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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過氣來了,她推了推他,急道:“你先放開我!”

他不為所動,反而將她抱得更緊,言可欣也是怒了,胡亂捶打著他,稍微提高了音量道:“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叫人了。”

他渾身一僵,這才慢慢將她鬆開。言可欣急忙退得稍微遠一些,與他拉開距離。

易傾陽麵上帶著受傷之色,可縱使如此他卻還是勉強笑了笑道:“抱歉可欣,我沒控製住自己,是我失禮了。”

既然他都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她再跟他裝無辜就太沒意思了,言可欣便衝他道:“易先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大家現在各有歸屬,那何不乾脆一點放手呢?而且你也用不著為了我結束你自己的婚姻,畢竟這婚姻當初也是你自己選擇的,既然選擇了你就對它負有責任不是嗎?”

他笑了笑,笑容中透著苦澀,“你說得真是輕巧,你以為感情的事情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嗎?”他輕笑一聲又道:“也是,你什麼都忘了,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言可欣想了想,索性對他提議道:“如果你覺得記得那段感情是一種負擔的話,那你倒是也可以去做催眠忘掉。”

“……”

她明顯看到他的身體顫了顫,他就像是被刺到一樣下意識後退一步,他緊擰著眉頭,就像是重傷在身的人,帶著一種痛苦到變調的聲音衝她道:“你可真是殘忍!殘忍到發指!”

說真的,易傾陽在她的認知中似乎一直都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的,哪怕生氣的時候他也很懂得隱忍,可是此刻的他卻顯得格外激動,他似乎憤怒極了,渾身透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怒火。

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害怕。

實際上,言可欣雖然不記得上一世和易傾陽之間的事情了,但是她卻有很多疑惑,之前她並不想去深究這些疑惑,畢竟已經忘記了,前世她和易傾陽之間有什麼糾葛對現在的她也沒什麼影響。

可如今,看到他這像是被她千刀萬剮了的痛苦模樣,還有那種將她當成是負心人一樣的眼神卻讓她不得不問出她的疑惑。

“易先生,其實我真的覺得很奇怪,當初你說我們兩個很相愛,但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家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有過節,我明明知道兩家是不可能結成姻親關係的,我為什麼還要冒險和你在一起呢?好吧,就算我真的愛你愛到無可救藥,不顧家族的反對和你在一起,那麼我必然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既然如此,那我便絕對不會拋棄你去和季辰宇在一起。我相信我們確實是在一起過,而我後來也確實是拋棄你和季辰宇在一起了,可是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很清楚,既然都已經有最壞的打算了,那麼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易傾陽的表情,她發現她在說這些的時候他的目光明顯有些渙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言可欣也沒在意,又繼續說道:“這樣的萬不得已,我想來想去的也隻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易先生你做過傷害我的事情。”

他猛然抬頭向她看去,眉頭緊擰著,雙眼中透著一種被刺到痛處的慌亂。

言可欣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被自己說中了,她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又道:“至於易先生你是怎麼傷害我的,我覺得,唯一能摧毀我對你的愛讓我轉身去搭上彆人的,那必然就是背叛。易先生你曾經背叛過我,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讓你背叛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你太太陸曼,你說我說得對嗎?”

易傾陽渾身僵硬著,目光呆呆望著她,許久許久才艱難喚了一聲:“樂樂?”

言可欣不了解易傾陽,但是她了解自己,自己在什麼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自己很清楚,再看易傾陽的表情她覺得自己的猜想也八九不離十了。

她沒有了那段記憶,所以不明白當初的自己究竟被傷得有多深,如今那段記憶的空白對她來說倒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提到這些的時候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冷靜分析。沒有痛苦的感覺,也沒有憤怒,似乎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

言可欣攤了攤手,就如旁觀者一樣總結,“所以,既然易先生也傷害過我,那麼你也沒必要老是像一個受害者一樣來向我聲討著什麼,我們如今算是兩不相欠了,過去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我也沒想去記起,如果易先生實在是忘不掉,就像我說的,要麼你也去用用催眠術,將那段記憶忘掉吧。”

她看到易傾陽放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握緊又放鬆握緊又放鬆,他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知道是被她堵的啞口無言,還是被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但是言可欣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再去過問前世的那些糾葛,是以便衝他道:“我很累了,易先生沒什麼事的話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易傾陽呆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出去了,言可欣搖搖頭,反正前世和易傾陽的糾葛她也不記得了,也沒必要去較真,現在倒是真的困了,她也沒有多想就直接躺倒睡覺了。

第二天言可欣起得稍微遲了一些,她去食堂領了早飯吃過之後就來到村前的廣場,昨天村長說過,早上要到那裡集合。

言可欣還未走近廣場就看到那邊圍了一群人,言可欣心頭頓時內疚不已,都怪自己睡懶覺,這會兒讓大家都等著她怪不好意思的。

言可欣急忙加快了腳步,不過走過去一看才發現大家好像並不是在談事情。卻見那廣場上村民和外來的救災人員圍成了一圈,圍成的圈子裡,一個戴著紅領巾的漂亮女孩正帶著村裡的一群小孩唱歌。

村長看到言可欣過來了,忙將她拉過去問道:“言小姐吃過早飯了沒有?”

言可欣點點頭,“吃過了。”

這會兒言可欣被村長拉到了圈子裡麵,而她也才看清了那帶領一群小孩唱歌的女人是誰。

村長見她望著那人看,便熱情向她介紹道:“那位是易傾陽先生的太太,她是個大善人,我們村子裡好多留守兒童就是由她一手資助上大學的。”

沒錯,這個人正是陸曼。

陸曼和孩子們唱完了歌,一抬頭好巧不巧就看到了她,陸曼對孩子們交代了幾句就向她走過來。

和村長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陸曼便笑%e5%90%9f%e5%90%9f衝言可欣道:“可欣,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

村長倒是一臉詫異,問道:“咦,原來你們認識啊?”

陸曼笑道:“可欣算是我的親戚。”

村長一臉若有所思,“親戚?既然是親戚,為什麼昨天易先生和言小姐又像是不認識的?”

陸曼似乎有些尷尬,笑道:“我先生一向都很低調。”

“那倒是,易先生確實是個低調的人。”村長嗬嗬笑了兩聲倒是也知趣沒再多問了。

陸曼便衝言可欣道:“我知道這邊有個地方很漂亮,我帶可欣過去走走?”

言可欣很清楚,陸曼這是有話要對她說,正好她也有話要問她,便道:“好啊。”

陸曼便將她帶到村後麵一片樹林中,如今已經入秋,樹葉開始發黃,說是景色漂亮,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待得走到距離村子稍遠一些的地方陸曼才停下,似笑非笑問了一句:“傾陽已經告訴過你他和我離婚的事情了吧?”

言可欣點頭,“確實告訴過我,不過這和我沒什麼關係。”

陸曼冷冷一笑道:“傾陽和我離婚就是因為你,你也用不著裝什麼清高了。”

看樣子,陸曼是連基本的客氣也不想維持了,這樣也好,言可欣接下來的話就好開口多了。

“裝清高?”言可欣嘲諷一笑,“陸小姐你多慮了,我對你家易先生實在沒什麼興趣。”她目光轉冷,又道:“也希望你好好跟你家易先生說說,讓他不要那麼厚臉皮,彆再跟我糾纏,免得再讓你費儘心思拍一些他拉著我手的照片讓人誤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也不知道這話刺中了陸曼什麼地方,卻見她雙?唇緊抿著,像是在克製著什麼,半晌之後她才又故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拍照片的事情倒不算是費儘心思,言小姐放心,下一次我定然會拍出更清晰更有說服力的照片。”

言可欣微眯著雙眼望著她,果然她猜得是對的,上次她和易傾陽的照片就是她拍的。而那一次對她潑臟水的事件多半也是她和言雅夢聯手做的。

至於這兩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她不清楚,也懶得去在意。

言可欣按捺住心頭的怒火,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衝她道:“你要做這些徒勞無功的事情我也不攔著,隻是我覺得很可笑,你也清楚,我馬上就要和季辰宇結婚了,我又不傻,我家季先生可比易傾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我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季辰宇不要要和一個有婦之夫勾搭?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易傾陽了吧?真以為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所有女人都要跟你搶男人嗎?”

“……”

這話將陸曼氣得不輕,言可欣甚至聽到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這種女人真是又可悲又可恨,言可欣對她沒啥好同情。

“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好歹還是個搞藝術的,不要儘做一些讓人瞧不起的事情。”

陸曼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不過她也是個接受過教育的人,倒也沒跟她動手。言可欣懶得再跟她多說,說完便要離開,隻是一轉身就看到易傾陽站在不遠處,也不知道剛剛的話他聽到多少,不過從他那不太好看的麵色來看,她剛剛嘲諷他們夫妻的話他顯然都聽到了。

言可欣實在不想再摻和這對夫妻的事情,轉了個身從另外一條路回去了。

言可欣離開之後易傾陽這才陰沉著一張臉向陸曼走過去,陸曼見他麵色不太好,那發紅的雙眼中似乎有怒火在燃燒,想到剛剛和言可欣的對話,這會兒望著這樣的他她難免心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倒還是故作若無其事衝他道:“這邊冷,我們回去吧。”

隻是話音才落,卻見易傾陽猛然一揮手,手起掌落,隨即啪一聲脆響,他那一巴掌就毫不客氣扇到她的臉上。

陸曼捂著臉,一臉不敢置信望著他,“你……你打我?”

此刻的他哪裡還是那個溫和又平易近人的易傾陽?他一張臉冷得不像話,看向她的目光沒有半點溫度。

“如果不是念在你曾經救過我,我早就掐死你了。”

冰冷有刻毒的話語中絲毫沒有半點憐惜。

被他打了一巴掌她真是又屈辱又難過,陸曼雙眼不由漫上了淚光,她顯得有些激動,逼問他:“你真的能忍心掐死我嗎?你敢發誓你真的隻是為了報複她才和我結婚的嗎?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如果真的沒有,為什麼從小到大又要那麼憐惜我?知道我被我舅舅毒打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拋棄和你約會的她急匆匆趕來救我?哪怕是在陪她過生日的時候聽到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