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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的目光,他微微咬牙。

“前輩!”仗著身邊現在是中也前輩,源夕霧選擇胡來一把,“我有一個想法。”

“做!”中原中也毫不猶豫,“怎麼?跟太宰的計劃有衝突嗎?”

“……沒有,大概像是在太宰先生的計劃上添了一筆,不知道太宰先生會不會因此不高興。”

“那就做你的,要是那家夥心懷不滿,就越過我。”

【幻術 A】的技能在麵板上微微閃光,手持雙槍的騎士已經殺到,就在他看清躺倒在地生死不明的主君,想要直接動手之時,他眼睜睜看著源夕霧擬構出了另一個“主君”。

“這是……什麼意思?”

若論起對女性心理的揣摩,源夕霧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偽裝少女偽裝得如此之像。不知為何,就算沒有那段記憶,源夕霧也感覺自己好像經曆或聽聞過許多悲歡離合的故事,故事的主角都是女性。紛繁的各種衣香氤氳在他的回憶之中,然後在某個時刻,喧囂褪儘,抬起頭的他隻能看到紫式部溫柔的眼眸。

無論如何,有著模糊回憶的源夕霧——

並不相信索拉會善待肯尼斯。

肯尼斯再次恢複意識時,已經是在昏暗的廢棄大樓中。他坐在輪椅裡,卻發現眼前的平台上,居然還躺著一個自己。索拉與Lancer守在那個“自己”身邊,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看見Lancer向真正的他的方向擔憂的投來一瞥。

“十分抱歉。”身側傳來柔和的少女的聲線,“眼下的情況讓您受驚了。”

肯尼斯轉過頭,他感到他現在連這個動作做起來都很勉強,心中不由得浮起了一股悲哀。

“我的魔術回路被破壞了。”他冷冷說道,“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令咒嗎?還是Lancer?”

“我覺得目前的問題是,您的未婚妻想從您這裡得到什麼。”

肯尼斯瞬間憤怒起來。

“你想挑撥我們的關係嗎?索拉愛我!就算知道我這個樣子,她也不會放棄我!”

“想要令咒,想讓我出局,你做就是了,彆告訴我侮辱敵人也是你名門的教養!”

一次性說了太多話,肯尼斯重重喘熄。源夕霧隻是安靜地聆聽者,他也是平靜,越是令肯尼斯感到羞恥。

失去名門氣度的……是他才對……

天才講師……神童……而如今他卻落得如此地步……

現在最後的希望,隻剩下索拉了。肯尼斯充滿希冀地看向那邊,果然,他深愛的索拉輕輕執起另一個自己的手,語氣憐愛。

“肯尼斯……可憐的肯尼斯……”

“看到了吧。”他對身邊的少女說道,麵帶微笑,“我們是不可挑撥的。”

“……現在看來,隻有把Lancer的令咒轉移給我了。”

肯尼斯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近乎恐懼的看著,索拉如何遣退Lancer,對另一個“他”軟語哀求,接著惡語相向。她一根根掰斷“肯尼斯”的手指,威脅著,逼迫著,要他交出令咒。

女人的眼中燃燒著奮不顧身的愛火,令肯尼斯想起了Lancer本身的故事——

公主對騎士下了惡咒,讓他帶自己逃亡。

躺在簡陋病床上的“肯尼斯”不過是幻術造物,當然無法交出令咒。索拉煩躁的歎氣,抽出一把剔骨刀。

不……

她砍下了肯尼斯的手。

“到此為止吧!”一直在監視房間內情況的Lancer終於忍無可忍,槍尖挑飛尖刀,“您竟如此……如此對待主君!”

源夕霧也撤去幻術,表情木然的肯尼斯坐在輪椅上現出身形。

挺直的脊背佝僂起來,阿其波盧德家的當代家主,已經不想再聽任何解釋了。他所能留下的最後的仁慈,隻有放任索拉自生自滅。

“我會解除婚約。”他平靜道,“Caster的禦主,我要與你簽訂契約。”

“若你最終奪得聖杯,留一個願望給我恢複魔術回路。若你肯接受這一點……Lancer。”

騎士於是向源夕霧單膝跪地。

“公主殿下,迪盧木多將如侍奉主君一般忠誠地侍奉您。”

“我也可以直接鏟除Lancer。”源夕霧說道。

“不,你需要他。隻要Lancer被封住一天,Saber就無法使用那個雙手劍寶具。”肯尼斯的手抓著輪椅扶手,他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將這個作為籌碼的一天。

“而且,Lancer會侍奉你,你所獲得的,是減少一個敵人,以及多一個助力。”

這確實很合算。

也是源夕霧的目的。

他抬起眼睫,露出有些晦暗的黛紫色眼眸。

“我會將您的要求,儘數傳達給我方的主事者。”

* * *

“生氣?不,不會,我是結果論者。”太宰治轉動扶手椅,“你可以答應他的條件,反正最後結果如何,還不好說。”

“另外,夕霧。”

“……太宰先生?”

“保持這樣。這種層次的攻心謀略,都能抓住機會施展,你真的不想當首領嗎?炒了森先生的那種。”

“如果是那樣,我會很樂意幫忙的。”

掛斷電話,源夕霧長長吐出一口氣。他與肯尼斯簽訂了契約,同盟繼續壯大,他們的勝算也越來越大。中也前輩就在外麵等著,源夕霧向外走,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肯尼斯的聲音。

“多謝了。”

“淩駕於目的之上的,你是真心想要救我吧。”

【你真的不想當首領嗎?】

【你真的不想……】

【你真的……】

源夕霧一點都不想當首領,若有一天,能夠坦率地救助他人……

就太好了。

第79章 寶具

其他聖杯戰爭的參與者完全想不到, 僅僅在第三晚,Caster陣營就奇跡般的吸納了Berserker、Lancer兩大陣營。這兩個一個是以犧牲理智為代價,換來各方麵數值的狂飆, 另一個則是本就實力強勁的上三騎。可以說,現在的Caster陣營, 是聖杯戰爭中最具勝者之相的組合。

然而, 多謀如衛宮切嗣,也不曾知道這一點。善於藏牌的牌手狡猾地將底牌全部藏入普通牌之中, 牌麵背對敵人, 鳶色眼眸中閃爍著狡黠而惡劣的笑意。

不過同盟的組成, 也不是毫無代價的,源夕霧一方還要做到一件事才可以確保同盟的穩固。

——進攻間桐家。

平靜的白日之後,隨著夜幕降臨, 間桐雁夜回到間桐家。他一向厭惡這裡,又迫切希望得到聖杯戰爭的勝利,夜晚基本都拖著孱弱的身體, 帶著Berserker在外遊蕩,今天有些反常。

他甚至主動去見了間桐臟硯。

頭發已經變成灰白的男人佝僂著脊背, 他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臟硯, 我問你,如果我奪得了勝利, 你真的會放過櫻嗎?”

乾枯瘦小的老者拄著拐杖,一雙蒼老渾濁的眼睛注視間桐雁夜,發出桀桀的笑聲。

“這是自然。如果你無法得到聖杯,小櫻就會代替你來做這件事。”

“……說謊。”間桐雁夜喃喃說道, “你說謊,你不會放過櫻, 因為……”

【成年人通常會選擇全都要吧?】

惡魔般的聲音曾在他耳邊低語。

【反正參戰之後,你就要死,被留下的可憐孤女,不要白不要嘛。】

他說得對。⌒思⌒兔⌒在⌒線⌒閱⌒讀⌒

間桐雁夜眼中含淚,最後幾乎是在咆哮!

“你不會放過櫻的!你絕不會!你的願望絕不止不死,你的妄念還會繼續借助櫻來達成!一定會!一定會!!!”

“所以……”

他的影子開始扭曲,間桐臟硯的眼睛微微睜大,揮手就放出無數隻蟲。群蟲嗡鳴,然而比蟲鳴更響亮的,是鳥的振翅聲——由咒文組成的飛鳥從間桐雁夜的影子裡蜂擁而出,借助影子,這些咒鳥繞開了間桐家牢固的外圍防線!

咒鳥啄食飛蟲,並向間桐臟硯撲去。間桐臟硯舞動拐杖,一手護住麵部。枯瘦手指的縫隙中,他看到咒鳥也在漸漸將間桐雁夜淹沒。

“你使用了外道的力量嗎……”

“用了禁忌的力量,你也會死!”

間桐雁夜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在咒鳥群之中,隻有他的聲音他仇恨的聲音,還在不停地傳來。

“就算那樣……就算那樣……臟硯……”

“我也要拖你下地獄!!!”

在間桐臟硯被咒鳥和間桐雁夜糾纏住之時,間桐家宅邸的另一邊,發生了猛烈的爆炸。銀發的咒術師施施然沿著缺口走入地下,借助遠程通訊,他甚至還能悠閒地說著話。

“七海,你那邊結束了嗎?”

“暫時沒有,那個咒靈……”

一直關注圍剿咒靈的戰場的七海建人繃緊嘴角,麵無表情。

“他製造了很多半咒靈。”

“半咒靈?”

“隻能先這樣稱呼,那些生物……不,也許已經超出了生物的範疇。它們以人類作為基底,肆意變形,成為奇形怪狀的存在。人類的意識,應該已經不複存在了,這樣的半咒靈數量眾多。”

“……”

五條悟的嘴角也慢慢拉平了,因為七海建人的話,也為他所看到的這個……

人間地獄。

無數蟲湧動蠶食,蟲群之中,仰躺著雙目無神的赤摞女孩。女孩眼睛裡已經沒有半分光彩,顯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

咒靈,魔術師……看起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沒有一隻蟲能夠靠近五條悟,他把女孩從蟲群之中撈出來,蓋上衣服,嚴密封好,踏著一地被碾碎的蟲的屍體走出這個蟲窟。還不停地有蟲湧動而來,他所殺死的隻不過九牛一毛,如果使用【虛式·茈】,也許可以將這裡的蟲滅殺殆儘,不過現在並不是他暴露的時候。

太宰治即將揭開某一張底牌。

* * *

未遠川。

咒靈與其製造的半咒靈已經被逼退到灘塗之上,追擊他的是Saber、Lancer。他嘗試去觸碰英靈的靈魂,觸碰到的卻是對魔力極強的阿爾托莉雅,被震退到遠處捂住手臂。

“嘶,好硬!”

被追殺了這麼久,以他恐怖的學習能力,居然已經漸漸適應起來。反正遇到英靈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戰鬥,而是逃跑,他一向很擅長逃跑。但是高強度的追殺依舊令他遭受重創,而迄今為止,他還沒有看見過這些英靈對他使用過寶具。

真人覺得,似乎,就是今晚了。

“允許使用寶具,Lancer。”

肯尼斯在隱蔽的遠方下達指令,他沒了魔術回路,也斷開了Lancer與未婚妻的魔力聯係,現在的Lancer使用的是冬木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