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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美廚娘 延琦 4397 字 6個月前

不悅。

裴秀錦不是沒感覺到,卻並未理會。

長公主擺明了是因為昨日的仇故意陷害妹妹,其他人不管,她不能不管。

然而那管家卻又道,“兩位王妃有所不知,昨日長公主殿下回府後便開始不舒服了,一直上吐下瀉,根本沒有吃彆的東西,府裡的大夫據此診斷,應是驢膠糕的問題。”

這話一出,皇帝凝起眉來。

周皇後卻不語,隻悄悄給親兒子魏王使了個眼色。

魏王會意,忙站出來道,“請父皇母後稍安,兒臣親自去公主府看看。”

裴秀珠聞言,立時也道,“既然長公主說吃了臣媳做的東西不適,那臣媳也去一趟公主府的好。”

話音落下,她身邊的蕭景曜也開口道,“我與你一起。”

裴秀珠微微一頓,不由抬眼望去,對上那雙常年清冷的眼眸,竟無端覺得有些溫暖。

而聽三人如此說,裴秀錦也向帝後請命,“請允臣媳一同前往。”

哪知魏王忽然開口,“瑞兒昨夜哭鬨,沒有睡好,你還是回府照顧瑞兒的好。”

而周皇後也道,“本宮明白你著急,長公主今次的不適如若不是驢膠糕引起,肅王妃自然會沒事,你去不去都是一樣,更何況有魏王在。”

言下之意,裴秀錦是不信自己的夫君會主持公道嗎?

裴秀錦隻好應是,卻不放心的看了看妹妹。

裴秀珠朝姐姐笑著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擔心,她沒做過的事,彆人栽不到她頭上。

見此情景,皇帝終於開口道,“允你們現在去長公主府,務必查明真相。”

三人便應是,先從殿中離開了。

一路馬蹄疾,待到了地方,三人直接來到長公主麵前。

隻見長公主正歪在榻上,頭上纏了副鑲紅瑪瑙的抹額,鬢發淩亂,一臉憔悴,看上去可比平日濃妝的樣子老了不少。

其女兒榮安縣主已經先一步趕到,此時正在一旁守著,見幾人到來,起身行了個禮,目光掃過裴秀珠時,神色很是冷淡。

裴秀珠,【嗬嗬。】

蕭景曜與魏王喚了聲姑母,長公主抬眼看見幾人,直衝著裴秀珠道,“好個肅王妃,本宮與你無冤無仇,就算你不喜歡本宮,本宮好歹是你的長輩,你何苦拿毒物害本宮?”

說著便是一陣嘔。

嘔完又對裴秀珠道,“看本宮遭此番折磨,你就舒服了……”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嘔。

裴秀珠,“……”

吐成這樣還想著栽贓,長公主也著實敬業了!

她正要說話,卻聽蕭景曜道,“姑母先彆急,昨日據說很多人都吃了驢膠糕,其他人都並未有事,所以你眼下不舒服,未必是驢膠糕的問題。”

長公主卻哼道,“難不成我這病是裝出來的?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彆被她那模樣迷惑。”

正在此時,太醫院盧院判也奉命趕到,立時當著幾人麵給長公主診病,又是號脈又是紮針,好一通忙活。

須臾,魏王問道,“長公主身體如何?”

盧院判瞧著長公主指尖放出來的黑血,道,“啟稟殿下,照症狀來看,長公主這應當是中毒。”

這話一出,長公主又向裴秀珠哼道,“本宮就說吧,你還有臉到本宮麵前來。”

裴秀珠仍不慌不忙,“就算是中毒,也未必是驢膠糕引起的,更何況我用的驢膠還是榮安縣主送的,如若說非要賴在驢膠糕上,那縣主是不是也脫不了乾係?”

“你……”長公主一噎。

榮安縣主也是一頓,就要說什麼。

沒等張口,卻又聽裴秀珠道,“不知長公主去上清園之前都吃了什麼?平素又有什麼常用之物,可否叫我過過目?”

長公主嗤道,“叫你過目又如何?你能看出什麼?”

裴秀珠笑道,“不管我能不能看出來,好歹能容我尋個自證清白的機會吧?”

長公主一哼,“隨你吧。”

裴秀珠便在府裡轉了起來。

蕭景曜不太放心,一路跟著她。

兩人先去了公主府的膳房,查看了一番食材,都沒什麼異常,加之昨日的早膳早已經處理,也追查不到,便又去了茶房。

茶房裡放了十餘種茶飲,據稱都是長公主平時最愛喝的,裴秀珠詢問燒水的婢女,“今日昨日,長公主喝了哪種?”

婢女答說,“長公主遵循四季養生法,近來天氣暑熱,多喝菊花茶,以江南上等胎菊煮製。”

裴秀珠便聞了聞胎菊罐子,並未發現異常。

不過就在將罐子擱下之時,她發現一旁的櫥櫃裡有一個甜白釉酒壇,造型十分精致。

想來,這裡頭裝的應是很貴的酒。

裴秀珠問道,“那是什麼?”

丫鬟微微一頓,“這……是長公主的藥酒,每晚睡前飲用。”

藥酒?

裴秀珠湊近,想要聞,卻被丫鬟阻攔,“沒有長公主的命令,旁人不可輕易動……”

“本王與王妃皆是奉旨前來查看長公主病因,如何動不得?”

蕭景曜出聲道。

他神色冷冽,叫那丫鬟一時不敢再說什麼,裴秀珠便打開酒壺,聞了一下。

“仙靈脾,丹參,仙茅,海藻……”

雖然並不精通醫術,但裴秀珠還是能通過酒中最為濃烈的幾種氣味,辨出都是什麼藥材。

不過,她並不太懂這些藥材的功效,因此隻是先把名字都記下了。

不過從氣味上來說,她暫時未發現有毒物。

查看完茶房,她又回到了長公主的房中。

她走到妝台前,見其中擺了各色胭脂水粉,俱都是名貴上乘,其中有一個罐子尤為精致,想來是長公主平素最為珍視的,便拿起聞了聞。

隻聽長公主的丫鬟道,“此乃殿下的玉顏冰肌霜,以數十種珍貴藥材提煉而成,十分貴重。”

言外之意是,叫她小心點拿。

這話一出,蕭景曜登時皺了皺眉。

裴秀珠瞥了那丫鬟一眼,隻道,“這可是長公主每日都在用的東西?”

丫鬟應是。

裴秀珠照著直覺念出其中的材料,“珍珠粉,豬油,甘草,芍藥,刺玫,藜蘆……”

念完,她問那位盧院判,“請問大夫,這些藥材,可有與仙靈脾,丹參,仙茅,海藻相克的?”

“有的,”

禦醫忙答,“甘草與海藻相克,藜蘆與丹參相克,俱是用藥大忌。”

“如若用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

禦醫答,“輕者身體不適,重者昏迷不醒,要知道藥物相克,是極易生出毒物的。”

“長公主的病因找到了。”

裴秀珠與眾人道,“長公主每晚飲下含有仙靈脾,丹參,仙茅,海藻的藥酒,這玉顏冰肌霜中卻含有與其相克的甘草與藜蘆,藥物相克,才是長公主不舒服的主因。”

話音落下,眾人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裴秀珠竟還能聞出藥材來?

長公主一臉不信的樣子,質疑道,“你又不是大夫,如此隨意胡編一通,就要讓人信服嗎?”

裴秀珠兩手一攤,“太醫院院判就在此,您不信我,可叫大夫親自看一看。”

魏王示意盧院判查看。

老大夫又是聞味,又是親口嘗試,仔細分辨了半天,才終於點頭道,“肅王妃所言不假,這二物同用,的確是相克的。”

聞言,眾人看向裴秀珠的眼神都變了。

這女子,怎麼還會醫術?

蕭景曜也頗有些意外,不過,他先壓下疑惑,對長公主道,“如此便可以證明,姑母今次不適並非驢膠糕引起。隻是,這常用之物相克,姑母可知情?”

長公主噎了噎,“本宮又不是大夫,如何知道這些?”

蕭景曜正色起來,“那便要好好審問下人了,泡製藥酒的,與製這玉顏霜的,焉知不是故意毒害姑母?”

“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長公主立時氣短起來,竟和緩道,“這二物隻是碰巧遇到了一起而已,料想他們也非有意……”

“那怎麼成?”

蕭景曜不依不饒道,“事關姑母安危,如若不是今日秀珠發現,倘若繼續下去,姑母的身體豈非危在旦夕?”

長公主堅持大事化小,“本宮往後不同用了便是……”

她如此躲閃,是個人都看出不對來了,裴秀珠眼珠暗暗一轉,故意問盧院判道,“話說回來,不知長公主這藥酒是何功效?”

“這……”

盧院判似乎有所猶豫,說話之前,還看了看長公主。

魏王看在眼中,打算和稀泥,沒等開口,卻被蕭景曜搶先道,“今日不把話說清楚,恐怕無法向陛下覆命。”

這話一出,盧院判隻好道,“照酒中所用的藥材來看,似乎是催情之用。”

催情?

眾人皆是一愣,餘光瞧了瞧閨女都已經二十出頭的長公主。

咳,尷尬了。

第22章 香草冰激淩,唔,是被寵……

世人皆知,長公主的駙馬於十餘年前去世,此後,長公主也並沒有再招彆的駙馬,已經寡居多年了。

不過,雖然沒有名義上的夫君,但長公主平素甚愛結交美男,府中常有各色文人樂師出沒。

咳咳所以這□□酒是做何之用,便十分顯而易見了。

事已至此,真相大白,室中一片尷尬。

長公主麵上陣紅陣白,跟開了染坊似的,其女兒榮安縣主也好不到哪兒去。

見此情景,魏王蕭景明忙出來打哈哈,“雖然不是驢膠糕導致不適,但姑母此番到底受罪了,還需好生休養些日子才是。”

語罷又吩咐盧院判,“盧太醫先留下,好生為長公主診治。”

盧太醫忙應是。

裴秀珠惦記著還留在上清園的土豆,一心想離開。

蕭景曜卻還有話說。

他對長公主道,“姑母還是要注意身體,常言是藥三分毒,不管是何功效,藥酒還是不要多喝為妙。另外,如若姑母改日康複,還請去陛下麵前說明今日情況。”

“蕭景曜!”

長公主一臉惱怒的吼道,“你眼裡可有本宮這個姑母?”

這臭小子兩口子,今日就是存心叫她難堪!

蕭景曜卻一臉平靜道,“如若沒有,我怎麼會立刻趕來看望您?”

長公主哼道,“你是為了本宮,還是為了你媳婦,你心裡清楚!”

語罷還是不甘心,眼珠一轉,她故意看了看裴秀珠,又對蕭景曜笑道,“本宮知道,你是因為當年本宮沒把榮安嫁給你記恨本宮,但如今物是人非,你都有自己的媳婦了,還是把過去的仇怨早些放下吧。畢竟當時榮安心裡沒你,本宮也沒辦法啊!”

“母親……”

這話一出,榮安縣主急忙想製止。

而魏王卻是一臉看戲的模樣。

蕭景曜卻也沒惱,隻是清冷道,“姑母莫不是病糊塗了?盧院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