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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產被阿酒薅羊毛似的搶走,溫柔一笑,“酒酒,你爸就是說氣話而已,父女親情,哪裡是能說斷就斷的?法律也沒有這麼一說不是?而且你現在是當紅藝人,一旦被公眾得知你和家裡鬨僵,媒體再亂寫,你名聲要不要了?”

“啊?”阿酒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確認似的問:“可是……不是桑先生主動說斷絕的麼?我答應下來也錯了麼?”

林情麵上一僵,“可是記者又不在這裡,他們最喜歡看圖瞎說。”

短短幾分鐘,桑成峰也回神了,微抬下巴看著桑酒,仿佛開恩一樣的語氣,“你們那個圈子最看重名聲了吧?酒酒,你好好認個錯,我這個當爸的也不追究。”

阿酒看了看桑成峰,皺著小眉頭仔細想了想,看上去很是糾結。

林情和桑成峰對視一眼,皆是%e8%83%b8有成竹,前幾年桑酒那麼鬨也不敢在網上說,不就是因為顧及名聲?今天桑酒真敢在外人幫助下硬分家產同時斷絕關係,明天網上就會有大量通稿指責桑酒不敬長輩!

桑成峰微微笑著看向費藝,“費律師,我們的家事就不勞——”

“費姐姐。”阿酒心裡下了決心,抬頭看向費藝,聲音清脆,“你幫忙讓那幾個等在外麵的記者都進來吧。”

阿酒說完,扭頭看向神情僵住的桑成峰,很認真地解釋,“反正我已經是全網黑的名聲了,再黑也黑不到哪裡去,桑先生您不用擔心。”

第43章 承認 再見,桑先生。……

桑成峰被阿酒一而再的回擊搞得說不出話來, 他控製欲一直很強,因此格外不喜宋致心的特立獨行,也不喜桑酒的不服管教。

有時, 他看著桑酒鬨出來的糟糕局麵, 再看有禮有度的白搖,甚至在心裡可惜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不是白搖。

可眼下, 當他和眼前平心靜氣的阿酒對視時,觸及阿酒那雙清澈卻不含一絲親情的眸子時, 居然有一種說不清的慌亂瞬間湧上心頭, 讓他搭在桌上的手神經質地顫唞。

林情和白搖早被阿酒相當不客氣的出手給整懵了, 尤其林情, 再看阿酒時仿佛在看怪物。

一個藝人和家裡斷絕關係不偷偷摸摸就算了,竟然親自帶著記者團來拍照?你瘋了麼???

【作精值:824/9999】

“你們滾出去!”桑湛瘋了一樣地將身前的碗碟掃落在地, 偏過頭凶狠狠地瞪著阿酒,同時伸手指著記者團和律師團,“桑酒, 讓他們從家裡滾出去!”

阿酒默默從長桌前離開,怕被摔碎的碗碟誤傷, 等再抬眼對上桑湛時, 眼底的求知欲非常旺盛, 脆生生地問:“你能示範一下嗎?”

從前但凡碰到讓其他人滾的人, 阿酒就忍不住好奇, 他們希望對方用什麼樣子的方式, 什麼樣子的速度再沿著什麼樣子的路線滾呢?

很可惜。

阿酒從來也沒有見到有人能示範。

“我、你——”桑湛漲紅著臉, 張了半天嘴,噎噎絆絆,一會兒我一會兒你, 來來回回重複四五次,也沒滾明白。

阿酒認真等待了他半天,神情非常可惜地收回目光。

桑湛:……

艸!

【作精值:825/9999】

蔣律師收到電話,大晚上立刻驅車從家裡來到桑家,他剛一來到客廳,冷不丁被眼前壯觀的場景震在了原地。

七八個記者,分散在各個位置,扛著攝像頭記錄著全程,而他們律師界的大魔王費藝,正帶著背後的律師團在和桑成峰耐心比對著什麼文件。

桑成峰被費藝搞得心煩,不耐煩挪開目光時,恰恰看見了停在門口的蔣律師,眼睛登時一亮,“蔣律師,你快——”

“嘶——”蔣律師撞見費藝輕飄飄瞥來的目光後,心裡嚇得一咯噔,下一刻,他神情扭曲地捂著肚子,齜牙咧嘴,“桑、桑總,我肚子疼,你們稍等!稍等!”

蔣律師說完,二話不說地奔向了桑家在一樓的衛生間,腳下生風的模樣活像有人在背後啃他。

桑家四人:……

辭掉!狗比律師必須辭掉!!

費藝認識蔣律師,他是她一個學校的學長,前兩年,蔣律師三個官司都大敗在費藝手上,自此,他得了一種見到費藝就肚子疼的病。

見蔣律師一個寒暄的機會都不給,費藝可惜地搖了搖頭,而後,她看向一臉怒容的桑成峰,禮貌微笑,“桑總,咱們繼續?”

桑成峰:……

整整四個小時,桑成峰、桑湛、林情、白搖被記者們圍著拍照,被律師們圍著詢問了整整四個小時!

當全部結束時,他們一個個精神都有些恍惚,分不清身處何地同時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能配合,似乎被費藝說一說,心境就被動搖了。

至於蔣律師,大概掉馬桶裡了吧,四個小時都窩在衛生間裡。

阿酒再看他們時,心情著實複雜,看來他們真的很不喜歡她呢,四個小時裡,作精值簡直像窗戶上掛著的風鈴,時刻不停地響,眼下,已然累積到了835。

斷絕個關係而已,居然收獲頗豐。

桑成峰眼看阿酒準備帶著人離開,忙厲聲喊人,顫唞的手緊緊握住拳,“桑酒!你不怕後悔?!斷絕關係後,你背後一個靠山都沒有,你真覺得能在娛樂圈那樣一個大染缸裡混下去麼?!”

“我背後原來有靠山的麼?”阿酒驚訝地看著桑成峰,並不是在陰陽怪氣,很是很認真地反問,“桑先生,你有在背後偷偷幫了我什麼嗎?”

一句話,把厲聲質問的桑成峰問啞巴了,他艱難出聲,“你掛著桑家女兒的頭銜,其他人自然會給你方便。”

“有麼?”阿酒很確信她沒有從原主記憶中搜羅出其他人給予方便的經曆,於是,很禮貌地拒絕了桑成峰的好意,“我認為相比桑家,我師兄師姐更能照顧我,再見,桑先生。”

阿酒輕飄飄地再見完,沒再看其他任何人,包括那個同父同母的桑湛。

有光從天花板上斜泄下來,絲絲縷縷地籠在阿酒身上。

某一瞬間,桑成峰突然覺得他們倆像兩個世界的人,而那個被他不欣賞,被他厭煩的女兒,也離的很遠很遠了。

出了桑家彆墅的大門後,費藝把簽了名的斷絕關係書遞給阿酒,完全任由阿酒本人來處理。

“從桑家拿回來的那些東西——”

“做慈善吧。”阿酒仰頭看著漫天的星光,微翹卷密的眼睫都綴著笑,“像留守兒童,家境貧困無法上學的小孩子,能幫一點是一點。”畢竟都是原主母親想留給原主的東西,她不能拿。

費藝想著財產上體現的數字,深覺那能幫的可不是一點,而是億點點,畢竟宋致心名下的產業並不少。

當前給破產的宋家清完外債,也剩下足夠桑酒富裕一輩子的錢了,她離世前甚至有一份準備等桑酒十八歲時給予桑酒的產業。

桑成峰的態度,當時的宋致心或許已經察覺出來了,但重病在身的她已無力改變。

那時兩個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五歲,相比那些親戚,反而是桑成峰能靠譜點。

“都……捐了?”

“嗯嗯!”阿酒收回看星星的目光,笑意盈盈望著費藝,俏生生地道謝,“謝謝藝姐姐。”

阿酒說完,又回頭看向一同從桑家出來的其他人,“謝謝大家!”

本來季霖川、季祈西兩個人都準備陪阿酒一同來桑家,他們擔心阿酒被桑家四個人欺負,甚至席言晚聽說了桑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後,也想回來給阿酒撐腰,但都被阿酒拒絕了。

可能在《猜猜猜猜猜》舞台上得到的掌聲和認同,讓阿酒有了一撮撮自信,也可能因為原主臨離開前心中的渴望太深,無法忽視,所以阿酒希望能親自來桑家,單純以桑酒的身份徹底和桑家做個了斷。

律師團和記者團全都是阿酒主動提議帶來的,阿酒不怕被全網黑,隻怕攢不夠作精值。¤思¤兔¤在¤線¤閱¤讀¤

記者們連忙擺手,“不用謝,不用謝。”

先不說季家兩位少爺給的錢太多,他們壓根拒絕不了,單說今晚的素材,也能幫他們報社引來一波流量了。

他們一個晚上看著阿酒麵對桑家四個人的行為處事,心裡對阿酒不約而同地有了一個新認識。

桑酒失去了桑家不假,可卻被季家和席家看重,未來哪天等桑成峰知道真相,怕是會哭出來吧?

最重要的是,他們今天才發現,桑酒看上去天然單純,不諳世事,實際上能坑人於無形啊!

記者中也有人聽說了當日阿酒被鏡頭黑暈的事情,他們采訪的不要臉,誰能想到阿酒比他們還不要臉。

他們怕得罪阿酒,再被碰瓷,忙表明立場,“斷絕關係的相片和內情,我們都會交予貴公司公關審核,發布的時間也由你們——”

“不用啦。”阿酒擺擺手,“你們照實報道就行,我不怕被黑。”相比積累不到作精值,被網友黑能算什麼事?

記者們:……

總覺得我們身份互換了。

在阿酒一行人離開後,桑家客廳內的氛圍冷凝不已,一向不管不顧的桑湛都罕見地老實了下來,他主要擔心被氣頭上的桑父罵,但同時,心裡也有些說不清的煩躁。

蔣律師訕笑地從衛生間裡出來,“桑總,就算您把我辭了,今天這事我也真不敢參與。”

他如果和費藝杠上,以後就彆想好過了,那個學妹,氣質冷,做事也冷,冷颼颼的紮人。

看見蔣律師,桑成峰抄一個茶杯,狠狠地摔向蔣律師,橫眉豎目,大吼道:“滾!!!!”

“唉!”蔣律師利索地答應下來,而後麻溜跑了。

桑湛看著蔣律師小跑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想到阿酒讓他示範一下滾的情景,麵色一瞬間變得古怪。

“爸!咱們人都在呢,桑酒突然斷絕關係,我學校裡的同學會嘲笑我,說我們欺負桑酒!”

對!

桑湛覺得他找到了心裡煩躁的原因!他煩桑酒斷絕關係的消息傳出去,有損他在學校裡的名聲!

“小湛。”林情溫柔地打斷桑湛,頗為自信地分析,“酒酒不會宣揚出去的,除非我們讓她背負巨額債務,除非我們當吸血蟲,不然酒酒和家裡斷絕關係一事,在路人眼裡都是不對的,她一個藝人,為了名聲,不可能——”

“媽!”

林情不悅地看向白搖,見白搖麵色蒼白,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心裡突兀地生出幾分事情失控的擔憂,“搖搖,發生什麼事了?”

白搖死死盯著手機屏幕,緊咬住下唇,回答時,聲音都帶著顫,“桑、桑酒,在微博上親自承認了和家裡斷絕關係的事。”

“嘭!”

桑成峰本來已經起身準備上樓,冷不丁聽見白搖的話後,一時沒站穩,在他伸手扶桌子時,好巧不巧地碰掉了阿酒剛剛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