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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黏液糊住,但感知還在,她已經看到了這隻母蟲真正的要害,哪裡能這樣放過它?

破壞掉它的腦子,它應該就真的死亡了。颯颯心裡隱隱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在颯颯以前認識的母蟲概念中,沒聽說過哪隻母蟲是有腦子的,就是比其他星蟲更難纏而已。不過這樣的母蟲,也確實更難纏,竟然還會製造無靈禁地,放過了它以後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麻煩。

颯颯的性格帶著劍修一樣的果決,那些密密麻麻的星蟲根本沒攔住她,一劍就讓她突破重圍,丟出的飛劍落在了母蟲的運動軌跡上,母蟲感知到危險,下意識地要躲,然後就正好被第二把劍給紮中了腦子。

飛劍的力道太大,紮中腦子之後還帶著它紮進了岩石中,腦子奮力掙紮,慘叫連連,但飛劍紋絲不動。

颯颯淡定地飛了過去,在它旁邊落下,“誰跟你說我隻有一把劍了?”

母蟲具有一定的危機感應能力,從而做出閃避。可如果前後左右都是危機的話,它的感應就會失靈,不知道往哪裡躲。

颯颯就是利用這一點,先製造一個危機,讓它自以為自己已經躲過了危機,然後,一擊必中。

母蟲的腦子裡不斷滲出黑色的黏液,腦子外麵包著的那層殼無力繼續維持,逐漸溶成了一灘膿水。

母蟲的聲音像是在颯颯的腦子裡響起,“放我離開,我永遠都不會與你們為敵。”

它沒有了身體器官,但隻要“主要部分”在,就可以繼續衍生出無數器官。而且因為精神海夠強,它現在用的方法有點像神識傳音。

颯颯捏住了腦子,手感軟軟的有點惡心,不過她膽子大,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你在想什麼美事呢?”

以母蟲這種睚眥必報、極端仇視人類的個性,放走這玩意兒就跟放虎歸山一樣。這次它能搞出無靈禁地差點坑了師父他們,下次不一定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她盯著腦子研究了一下,沒研究出什麼花頭來,伸手敲了敲,皺著眉想了想,“聽說星蟲不太好吃,不過以前的星蟲沒有腦子,說不定這個烤腦花或者火鍋煮腦子味道會不錯哦。”

星際食材廣泛,但凡好吃的都會被納入食譜範圍。颯颯的胃口也在這段時間不自覺地被帶偏了。畢竟很多星獸都是可以食用的,抓到一隻星獸之後第一反應是食用沒毛病吧?

母蟲的腦子裡嘩啦啦地冒出更多黏液,仿佛在流下瀑布汗。

雖然從颯颯出手就可以看出這丫的非常凶殘,但看到腦子就想到吃的……太可怕了!

“有、有什麼我們可以好好談。”母蟲的聲音有點發抖,這種忌憚的感覺,是她對上許沂的時候都沒有的。

許沂等人也過來了,聽到颯颯的話,嘴角就是一抽。

宋寧鋒連忙製止了颯颯那危險的想法,“彆吃了,幾百年就長了這點腦子,肯定腦子有問題,吃了容易降智。”

颯颯想想自己那文化課成績,距離學霸之路已經越來越遠了,好像確實不太適合吃這個,隻能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母蟲:……

您禮貌嗎?

雖然宋寧鋒的話成功讓它逃過了一劫,但它仍然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蟲身攻擊,讓整隻蟲特彆鬱悶。

但該談判的還是得談判,母蟲迫不及待地為自己增加籌碼,“如果你們不放了我,這個星球就會徹底成為無靈禁地,你們已經感受到了吧?那種呼吸困難,寸步難行的感覺。還沒等你們離開這個星球,你們可能就先難受死了。”

對修真者而言,靈氣就是他們的空氣。本來在一個靈氣充沛的世界,突然轉向無靈禁地,那種感覺很讓人窒息,渾身不得勁。甚至比起以前許沂主動封掉自己的靈力,這種被迫適應全新世界的感覺會更難受。

也就宋寧鋒幾人都克製力驚人,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但那種難受的感覺是擋不住的,或者說修為越高,感受會越明顯。

颯颯握緊了拳頭,感覺這隻母蟲的臉不是一般的大。它把她的師父和師兄們害成了這樣,它還有臉談判?

“就這麼弄死太可惜了。聽說星蟲的腦子結構不太一樣,所以精神海進化的可能性更高,那個杜康不是還搞了個研究,讓星蟲腦入藥嗎?我覺得這就是一個挺好的主意,這個星蟲腦跟他以前研究的不一樣,說不定可以給他的研究帶來一點突破。”

就這麼弄死母蟲,太可惜了。總要先讓它難受一下,榨乾它的剩餘價值,切片研究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沒想到程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以看看它的大腦是怎麼發育出來的,有沒有人為模擬母蟲操縱星蟲的可能。”

他們阻止颯颯吃掉母蟲的腦子,當然不是因為“人性化考慮”,而是覺得那玩意兒太惡心了,要是折磨母蟲的話,他們都會很樂意的。尤其是程止是杜康的師父,杜康感興趣的事情,他其實也挺感興趣的。

母蟲的威脅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這種靈氣被徹底破壞的地方,其實跟真正的“無靈禁地”還有點區彆。禁地之所以被稱為禁地,就是因為危險重重,進來了很難出去。這個星球的靈氣被破壞殆儘,但母蟲還沒有布置出不去的禁製的本事。

實在受不了這裡,大不了離開這個星球就好了。

他們留下來,也是因為母蟲的爛攤子沒解決掉。

母蟲的腦子瑟瑟發抖,同時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對付你們的方法,我已經廣而告之了。你們殺了我也沒用,你們去了彆的星球,也會遇到一樣的麻煩!我是星蟲之皇,我的想法可以直接單方麵地輸入到星蟲腦子裡,哪怕是低等級的星蟲,它們都知道如何破壞一個星球的靈氣。”

“而且宇宙大潮汐馬上就要到了,你們真的一點兒都不害怕嗎?我承認,你們確實很強,但光靠你們擋不住宇宙大潮汐。你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所以我願意擯棄之前對人類的偏見,跟你們合作!”

母蟲不帶喘氣地開出了自認為優厚的條件,唯恐慢半拍就會被帶去切片。

曾經跟錢大有等人相處,它永遠占據主動權。雖然它告訴他們這是為人類保留火種,但本質上也隻是找幾個走狗罷了。而現在,它很清楚太一宗的人可不是它能夠掌控的人,這種身份調轉的感覺很難受,但為了自己的小命,它屈服的速度很快。

它以為憑它的條件,至少可以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沒想到程止奇怪地看了它一眼,說:“你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多少星蟲嗎?”

母蟲被這個問題搞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但我們星蟲生存與繁衍能力極強,它們生存在各大星係。它們沒有主動暴露,你們很難找到。這就是我們能夠挺過宇宙大潮汐的原因,我們總能找到適宜生存的地方,你們最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

這隻母蟲作為星蟲中的最強者,不僅可以控製它們這個族群的星蟲,其他所有的母蟲等星蟲都會服從它的命令。

不過這種命令與服從是單方麵的,它可以把自己的消息傳遞下去,卻不可以收到除它族群之外星蟲的消息。因為星蟲群體實在太大了,哪怕它的精神海強橫無比,所有的信息反饋到它的腦海裡,也會把它的腦子撐爆。

程止笑眯眯地看著它說,“那你是不是有很長時間沒有遇到過除你現在的族群外的同類了?”

母蟲想了想,“是吧……”它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跟你們還有關係?”

這不可能!

他們的實力確實很強,解決出現在眼前的所有星蟲,母蟲是相信的,甚至說他們清剿掉一顆星球上的所有星蟲都是可能的。但宇宙這麼大,他們不可能找到所有星蟲並解決。

程止就說:“剛剛颯颯已經說了,我徒弟搞了星蟲腦研究。之前他的配方還有點缺陷,但現在已經完善了很多,還可以大幅降低我們的丹藥製作成本,所以我們決定將它加入配方中。”

杜康給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程止本來就不是那種頑固不化的研究員,有更好的配方,那當然要繼續完善下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個新配方很好,就是有點費星蟲。

當然,這個問題不需要太一宗的人發愁,因為跟他們合作的奇多家族會解決好原料問題。瑪莉亞奇多直接對外高價回收星蟲腦,讓那些機甲單兵對付星蟲的熱情高了很多。

以前星蟲沒有利用價值,又很煩人,很多機甲單兵都不想跟它們死磕。但現在殺一隻星蟲利大於弊,更難殺的星蟲回收價也更高,那不得好好乾?

甚至還有人為了爭搶星蟲的歸屬吵起來的。還有的賞金小隊專門出去殺星蟲的。

殺著殺著,星蟲就少了很多。

而且丹藥嘛,是消耗品。流水線的生產水平跟上,對原料的需求就會源源不斷。再多的星蟲,可能都不夠殺。

現在哪怕是在荒星上,也很難看到星蟲的蹤跡了。也得虧這母蟲之前帶著自己的小族群躲得好,否則說不定還會遇上專殺星蟲的小隊呢。

母蟲說他們族群生命力強,繁衍能力強,這沒錯。但跟人類比起來,可能也就那樣了。

颯颯好心地在一旁補充道:“我不介意你太有信心,讓我看看哈,在星際曆史上,蠻象、水星星等十多種星獸好像就是因為太好吃、利用價值太高,被殺滅絕了。”

第七十二章 師父幽默感?請彆嚇我們……

颯颯可沒有逗它。這些基礎曆史都是文化課考試的時候需要背到的內容,為了不掛科,她費了老大勁兒才背了下來,她說的都是真實的曆史。

滅絕的星獸有十多種,瀕危的星獸就更多了。這裡麵繁衍能力強的星獸有,戰鬥力強的凶猛星獸也有。

母蟲為自己身為星蟲的能耐自豪,卻沒有思考過為什麼不比它們差的星獸解決了,而它們卻能好好活著:那是人類沒動真格呢!

聽完太一宗的人的虎狼之詞之後,母蟲的腦子整個都在瑟瑟發抖。

它很想說這不可能,星蟲無處不在,彆的族群都滅絕了,它們也能活得好好的。但它說不出來,要是再逞強,說不定它就被拉去跟其他星蟲在實驗室做伴了。

母蟲整個腦子縮成一團,慫慫地說:“那我還可以幫忙聯合其他族群的星獸,共同抵禦宇宙大潮汐。”

它用以前說服人類叛徒的理由說服自己:它這不是認慫,而是給星蟲保留火種。總不能宇宙大潮汐都沒來,它們種族就先滅絕了。其他的,以後可以徐徐圖之。

程止對它微微一笑,伸手從颯颯手中接過了它的腦子,“沒關係,你在實驗室同樣能發揮出作用的。我不是什麼凶殘的人,你也不會馬上死掉,反正像你這種恢複能力極強的星蟲來說,身上割個幾百刀,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