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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

岑樂擺擺手,又笑了起來。

顧方遊拿好小包,沒再停留,他向兩人揮了一下手,就轉身離開了。

牧琛和岑樂也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裡,牧琛放下竹簍,從裡頭拿出裡脊肉,去了廚房準備晚飯,而岑樂則點了一盞煤油燈,拿出大致已經縫好,隻剩棉絮還沒有填進去的衣服,坐在堂屋裡繼續最後一道工序。

過兩天就是小寒了,他得趕在再次降溫前,把衣服做好。

岑樂一點點往衣服裡填進去棉絮,將其壓得平整,縫上一層布料,又再往裡頭填棉絮,再壓再縫,如此反複三次,才總算停下,然後確定了衣服完全平整,就將衣服的開口縫合起來。

一件衣服完成,牧琛的晚飯也做好了。

牧琛將飯菜端出來,誘人的香味飄到岑樂鼻子裡,配合著香味,他的肚子也叫了一聲。

岑樂捂住肚子,有些尷尬地笑了下。

牧琛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擺好碗筷,道:“來吃飯吧,趁熱吃下,還能暖和身體。”

岑樂點頭,他放下衣服,去外頭打水洗了手。

洗乾淨手,他才回到堂屋,在牧琛的對麵坐下。

牧琛給岑樂盛了一碗湯。

岑樂朝牧琛感激地笑了一下,隨後就端起湯,一邊吹氣一邊喝起來。

一碗熱湯下肚,他的胃裡迅速暖和了起來,連帶著冰涼徹骨的手腳,也逐漸有了溫度。

晚飯之後,岑樂就拿起做好的衣服,迫不及待讓牧琛去試一試。

看見岑樂亮著眼睛,以及滿臉期待的模樣,牧琛心情變得很好,他勾了勾唇,應了下來。

伸手接過衣服,牧琛沒有回房間去試,而是當著岑樂的麵直接脫掉了外衣,隻留一件裡衣,然後套上了剛做好的新衣服。

裡衣隻是薄薄的一層,根本遮不住什麼,牧琛的好身材一覽無遺。

儘管隻是一閃而過,牧琛很快就把衣服穿上了,可岑樂還是看得清清楚楚。

忍不住和自己沒多少肌肉的身材對比了一下,岑樂握了握拳,覺得有些小小嫉妒了。

他不用八塊腹肌那麼多,六塊就夠了啊。

人比人,實在有些氣人啊。

牧琛穿好衣服,看見岑樂雙眼放空,正在出神的模樣,便開口喊了他一聲。

聞聲,岑樂立刻回過了神。

迅速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岑樂抬起頭看向牧琛,又上下將牧琛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

衣服大小剛剛好。

牧琛穿起來也很好看,一下子就從一名鄉野村夫變成落魄貴公子。

人靠衣裝果然不假。

忽然,岑樂發現牧琛沒有將衣襟整理好,有些淩亂,於是便走上前,抬手幫他重新整理好。

牧琛怔了一下。

他低下頭,注視著眼前的岑樂,不覺得看得有些癡,又想起前幾日因為意外將岑樂擁入懷裡的溫熱感覺,突然很想伸手,再次摟上岑樂的腰,將人禁錮在懷裡。

遵循著自己的想法,鬼使神差的,牧琛就緩緩伸出了手,可就在要碰上岑樂的時候,他猛地反應過來,忙飛快把手了收回,又移開視線,心中羞愧不已。

——他怎麼能夠生出這種齷蹉的想法,還險些做了逾矩的事!

自己莫不是魔怔了?

牧琛想著,緊緊蹙起了眉。

岑樂一顆心都在新衣服上,並沒有發覺牧琛的心思,他替牧琛重新係好盤扣後,就後退了一步,又打著手語問:“穿著會暖和嗎?”

如果不夠暖和的話,他可以再往裡頭加幾層棉絮。

牧琛深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想法,才敢回視岑樂的眼睛,回答道:“夠了,很暖和。”

“那就好。”岑樂道,“剩下的幾件衣服,等你明日回來時應該也好了,到時候你再試試看。”

牧琛頷首:“好。”

在椅子坐下,岑樂拿起棉絮,準備再做好一件衣服。

可還沒塞弄好一層棉絮,他就連著打了兩三個的哈欠,又忍不住揉眼睛,覺得有些困了。

牧琛看了,就說:“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吧,你身上的傷也還沒好全,不能再累著了。”

岑樂確實累了,聞言,他也不再堅持,應道:“嗯,這就準備去睡了。”

話落,他便放下衣服,又稍微收拾了一下,轉頭跟牧琛道了晚安,就起身回房了。

一夜無夢。

作者有話要說:  每月持續掉血中,難受到崩潰otz。

嗯,明天繼續,晚安!

ps:謝謝琉璃疏影的營養液,麼麼噠~

第19章 改變

接下來幾天,岑樂都沒出門,隻待在家裡做衣服和編織首飾。

不過兩天,幾套衣服就全部做好了。

衣服做好後,在岑樂的要求下,牧琛開始換上新衣服,而舊的,都被岑樂妥善收了起來。

發現牧琛換了新衣服,村民也無聊地將這件事拿來議論了半天。

畢竟牧琛已經好多年沒有穿過新衣服了,一直都是將洗得發白破破舊舊的衣服穿在身上,顯得邋邋遢遢的,即使一張臉長得再俊美,也少有人去注意。

這回不一樣了,牧琛換上新衣後,岑樂又幫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再加上自從岑樂的出現,他就不再總是麵無表情、陰陰沉沉的,偶爾也會笑一笑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而且牧琛做人厚道,他打到的獵物,賣出的價格都是最公道的,他還幫過不少的村民,於是這會兒大家突然想起來這些事了,又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為什麼會不待見牧琛。

可想來想去,也沒發現什麼具體原因,最開始不過是因為幾條傳言罷了。

傳言說,牧琛命硬,凡是接近他的人,都會變得倒黴,輕則受傷,重則死亡。

起先村民們沒放在心上,但後麵又傳出,有幾個跟牧琛關係比較好,都紛紛倒黴了,不是見血就是丟財,明明好好的卻突然家都出了事,大家這才信了,開始疏遠牧琛,後來又演變成了排斥。

不過其實他們也沒有親眼見到,都隻是聽說,連聽誰說,都不記得了。

這麼想完,大家突然恍悟了過來,覺得這麼多年都是莫名其妙,也就不再講牧琛壞話了。

當然,這些變化,不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最不高興的,莫過於陳桂紅了。

聽著村裡又出現讚賞牧琛的話,陳桂紅回到家裡,氣得直接摔碎了兩隻碗。

她費儘辛苦,才終於讓牧琛被村民所厭惡和不喜,這才過了幾年,竟然又有人為他說好話了?

難道就因為換了一身新衣裳,臉上多了一些笑容嗎?

怎麼可能!

牧春生沒出門,他聽見聲音,一瘸一拐來到了堂屋,看到碎了一地的杯子,便問:“怎麼了?”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陳桂紅順了一下氣,在椅子上坐下,又開始抹眼淚:“我的遠兒,可真是命苦啊……”

“遠兒他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牧春生在陳桂紅身邊坐下,不明所以的問。

“怎麼好好的了?那副模樣,怎麼能好好的!”陳桂紅委屈不已,“你是不知道,我剛才在外麵,聽大家是怎麼說的,他們說我們一家貪財,一直找牧琛要錢,又說幸虧當年是遠兒替牧琛受了傷,否則牧琛就可惜了,難道我的遠兒就不可惜嗎?他年紀輕輕的,下半生就這麼毀了啊!”

陳桂紅一直很厭惡牧琛一家子,在牧江遠為了救牧琛落下重傷後,更是恨死了牧琛。

陳桂紅本來並不是桃花村的人,她是因為家裡被洪水淹了,走投無路過來投奔遠親的,哪知遠親見錢眼開,隻不過是二兩銀子,就將她嫁給瘸了一隻腳,又大她好幾歲的牧春生。

儘管婚後牧春生待她極好,幾乎是將她寵上了天,可陳桂紅心裡一直不滿,尤其是牧春生十分窮苦,而作為弟弟的牧秋懷卻過得富足,就連牧琛,也比牧江遠更受人喜愛。

而最令陳桂紅厭惡的,是牧琛的母親,宋玲。

宋玲和陳桂紅一樣,也是落魄來到桃花村,隻是她是和牧懷秋心意相投,才成的親。

宋玲覺得陳桂紅的身世與自己同病相憐,對她心生憐惜,又想著是妯娌,便一直都很照顧她,但凡家裡有好東西,總不會忘記陳桂紅的一份。

可這些落在陳桂紅眼裡,都成了炫耀和顯擺,每當宋玲送來東西時,她都覺得宋玲是瞧不起她,是乞丐一般施舍她,她自尊心向來強,這哪裡受得了?

於是久而久之,這份討厭,發展成了厭惡,到後來,直接成了恨。

牧春生安慰她道:“村民們就是嘴碎,這話說出來,大概本來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彆氣了。”

“我怎麼能不氣。”陳桂紅紅著眼,憤怒道:“明明應該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是牧琛才是啊!”

“也不能這麼說的。”牧春生皺著眉,緩聲說道,“琛兒這些年也一直在補償了,我們家能夠像現在這樣,過得如此好,多虧了他啊,否則磊兒哪裡能夠安心讀書呢?”

陳桂紅聽了這話,真的要氣炸了,她瞪著牧春生,指著他鼻子罵道:“你怎麼能這麼說,還是遠兒的爹嗎!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們娘三兒都遠不及牧琛重要,你就是一直念著你弟弟的好,記得牧琛的那點償還,可是牧琛供著我們,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遠兒都為了他變成這樣了啊。”

“還有你總念著你弟弟給你的那點小恩小惠,可你哪裡知道,他們一家看我們,就像是看路邊的乞丐一樣,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心情好了就施舍一些,哪裡是真心待我們?”

陳桂紅越說越委屈,可憐兮兮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掉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

牧春生愛極了陳桂紅,這下看陳桂紅哭成這樣,頓時一陣心疼,他不再反駁,連忙輕聲哄道:“好了,我錯了,你彆哭了,我不說就是了,以後我都不說了。”

陳桂紅抬起頭,“那我去找牧琛要銀子,你也不說了?”

“都不說了。”牧春生道,“你想要就去要,那也確實是牧琛該給我們的。”

陳桂紅側身依偎進牧春生懷裡,擦乾淨眼淚,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她今天算是發現了,就算是牧琛再被排擠,再被孤立,可一旦有契機,村民還是會重新接納牧琛,這樣根本不能讓她解氣。

她得想個主意,能把牧琛永遠趕出村子最好,不過趕出去之前,也要最後撈一筆才行。

她實在是不想再看到牧琛了。

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又到了要進城去給秦氏玉器送首飾的日子。

這一次,岑樂拿了整整一百件首飾,而其中三十件是芸娘編製出來的。

經過日夜不斷的練習,芸娘的手藝已經精湛很多,絕大部分都沒再讓岑樂退回去了。

岑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