲,聲音還留在原地寥寥不絕,身影一晃不退反進,硬生生從密集的符咒中擠了出去,躍至半空五指豎起為刀,衝著虛空狠狠劈下!

“砰!”金石相交,鏗鏘之聲振聾發聵,“唔”一聲悶哼,一道輪廓迅疾如閃電和她交錯而過,兩人背對背落地。

好強。黑衣人捂著%e8%83%b8口,眉頭緊皺,兩人隻過了一招,他就被打傷。這是很多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眼中一狠,這個女娃必須要除掉!

葉長安右手垂在身側,彎曲成爪,半個手掌都焦黑了。

她瞟了一眼,渾不在意。

若是兩百年前,這種水平的修士在她元嬰老祖麵前,連她的威壓都撐不過去。

而現在還能傷的了她了。

徒然生起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淡淡憂傷。

黑衣人手中捏符,腳下陣法閃現,冷厲道,“倒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葉長安手指掐訣,莞爾一笑,“真巧,我也想對你說這話。”

兩人目光相撞,一觸將戰!

“住手!”卻在下一秒憑空插來冷厲喝令,月光照耀下六層樓高的天台上,居高臨下站著個人,眸光銳利如鷹隼,“特調處巡查,何人在此打鬥!”

“唰唰”兩道身影躍至那男人身邊,其中一人朗聲道,“老大你跑的太快了。”

那聲音幾分耳熟,此刻恰逢烏雲散開,月光灑下清輝,映在三人身上。

左邊一人雙手合掌,手腕上攏著串烏木佛珠,眉目清雋,一襲灰色僧袍衣角隨風輕揚;中間那人有張棱角分明的國字臉,肅穆凝重,不苟言笑,黑衣迷彩褲包裹著健碩身材,大刀闊斧站著;右邊那人風流瀟灑,一雙眸子顧盼神飛,眉眼帶笑,大晚上的還拿著把折扇慢悠悠給自己扇風。

葉長安心中道了個巧,朝樓上的人揮揮手,“徐止棠,明覺,你們是打算去我家?這路可夠順的。”

“咦?”兩人訝異,徐止棠朝下一看,笑了,“哎呀真巧。”縱身一躍落到葉長安身邊,嘖嘖稱奇,“每次見你都在和人打架,這次又是誰招惹你了?”

話音未落,風聲一窒,原本一聲不吭的黑衣人倏地朝著地麵擲出明黃符咒,地上憑空升騰起五行流轉的八卦傳送陣,狂風卷起,眼看著他眨眼就要消失在陣中!

“哪裡跑。”迷彩服的男人話語若金石鏗鏘擲地有聲,音未消人先至,身影從九樓樓頂騰空飛起,人尚在空中,手中憑空出現一柄青鋒,他舉重若輕平平揮出一劍,一道巨大的金色劍芒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之勢斬向對方!

那一劍蘊含的磅礴氣勢連攻擊範圍之外的三人都不由微微後退,呼嘯而過的風刮的人發絲亂舞。

葉長安一手遮臉,瞳孔微微放大,凜然一震:劍修--那男人居然是正宗的劍修!

修真界有個說法,敢修劍道者必是心如磐石之人。

劍修,並不是說用劍當做武器的修士就是了。真正的劍修能領悟到劍意,控製靈氣外放,催生劍氣化形。

靈氣在身體內部遊走都不容易控製,更何況外放。普通修士十年都不一定能做到,需日日打磨道心,刻苦不斷,才凝得出那一點飄渺的氣息。

然而他的劍意凝實宛如青鋒,一寸寬五寸長,銳意十足,鋒利無比,劍光大綻能暴漲十尺,斬斷一切擋路之物。

“可惡”被鎖定為目標的黑衣人察覺危險,迅速拿出防護法器橫擋在身前,一把純黑的泛著金屬色澤的鋼骨傘綻開,飛速旋轉!

桀驁強大的劍芒如同憤怒的野獸,嘶鳴著轟然撞上鋼骨傘,金光爆開,震耳欲聾,聲浪如排山倒海洶湧而過,震碎了方圓五裡範圍內全部建築的玻璃!

“唔”黑衣人悶哼一聲,純黑傘麵有絲絲裂痕閃爍,地上運行著的傳送陣法被徹底打斷熄滅,徐止棠和明覺不約而同奔過去封堵住對方逃跑的路線,與迷彩服男人一起默契地呈掎角之勢,把對方牢牢圍困在裡麵。

徐止棠朝葉長安擠眉弄眼,“這是我們老大,特調處處長,龍霄。”又朝男人點頭,“這是我之前在群裡提過的葉長安。”

葉長安走過來和龍霄打招呼,對方看了一眼她,冷淡地一頷首,冷冽視線又鎖定回了黑衣人身上。嚴肅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更不見任何驚豔。

就向她是路邊一塊毫不起眼的石頭。

葉長安挑眉,她雖不自戀,遇到對方這種絲毫不為美色所動的人也是覺得有趣。

旁邊徐止棠小聲解釋,“老大什麼都好,就是有點臉盲,不認人。”所以在他看來,所有人長相基本都差不多的。

“原來如此。”葉長安莞爾,離得近了,對方身上屬於軍人肅殺的氣勢一覽無餘,一眼就看得出是在實戰中鍛煉出來的。

最重要的是,如果說徐止棠和明覺隻是讓她感慨一句少年英才,那外表看上去不到三十就能有築基中期修為的龍霄,就算放在幾千年前的修真界,也可謂是萬年難遇的天縱奇才了。

要不是現在靈氣寂滅,以他的資質是絕對能晉升元嬰境界。

特調處,還真是藏龍臥虎的地方。

△思△兔△網△

☆、第二十章

黑衣人一看被包圍了, 索性根本不抵抗,就像是拿準特調處的人也不敢對他做什麼, 陰陽怪氣道, “一點私事而已,不敢勞動特調處幾位大人。”

嘴裡稱呼著大人, 可語氣輕蔑滿是譏諷, 話裡話外指責他們多管閒事。

氣氛徒然一凝。

徐止棠帶笑的嘴角下沉,“你是什麼人?!”

那人還沒回答, 葉長安插嘴道,“淩山派的修士, 他們門派一個外門弟子之前和我有點糾葛。“三言兩語把始末說了, “對了, 他看到我用結界石還罵我是朝廷的走狗。”挑撥離間技能滿點。

三人不約而同朝黑衣人投去含義各不相同的注目。

黑衣人大怒:“你還告狀!要不要臉!”

葉長安抱臂笑盈盈道,“既然有特調處的人在此,自然要向他們稟告啦。”特調處的存在, 可不就是協調修士間關係嘛。

那人恨恨瞪她。

徐止棠往旁邊移了下,遮擋住對方的視線, 唰地收起扇子,豎扇為刃在掌心輕敲,似笑非笑睥睨著對方, “人家一個女生都沒計較,你們堂堂一大宗門小肚雞腸到派人暗殺。誰不要臉?”

龍霄握劍沉聲,“十大金丹真人共同主持簽訂的修士守則,並非是為官府做事。而是想要儘可能地保護此間修士。若貴派公然違背守則, 就必須想想要付出的代價。”

特調處的工作是降妖除魔,對凡人隱匿修士的存在,同時也協調修士間的關係。

他們硬氣,其他門派修士也服氣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特調處的人大多數是十大金丹真人的門徒。

“嗬”那人嘶啞著嗓音,“誰不知道十大真人二十年前就閉關不理俗事?這等小事就不要勞煩真人們了。”一指葉長安,語帶威脅,“這女人和我門派有宿仇,來日必殺之。你們特調處偏袒她想護著,也要看能否護得住。”

月光下,龍霄麵色肅然,徐止棠收斂了笑意,明覺雙手撚著佛珠轉動,歎了聲佛號。

葉長安眸光流轉,心中有了計較。看樣子,雖說十大金丹真人為協調官府和修士的關係做出了許多努力,然而還是有部分頑固不化的修士認為官府做事,是丟棄了修真者的尊嚴,很看不上特調處這群人。

以前好歹有十大真人製約著,彼此也能維持明麵上的和諧。而現在隨著金丹壽元的衰落,真人們自顧不暇,控製力大不如前,這些頑固派又準備出來興風作浪了。

暗殺她不僅是為了斬草除根,也是在試探。若是有人就敢撕毀公約,對付修士和普通人,特調處又會如何?

修真界也在變天了。

葉長安望向仗劍在前的龍霄,那柄錚然雪亮的長劍上劍芒均勻吞吐,氣勢不減,足可見主人心中的堅毅。

他們會不會管她?

葉長安無所謂,她隻等著看他們的選擇。

徐止棠和明覺均望向龍霄,短暫的沉默後,他說,“如此,我便隻好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