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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喂養手冊 彌語 4348 字 6個月前

然後就被打傷了……”

蘇戴月正在14樓的樓梯口放風,她一邊擔驚受怕地思考明天要怎麼解釋,一邊卻又因為今夜的胡作非為生出了一種久違的興奮感。

於她而言,這是一筆較為劃算的買賣。

她就算不安,也不後悔。

突然,樓下傳來異動。

多年養成的警惕直覺令她瞬間繃起了神經。

蘇戴月靈活地翻身跳起,躲過了一道飛來的黃符,並在空中完成了一個姿勢優美的飛躍,抬手還了一道回去。

兩人隔著樓梯,在黑夜裡交了兩輪手,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彼此的動作手法,似乎都很熟悉?

兩人停下`身來,定眼一看,同時愣住了。

“師兄!?”蘇戴月張大了嘴巴。

李側等人叫蕭南旭“師兄”,或許是為了討好巴結他。

而蘇戴月叫他師兄,卻是因為這人就是自己師兄——父親的親傳弟子。

兩人異口同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蕭南旭臉色瞬間黑了一截:“何從是你放出來的?”

蘇戴月萬沒料到事情暴露得這麼快,呆呆地問:“你怎麼發現的?”

這把蕭南旭氣得,鼻翼兩側的肉都牽動起來:“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這虧得來的是我,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你就等著被吊銷通靈證吧!”

“哎呀師兄。”蘇戴月一聽倒是樂了,她跳下樓梯,三兩步來到蕭南旭身前,笑嘻嘻地問:“你來乾嗎的?”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在這乾嗎?何從呢?為什麼私自放他走?”

“我……”蘇戴月縮了縮脖子,突然靈機一動,“我這次冒這麼大風險,也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蕭南旭皺了皺眉。

“他說要去投訴你濫用職權,消極怠工,意圖包庇親友……除非我帶他來,讓他還原事情真相。”

“簡直胡說八道!”蕭南旭聽不下去了,“李側他們算我哪門子親友?而且你知道何從是誰嗎?”

“誰?”蘇戴月好奇道,難道這人還有其他身份?

蕭南旭嘴角一抽,似乎難以啟齒,但最終還是開了口:“他就是那個糾纏了我半年的同性戀,如今又和妖族勾搭在一起,人品可見一斑,你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

“啊?”蘇戴月一呆。

她知道有個基佬一直糾纏自己師兄,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更沒見過他本人。

可是和何從相處了一晚,感覺他不像是傳聞所說的那樣啊。

“他是不是因為我的事來糾纏過你?”蕭南旭麵色緩了緩。

“那倒沒有。”蘇戴月搖搖頭,卻沒有將古符一事抖露出去,隻是說:“我也不知道他就是那誰。”

“你的事一會兒再說,先讓開,我去把何從抓回去。”蕭南旭道。

“誒?”蘇戴月連忙擋了過去,“等一下師兄!萬一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呢?至少讓他問完嘛。”

“讓開,我都還沒跟你算賬呢!”

蘇戴月小聲嘟囔說:“你要是下午就同意他這麼乾,我們不就不用搞這一出了嗎?”

“你!”蕭南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氣急敗壞地說:“何從這人以前還算老實,現在變得越來越詭計多端,就愛故弄玄虛,你以後不許再跟他廝混!免得被他帶歪。”

“憑什麼啊?”蘇戴月一叉腰,她原本也沒想多護著何從,但聽人這樣說,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強犟道:“我又沒說錯!師兄你知道什麼叫疑鄰偷斧嗎?你就是打心眼兒裡對他有偏見,才會覺得他做什麼都是彆有用心!”

蕭南旭一怔。

蘇戴月對他吼完,自己卻先慫了半截,恢複了貓兒一般的音調,小聲說:“要不……我們先上去看看結果?”

第28章 疑鄰偷斧(4)

李側軟癱在長廊的地上, 臉色青白, 涕淚橫流,口中一個勁兒地念叨著什麼。

陸非辭聽他交代的差不多了,決定先行撤離。

周圍太過濃鬱的陰氣會不斷侵蝕他的身體, 好在他莫名其妙地傷好過後, 身子又結實了不少, 否則肯定無法維持這麼久。

還未待他撤下`身上的偽裝,一道符咒突然向他飛來。

“師兄你乾嗎呢!?那不是隻鬼,是何從!”

蘇戴月的聲音隨之響起。

蕭南旭驚訝地收了手。

他遠遠就感受了到這邊的陰氣, 還以為何從這家夥不光勾結妖狐, 連鬼魂都利用上了。

結果定眼一看,這陰氣纏身的家夥還真是何從。

他嘴角一抽:“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施了個符。”陸非辭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

“我一看你不在禁室裡呆著,就知道你來實施你的‘好辦法’了。你好大的膽子!”蕭南旭咬牙說,他盯著何從看了兩眼,目光又轉向了倒在地上的李側。

後者神情恍惚, 雙目無神地看著地麵, 連自己來了都沒注意到。

“你把他怎麼了?”一雙劍眉皺了起來,“你在受審期間私自出逃,還來醫院鬨事,這可不是吊銷通靈證就能解決的——你非要把自己搭進去才甘心嗎?”

陸非辭聳了聳肩:“具體發生了什麼,頭頂上有監控,我這兒有錄音,我連碰都沒碰他, 他如果不是因為心虛,為什麼要怕成這樣?這會兒是嚇傻了,緩些時候就回魂了。”

“你還在狡辯!把人嚇出毛病怎麼辦?”蕭南旭厲聲問道。

“你怎麼不先問問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陸非辭反問。

蕭南旭愣了愣,或許從剛剛蘇戴月說他是疑鄰偷斧時起,他就隱約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下意識地在逃避這個問題。

仔細想來,何從其實沒乾過什麼壞事。他以往總是偷偷注視著自己,或去自己常去的地方裝出幾次偶遇,都不算太出格。隻可惜那些偷偷摸摸的目光總是被他發現,被人盯久了,自然覺得心煩。

所謂好生毛羽惡生瘡,從厭惡何從的注視,到厭惡他本人,再到不相信他的人品,一切就變得水到渠成了。

可眼下他也大約明白,何從既然敢冒險找到這來,絕對是有底氣的。

他或許真的是無辜的,是無罪的,是受害的那個人。

然而這就意味著自己錯了,意味著他確實被偏見所誤,這才是他不想麵對的真相。

“我知道自己私自出逃,是不合規矩,大不了你們吊銷我通靈證吧。”陸非辭好像不甚在意,反正他也不靠這個養活自己,隻是靠它改善狐狸的夥食。

“至於你說我來鬨事……”陸非辭衝李側抬了抬下巴,“我是來取證的,雖然手段不太正規,但我保證他沒什麼事。”

蕭南旭神色複雜地望著他,幾欲開口,卻都沒有動靜。

陸非辭以為他還是不信,不禁搖了搖頭:“算了,我也不給你聽錄音了,直接讓他本人跟你說吧。”

他說著,拿出一張空白符紙,當場畫了起來。

金光閃過,靈氣流轉於黃符紙上,無需筆墨,也能成符。

蘇戴月的小鹿眼又是一亮:“醒神符!?”

這是固人魂魄,醒人精神的符咒,比較複雜,陸非辭畫完也不由氣息微喘,然後伸手將它貼到了李側額頭上。

一絲金光鑽入李側眉心,伴隨著一陣清涼之感醍醐灌頂地澆下。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李側猛地一機靈,眼神漸漸恢複了光彩……

蕭南旭心下微驚,何從什麼時候會畫這麼多咒符了?

這醒神符連自己都沒有學過,他又是從哪裡習得的?

李側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看到何從的模樣,又是一聲尖叫。

“住口!”蕭南旭被他喊得耳膜疼。

“南、南旭師兄?”李側一見他,忙跌跌撞撞地爬了過去,“南旭師兄!這人來找我報仇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報、仇?”蕭南旭狠狠地重複著這兩個字,“你不是說自己是正當防衛嗎?他來找你報什麼仇?”

“我不知道,我也沒想……我下手太重,把他打死了啊!”李側語無倫次地說。

“你把舌頭捋順了!”蕭南旭這個生氣,“那天究竟怎麼回事?你想好了再說,不然我現在就走。”

“彆!不要!”李側差點兒要撲過去抱住他的大腿,卻被他側身躲開。

“我說、我說……我那天去找何從,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一錘揮過去他沒躲開……然後、然後就流了好多血……”

蕭南旭的拳頭握緊又放開,差點兒咬碎了銀牙,才又問:“那你為什麼要說是他夥同妖族,傷你在先?”

“我、我怕他死了啊!早知道他沒死的話,我就不那樣說了!”李側再次痛哭出聲。

“滾!”蕭南旭勃然大怒,然而眼角餘光瞥到了一旁安安靜靜的何從,卻渾身僵住了。

陸非辭在一旁抱臂看戲,末了才問:“怎麼樣,我還要再去囚室一天嗎?”

蕭南旭盯著地麵不說話。

抓人放人都有正規程序,他其實說了不算。隻不過此時此刻,他實在說不出什麼“先回去再說”之類的話,場麵就這樣僵持下來。

蘇戴月到底念及這是她親師兄,替他解釋說:“這大半夜的,師兄也辦不出放人的手續,大神,就再委屈你一晚吧,趕明兒讓師兄請你吃飯。”

“彆彆彆。”陸非辭舉起雙手表示承受不起,“我可吃不起你們師兄的飯,每次遇見他都沒什麼好事,彆再碰麵就最好不過了。”

蕭南旭根本沒法反駁,最終也隻是沉默。

回去後,倒是沒人追究陸非辭私逃和蘇戴月放人的事了,今晚的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唯有那段錄音留了下來。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李側三人涉嫌誣告誹謗、故意傷人等罪名,至於公會最後會怎麼處理,陸非辭已經不想知道了。

A市終於迎來了三十四五度的炎熱夏季,豔陽之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通靈者公會。

蘇戴月等在大門口,遠遠地朝他招手:“大神!”

陸非辭走上前去,輕笑道:“我可不算什麼大神,昨晚的事還要多謝你。”

“我又不是無償勞動。”蘇戴月笑眯眯地說,“大神,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畫符呀?”

“昨晚出去後,我不是已經教你靈寶淨化符了嗎?”陸非辭怔了怔,“你不會現在就要學天罡地煞退魔符吧?”

蘇戴月擺出一張大笑臉。

陸非辭歎了口氣:“你如果真的想學,我也可以立刻教你,不過我建議你再等等。我如今隻是知道畫法,自己也畫不成這符,你也一樣,所以教起來學起來都很費勁。而且這符咒威力巨大,反噬起來也非常厲害,會給你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陸非辭說,“你還要長身體呢,慢慢熬到地級再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