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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看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衛中興:你這什麼態度,我是你爸!

二爺爺:走開,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子。

花妖:恩……不是嶽父嗎?

第7章 變天

幼貞目不斜視的往外走,被衛中興一把拉住手腕:“你真是反了天了。顧泉客就是這麼教你的?”

幼貞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卻控製不住聲音變得銳利:“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您找我還有什麼事?”

藥店裡開始有人圍過來指指點點,衛中興皺著眉頭,強行拉著幼貞往外走:“你就算今年八十,爸爸管女兒,那也是天經地義!”他找幼貞是為了萬無一失的競選,如果現在把事情鬨大,反而得不償失。

幼貞自然不肯跟他走,她拗不過衛中興。圍觀群眾聽見是爸爸管教女兒,雖然還未散去,但也沒人上來幫忙。

幼貞咬了咬牙,狠狠心,掙紮的力道變大,手腕轉到不可思議的角度,似乎有什麼東西翻轉了一下,她手腕劇痛的同時,腳下一個踉蹌,跪著栽下去撞在了藥店的展示櫃上。

人群裡傳出一陣竊竊私語,無非是說家暴、打孩子之類的,伴隨著幾聲快門的聲音。衛中興心道不好,沒想到這丫頭片子這麼不管不顧,她受傷了活該,再鬨大就要耽誤自己的前程了。他一邊叫著爸爸不是故意的,一邊趕緊彎腰去扶幼貞。

幼貞哪能讓他靠近,立刻捂著臉尖叫起來,幾個圍觀的人看不過眼,攔住衛中興報了警。

幼貞握著自己的手腕疼出一腦門虛汗,好在藥房裡有懂中醫的,檢查之後說沒傷到骨頭,隻是扭了筋,一邊拿過來冰袋給她敷傷口鎮痛消腫,一邊責備衛中興急躁傷人。

衛中興的臉色十分難看,他想上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父愛都沒機會。幼貞杏眸圓臉,看著顯小,他一靠近就抖著身子尖叫,這哪兒像父女,分明是施虐人和受害者。報了警的幾個人幫幼貞把買的藥材搬到車上,在等待警察的過程中,乾脆圍住幼貞不許衛中興接近。

幼貞冷眼看著衛中興,隻覺得分外好笑。

衛中興也急的滿頭汗,突然靈光一現:“貞兒,你媽媽去世不久,沒人管著你你就這樣大肆揮霍,爸是怕你走了歪路啊!”

幼貞眨眨眼:“所以呢?”

衛中興一噎,他隻是覺得幼貞出沒這種很有檔次的藥店必然是買了貴的東西,他乾脆誘導圍觀者往生活糜爛的富二代身上聯想,隻要幼貞再激動些辯駁不是也好,與他無關也好,那就坐實了旁人的聯想。

“所以……你跟爸回家,爸爸會好好教育你,幫你培養好的生活習慣。”衛中興站直身子,做出一副嚴父的模樣。

幼貞驚訝的看著他,沒了剛剛畏畏縮縮的樣子:“爸,媽媽隻是走失了,你怎麼知道她去世了?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他。一個得了絕症的女人失蹤好幾個月,不是死了還能有第二種可能嗎?成仙了?

幼貞這一問,圍觀者看向衛中興的眼神就不對勁兒了,很多人又舉起了手機。衛中興沒來得及辯解,警車來了,把兩個人都帶走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隻能以調節為主。幼貞已經成年自然不再需要監護人,警務人員勸了兩句不要太叛逆,被幼貞以一句“打陌生人犯法,打女兒就合法了?”給噎了回去。

本是好意的警務人員啞口無言。打女兒自然不合法,但是華國重視孝道,一般將子女視作父母的附屬,而並非獨立的個體。像她這樣執拗的要跟親爹撇清關係的,太少了。心很累的警務人員不再規勸,做了筆錄就放人了。

父女二人站在警察局門口,衛中興一臉惡狠狠:“小丫頭片子,淨會給我找麻煩!”這件事他回去之後要趕緊動用自己的力量壓一壓,不能壞了他的正事。

幼貞安靜的看著他:“不是你來找我的嗎?你找我之前,難道沒想過我不願意跟你回去?沒想過我會拒絕?你覺得世界上的事情得全如你所想,是不是?”

衛中興抬起手,意識到這是警局門口,四麵八方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忍了又忍,最後啐了一句“小畜生”,大步走了。

幼貞打車回青山鎮,沒回小旅館,而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了空間。隨著時間推移,空間裡的氣溫也下降了,涼爽的風吹過來,吹進她的眼睛。那裡乾乾的,一滴淚水都沒有。

她像是一顆過早成熟的果實,有許多事情還未懂得,就化成傷痕刻在心裡。

李藏珠不介意幼貞晚歸,但他很介意幼貞帶著傷晚歸。

幼貞見他盯著自己的手腕看,不在意的動了動:“沒什麼,遇到了奇怪的人,推搡了幾下,很快就好了。”

李藏珠顯然不會相信這種說辭:“過來,讓我看看。”

幼貞心情不好,縮在沙發上沒動。

李藏珠看著她從沙發靠背上露出來的黑色發旋,無可奈何:“那你彆動,等我過去。”

幼貞一驚,轉頭看見他閉了眼身上聚起光暈,心道不好,趕緊跑過去:“你彆,我來了!”

這些天李藏珠陸陸續續的給她講了許多臨淵大陸的事情,關於他自己的,他很少主動提及,但她問出來的他都回答了。她知道他渡劫失敗,一身修為被毀,現在僅剩天生儲存在骨血中的神力,用一點,便消耗一點,永遠補不回來。

李藏珠身上的光暈淡去,平靜的目光在見到幼貞腫起的手腕時起了微瀾,又很快散開恢複以往的溫和沉靜:“放在我手裡,我幫你治傷。”

“不用不用,這是小傷,很快就自己愈合了。”幼貞知道大妖怪對自己很好,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好。他對她的縱容和溫柔每一天都在打破她以為的認知。

李藏珠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聽話。”

幼貞滿身倔強立刻收了起來,乖乖坐在床邊,把自己的手腕放入他掌中。他拇指微動,微涼的觸覺拂過她的傷處,清涼的感覺立刻壓住了鈍痛,一圈一圈以她傷處為中心泛著漣漪。

“好了。”片刻後,李藏珠提醒道,聲音比平常略低了些,“徹底恢複還要一段時間,這幾天不許頑皮。”

幼貞轉了轉毫無澀滯感的手腕,心裡一酸,忽然俯身抱住躺在床上的男人。

李藏珠愣了愣,放柔聲音詢問著:“怎麼了?”

幼貞不說話,隻是緊緊的抱著他,隔著睡衣摸到他消瘦嶙峋的骨頭,忽然覺得自己十分粗心。他在這個小旅館的床上安安靜靜的躺了十來天了,她隻顧自己東奔西走買這買那準備物資,卻從來沒問過他要不要翻身換個姿勢,要不要出去透透氣,覺不覺得煩躁,會不會無聊。

因為他是個大妖怪,她就把當時醫生囑咐的護理事項全都拋在腦後,一口水也沒給他喝過,一口飯也沒喂他吃過,也不問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是否需要她的幫助。她什麼都沒為他做,卻一直享受著他的嗬護和溫柔。

“幼幼,你在哭嗎?”李藏珠全身無力,隻有頭頸能稍微挪動,他偏了偏頭,低聲問。

“沒有。”幼貞很想哭,眼睛也濕濕的,但是她知道不可能有眼淚流下來,從小就是這樣。

李藏珠自然也知道,他隻想讓她開口說話而已:“誰欺負你了?”

“沒有。就想抱你一下。”幼貞賴在他身上不想起來,手掌繞到他背後,托著他的脊柱輕輕揉了起來,“你一直躺在床上,會不會悶,想不想出去透透氣?”

李藏珠被她撲在懷裡,一股清清淨淨的水汽也隨之而來,他精神一振,剛剛消耗的精氣似乎都補充回來不少。鮫人和龍族都生於水,氣息中天生就帶著充沛的水汽,就像人呼吸空氣一樣,周而複始,生生不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小鮫人能整天安安分分待在他身邊就好了,他就能有精力一直修補龍珠,而不是現在這樣,補一刻鐘,就得休息三刻鐘。又累又慢。

李藏珠的視線落在幼貞身上,無可奈何的放棄了這個想法。連鮫人形態都沒化出來的小孩兒,天天拘著她,怕是會悶出病來。

幼貞沒等到他的回答,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了,有點兒不好意思,紅著臉從他身上爬起來,又想和他親近,乾脆席地坐在床邊跟他聊天:“我今天買了藥材,但是有點兒事沒帶回來。買了很多種,明天都拿過來給你。”

李藏珠難得有了點兒笑意:“好。拿到藥材我們就離開這兒吧,要變天了。”

“變天?”幼貞立刻警覺起來。

“恩,我能感覺到,有很冷的雲氣在遠方聚集起來了。不知道要往什麼方向走,得先做準備。”李藏珠說到這裡,特意看了看幼貞的神色,“不用怕,二哥會保護你。”

她才不怕,氣溫降到零下一百度她還有空間可以躲,倒是眼前這個不能動的大妖怪,要是真的冷起來,也不知他這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我還有一處房子,那裡很暖和。明天我把藥材拿回來,你看看哪些合適,我再去多買一些,順便買些保暖的衣服被子。我們晚上就搬過去。”幼貞提議,李藏珠首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爺爺:讀者朋友早上好,下麵讓我們一起關注天氣。今天上午八點花妖氣象台發布寒潮紅色預警,今天下午到明天,由於受到強冷空氣的影響,全球大部分地區的氣溫都將下降15--20攝氏度,局部地區將有大規模降雪……

第8章 搬家

幼貞怕衛中興繼續糾纏,乾脆以手腕受傷的理由請了個代駕司機幫自己把車開回來。她預約了最早的時間,做賊似的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想想沒招惹到額外的事端,麻煩點就麻煩點吧。

她現在麻煩,衛中興以後且有麻煩的時候呢。

藥材都交給李藏珠辨認過後,最有用的果然還是人參,而且非要十五年以上的野山參。

幼貞捂著臉倒在沙發上,李藏珠好笑的看著她:“很難得嗎?其實這東西也隻能助我鎮痛凝神,不能增益修為。如果不好找我們就不找了。”

“鎮痛凝神?”幼貞翻身坐起,“你不是修真了嗎?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去的,還會疼嗎?”

李藏珠試著動了動手指,指尖不自然的抽[dòng]了一下,尖銳的疼痛立刻席卷全身筋骨:“當然會。我又不是銅皮鐵骨,修成石頭了。會受傷,自然也會疼。”

眼看幼貞挨挨蹭蹭的靠過來,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他第一次有了些浮躁的情緒。真希望自己在沒受傷的時候遇到這個小孩兒啊,那樣就可以抱抱她,可以摸摸她的頭發,還可以帶著她欺山趕海,一起坐到雲端上。

沮喪和後悔都是沒有意義的,一時的情緒波動很快被他收斂起來,像是一滴露水滾落荷葉,不留痕跡。

“昨天你不是說想去買衣服買被子嗎?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李藏珠不忍見她內疚,幫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