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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知身上揪了老大一團陰氣出來,“好笑嗎?”

傅斂知輕咳,肅著臉,“不好笑,真是太過分了!”

尚清:“……你明明就在心裡笑!”

傅斂知:“……”唉,失策。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尚清覺得還是儘快打破陣法出去,要不然這滿大殿的人各個抱拳跟他說恭喜,他也受不了。

正如傅斂知說的,簽訂契約之後,他魂體穩定下來,整個人氣勢驚人,甚至帶著幾分幽冥之氣。眾位修者彆說要看透他的修為,隻是凝神看他幾眼,都有一種心驚之感。

也是因此,沒有人去探究這個鬼王為什麼會有一條蛇尾……力量強到一定地步,種族已經不是問題了。

而更讓眾人驚訝的則是,那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周道友,修為竟然也十分高深,手拈指訣寫意風流,莫名有種仙氣。

兩人聯手一擊,那龜殼一樣的不知名法陣很快被打破。

大殿眾人魚貫而出,這才發現,原來他們之前看到的竟然是幻象。

真正的雲華觀現在一片狼藉,香客們躺了一地,更關鍵的是,旁邊全是他們離體的生魂!

而在大殿屋頂上,一隻畫著鬼麵的幡正隨風招搖。

孫愚:“這是離魂幡,普通人稍微靠近幾步就會魂魄離體!”

雲虛道長抬手將那離魂幡收起來,搖頭,“天仁會真是越發猖狂。”

尚清忽然想起在來的路上,司機忽然離魂,當時一輛車正好和他們擦肩而過,莫非當時離魂幡就在那車上?

想到這件事,他又想起來,遊子鳴去哪裡了,之前在山路上看見的,莫非也是他的生魂?

這是,就聽邵言招呼道:“周道友!你朋友在這裡!”

尚清立馬跑過去,隻見遊子鳴臉色鐵青,躺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他的生魂就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外的山路上。

尚清趕緊把魂魄給他塞回去,然後劈裡啪啦糊了四五張鎮魂符,心說:你再離一個我看看!

遊子鳴睜開眼,凍得打哆嗦,“好冷啊……我記得我跑下山了啊,怎麼又回來了……”

尚清鬆口氣,看這活蹦亂跳的架勢估計問題不大。

法陣被破之後,雲華觀的道長們檢查觀中上下,找出了幾塊天仁會布陣的符石。

這些符石通體黝黑,上麵畫著奇怪的紋路,已經隨著法陣一起破碎,但看著依然覺得陰邪古怪。

雲虛道長將那幾塊符石收起來,說是要找其他幾個門派商量一下。天仁會來勢洶洶,這次襲擊雲華觀很可能隻是試探,他們還要早做準備才是。

尚清和遊子鳴休息了一會兒就要下山去,雲華觀如今亂糟糟一片,他們不好過多打擾。

臨走的時候,雲虛道長親自相送,將一個卦盤遞給尚清。

尚清觸手覺得不對勁,“這是……陰陽術命盤?”

雲虛道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道,“這是玄術士比賽的獎勵。”

邵言衝尚清使眼色,“你既然是比賽第一名,自然該拿到獎勵。”

尚清猶豫一下,還是把羅盤收起來,鄭重一禮,“多謝道長,晚輩定會儘己所能,懲惡揚善。”

雲虛道長拈須點頭,笑容和藹,“好,好啊!”

邵言替他高興,“你的電話我存好了,這段時間我在山上給師父幫忙,等什麼時候下山了,我去找你呀!還有遊同學,到時候咱們一起吃飯。”

尚清點頭,遊子鳴則一臉茫然,覺得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大事,可惜他一件都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遊子鳴忍不住問道:“那個卦盤……有什麼不對嗎?”

尚清將羅盤拿出來,這羅盤看上去古拙厚重,帶著瑩潤的光芒,指針尾端一個小小的篆體“尊”字。

這個羅盤不是仿製的,而是傳聞中,太上寶尊坐化之際,手裡捧得那個真正的“陰陽術命盤”。

他沒想到真正的陰陽術命盤竟然會在雲華觀,更沒想到,雲虛道長竟然這麼簡單就送給了他……

遊子鳴沒得到回答,也沒再追問,隻是吩咐司機將尚清直接送回家。今天是周一,他們請了半天假,下午還得上學呢。

到了周家,尚清剛下車,傅斂知就顯出身形,尾巴尖不知怎麼就搭載了尚清腳背上。

尚清手比腦子快,一道符彈出去——啪的一聲,那尾巴尖又炸成了一朵花。

傅斂知舉手投降,“對不住,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尚清磨牙,“這麼說以前都是故意的了?”

傅斂知:“……”小朋友這抓重點的本事越來越高明了,“來道個彆,我需要閉關一段時間穩固魂體,怕是不能隨你召喚……我留個小鬼給你,有事讓它傳話。”

他湊到尚清耳邊,“小朋友,你不會趁著我不在,偷偷談戀愛吧?”

尚清齜出一顆小虎牙,“說不準,搞不好等你出來的時候,我孩子都比你高了。”

鬼王眯眼,半晌,無奈道:“調皮。”說著幫他推開門,“進去吧,回見。”

尚清轉身欲走,又抬手扔出了什麼。

傅斂知抬手接住,發現是十張灌滿了陰氣的聚陰符。不由失笑,“嘴硬心軟的小男孩。”

他微微側頭,低聲道:“看好他,要是他少了一根頭發,我讓你魂飛魄散。”

旁邊的樹叢抖了抖,藏在裡麵的東西追著尚清而去。

下午,尚清和遊子鳴來到學校,將這周末驚魂跟孟懷一說,嚇得小胖子一驚一乍的,連說幸好自己沒去。

然而也正是這次請假,讓羅老師終於逮到機會給三個人補課,說是為了補上請假這半天,實則從高一的基礎知識開始慢慢補。補完數學補英語,補完英語補語文……直補的三人叫苦不迭,看見羅老師就想跑。

然而效果也十分顯著,三人成績都有了很明顯的提升。

孟懷本來成績就不錯,這次更是一躍升至全班前十,保持這個勢頭,考個重點本科不在話下。

至於遊子鳴,他基礎差點,但也提高不少。

最讓幾個任課老師驚訝的是尚清。

尚清轉來後的第一次月考,他隻考了全班第十六名。但奇怪地是,他每一科都是第十六名,最後總成績還是第十六名。孟懷和遊子鳴都覺得他是算好的。

尚清來學校本來是為了躲懶,結果現在被逼著每天徜徉在題海裡……感覺做題比抓鬼還難!

而且羅老師有句口頭禪:“等你們成績上去了,我就不逼你們了。”

尚清可不知道這是老師的套路,為了不再被逼著刷題,他乾脆咬牙自己加油,畫了一遝提神的符籙,日夜苦讀,將成績一躍提升至前五名。

本以為羅老師能說話算數,沒想到,羅老師逼得更緊了……

羅老師:這可是個好苗子,我一定得讓他考個好大學!

尚清簡直生無可戀。

時間就在苦逼的學習氛圍中一天天度過,埋頭刷題這幾天,尚清覺得全世界都和平了,怎麼天仁會不出來搞事了呢?路上也碰不見陰魂了呢?就連中邪的都沒幾個!

他想調劑一下生活都沒辦法……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寸,當天下午,孟懷跑進教室,小臉刷白,跟個小雞仔兒似的跑到尚清身邊,“我……我看見那個小鬼了!”

遊子鳴和尚清都沒反應過來,“哪個小鬼?”

孟懷急得跺腳,“就是那個跟我跳了一晚上橡皮筋的小鬼!”

兩人了然,尚清問道:“在哪裡?”

孟懷:“在醫院,我中午陪我媽去看她朋友,看見那個小鬼在醫院裡!”∞思∞兔∞在∞線∞閱∞讀∞

知道在哪裡就好說了,三人焦急的等了一下午,放學鈴響起的時候,趁羅老師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緊跑出教室,打車直奔醫院。

孟懷媽媽的朋友住在一家條件挺好的私立醫院,小胖子帶著兩人進了住院區,左拐右拐來到一間病房前,那意思:就在裡麵。

透過病房的玻璃,隻見裡麵躺著一個目測四五歲的小女孩,瘦小的身軀陷進被子裡,隻露出插著氧氣管的臉,臉色蒼白。旁邊放著一些醫療儀器,這個小女孩看上去病得很重。

遊子鳴低聲道:“你不是說把你帶走的是個小鬼嗎,這丫頭很明顯還活著吧?”

孟懷自己也納悶,“對啊,但是我絕對沒認錯人!我陪她跳了一晚上橡皮筋呢!而且,你看床頭櫃上那個芭比娃娃,當時那個小鬼就抱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娃娃,那娃娃還衝我眨眼睛呢,眼珠子是綠色的!”

這下遊子鳴也疑惑了,兩人一起轉頭看尚清。

卻見尚清一臉凝重,沉聲道:“她魂魄被人抽走了!能聯係到她父母嗎?必須儘快把她魂魄找到,否則就回不來了!”

遊子鳴想了想,“要不找我叔試試?”

尚清點頭,“要快!”

遊子鳴給堂叔遊明池打電話,尚清忍不住思索,剛知道天仁會的人會抽取生魂煉成惡鬼,就遇到這個被抽了魂魄的小女孩,這兩件事是否有聯係?

想到這可憐的小女孩可能會被煉成惡鬼,尚清皺眉,果然該滅了天仁會那群瘋子!

遊明池來的很快,他們也得知了雲華觀的事,對於天仁會十分警惕。抽人生魂可以說是是犯了大忌,無論是他們還是玄學界都不會坐視不理。

遊明池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尚清:“通知他們父母,我要先救回她的魂魄,再拖下去可能會有危險。”

有遊明池出麵,事情好辦許多,對方一家人都趕來了,各個都很憔悴。

孩子媽媽哭著握住尚清的手,也不在乎什麼封建迷信了,“大師,您說您能救團團是不是?我們帶她看了好多醫院,都找不到病因!求您救救她,我願意傾家蕩產報答您!”

身後,孩子的爸爸和幾個老人也是滿臉焦急,那絕望的神色,是真的將尚清當成了最後一根稻草。

尚清冷著臉,“噤聲,一會兒聽我指揮,孩子會沒事的。”

幾個人連連點頭,捂著嘴不敢出聲。

尚清帶著他們進了病房,看了下小孩兒臉色,然後拿出一張符紙,貼在小孩兒額頭,“魂兮歸來!”

符紙無火自燃,青色的火焰不僅不熱,反而讓旁觀的人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一張符燒完,小孩兒毫無動靜。

孟懷和遊子鳴心都提起來,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尚清的符紙不起作用。

孩子的家長更是著急,但是謹遵尚清的話不敢出聲。

尚清眉頭皺起,“有人拘住了她的魂魄!”說罷抬頭,“孩子媽媽過來,我需要你幾滴血。”

孩子媽媽趕忙上前,擼袖子露出大動脈,那架勢,就是抽乾了她的血她都願意。

尚清隻捏著她的手指頭,拿針刺破指尖,在孩子的額頭、嘴唇、心窩各點了一滴血。

然後他拿出玉筆,沾了血水在孩子身上畫了一道符,符成,他一指點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