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近,亦不用威壓逼迫於人。唯獨他看向幼貞的時候,唇畔含著淺淺笑意,才抵掉周身的清冷氣息。

先下他笑得深了,不複高不可攀的冰冷,卻仿佛一層層波濤湧來,將她卷入最深的海底。

幼貞手足無措的小模樣很好的取悅了李藏珠,他啜了口參茶咽下去,清潤舒緩的感覺立刻傳遍全身:“過來。”

過……哪兒去?

幼貞的睫毛顫顫,又往前湊了湊。她手裡還端著茶杯,和李藏珠隻差半臂距離。

大妖怪還不滿意,眼中深意又重了幾分:“幼幼欺負我不能動麼?”

幼貞咬著牙,小臉兒一揚貼到李藏珠麵前。近無可近,再近一寸她的初%e5%90%bb就保不住了。

好在李藏珠滿意了,薄唇輕啟,一股強大不失溫柔的氣息從他唇中溢出,全部順著幼貞微微張著的嘴巴中湧入她體內。

“這是……什麼?”幼貞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精氣入體,陌生而龐大的力量充斥著每一個細胞。

“龍吐息,沒聽過麼?你年紀太小,還沒有自保能力,帶著我的氣息才沒人敢欺負你。”李藏珠半閉著眼靠在輪椅靠背上,“累了。幼幼抱我去床上,我睡一會兒。”

裝腔作勢的威脅了半天,最後就給她來了個龍吐息?幼貞手腳麻利解開束帶抱他去炕上安頓好,看著疲憊歇下的李藏珠,感覺自己麵對的是一隻色厲內荏的紙老虎。

她第一次大膽和他玩鬨,伸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捏了捏。除了體溫略低,大妖怪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彆嘛。

幼貞跳下床,收拾了碗筷去了隔壁。

顧三爺爺聽完幼貞的消息,半信半疑:“剛剛播過天氣預報,是說明天有冷空氣,但是說的是氣溫下降四五度。”

“明天?”幼貞也納悶了,“我二哥說的是後天啊。”

顧三爺爺盤腿坐在炕上,示意三奶奶把幼貞家的鑰匙還回去,神情有些嚴肅:“貞丫頭,和你一起住的人,是你親二哥嗎?”

下午三奶奶見到了李藏珠,她當時就覺得李藏珠這個人太過神秘,完全看不出年紀,和幼貞長得也完全不像,回來就把這件事和顧三爺爺提了一嘴。

“不是,是表哥。”幼貞在心裡跟大妖怪道了個歉,平白降了人家的輩分和地位,“我媽媽讓他過來照顧我的。”

顧三爺爺思考著,沒說話。顧崇文有些耐不住性子,看向幼貞的眼神不耐煩又急躁:“好了我們知道要降溫了,誰還沒看天氣預報啊。你們城裡小娃不習慣,我們村裡人知道怎麼過冬,不用你教。”

幼貞很不想在這裡看一群人懷疑自家大妖怪的話,沒再多勸。話帶到了她的心意也帶到了就行了,她隻能控製自己說不說,不能乾涉彆人信不信。

正要起身回家,顧三爺爺忽然拍了下大腿:“貞丫頭,我知道你是好意。你今天才第一次搬來咱們村,發現天氣異常就來告訴我,能有這樣的好意不容易。我不是信你那位二哥的話,我是不想辜負你這小丫頭的好心。明天我就跟村長說,讓大夥都上山拾柴去。”

幼貞聽了這話,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沒多說什麼就回了家。

大妖怪睜著眼,見她進門淡淡說了句:“你的鄰居不錯。”

幼貞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訕訕的。他被懷疑而自己被信任,大妖怪聽到以後應該會不高興吧。

李藏珠根本沒往那麼纖細的地方去想,自顧自幫幼貞安排了行程:“你隨身帶著靈脈,你管它叫空間,不能和村民一起去拾柴,最好明天早起自己去,等村民上山你就回來。之後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趕緊去準備,後天你不許出門。”

幼貞答應了,清點了家裡和空間裡的東西之後,一樣一樣跟李藏珠報備。

糧食、蔬菜、水果都不缺,而且空間裡還有新鮮的,人參的量也是足足的,這個比較貴,她怕有人偷,一起收在空間裡了。

厚衣服已經拿出來掛上了,厚被褥也是,整整齊齊疊在炕頭,一旦降溫就能立刻鋪上。

調料和日用品也不缺,搬家前幾天她一直在各大超市跑就是在屯這些。

家裡用的水是蓋房子時打的井接上了自來水管道。今年大旱,所以水井打得很深很深,應該也不會缺水。真到缺水的時候也沒關係,空間裡都是水,她用那個水喂過家裡的雞,沒喂死。

李藏珠聽到這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靈脈裡的水怎麼可能會把動物喂死,給小鮫人普及常識必須儘早提上日程。

現在家裡最缺的東西有兩樣。一個是柴,一個是肉。

柴明天她就去撿。

肉……

怎麼辦?

冷凍的家裡冰箱放不下,買臘肉或者香腸她覺得不健康,要是買活物自己養著想吃的時候現殺,她不敢。她空間裡規劃好的養動物的地方現在還空著,就是這個原因。

小孩兒可憐兮兮的掰著手指頭擔心沒肉吃,李藏珠心裡軟的不像樣,輕聲哄著:“沒事,去買活的,到時候我來殺。”

幼貞趴在他身邊,吃肉的渴望戰勝了害羞,她眼巴巴的看著他:“你怎麼殺?你們修仙的人,是不是不能殺生?”

李藏珠喜歡她親近自己,既為了她身上充沛的水靈氣,也享受她全然依賴和信任自己的樣子:“你今晚跟我一起睡,我就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玩家【二爺爺】向你發出邀請“一起睡覺”

接受 OR 同意

請選擇。

第10章 拾柴

一!起!睡!

幼貞被這個突兀的提議砸得滿眼金星不辨東西南北。

在小旅館裡,李藏珠知道她有空間,睡覺的時候她就自己進空間了。現在到了雙嶺村,大炕上擺了深藍淺藍兩種顏色的兩套被褥,他才有此一問。

幼貞把素白的小臉兒羞得緋紅。

他所居住的寢殿,沿著白色硨磲磨平鋪出來的小徑旁,擺滿了千萬年來緩慢生長的紅色珊瑚,就是這種顏色。

夏日傍晚,他行一場驟雨過後,燒透整片西方天空的鮮豔雲彩,千變萬化,任意馳騁,也是這種顏色。

李藏珠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有些懷念臨泱的生活。

幼貞不知道大妖怪為什麼看著自己露出懷念的神色,她摸摸他的臉:“你在想什麼?”

“想家。”他任由小鮫人在自己臉上作亂。若他們換一個相遇的時間地點,她不會有接近自己的勇氣,他也不會給她任性妄為的機會,所謂運與道,何其玄妙。

幼貞安靜下來,蜷在他身邊側躺著,橫過一隻胳膊霸道的搭在他%e8%83%b8膛上:“我想我媽媽。你說,我還能再見到她嗎?”

“可以的。”李藏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作出這麼鄭重的許諾,但他無法控製自己。小鮫人身上豐沛的水汽像是一隻溫柔的小手,絲絲縷縷撫慰著他飽受天雷侵蝕的筋骨。他已經許久沒這樣舒服過了,舒服得讓他以為自己還是隱居南海的龍君,春分登天,秋分潛淵,呼風喚雨,遮天蔽日,“等你長大了,我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怎樣?”幼貞沒等到大妖怪的回答,他的呼吸勻淺,他的心跳平靜,他睡著了。

幼貞給他掩好被子,自己去洗漱回來,大妖怪果然又醒著。

“你為什麼總是睡不沉?晚上也這樣嗎?”幼貞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坐到他身邊,小手伸進被子握住他略嫌濕冷的手掌,嘗試像他上次給自己治傷一樣,把自己身體裡的清氣也好靈氣也好,什麼都好,隻要對他有幫助的,都傳過去。

李藏珠笑了:“天雷劈壞了我的筋骨,疼得睡不著。你要真想幫我,等你長大了以後,就天天給我哭鼻子吧。現在這樣,握著我的手,就很好了。”

鮫人泣淚成珠,鮫珠除了作為裝飾,還是很好的藥材。

“那你睡。”幼貞蓋住他的眼睛,“我不回空間裡,今晚和你一起。”

大妖怪什麼都好,就是太隱忍了。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卻從來不肯跟她訴苦。明明他說出來她肯定會答應,他卻從不肯言明。是因為自矜自持的驕傲?還是僅僅為了體貼她?

她不知道。

顧泉客失蹤後,她的生活沒有變成一團亂麻卻成了一團迷霧。這團迷霧和李藏珠比起來也不算什麼了。她是雲團,他是星海,本就無法相提並論。

也許他不對她傾訴,就如不可語冰於夏蟲。她的永遠,隻是他的一刹。

幼貞自己糾結的鼻頭酸酸眼圈紅紅,抱著大號布偶似的抱著李藏珠不撒手。她舍不得離開他,即使那個分彆在非常遙遠的未來,她隻要想一想,就覺得很痛苦。

李藏珠不知道小鮫人這些纖細敏[gǎn]的小心思,被她身上清潤的水汽滋養,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幼貞起床去山裡拾柴他才醒。

她身上有自己的氣息,山裡的蛇蟲鼠蟻都不敢近身,李藏珠沒什麼不放心的。幼貞根本沒想過山裡可能會有毒蟲野獸,隻當去秋遊。她穿著運動裝,頭上還帶著一頂鴨舌帽,樂嗬嗬的背著一個完全不搭的小背簍,天剛蒙蒙亮就出了門。

幼貞沿著山路走著,就把路上見到的乾枯樹枝撿起來直接丟進空間。靠山吃山,山上每天自然斷落的枯樹枝足夠整個雙嶺村的人燒柴用了。她隻撿那些細瘦不需要二次加工的,不一會兒就在空間裡堆了一小堆。

她還發現,有了昨晚李藏珠渡過來那一口氣,她乾了好半天活兒,一直走到半山腰都是精力充沛的。臨近中午,幼貞拿出一塊黑巧克力吃了,借著地形優勢,看到雙嶺村那邊似乎有成群的人正在往山上走。

人群後麵還有燒柴油的那種大三輪車跟著,應該是顧三爺爺跟村長把事情說的比較嚴肅,又給村民做了動員。幼貞想著老人昨晚說的那番話,本來對他懷疑自家大妖怪的幾分不滿也淡去了。

她沒多看,又把自己待的這一塊的柴火都拾了之後,沒再停留,準備下山了。沿途隨意撿幾塊木頭扔進背簍,正和上山的村民碰了麵。

雖然來過村子好幾次,也跟許多村民見過麵,她其實也隻記住了村長和顧三爺爺一家,略帶拘束的打過招呼之後,顧三爺爺往她背的小背簍看了看,沒說什麼,就囑咐她下山小心。

幼貞回到家,先給大妖怪泡了參茶喂他喝了,然後自己忙前忙後的準備午飯。

還是沒有肉,幼貞全程扁著嘴,切了一顆土豆一個胡蘿卜蒸熟之後壓成蓉,熱油下鍋,土豆和胡蘿卜蓉滑開,大火快炒兩分鐘之後,一道“賽螃蟹”就做好了。再做一道辣炒白菜,一道雞蛋湯。端到桌子上還是提不起精神。

李藏珠照例陪著她坐在桌子旁,見她滿臉沮喪,忍不住關心:“不高興?”

幼貞咬著筷子跟他確認:“你真的會殺豬殺羊殺雞嗎?”

原來還是為了吃肉的事情,李藏珠頷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