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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喂養手冊 彌語 4445 字 6個月前

己打著石膏的胳膊又斷了一次, 劇痛傳來,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其餘二人的下場也半斤八兩, 挨了狐狸一爪子,瞬間倒地不起。

狐狸見狀不再理會他們, 徑直朝陸非辭奔去。

“喂!凡人,凡人!”它抬起爪子, 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臉。

後者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流星錘的鐵刺造成了穿透性創傷, 令腹部血流不止。

連靈氣導入都沒有反應, 呼吸越來越微弱……

鮮血染紅了地麵, 也浸濕了狐狸的爪毛。

它急躁地原地打轉, 照這個血流速度下去, 這凡人馬上要一命嗚呼了。

現在怎麼辦?幫他打電話叫救護車?

來不及了。就算再去問秋醒要一顆還魂丹也來不及。

它想到這裡,忽然停下了腳步。

世間療傷聖物有三,九轉還魂丹是一,鳳凰甘草是一……

九尾狐的心頭寶血也是一。

它的心血除了不能自救以外,任何時候都很好使。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狐狸突然甩了甩腦袋。

自己瘋了嗎?

它的心頭寶血是多少人妖魔求之不得的東西,千年來為了守護這個,拍死過多少妄圖取血的家夥,如今居然要拿來救這凡人?

萬物生老病死,皆有命數。

它這千年來目睹過多少聚散離合,偏偏這次要出手嗎?

世人苦疾良多,救得過來嗎?

同樣是凡人,這家夥與旁人有什麼區彆嗎?

它這樣問自己,腦中卻突然回想起了剛剛這人布陣時的身影。

明明是不一樣的容貌,不一樣的聲音,卻與記憶深處的影像嚴絲合縫地重疊起來……

狐狸垂下了眼。曾經的它遊曆於山水之間,行事全憑一個“隨心”。

它不害人,也不救人,冷眼看著人世更迭,對所有的悲歡離合無動於衷。

可是後來,等到它終於想救一個人了,那人卻連全屍都沒留下……

狐狸沉默地望著陸非辭,說起來,這凡人當初也算是幫了它一把吧。

雖然即便撒手不管,自己也未必會出事,不過這一顆多管閒事的仁愛之心,倒也和那人如出一轍。

狐狸抬起爪子,揉了揉左邊的%e8%83%b8口……

通靈者公會的正常開放時間是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

然而這個時間對季長歡而言沒有意義,還不到早上八點,他就正大光明地推開了會長辦公室的大門。

“師兄,早!”

蘇逸之已經習慣了自家師弟不敲門的習慣,聞言頭也不抬道:“不早了,關門。”

“哦。”季長歡反手關上了門。

近來魔族頻繁出沒,蘇會長每天要處理的事可不少。

他從早工作到晚,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能讓他一心三用才好。

他一邊飛速閱覽著手中文件,一邊問道:“昨晚事情辦得怎麼樣?”

“公園中確實有魔族留下的氣息,不過我們趕到時,它們已經撤離了。”季長歡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師兄,魔族近來行蹤非常詭異,無頭蒼蠅似的滿市亂跑,我覺得它們不像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也不是在尋找時機搞破壞……”

“哦?”蘇逸之聽到這裡,耳朵一動,抬起頭來,“那你覺得它們是在乾嗎?”

“好像是在——”季長歡斟酌了一下,“找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

蘇逸之眉心一動,平日裡溫文爾雅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凝重:“何以見得?”

“說不清楚,直覺吧。我在特衛隊呆了這麼多年,魔族的習性還多少懂點兒,它們出手一向快、狠、準,如果不是遇上未知的事物,不會這麼漫無目的地亂竄。”季長歡說。

頓了頓,又問:“師兄,前些日子天雷之事有進展了嗎?”

蘇逸之道:“總部已經著手在查了,但暫時還沒有消息,你的意思是它們在找引來天雷的大能?”

“我不確定,可魔族確實是在那前後才開始活躍的。如果不是為了什麼至關重要的寶貝或者人物,它們怎麼敢明目張膽地在a市轉悠?”

彆的不說,a市有蘇逸之親自坐鎮,天師的身份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針,往那一坐就能震懾一方,是a市的治安保障。

魔族竟敢公開露麵,必然是出了什麼要緊事。

蘇逸之點點頭:“我知道了,會讓情報科繼續偵查的。如今魔人在暗,我們在明,情況很被動。我已經通知各部門嚴加防範,接下來靜觀其變吧。”

他說著,對季長歡微微一笑:“你最近也辛苦了,回去歇一歇吧。”

“成。”季長歡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又退了回來,“對了,我昨晚還有一個發現——”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黃符:“師兄你看。”

符咒被使用過後,朱砂淡了一層,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彆。

蘇逸之的瞳孔卻微微一縮。

季長歡說:“如果我沒認錯,這是靈寶淨化符吧?”

“簡化版的。”蘇逸之補充道,“這符並不好畫,對應的咒語也已經失傳多年。你在哪發現的?”

“在南關路一幢古宅中。昨晚我在公園裡接到情報科的電話,說是臨街突然發現了厲鬼,正好就在我附近,讓我順路去處理了。可我和小秦趕到的時候,厲鬼已經被超度了……”季長歡指了指桌上的淨化符。

“小秦今早去情報科問了問,聽說那古宅內原本有怪,房主因此來公會委托驅怪。任務最後被兩名黃級通靈者接了,也顯示已完成,但那兩名通靈者修為太低,也不是什麼世家出身,不像是能接觸到這種古符的人。小秦最近事情也多,還沒有閒出工夫去詢問他們。”

“算了吧。”蘇逸之歎了口氣,“若是有隱世的高人藏在a市,肯幫著收服厲鬼,於我們而言至少不是什麼壞事。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都先忙正事吧。”

季長歡點了點頭:“那這符咒?”

“留下吧。”蘇逸之笑道,“戴月對這些古符古咒感興趣,我拿回去讓她研究研究。”

“嘿,你就慣著她吧,剛成年的小姑娘成天搗騰這個,我可得提前為我未來的侄女婿捏一把汗。”

陸非辭睜開眼時,窗外豔陽高照,陽光順著小窗灑入室內,投下刺眼的銀輝。

轉頭一看,下午一點,正是日照最足的時候。

他翻身坐起,突然覺得不大對勁。

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腹部,血漬已經變成了褐色的一大片。

但是,居然不痛?

他迅速掀開t恤,隻見光潔的腹部一片平整,連道疤都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

他摸了摸腹部肌肉,又翻了翻染血的t恤,衣服上被鐵刺打穿的破洞還在,可傷口居然不見了。

再一摸額頭,燒也退了,身子也不酸了,精氣神都變好了。

不光如此,靈氣流轉起來好像也比先前通暢了一些。

陸非辭難以置信地審視著自己的身體,有種涅槃重生的恍惚感,像是在做夢。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不是夢。

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前的情景。

李側三人來找麻煩,自己將他們定住,卻也中了招,腹部被鐵錘擊中,然後呢?

然後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一隻白毛團子……

陸非辭低頭朝床下望去。

狐狸正趴在窗前,閉目休息。

陽光照在它雪白的皮毛上,反射出一圈若隱若現的銀色光暈。

陸非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下子病痛全無了,但八成和這毛團子有關。

畢竟毛團本人的恢複能力就很驚人,幾天前剛撿到它的時候,它還滿身的傷,連走路都費勁,轉眼間傷口就全部愈合了,還力大如牛。

他歎了口氣,或許就算當初自己不救它,它也不會有事,而他多此一舉,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但願從此兩清了吧……

就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狐狸突然睜開了眼。

金色的瞳孔在陽光下美得發光。

“你醒了?”狐狸將腦袋枕在前爪上,沒有起身。

它的狀態似乎不太好,模樣怏怏的,沒什麼精神。

“發生了什麼事?”陸非辭問。

“我看你倒在外麵,就把你叼回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問的不是這個。”陸非辭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我的傷為什麼好了?”

“我怎麼知道。”狐狸彆過了頭。

就在它換了一邊枕的時候,陸非辭突然黑眸一眯,眼尖地發現了問題。

“你的%e8%83%b8口怎麼了?”

“沒什麼……”狐狸半死不活地說。

話音剛落,卻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喂凡人!你又開始放肆了是不是!快放手!”狐狸撲騰著四隻小短腿開始反抗。

然而沒有用,陸非辭像抱小孩兒一樣,叉著腋窩把它舉了起來。

拇指撥開左%e8%83%b8口的毛毛,隻見一道礙眼的傷疤。

“這是怎麼弄的?”陸非辭的眉頭輕輕一皺,“被李側傷的?”

第24章 你很像他(3)

“什麼什麼側的, 放手!聽到沒有!”

狐狸呲了呲牙,心想那三個廢物點心哪裡能傷害到它?

陸非辭抿著嘴巴不說話, 指尖輕撫上深褐色的疤痕,在那道小傷口周圍輕輕摩挲著。

一股酥酥|麻麻的席卷全身,狐狸瞬間不鬨騰了。

感覺好像有一通小電流經過,左%e8%83%b8處微微發癢, 隱隱作痛。

“喂, 能放手了嗎……”狐狸扭過腦袋, 耳朵尖兒燒得發紅。

陸非辭依言將它放了下來,目光卻還是停留在它身上。

“看著我乾嗎?”狐狸不自在地動了動。

“你有事情瞞我。”

“笑話,我還要凡事跟你彙報?”狐狸沒好氣地說。

“也是。”陸非辭居然點了點頭。

“昨晚那個小盒子呢?”他指了指床頭矮櫃處, 問:“到底是不是你偷鄰居的?”

狐狸一聽這事, 又要炸毛:“你煩死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陸非辭沉默片刻,轉身就走, 果然不再管了。

狐狸小臉緊繃了一會兒,忍不住重新掀起眼皮, 默默瞄了他一眼。

陸非辭一言不發地在收拾東西。

這家夥……不會又生氣了吧?這麼小心眼兒?

狐狸盯他半晌,氣鼓鼓地趴回去了。

自己已經很對得起他了好不好, 說幾句還不行麼?

正當它在心裡抱怨第十七八遍的時候, 陸非辭重新折了回來。

他搬了個小凳坐下, 單手將狐狸托起放到腿上, 然後把它調了個個, 肚皮朝自己。

“你乾嗎呢!”不願暴露柔軟的腹部, 是所有動物的天性, 狐狸不滿地皺了皺眉頭,眼看就要上爪子了。

忽然一陣濕濕涼涼的感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