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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不上天呢? 葉澀 4366 字 6個月前

著他,“你知道我是誰麼?”

靳洛用行動說話。

他站直身子,行了一個響亮的軍禮。

那一刻,蕭老感慨的幾乎落淚。

當年,靳翔、蕭海峰、文芬都是他的得意弟子。

尤其是靳翔,不僅僅體能突出,業務強悍,就連脾氣都跟他一模一樣。

蕭老很少收徒弟,帶了靳翔之後,總是稱讚他的關門弟子比他要厲害,將來一定成為一名鐵錚錚的軍人,回頭來看他讓他驕傲。

最後,靳翔的確沒讓他失望,身為軍人,他是滿分的將領。

可身為弟子,他並不合格,甚至讓蕭老眼淚縱橫。

如今,看到年輕的靳洛跟靳翔當年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感慨萬千,拿出畢業時的合影跟靳洛一起看。

沏上一杯茶,蕭老給靳洛講著父親的過往:“你爸爸以前那脾氣啊,臭烘烘的遠近聞名,哦,對了,跟你現在很像。”

靳洛看著黑白照片上一身抖擻軍裝的父親,手輕輕撫上。他曾經在學校的光榮榜裡奇跡的看到了父親投彈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的卻無法遮擋他的意氣風發,時光鬥轉,現在的他能夠在父親的學校上學,做他曾經做過的事兒,感受同樣的空氣,他心裡沉澱的都是滿足。

蕭老押了一口茶:“那時候他也很出名啊,尤其是體能,當時組織訓練,人家二班班長扔了六十米,全隊都鼓舞,偏偏他不服氣,坐在那直接扔了一個六十五米,一點不給人麵子。”

蕭老的話點燃了靳洛骨子裡流淌的鮮血,他為有這樣一個父親而驕傲自豪。

蕭老指了指靳洛身邊的人,“這是海峰,大學時候就跟你爸特彆好,倆兄弟總是黏在一起,他身體素質不行啊,但好在努力,頭腦靈活,為人也比較圓滑,挺互補。”

蕭老對文芬和蕭海峰後來結婚的事兒並不知情,隨口一提戳痛了靳洛的心。

靳洛點頭,不動聲色的問:“我媽好像也是同班吧。”

“何止同班。”憶起往事,蕭老眼角的皺紋都笑沒了,“你媽那會啊,在學校是出了名的軍花,很多人追捧。這兄弟倆彆的方麵反差挺大,可審美都一樣,當年可是一起追求你媽的,為了這事兒,打過好幾次架,鬨得轟轟烈烈,最後還是你爸抱得美人歸。”

猶如一道響雷劈入腦中,靳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老,靈魂似被抽空。

再後來,蕭老說了什麼他都不知道,怎麼離開辦公室的都不知道。

最後的兩節課,他也沒上,虛弱一般回到了宿舍,仰頭倒在了冰涼的床上。

——倆兄弟當年可是一起追求你媽的,為了這事兒,打過好幾次架,鬨得轟轟烈烈,最後還是你爸抱得美人歸。

……

他之前就知道的……

一拳砸在了牆麵上,靳洛深眼中血絲密布,而他身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

林文然急急忙忙的請了假,老大陪著她走出校門,“你路上注意點,這個點隻有硬座,要坐兩天啊,你受得了嗎?”

“沒事的。”林文然心急如焚,下午她給靳洛打電話,電話雖然接通了,但他的聲音明顯不對勁兒,說是感冒所以不舒服,但林文然卻一下子就聽出了他在撒謊。

老大歎了口氣,憂愁的看著林文然:“導師就給你三天的假,來回的路程就要三天,你這麼一折騰,豈不是到那看一眼就得回來,要不——”

林文然:“沒事的,老大,你快回去吧,彆耽誤課了。”

老大搖了搖頭,這相處了半學期,林文然的性子她也了解了幾分,平日裡看著羸弱文靜,但很有主意,一旦認定的事兒,說什麼也無法改變。

坐上火車,林文然一直都處於忐忑不安的狀態中,還好晚上八點鐘,靳洛的電話又進來了,他安慰了林文然幾句,說是訓練忙就把電話掛了。

雖然情緒還是不高,但好歹聲音聽著有點力氣了。

林文然從小都嬌生慣養,長途火車兩天的硬座她還是第一次坐,擁擠臟亂的車廂,推著小車叫賣的商販,她緊緊的抱著給靳洛的袋子熬著,最後實在太累了,中途迷迷糊糊睡著過幾次。下了火車的時候,她感覺身子都不是自己的,散架子一般渾身酸痛,腰都伸不直了,臉色更是焦黃。

從車站又打了一輛車,行駛了半個小時猜到靳洛的大學,這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軍校跟普通大學不一樣,全封閉式,外人根本進不去。

林文然被門衛攔下,說了很多懇求的話都不讓進,她給靳洛打電話又沒接,她蹲在門口等了一會熱,眼看著天色漸黑,她紅著眼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了門衛老大爺:“大爺,麻煩您把這個給大一軍事指揮係的靳洛。”

要不是學校有鐵規鐵紀,大爺也不想拒絕這小姑娘。

“好嘞。”慢悠悠的把壽司放進了門崗裡,大爺往裡看了一眼,“姑娘,你等會兒啊,換崗了,我得登記。”

林文然怏怏的應了一聲,隨意的往裡麵望了望,心,猛的一跳。

睡也不曾想,四個月的未曾見麵,炸一見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那一刻,林文然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

靳洛瘦了,也黑了。

可一身綠色軍服襯的他精神抖擻,嚴肅的那帽徽,耀眼的軍章,鏗鏘有力的口號,整齊劃一的步伐。

林文然擦著眼淚又笑了。

他做到了!

靳洛做到了!

靳洛的心思都在交接崗上,目光炯炯,嚴肅認真。

一改高中痞裂囂張的模樣。

一切都是軍人的嚴要求高標準。

現在他的帥,不再是年少時的輕狂,身上散發著是男人該有的沉穩認真。

他的崗一直到後半夜,林文然在旁邊足足站了一個點,看了看時間,她必須回去了。

離彆前,她依依不舍深深的看了靳洛一眼,才咬著唇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離開。

靳洛一直站了兩個點才趕上下一波的交接,他正要回宿舍,門崗大爺叫住了他:“是叫靳洛吧?”他雖然不認識靳洛,但光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就知道肯定是他了。

靳洛疑惑的點了點頭。

大爺將手裡的袋子抬高:“這是一個姑娘讓我給你的。”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叫林文然。”

靳洛一下子僵住了。

大爺把袋子遞給他,歎息:“小姑娘挺漂亮的,盯著你看了半個多點,哭著就走了,怪可憐的。”

作者有話要說:  婚後的小小洛完全淪為了妻奴。

最近跟媳婦吵架,他回家找老爸討教妙招。

靳洛嗑著骨子,語氣悠長:“小兩口,你以前不是很懂麼?床頭吵架床尾和。”

小小洛明白了。

打那之後,媳婦隻要一生氣,他就按在那床頭吵架床位和,非常管用。

一個月後。

林文然氣衝衝的回家了:“你又跟兒子你們倆說什麼齷齪的話了?”

靳洛一臉懵。

林文然:“兒子病倒了,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讓我問他爸,說自打被爸爸歪理教育後,媳婦就總三天一小氣五天一大氣,他彈儘糧絕了!”

靳洛:……………………

臥槽……兒媳婦是個高手啊。

第58章

天越來越暗, 就連最後的路燈也被關閉。

靳洛圍著操場一圈一圈的跑,凜冽的北風冷的刺骨, 天地之間籠罩的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他機械的邁著步子, 汗水濕透了厚重的棉衣,肌肉開始顫唞, 喉嚨間有血腥的味道。

這一切,都不足以讓他停下步伐。

——小姑娘盯著你看了半個點兒,最後是哭著走的, 怪可憐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難過、內疚、酸楚, 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一直到無力到幾乎虛脫,靳洛才攤在冰涼的地上。

天空中, 如墨的夜色在流動,月光在變幻,而靳洛的心裡, 回響的都是林文然微信裡的那句:

——我走了,很想你,記得要為我保重。

我看見你穿軍裝的樣子了。

真的成為我帥氣的兵哥哥了。

他太想她了。

想的,心疼。

靳洛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一點多鐘了, 被訓練折磨的痛不欲生的舍友們早已睡熟,他胡亂用冰水洗了一把臉, 扯開衣服, 硬[tǐng]挺的躺在了床上。

林文然給他帶的是親手織的圍脖還有毛褲,裡麵的小紙片上寫滿了囑咐。

——這可是我一下一下親手織出來的,你不許嫌醜, 每天都穿著。

圍脖符合靳洛的性格,是淡灰色,而為了配合軍人的特色,林文然特意織了一條綠色的毛褲,她的想法很簡單,穿在軍褲裡很融合,不突兀。

吳越睡得迷迷糊糊,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靳洛那邊有光亮,他嚇了一跳,用手機照了過去,更是驚呆了:“洛哥,你怎麼了?”

一向穿著考究的靳洛居然穿了一條綠色的毛褲在床上,嘴裡還叼著穿著銀色戒指的項鏈。那是之前林文然買的對戒,因為訓練不方便,靳洛又舍不得摘下,便戴在了脖子上。

吳越第一反應就是操蛋了,洛哥肯定是被女朋友劈腿了,要不他大半夜弄這麼綠乾什麼?而靳洛的反應更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靳洛轉了一個身,用背對著他。

第二天訓練的時候,吳越有意多觀察靳洛。

平日五千米他跑下來跟完事兒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落到了隊伍中間。

就連蕭老看著秒表都是不可思議。

靳洛整個人的情緒更是低落,無論是休息還是訓練,都板著臉不苟言笑,眼神裡的憂傷讓吳越瞅著都心疼,男人麼,受了如此奇恥大辱,難過點很正常。

蕭老可受不了,眼看著下個月各大軍校的“大比武、大練兵”就要開始了,他還等著靳洛給他拿一個標兵回來,現在這狀態可不行。

知道靳洛的性格,蕭老決定采取其他突破點,他衝吳越揮了揮手。

吳越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了,以為有什麼好事兒。

“靳洛怎麼回事?”蕭老麵色凝重,表情嚴肅。

吳越身子一僵,“不知道啊。”

“小兔崽子,跟我撒謊?”蕭老跟吳越爺爺輩的人可是老相識,這孩子什麼心性他最知道,剛硬不足,柔弱有餘,被慣的不成樣子,好歹最近跟著靳洛在一起上道了一些,體能考試勉勉強強合格,對吳越來說也算是一個巨大的進步了。

“不是我不說……是真不能說……”吳越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被女朋友戴綠帽子這事兒不能說,說完估計他跟靳洛就友儘了。

蕭老冷冷一笑:“五公裡?”

吳越:……

蕭老再一翻看成績單:“引體向上?”

吳越弱弱的回著:“好像是……跟女朋友那邊出了點問題。”

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