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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青竹說你有事找我,我便過來了。”芸娘說著,看見一旁的岑樂,便又朝岑樂點了下頭。

“這位便是牧獵戶救回來的人嗎?”她接著著問。

顧方遊頷首,向芸娘介紹道,“他是岑樂。”

說完,他又看向岑樂,道:“這位便是芸娘,我跟你提過的人。”

岑樂朝芸娘點了點頭,寫道:“你好。”

芸娘溫婉一笑,也道:“你好。”

顧方遊看著兩人生疏寒暄的樣子,笑道:“芸娘你先坐下吧。”又吩咐青竹:“你去倒幾杯茶來,再將昨日買回來的桂花糕拿出來,然後就去外麵看著,若是有人來看病,就來喚我。”

青竹應了一聲,飛快朝廚房跑去。

不一會兒,他就將茶水和桂花糕一起送了上來,然後又纏著顧方遊,跟顧方遊要走兩塊糕點,這才高高興興去外頭了。

青竹走後,顧方遊便將昨夜向岑樂買的頭飾拿了出來,遞給了芸娘:“你看看這個。”

“這是何物?”芸娘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她伸手接過後,便專注看了起來,越看越愛不釋手。

顧方遊道:“這是頭飾。”

芸娘聞言,不禁驚訝,“頭飾?”

“是頭飾,同樣的方法,還可以編織手繩、頭繩等其他飾品。”岑樂提筆,在紙上寫道。

芸娘反複看著手裡的頭飾,眼神很亮,非常感興趣,但她也明白,這飾品如此獨特,市麵上又從未出現過,隻怕做法是不能告訴他人的,所以並沒問起編製方法。

反複看了一會兒,芸娘便準備將頭飾還給顧方遊。

顧方遊沒有接過,而是笑著說道:“不必還給我了,這本是要給你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芸娘拒絕了顧方遊。

她雖然不知道這件頭飾的具體價格,但這麼好看又獨特的飾品,價錢肯定不會低,無功不受祿,無緣無故,她怎麼能收。

顧方遊料到芸娘不會輕易收下,於是將想好的一套說辭拿了出來,“這是我向你道謝的禮物,你可還記得,三個月前,你救了險些被人販子帶走的青竹,若是沒有你,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三個月前,顧方遊帶著青竹一起進城去賣藥材。

那日正好有人娶親,迎親隊敲鑼打鼓,又逢人就發一文的彩頭錢,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非常熱鬨,青竹因為好奇,多看了迎親隊幾眼,再轉頭,便沒了顧方遊的身影。

青竹長得可愛,又隻有自己一個人,這麼來來回回尋找顧方遊的時候,便被人販子盯上了。

人販子一路跟著青竹,瞧見四下無人的時候,便從後麵襲擊了青竹。

青竹隻覺脖頸一痛,眼前一黑,就沒知覺了。

眼看青竹就要被帶走,正巧芸娘路過看見,又叫來了人,人販子這才沒能得逞。

顧方遊看著芸娘,又繼續娓娓說道:“何況這是女子的飾物,我拿著沒有絲毫用處,你若是不收,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銀子,還不如你受著委屈收下,一來是滿足了我想報恩的心理,二來,也不會讓如此好看的飾品蒙塵,不見天日。”

芸娘眸光閃動,終於點頭同意:“那我便收下它了,多謝。”

顧方遊這才滿意笑了起來。

芸娘收好頭飾,又問:“你找我來,是為了何事?”

顧方遊隨口胡說道:“我隻是做個中間人引薦,真正想找你的人,是岑樂。”

他並不想讓芸娘知道,這件事,是自己去拜托了岑樂。

岑樂偏頭看了顧方遊一眼,大致猜到了顧方遊的想法,他並沒有拆穿顧方遊的謊言,而是順著往下說道:“是我找你。”

芸娘望向岑樂,麵帶疑惑,“你找我?”

岑樂輕輕頷首,思襯了一會兒,寫道:“是這樣的,我前些日子與‘秦氏玉器’簽了契約,答應了兩日後要送一批編織的首飾過去,可我昨日意外受了傷,現在需要養傷,每日能做的不多,所以想找一個人,能夠幫我一起編織。”

“我不認識村裡的人,於是昨夜便請了顧大夫幫忙,顧大夫向我推薦了你,我便想著,今日來見一見你。”岑樂問,“你可有興趣?”

頓了頓,他又補充:“這並非是無償的,你每編織出一件首飾,隻要精致好看的,我便以一錢銀子向你買,當然你也可以自己去賣,隻是我與秦少爺簽了契,這三個月內,你要賣,便隻能賣給秦少爺。”

芸娘聽到這裡,不由詫異,確定道:“你的意思是,你不僅要教我,還要花銀子跟我買編織完成的飾品?”

岑樂點頭。

芸娘爽朗一笑,果斷應道:“好,我做。”

她是缺銀子的,而岑樂提出來的這個,實在太吸引人了。

岑樂笑了,“那我先教你基礎款式,等你學會、並且熟練了,再在這些基礎上,做其他變動就可。”

牧琛今天做完工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去另一條路,去找朱大壯。

之前,他從幾名同村工人的嘴裡,知道了朱大壯便是昨日搶了岑樂銀子,又打了岑樂的人。

朱大壯昨天在搶了岑樂的銀子後,就又再次去了賭-坊。

也是他突然好運了,這次竟然一連贏了十幾把,將之前輸掉的銀子,統統拿了回來。

拿回來後,他一反常態,沒有再繼續了,而是收起銀子,喜滋滋離開了賭-坊。

出了賭-坊後,他高興地一路哼著小曲,路過一家賣酒的,又進去打了兩壇酒,邊走邊喝。

朱大壯的酒量差,喝醉後更是惹人嫌。

大概是贏錢了所以很高興,於是酒興上頭後,他開始一路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又隨手抓住一名過路的男子,衝人笑個不停,險些被人打了一頓。

牧琛的工友們,遇到的,便是醉了以後的朱大壯。

他們將此事拿來閒聊,純粹隻是當做笑料罷了,誰也沒有當真,唯有牧琛,知道確實是真的。

牧琛到的是時候,朱大壯還在睡覺。

被陣陣敲門聲吵醒後,朱大壯一臉的不滿,頂著一張凶惡的臉,去開了門。

看到門外的牧琛,他像是防瘟疫一般立刻後退好幾步,不滿問道:“你來做什麼?”

牧琛看著他,伸出手:“岑樂的銀子,還來。”

“什麼銀子?岑樂是誰?你腦子有病吧。”朱大壯嫌棄的擺手,“走走走,你這掃把星趕緊給我滾,免得將你的黴運傳給我,害我們一家跟著倒黴,我還不想死呢。”

刺耳的言語讓牧琛皺起了眉,但他到底沒有發作,隻是重複說道:“你昨日搶了我朋友的銀子,將他的銀子還來。”

“喲,你還有朋友呢,跟你做朋友,他居然還活的好好的啊?哦,忘了,他是倒黴了,不是被搶了啊。”朱大壯嗤笑了一聲,眼底的嘲諷明顯,之後伸手就要關上門。

牧琛用手擋住了要關起的門,語氣冷了下來:“銀子,還有,你跟我去向岑樂認錯道歉。”

朱大壯的聲音很大,他不耐煩道:“對,是我,我搶了,讓我還銀子,去道歉?做夢!你又能奈我何?”

上下看了一眼牧琛,他大膽挑釁道:“你敢打我嗎?還是,你準備報官,讓衙役來抓我?”

“快滾吧,看見你就晦氣。”朱大壯不懷好意道:“順便提醒你一句,趁早離人遠點吧,你就是個災星,碰誰誰倒黴,你那朋友這次隻是被搶,說不定下次就要沒命了。”

聞言,牧琛拳頭緊握,一張臉黑的可怕。

忽然,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朱大壯的衣襟,另一隻手狠狠揍了朱大壯一拳,又一腳把人踹了個骨碌,一直滾到了牆邊,撞得牆麵掉下一層的灰。

朱大壯根本沒反應過來,被打的有點懵。

等回過神了,他立刻站了起來,抬手就會還手打回去。

不過朱大壯一直遊手好閒,那一身腱子肉基本白長,也就是唬唬人,欺負欺負一些比較文弱的,一旦碰上強的,隻有被打的份,這不他的拳頭還沒過去,就又被牧琛再次踹回地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朱大壯又在地上滾了兩圈,暈頭轉向的。

牧琛目光冰冷,他走到朱大壯麵前,一言不發壓著朱大壯,用拳頭一下一下打。

朱大壯被壓著,不斷撲騰的雙腳,儘全力想要掙脫,嘴裡也一直發出各式各樣的咒罵聲,可他費儘全力,也掙脫不開,於是漸漸的,他力氣耗儘,嘴裡的臟話不罵了,改成了一聲聲的求饒。

他開始怕死了。

逃脫不開,求饒沒用,朱大壯隻好緊緊護住腦袋,發出一聲聲慘叫。

直到被打得眼前發黑,頭腦發昏,他才覺得打在身上的拳頭停下。

顫巍巍睜開眼,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在看到牧琛那雙冷的徹骨的眼神時,整個人又是一哆嗦。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晚安!!

ps:後麵的情節做了修改,覺得這樣會合理一點【10.20/21:44】

第14章 保護

被狠狠揍了一頓,朱大壯囂張的氣焰完全焉了,低著頭,連牧琛的眼睛都不敢直視了。

朱大壯其實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他這一次被牧琛狠狠揍了一頓,一改之前瞧不起牧琛的樣子,慫噠噠的立刻掏出銀子,雙手捧著遞到了牧琛眼前,“這是七錢銀子,我隻拿了他這些。”

牧琛掃了朱大壯一眼,沒有接過。

朱大壯一個激靈,忙陪笑道:“我知道了,我跟你去,親自將銀子還給他,再向他道歉。”

牧琛點頭,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頭。

朱大壯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痛的齜牙咧嘴,可完全不敢逃跑,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牧琛。

這樣一幕,被村民看在眼裡,一時之間,大家都驚訝不已。

有幾個跟牧琛稍微熟悉一點的,走到牧琛麵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那傷,是你打的?”

牧琛頷首,承認了。

“是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打人啦?”

牧琛看了他們一眼,直接將朱大壯搶了岑樂銀子的事,告訴了他們。

他的目的,是要讓村民們明白岑樂是不能欺負的。

否則一旦村民們知道了岑樂不能說話,那麼即使不會動手,可言語上的欺淩肯定不會少,所以正好今日借著朱大壯這件事,給大家提個醒。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雖然覺得牧琛太過誇張,為了一個外人根本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但也明白了岑樂對牧琛的重要性。

與此同時,看著朱大壯這幅淒淒慘慘的模樣,眾人也覺得大快人心,十分解氣。

這些年來,朱大壯仗著有一個在衙門裡當差的表兄,一直在村裡橫行霸道,不僅調?戲未出閣的閨女,而且還欺負孩童,所作所為,實在為人所不齒,村民都十分討厭他。

而有一個在衙門裡當差的表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