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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麼緊急之事麼?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說便是。”

風燭亦笑了笑,拉起孟秋關便起身揮了揮手,一邊離開一邊道:“多謝,但若是真解決不了再來麻煩沈兄也不遲。”

“對了。”風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袖中拿出一個嵌珠鏤空的小繡盒遞給寧逾,“這個送給你,阿寧,交個朋友,以後常來玩。”

寧逾吃點心的動作頓住了,難以置信地微微瞪大了眼,糾結了片刻還是伸出另一隻乾淨的手接過了那個盒子,心情頗為複雜地抿緊了唇。

“走了,有緣再會。”

沈浮橋見寧逾一副彆扭的樣子,忍笑道:“不說些什麼?”

寧逾輕輕踢了他一腳,擦了擦手後便從輿內跳馬追出去,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南海白金嵌藍晶石手鏈塞給風燭,欲言又止,最後乾脆一言不發地跑回去。

風燭怔了怔,揚聲笑道:“多謝。”

寧逾都已經到了馬邊,聽見聲音回望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道:“就當是賠禮,之前對不住。”

沈浮橋在輿內開窗看清了一切,不由得有種吾家有妻初長成的欣慰感,待風燭與孟秋關走後便把僵在外麵的寧逾抱了進來,誇讚道:“阿寧真乖啊,懂得道歉了。”

寧逾聞言卻整條魚都耷拉了下來,悶悶道:“羞恥死了,我方才腦袋被驢踢壞了。”

沈浮橋不再打趣他,隻是笑了笑便將這事揭過,摸了摸他玉潤光滑的耳垂,輕聲道:“咋咋呼呼的,還好方才先給你用了障眼法,否則現在外麵該亂成一鍋粥了,到時候把你抓去煎魚餅,看你還敢不敢隨便亂跑。”

“……”

“所以,跟著哥哥,牽著哥哥的手,一刻也不要離開,好不好?”

“方才那是突發倩況。”寧逾反駁道,“還不是你逼我的!”

“好好好,我逼你的。”

寧逾氣極,撓了沈浮橋一爪子還不解恨,還要咬幾口才能好。

等二人黏出來的時候,蓮藕馬車夫已經在石刻拴馬樁邊睡著了。

沈浮橋沒來過幾回人界,京城更是頭一回來,隻能感歎這裡比雨霖山喧嘩多了,也比九重天熱鬨多了。

遊人往來不絕,酒樓絡繹相接,林林總總的攤販與行商,盛街長盈,語笑聲歡,好不繁華。

他與寧逾走在此處,與周遭形形色色的眾生相顯得格格不入。

“哥哥,好多人……”

寧逾被擠得很不舒服,一直貼在沈浮橋身側抱著他的右臂,但時不時還是有人不小心擦過他的肩,讓他一陣陣地犯惡心。

沈浮橋看他臉都白了,連忙把他護到街邊,心疼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寧逾搖了搖頭,沉默著抱了沈浮橋一會兒,強笑道:“沒事,我們走罷。”

“哪裡不舒服就要說,這麼撐著是什麼毛病?”沈浮橋也是急了,語氣顯得有些強硬,“先找客棧,休息一下。”

寧逾眨了眨眼,小聲嘟囔了一句:“好凶。”

沈浮橋捏了捏他的臉,故意恐嚇道:“你再不聽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凶。”

寧逾挑了挑眉,還沒說什麼,餘光忽然瞥見斜對側一個海魚店,興奮地搖了搖沈浮橋的手,示意他帶他去看看。

“不難受了?”

寧逾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朝沈浮橋懷裡縮了縮,撒嬌道:“就這麼過去。”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與旁人接觸,我難受。”

沈浮橋蹙了蹙眉,仔細在寧逾身上摸了摸,見他反應不似厭惡便低聲問:“我摸便不難受?”

“難受。”

“那你平日裡——”

“是那種難受,但是也很舒服……阿寧說不上來,反正不一樣就是了,哥哥問這些做什麼,快帶我去看看那些好吃的魚!”

沈浮橋悟了,但沒完全悟,見寧逾實在著急,便隻能把這事先放一放,護著他去那家海魚店看看。

海魚店老板見二人穿著低調氣度不凡,便知這是買得起也舍得買的主,連忙樂嗬嗬地迎上來,推銷道:“兩位公子買鬥種魚麼?這裡都是北海優質的猛獸魚類,京城的王公貴族們都愛買,您買我這兒的,在公子哥兒中間鬥海魚絕對有麵兒!”

寧逾看著眼前色彩斑斕的海魚咽了咽口水,礙於沈浮橋在身邊強忍住把它們抓出來吃掉的欲望,頗為矜持地閉了閉眼。

沈浮橋將他的小動作儘收眼底,忍笑道:“阿寧喜歡哪種?”

寧逾毫不猶豫地指了最上麵的那個魚缸,原本凶神惡煞的海魚此刻撲騰著尾巴在缸裡暈頭轉向地打轉,吐著大串大串的泡泡,差點就要肚子一翻猝死了。

老板看得目瞪口呆,簡直懷疑這是不是他重金買回來壓軸的賽級鬥種魚了,擔心砸了自己的招牌,勸說道:“要不公子換一條?我看那條魚今天狀態不怎麼好……”

“我就要它。”

寧逾不撒嬌時聲音很冷,由於常居高位而顯得過分強硬,不容置喙。

沈浮橋怕他把人嚇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道:“就要它便就要它,老板,幫我們切一下罷。”

老板大驚失色:“?”

沈浮橋解釋道:“家裡有隻貓,就喜歡吃北海魚,見笑了。”

老板精神恍惚,但沒有忘記身為一個鬥種海魚店老板的底線,正義凜然地拒絕道:“它們生來是為了戰鬥!這是它們至高無上的尊嚴!我不允許——”

沈浮橋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伸手遞給了老板。

老板的麵容有一瞬間的龜裂,但苦苦堅守的底線依然維持著他最後的申告:“我不允許——”

沈浮橋從袖中拿出一把珍珠,伸手遞給了老板。

老板深嘶了一口氣,立刻換上了一張悲憤欲絕的臉,含淚哭喊著,那聲音仿佛是他要英勇就義一般:“魚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今日你且隨兩位公子去,此後山高路遠,再莫相問!”

寧逾懷疑這老板哪裡有點問題,催促道:“彆磨磨唧唧了,要殺就快殺,我等不及了。”

老板重重地哭哼了一聲,爬著木梯上去把魚缸抱了下來,到裡間殺魚去了。

沈浮橋倒覺得此事有趣,一時忍俊不禁,調笑道:“看你把人家老板逼成什麼樣了,小饞貓。”

“我不是貓,你又拿那種毛茸茸的東西跟我相提並論,是不是嫌我滑溜溜的不好摸想踹了我?”

“說什麼呢?”沈浮橋要被寧逾的腦回路噎死,澄清道,“隻是一個代指,我怎麼敢有那種心思?”

“哥哥還有不敢的事麼?”

“家有悍妻。”

“你罵我?”

“我愛你。”

寧逾瞬間敗下陣來,臉紅撲撲的冒著熱氣,連帶著白皙如玉的耳垂也變得深紅欲滴,他輕輕哼了聲,上前一步靠在沈浮橋肩窩便不再說話。

沈浮橋順勢攬住他的腰,湊在他耳邊低聲問道:“生氣了?哥哥向你道歉好不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寧逾語氣悶悶的,但又完全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隻是在沈浮橋肩上輕輕蹭了蹭臉,意味不明道:“哥哥越來越會吵架了,以後阿寧打也打不過,吵也吵不過,該怎麼辦啊?”

第58章 他逃他追

“我哪有跟你吵, 淨冤枉我。”

沈浮橋按住寧逾的肩,將他從懷裡帶出來,屈指碰了碰他鴉羽般的長睫, 順帶著摩挲過微紅的眼尾, 溫聲笑道:“以後打不還手, 罵不還口,如何?”

寧逾怔了一瞬, 雙臂搭上沈浮橋的後頸, 伸手按下他的後腦勺的同時踮腳湊上去, 看起來似乎想要接%e5%90%bb。沈浮橋好不容易扯下來,寧逾又如此輕輕鬆鬆地粘上了,他又拿他沒辦法, 隻好哭笑不得地啄了啄。

“砰”地一聲,重物猛墜地板發出沉悶的響動, 沈浮橋抬眸一看, 原來是老板已經殺好了魚裝進了木質紋盒,但此時他隻是嘴巴張成鵝蛋狀,手中虛捧著一團空氣,盒子徒然躺在地上, 還好封得足夠嚴實,裡麵的魚肉沒有掉出來沾灰。

寧逾回頭一看,立刻從沈浮橋懷裡跑了出去,三步作兩步衝到老板旁邊將盒子撿了起來, 先是左右晃著搖了搖,後又湊近輕輕嗅了嗅,緩緩咧開了一個殘戾的笑容。

老板整個人都不好了,手開始不由自主地哆嗦, 腿一軟就滑坐到了地上,望著寧逾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沈浮橋看著老板的反應心有疑惑,雖然同性接%e5%90%bb確實不太常見,包括他自己在遇見寧逾之前也從未想過性彆相撞也可以相愛,但也不至於如此害怕……大抵是他今日放縱了些,公共場合做這些親密之舉確實有欠考慮。

他走上前伸手拉起了老板,從袖中又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老板,歉聲道:“讓您見笑了,以後我們會注意一些的。”

寧逾換了一張溫順的笑臉,抱著盒子挽住沈浮橋的胳膊,軟聲道:“之前給哥哥的珍珠用光了麼?還要的話告訴阿寧一聲就好。”

老板瞳孔地震——看不出來!原來這高一些的男人才是被包養的!!

“哪有那麼快就用完?你給了那麼多,又是那麼貴重的東西,自然得省著點花。”

老板含淚咬帕——還賣個錘子的魚!他也想過這樣的生活!!

不過還是算了,這小公子看起來囂張跋扈,殘忍暴戾,而且聽說京城那些人都玩很大,他這把老骨頭,不似這位公子一般年輕健碩,定是承受不住那般折磨的。

天下沒有無端掉餡餅的好事,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他要靠自己的勞動創造美好生活!

沈浮橋不知道他內心在編排些什麼,隻是見他神色恍惚,以為是被刺激狠了,心下過意不去,便又塞了幾錠銀子,權當給乾坤袋騰位置了。老板見他出手如此闊綽,眼神卻愈發憐憫了起來,看得沈浮橋渾身不太自在,連忙護著寧逾疾步出了店。

“以後不要到這家店來買魚了,你喜歡吃哪一種,屆時我們自己去北海抓。”

寧逾眼睛亮了亮,開心道:“真的嗎?”

沈浮橋看他因為這麼小一件事高興成這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哥哥什麼時候騙過阿寧?自然是真的。”

“那我們幾時動身去?”

“先回趟雨霖山罷,山中還有些雜務得處理,之後阿寧想何時去都行。”

一聽他說回雨霖山,寧逾那股高興勁兒瞬間煙消雲散,他也沒說什麼,就是看起來低沉了很多,像是有一朵烏雲在頭頂下起了雨,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濕漉漉的,打不起精神來。

沈浮橋大概知道了他不想回去的原因,心知確實是件不可回避的難事,卻一時沒想好該如何化解,隻能先想辦法把人哄好,畢竟此行便是為了散心,寧逾開心最重要。

“我看那邊有買棉花糖的,阿寧喜歡吃甜,我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