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後腿,拽進了被窩。
陸非辭把它圈在自己腿邊,隔著厚厚的毛毯拍了拍它的屁股:“一會兒乖乖的,彆出聲。”
說著將手伸進被窩,安撫性地揉了揉裡麵的狐狸團子。
蘇戴月這才對南宮曄道:“進來吧。”
“對了,你們的錢包也找回來了。”南宮曄從口袋中掏出一黑一粉兩個錢包,“裡麵的錢已經沒了,萬幸的是卡都還在。”
“身份證在就行!”蘇戴月接過錢包,將其中黑色的拋給了餘小寒,“謝啦。”
南宮曄進屋的時候,餘小寒正扶著陸非辭起身,靠著床頭坐好。
他仔細打量著陸非辭的臉色,問:“你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回來了?”
陸非辭道:“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再養兩天就好。這裡住得更舒服些,我就提早回來了。”
“也好,你舒服就行。”南宮曄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垂下眼道:“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也要被卷入那陰氣風暴了……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竭儘所能。”
陸非辭輕笑一聲:“不必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
話音剛落,突然被毛毯底下的狐狸團子踹了一腳。
陸非辭驚訝地看了它一眼,改口道:“要不這樣吧,我們以後再聯係,萬一真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話還沒有說完,狐狸的反應更大了,要不是陸非辭按著它,估計就從毛毯底下鑽出來了。
好在南宮曄此刻低著頭,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陸非辭見這家夥一直不消停,抿了抿嘴,將手伸進了被窩,快速又精準地捏住了狐狸耳朵。
被窩裡的大毛團子頓時不動了。
陸非辭抬頭微笑道:“時候不早了,我也有點累了。想必你家裡的事情也多,你就先回去吧。”
“好吧。”南宮曄點了點頭,卻又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陸非辭說:“等我再修養幾天吧,小寒和戴月他們也想再到處逛逛。”
“這樣啊。”南宮曄抬眼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終也隻是道:“那日後有緣再會吧。”
“嗯,有緣再會。”
陸非辭目送他走出了屋子,聽他關上了最外麵的門,這才拍了拍被窩中的狐狸:“出來吧。”
居然沒動靜。
陸非辭低頭一瞅,這家夥,不會又鬨脾氣了吧?
他掀開被子,果然,狐狸正氣鼓鼓地趴在那裡,滿臉寫滿了“我不高興”。
“這是怎麼了?”陸非辭抬起發酸的胳膊,將狐狸抱了起來,“我看看……誰又惹到你了?”
狐狸一扭頭,看也不看他道:“南宮家的人總是這麼討厭!”
陸非辭戳了戳它的腦袋:“彆亂說話,你見過幾個南宮家的人?”
“反正見過的都很討厭!”狐狸悶悶不樂地說。
剛剛要不是被陸非辭按著,它早就衝上去教那小子做人了。
陸非辭見它也不是真的生氣,無奈地給它順了順毛,開始轉移話題:“紅琦姑娘這兩天哪裡去了?”
狐狸哼了一聲,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任務就是尋找厲鬼,如今厲鬼找到了,她自然也就走了。”
說著,就將話題轉了回去:“你之前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是怎麼認識南宮曄的?”
“執行委托任務的時候碰到的。”陸非辭說,“你呢,又是怎麼認識紅琦的?”
狐狸理所當然道:“我們同族,我當然認識她。”
“好吧。”陸非辭也沒多想,轉頭對蘇戴月和餘小寒道:“這幾天你們就在H市好好玩玩吧,我也安心休養一下,然後我們就回A市。”
兩個小年輕人發出一聲歡呼,開始製定遊玩計劃。
陸非辭則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望著朗朗晴空發呆。
夢魔如今還在A市。
經此一事,他也大約意識到了那群魔人在找什麼。
他們要找的,極有可能是自己。
夢魔帥人在一個多月前抵達了A市,那正好是自己重生現世的時間節點。
祭魔符一事,大約也是想引他出洞,因為那是除了夢魔以外隻有他還認得的符咒。
然而如果這些猜測統統成立,這就意味著夢魔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
還意味著,自己穿越三百年的重生,與魔族脫不了乾係。
未來艱險,前途未卜。
然而陸非辭心中並沒有感到害怕和不安。
他望著窗外金陽照耀下的城市,想起了桂樹下南宮義對他說的,願你千帆過儘,不改初心。
他微微一笑。
他不怕回到A市,也不怕預言成真。
因為他相信自己不會墮魔,不會去為禍世間。
所以何必讓預言影響到自己的心境呢?
此後餘生還長,他會證明那是錯誤的。
陸非辭收回目光,拍了拍身邊的狐狸團子:“你這幾天什麼打算?要不要也出去逛逛?”
“我不要。”狐狸將下巴枕在前爪上,小聲道,“我留下來陪你吧……看在這邊冷氣足的份上。”
第51章 天煞孤星的少年(1)
七月中旬,陸非辭等人回到了A市。
蘇戴月繼續修行, 餘小寒慘遭掛科, 不得已先將接任務的事放一放, 開始看書複習。
陸非辭則回到了秋醒的古玩店裡工作。
作為一名已經連續翹班十多天的員工,他實在不好意思再吃老板的又住老板的。
於是白天帶著他的狐狸一起來蹭空調,晚上便回自己的小破屋。
盛夏降臨,天氣愈發炎熱,陸非辭一邊打工賺錢, 一邊開始著手準備換房的事。
他打算租個離工作地點近一點的單間, 房屋麵積不用大,但一定要乾淨整潔有空調。
A市的夏天焦金流石, 即便到了夜間室內溫度也將近三十度, 熱得他睡不著覺。
他現在卡裡還剩三千來元積蓄,身上還有兩百多現金,可以試著去找找那種每月房租一兩千的單間,房費最好能按月交,不然他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
他也考慮過和人合租的問題,但被狐狸堅定地否決了。
陸非辭無法, 隻得將目標轉向了單間公寓。
然而還有一件事令他放心不下。
倒不是錢的問題——他如今雖然存款不多, 但通靈證在手, 隨時都能去做任務解燃眉之急。
他擔心的是隔壁柳奶奶。
柳奶奶如今已年近七十,她丈夫早逝,兒子兒媳和繈褓中的孫子都在十幾年前的一場車禍中喪生,這些年來一直獨自生活。
自己當初穿越來時, 身體極其虛弱,頭半個月都是靠著她的悉心照顧才活下來的,這份恩情深厚,他一直記在心中。
所以他現在能自力更生後,也格外照應柳奶奶,經常買些吃的穿的送過去,或者幫她提提東西、跑跑腿。
可自己要是走了,柳奶奶在這邊就又是孤身一人了。這也是為什麼他拖了半個多月都沒有下定決心要離開。
他想過定期給柳奶奶打點錢,每逢周末再來看看她。可柳奶奶不要他的錢,甚至叫他不用來回折騰。
她跟他說,人應該趁年輕多打拚一下,能搬去更好的地方就搬,不必顧慮她。
可是陸非辭知道柳奶奶未必真是這樣想的,她隻是擔心自己拖人後腿,想讓幼鳥獨自高飛罷了。
陸非辭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搬走,然後每周都回來看看柳奶奶,順道送點兒食物和生活用品,省得她還要下樓去買。
這天早上七點多,陸非辭如往常一樣出了門,和九歸在小巷口分彆。
他坐公交去上班,自然不能帶著狐狸。於是他們每天一起出門,他去車站等車,九歸則直接跑去古玩店等他。
下車時還不到上午九點,A市已經火傘高張。
陸非辭走在街道上,被陽光刺得有點睜不開眼。
走著走著,對麵迎麵而來一個身穿綠色條紋衫的少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少年低頭邊走邊玩手機,似乎沒有注意到行人情況。
陸非辭見狀,便往旁邊走了走,想要避開少年。
可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他停下腳步,四下張望了一番……
附近有小怪?
就在這一分神的工夫,前麵不看路的少年居然一頭撞了上來。
“啊!”少年驚呼一聲,整個人朝前跌去。
陸非辭也被撞得一晃,剛踉蹌著站穩了,就見少年朝自己撲來。
“小心!”陸非辭伸手扶了他一把,然而兩人還是迎麵裝了個滿懷。
相撞的那一瞬間,陸非辭直覺少年的手不大老實,似乎有意無意地朝自己身後一探。
他左手扶住少年,右手忙摸向牛仔褲兜。
還好,右邊口袋裡的手機還在。
陸非辭剛鬆了一口氣,再一摸左兜——
錢包不見了。
他一把推開了少年,少年還在那驚魂未定地喘氣。
“對不起、對不起……”少年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討好地笑道:“對不住了大哥,我走路總喜歡玩手機,下次一定認真看路。”
陸非辭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演得還挺像。
他慢悠悠地伸出了手:“錢包還我吧。”
少年聽罷臉色一變,掉頭就跑。
“站住!”陸非辭追了上去。
其實那錢包裡一共就二百多元現金,外加幾張小票。
他沒有出門隨身帶身份證的習慣,尤其餘小寒他們剛剛在H市遇上過小偷,他引以為戒,也不往錢包裡放太多東西了。
可最近畢竟趕上他要搬家,手頭不富裕,兩百塊錢也是他和狐狸好幾天的飯前了,丟了也是心疼的。
何況這少年看著不大,卻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偷竊之事,實在不能助長這種邪風。
小偷跟腳底抹了油似的,跑得飛快。
陸非辭邊跑邊從兜裡掏出一張定身符,不打算陪他在大熱天裡玩貓抓老鼠了。
不料就在這時,少年突然腳步一轉,拐進入了一旁的小巷中。
陸非辭則皺了皺眉,他感到剛剛那小怪的氣息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追入小巷,少年竟沒有再跑,而是倚在巷口的大榕樹下,一邊喘氣一邊擦汗。
陸非辭朝不遠處的房頂望去,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霧氣飄過,飛速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是那小怪?
氣息單純,想來倒也無害,隻是不知為何出現在了這裡。
陸非辭收回了目光,轉而望向樹下的小偷:“怎麼不跑了?”
“什麼?”少年掏了掏耳朵,一改剛剛的驚慌失措,換上了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痞子表情,“我來這乘涼而已,有何貴乾?”
陸非辭眉頭一挑,這家夥為何突然變得毫無懼色?
他抱臂打量著少年,樹蔭下光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