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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角,直接問道:“看起來,你是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聞言,牧琛猛地看向顧方遊,神情滿是驚訝,但他見顧方遊麵上帶著微笑,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模樣,便乾脆不再隱瞞,頷首承認:“是,我明白了。”

“你打算怎麼做?”顧方遊壓低聲音,滿臉好奇地開始八卦。

牧琛往烤雞上塗了一層蜂蜜,悶著聲道:“我不敢讓岑樂知道。”

“為什麼?”

“我和岑樂,都是男子,而且他對我,還沒有感情。”

顧方遊想了想,覺得也是,他直到現在,不是也都不敢讓芸娘知道自己的心意嗎。

一個喜歡寡婦,一個喜歡男子,沒一個能順利的,這麼算來,他和牧琛真是一對難兄難弟了。

這樣一想,顧方遊不由歎了口氣,完全沒心思繼續再問牧琛了,隻是滿臉鬱悶地重新喝起了酒。

牧琛看了,也被傳染,起身去拿了一瓶酒來喝。

岑樂出來時,正好看見牧琛和顧方遊坐在一起喝酒,但情緒都不是很高,仿佛都有心事。

眨了眨眼,岑樂覺得十分莫名。

這時,幾個小孩忽然指著牧琛的臉,大笑了起來。

聞聲,顧方遊也偏頭看向牧琛,然後不厚道地跟著笑了起來,一點都沒有提醒的意思。

看小孩們和顧方遊都笑得十分開心,牧琛很是茫然。

見狀,岑樂便朝他們走了過去,等走進了他才發現,大家會笑,原來是因為牧琛的臉上沾了一道道的黑色印子,想來是牧琛剛才在喝酒的時候,手不小心蹭上的。

岑樂搖頭輕笑,然後在牧琛麵前蹲下,又在牧琛詫異的目光下,用袖子替他擦去了臉上的黑色印子。

等擦乾淨後,他才笑著告訴牧琛,“你的臉色剛才沾了碳灰。”

牧琛怔怔地看著岑樂,根本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輕聲應了一句,嘴角又控製不住地勾起,眼裡也泛起了點點溫柔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米米”的地雷,親(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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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詭計

那天,陳桂紅被牧琛拆穿了謊言,跑回家後,雖然很生氣,卻一個字都沒有向牧春生提起。

她隻是跑回到房間,找出了一個帶鎖的小木盒,然後從裡頭拿出一個寫了牧琛名字的小人,又取出細針,表情猙獰著,一遍一遍用力地往上紮。

直到小人千瘡百孔,她才消了氣。

而小木盒裡,還放著另外一個小人,那小人身上不僅寫了名字,還貼了一張生辰八字,已然被紮的破舊不堪。

小人上的名字寫著宋玲,儼然是牧琛的母親。

消了氣後,陳桂紅仍然還是覬覦著她在牧琛家裡看到的那些野兔野雞,但因為實在丟人,而且為了銀子,她又不好暴露自己的本來麵目,到底是忍著痛,沒再去找牧琛,消停了幾天。

今天,她剛從鄰村回來,就聽見有人在談論牧琛,因為好奇,就湊上去聽了幾句。

當聽到牧琛要請全村的孤兒們吃年夜飯時,她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差點沒氣瘋。

既然獵到那麼多野味,都能請客了,怎麼不給他們家送來一些!

陳桂紅本來就因為前兩天沒能從牧琛那裡拿到東西,又沒要到銀子,心裡非常不滿,結果現在聽到這個消息,知道牧琛竟然要浪費食物去請那些跟叫花子沒兩樣的孤兒,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她越想越氣,回到家裡的時候,忍不住一臉委屈,直接撲到牧春生懷裡哭了起來。

牧春生十分寵愛陳桂紅,從來看不得陳桂紅受半點委屈,這會兒看她在自己懷裡哭得傷心的模樣,忙抱住她輕哄,又問道:“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從牧春生懷裡抬起頭,陳桂紅大滴大滴掉著眼淚,卻搖著頭不肯說話。

“你倒是說啊。”牧春生急了,他抓著陳桂紅的手臂,又問了一次。

陳桂紅雙眼通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似是而非地將事情告訴牧春生。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聽到大家在說,牧琛今晚要請全村的孤兒吃年夜飯,這本來是件好事,我不該多說什麼的,可是我前兩天去找他想要點銀子給遠兒買藥的時候,他明明告訴我沒錢的,我當時想,那就算了,也不勉強他,畢竟這些年來,他確實為我們花了不少銀子。”

“但是今天,我真的為遠兒不值,他為了救牧琛傷了腿,現在隻能躺在床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可牧琛呢,寧願將銀子花在那些與他非親非故的孤兒身上,也不願給遠兒買藥,甚至我那天看他獵了好些野味,想要一隻野兔來給遠兒補補,都被他拒絕了……”

伸手擦去掉下的眼淚,陳桂紅傷心不已,“作為遠兒的娘,我怎麼能不替遠兒委屈啊。”

牧春生是個沒頭腦的,向來都是陳桂紅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聽完話,立刻信以為真,一時也氣憤不已,用力拍了下桌子後站起來,怒氣衝衝地便準備去找牧琛算賬。

陳桂紅顛倒了是非黑白,自然是不會讓牧春生過去導致謊言被拆穿的,於是便立即攔住了他。

“你這是要做什麼呢,我就是跟你說說心裡話,發發牢騷罷了。”抓著牧春生的手,陳桂紅說,“而且牧琛做得是好事,那些孩子也在,你這一過去,一教訓牧琛,我們倒成了什麼啊?”

牧春生還是生氣,他眉頭緊鎖,怒道:“可是難道就這樣嗎?牧琛那孩子實在太沒心了!”

經過陳桂紅的這番挑撥離間,在牧春生的心裡,他對牧琛的感情,又少了一分。

拉著牧春生重新坐下,陳桂紅佯裝大度道:“牧琛那孩子也是可憐的,自從弟弟弟妹離開後,就孤苦無依的,這大過年的,就算了吧。”

這下,牧春生更心疼了。

他握著陳桂紅的手,輕聲道:“可是,你受委屈了啊。”

陳桂紅抹了抹眼睛,“我受委屈倒是沒什麼,隻是心疼遠兒罷了。”

陳桂紅低著頭,突然又想起今天在鄰村聽到的一個消息,心思一轉,有了趕走牧琛的方法。

想到辦法,她心裡一喜,但麵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來。

她擰著眉,抬頭看了一眼牧春生,想了想,緩聲道:“其實,我看琛兒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從他救了那岑樂以後,人就變了,我想,他定是被那岑樂迷了心竅。”

牧春生有些不解了,“可他救的,不是一名男子嗎?”

陳桂紅道:“你是不知道,岑樂雖然是個男子,可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隻怕是琛兒孤身一人太久,岑樂又使了什麼狐%e5%aa%9a之計,這才迷惑住了琛兒。”

“這怎麼可以,必須要阻止他們。”牧春生是個保守的,完全無法接受兩名男子在一起,“看來要想辦法儘快為牧琛娶一門媳婦了。”

“說起來,我今日在準親家公那裡聽到了一個消息。”陳桂紅道,“聽說蘇州冷家要為他家大女兒招一名入贅的夫婿,我打聽了一下,她的年紀比琛兒小四歲,模樣也好,和琛兒倒般配。”

她並沒有將全部實情告訴牧春生。

“入贅啊?可是他是我弟弟唯一的獨苗啊。”牧春生遲疑著。

陳桂紅勸道:“雖然如此,可琛兒的情況,你也清楚,這些年為了幫他找門親事,我幾乎問遍了附近所有村子,沒有一家願意將女兒許給琛兒的,就怕會突然沒了,而這冷家是城裡富商,假如他們能選上琛兒,琛兒從此便能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不是挺好的。”

聞言,牧春生覺得也有道理,便道:“那你改日再去打探打探,若是可以,就讓牧琛去試試。”

另一邊。

牧琛完全不知道陳桂紅在打他的主意,此時此刻,他正望著岑樂,不舍得移開眼睛。

被牧琛直勾勾看著,又看到牧琛的眼神,岑樂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未免太過親昵了一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而,他真的是下意識的動作,做的時候,根本沒有去細想的。

現在回想起來,岑樂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他伸手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垂,率先移開視線,又轉移話題道:“飯菜差不多要好了,你們這裡呢?”

“也差不多了。”牧琛回答。

岑樂點點頭,“那讓孩子們去洗手吧,可以準備開飯了。”

“好,我跟他們說。”

顧方遊坐在一旁,將岑樂和牧琛的神情都收入了眼底,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起了頭。

他剛才聽了牧琛的話,本來也以為岑樂確實對牧琛沒意思,但看到岑樂剛才的動作,又看到岑樂的眼神,才明白這又是一個遲鈍發現不了自己心意的。

而牧琛也是,好不容易搞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卻笨的發現不了對方的想法。

眯了下眼睛,顧方遊轉過頭,不再看他們兩個,自己兀自喝著酒。

他是不會提醒他們的。

這種事,都要順其自然,才是最好。

酉時一刻,香噴噴的飯菜全部上桌。

大家依次坐下,十幾個人,將堂屋坐的滿滿當當。

桌子原本是不夠大的,不過牧琛又搬了一張過來靠在一起,湊出了一個大桌,現在上麵已經擺了十四道菜,葷菜素菜,各占了一半。

岑樂盛了一碗碗米飯出來,放到每個人麵前,盛完後,他才在牧琛身邊坐下來。

這會兒,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屋裡點了好幾盞煤油燈,將整個堂屋,照得很亮。

孩子們儘管都饞的流口水了,可還是乖乖坐著,誰也沒有先動一下。

看著小孩一個個都眼巴巴盯著菜,不停吞咽著口水,岑樂對牧琛笑了笑,又點了下頭。

牧琛勾了勾唇角,然後對小孩說:“都吃飯吧。”

聞言,大家就不再矜持,紛紛拿起了筷子。

先吃一塊紅燒小排,又吃一口魚肉,再來一根雞腿,吃的這些小孩都恨不得一頭紮進盤子裡。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岑樂看他們吃得著急,菜到嘴巴裡基本沒嚼兩下就吞了,怕他們會噎到,於是又起來,一人給他們盛了一碗雞湯,請牧琛幫忙翻譯:“你們慢點吃,吃不夠,可以再做。”

“岑大哥,你彆擔心我們,你也快吃吧,我們都習慣這麼吃飯了,不會噎到的。”說話的是陳盛,他剛才和岑樂一起做飯,通過青竹的幫忙,兩人迅速熟悉了起來。

岑樂還想說什麼,但牧琛卻先一步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背,又對他搖了搖頭。

岑樂歎息,也不再多說了。

這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大家都吃得十分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