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錯誤決定毀了前程。
心情惴惴的回到基地,還沒來得及問那幾個人新人怎麼樣了,她便被亓放叫過去。
這麼多天不見,倆人沒少通電話,可見到亓放還是有無儘的思念湧出來,就要上前去抱亓放,卻不想他一抬眼麵上卻是憤怒的神情。
腳步頓住,元錦西狐疑道:“怎麼了這是?誰惹著你了?”
“你還問我?今天一大早你都乾了什麼這麼快就忘了?”亓放冷冷問道。
元錦西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早上做的事情亓放知道了!他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上麵已經下處罰的通知了?
無數個問題劃過腦海,最後她也隻是問出,“其他人不會有事吧?”
“現在知道害怕了?打人的時候你倒是挺膽大的啊!”亓放咬牙說道。
聽到這話元錦西豁然笑起來,不再遲疑走到他身邊,大大方方的往他大腿上一坐,身手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老公那麼厲害,不管我在外麵闖了多大的禍肯定能給我擺平”,她這一記馬屁拍的好啊,拍的亓放都沒崩住笑出來。
依依不舍的把她從身上薅下來,提醒道:“這是我辦公室,一會兒有人會來。”
“合法夫妻,怕什麼啊!”話是這樣說,她還是在他的辦公桌前乖乖的站好。
言歸正傳,她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捅到上麵了?”
亓放歎息著說道:“沒,是老蔡通知我的,他正好在那出差,我想辦法把事情壓了下去。”
真是巧啊。
已經確定沒事兒,元錦西大大的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更加明%e5%aa%9a。
可下一刻,聽到亓放的話,她就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他說,“不給你們一點兒教訓你是不會長記性的,下次出去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事兒呢。”
☆、第357章 擦玻璃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西南戰區眼鏡蛇基地便陷入到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所有晨練完去食堂吃飯的特種兵都會在食堂外駐足片刻,抬頭朝食堂三樓看去。
三樓窗外,七個用繩索吊著的人正一臉憂憤的擦著玻璃。
沒錯,擦玻璃。
田邵雷恨恨的往玻璃上噴了一大坨的清潔劑,咬牙說道:“這玻璃到底多少年沒擦過了,怎麼這麼臟,這得擦到什麼時候去!”
“才剛開始,你彆說喪氣話”,於飛揚橫空踹來一腳,正好踹在他的屁gu上。
田邵雷能樂意?馬上把手裡的清潔劑扔過去,沒有打中於飛揚,落在地上爆開來噴的哪兒都是,路過的特種兵不幸中招,抬頭咒罵他幾句。
他全當沒聽到,一手握住繩索,一手去薅於飛揚,非要把剛才的那一腳找補回來。
“你們彆鬨了,繩子斷了掉下去摔殘自己是小事兒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江曉斌實在看不下去,開口勸道。
田邵雷停下動作,琢磨琢磨他這話,轉移方向向江曉斌襲來,“好啊江曉斌,你學壞了啊。我現在就讓你掉下去,看看你能砸多少花花草草。”
一兩個人的嬉鬨迅速擴大到五個人的嬉鬨,好像在半空中開了個幼兒園,五個小朋友玩兒的不亦樂乎。
旁邊兩個人沒有加入到嬉鬨之中,依舊一下一下的擦著玻璃。
“老大,真的要全擦了嗎?”秦簡歎息著問道。
大隊長給他們的懲罰——擦玻璃。
不是一棟樓的玻璃,是全基地的玻璃,這得擦到猴年馬月啊。
花費時間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時丟人啊,這來來往往的這麼多人,誰見了不指著他們嘲笑幾句啊。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元錦西要死不活的回道。
她現在肯定是所有人裡麵最絕望的。
她老公太狠了,真的狠。這個懲罰絕對能讓她長記性,以後無論如何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了,萬一下一次罰他們把全基地的石子兒都撿了他們還活不活了。
“哎,剛把新人弄過來,讓他們看到咱們吭哧吭哧跟老牛似的擦玻璃多丟咱們的麵子啊,以後還怎麼在他們麵前樹立威信!”大張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無限憂鬱的說道。
元錦西手下動作一停,恍然道:“對啊,還有六個新人呢!”
語畢,她已經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這幾個人也是膽大,人家專業的擦玻璃蜘蛛人都是吊著防護繩,把自己固定在繩子上,可他們隻是把繩子的一頭固定在樓上,另一頭垂下來,他們就一手抓著繩子擦玻璃,但凡手一滑肯定得掉下去。
六名新人都已經安全但是並不順利的抵達基地,知道自己來的是什麼地方要跟隨什麼人後一個一個都有些發蒙,驚嚇絕對多過驚喜。
而更讓他們吃驚的是,他們未來的領頭人,竟然被罰去擦玻璃了!
這叫什麼事兒呢?不算見多識廣的幾個人都覺得他們好像上了什麼了不得的賊船。
元錦西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跟著女子特種兵小隊訓練呢,午陽給他們安排了他們完全能承受的了的訓練,他們的日子倒也不算難熬。
“咱野玫瑰的人跟著彆的小隊訓練算怎麼回事兒,走走走,我帶你們訓練去”,元錦西大手一揮,就把人帶走了。
六個一頭霧水的新人跟她來到食堂樓下,抬頭看著上麵吊著的六個人,識趣的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元錦西特有老大樣子的說道:“進了野玫瑰,我就要用野玫瑰的標準來要求你們”,頓了一下,她又非常嚴肅的問道:“在家都擦過玻璃沒有?”
六個人麵麵相覷,有的人點頭有的人搖頭。
元錦西滿意的點點頭,“擦沒擦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把玻璃擦好。來,拿好你們的工具,上樓頂把你們的繩子吊好,準備行動吧。”
她給每個人發了兩塊抹布一瓶清潔劑並一根繩子就讓他們上樓了。
走在最後的徐胥壯著膽子指著樓上吊著的幾個人問道:“隊長,我們也要那樣嗎?”
“不這樣你還想怎樣?”元錦西反問她。
徐胥都快哭了。
“隊長,保護措施太簡陋,萬一掉下來怎麼辦?”
其他人也都停下腳步,等著元錦西回話。
說實話,這也是他們擔心的問題。
元錦西勾唇一笑,“那還不簡單,彆讓自己掉下來唄。彆囉嗦,上樓!如果連這麼點兒膽量都沒有,也彆留在這兒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她一收起笑容整個人周身好像鍍了一層寒冰,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乖乖的上了樓。
而她則順著自己的那根繩子又爬了上來,悄聲交代田邵雷幾人,“看好他們,彆出意外。”
嘴上說一套背地裡又安排一套,老隊員們都知道他們老大的良苦用心,紛紛點頭應下。
新隊員順著繩子滑下來,滑到他們身邊,加入擦玻璃的大軍中。
食堂最高才三樓,難度不大,很快便擦完。
主辦公樓是基地最高樓層,那才是他們要克服的最大難題。
元錦西把這個難題留到最後,帶著新老隊員從左到右一棟樓一棟樓的擦,彆說,擦完之後感覺就是不一樣,感覺反射的光都比以前明亮了。
如此過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老隊員依舊生龍活虎,新隊員中卻有幾個已經快要熬不住。
元寶是最先一個說自己撐不住了的。
他癟著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把手攤開來給元錦西看。
“隊長,我的手心全破了,實在太疼,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
繩子並不是光滑的,上麵有很多毛刺,每天倒手攥著繩子,手心很容易被磨破。
元寶的皮肉比較嫩,手心已經血肉模糊,他攥著的那根繩子上也已經血跡斑斑。
看看其他新人的繩子,上麵似乎也有血跡。
元錦西攤開自己的手,展示給元寶看。
元寶以及其他新人都盯著她的手看。*思*兔*在*線*閱*讀*
“知道我的手為什麼沒有磨出血嗎?”她問。
☆、第358章 防不勝防的大坑
那是一隻怎樣的手呢?
纖細,修長,不算白皙但也絕對不黝黑,是健康的淺麥色。
若是隻看膚色和形態的話,這真是一隻再漂亮不過的手。
可是仔細去看,就會發現手上結了一層厚厚的繭。
那繭子有多厚呢?粗糙的繩子在上麵割開一道一道的細痕,紋路縱橫交錯,卻沒有流出一絲血跡。
若是再割的深一點,會不會就會流血了呢?
他們不知道,因為他們實在看不出這繭子到底厚到什麼程度。
“他們的手也都這樣”,元錦西指了指田邵雷幾人,繼續說道:“你們什麼時候也有這樣一雙手了,再來跟我談條件。”
元寶幾人的眼中均有震撼之色。
那樣一雙手,得是握過多久的槍,爬過多少的障礙,穿越多少風霜雨雪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啊。
他們現在走的路,前輩們都走過,咬牙挺過來,才有了今天的樣子。
他們要是也想成為那樣的人,除了咬牙忍耐,沒有彆的路可以走。
所以,再疼再累再難受也要咬牙堅持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
元寶轉回身,拿起抹布默默的乾起活來。
其他人也沒有說話,吭哧吭哧的繼續擦玻璃。
元錦西滿意的點點頭,甩給老隊員們一個得意的眼神。
老隊員紛紛給他們老大豎起大拇指,一轉頭,大張卻對身邊的小張說道:“咱們手上練的都是繭子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不能跟她講條件!這群傻孩子啊,還是太年輕,根本鬥不過老大。”
小張癟癟嘴,“說得好像咱們這些已經不嫩的老鳥就能鬥得過老大似的。”
這話太有道理,大張無力反駁。
說對一件事堅持,如果沒有感受到痛苦和煎熬,沒有用出能夠把牙齒咬碎的力氣,沒有幾度接近崩潰的邊緣,那絕對稱不上堅持。
但凡做到“堅持”二字,那也便把自己堅持的事情做成了習慣。有了習慣,那再痛苦的事情也就不會覺得很痛苦。
有的人說這種狀態叫麻木,有的人則說這是一種飛躍。
元錦西問新隊員他們怎麼理解。
新隊員猶猶豫豫最後都選了後者。
元錦西卻毫無形象的“呸”了一口,告訴他們,“你們想飛躍去哪兒啊?上天啊!麻木,就是麻木!不過,我喜歡這種麻木。因為有了它,你們便不會有恐懼,感受不到疼痛,有鋼鐵一般的意誌,有無堅不摧的力量和誰都無法動搖的信念。”
隊員們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元錦西默默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心道年輕人果然好忽悠,一定要趁熱打鐵趁他們還不是老油條把自己的那一套理論灌輸給他們。
於是,新人們白天擦完一天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