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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王金叁麵部和雙臂都長出了細小的金色容貌,尤其是臉上,額頭上有一個隱約可見的“王”字,打眼一看真如虎頭一般!

他第一下撲了個空,陰測測轉頭,看尚清的眼神是野獸特有的凶悍。他嗓子裡發出一聲低低的獸吼,快速朝尚清撲去——在他身後,一條金色虎尾在地麵狠狠一抽,抽出一道深深的印子。

旁觀的玄術士們一陣騷動,王金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修為高深,他請虎仙上身的時候,竟然能達到化虛為實的效果!

不少人都為尚清捏了一把汗,這少年抓鬼的本事一流,但薩滿的戰鬥向來是和野獸一樣凶悍蠻橫,他能招架住嗎?

王金叁撲過來的速度快到人眼難以捕捉,他身上的骨器碰撞發出格楞楞的響聲,像是挑釁又像是嘲諷——

然而,站在他前麵的尚清,卻依然懶懶站著,一隻手插進兜裡,栗色的發絲軟塌塌搭在額前,他抬手向前,伸出一隻白嫩嫩的手掌。

王金叁正撲到他麵前,金色的虎爪和手掌相碰!

如同時間定格一般,凶蠻的野獸和精致的少年分立兩側,鼓蕩的能量在兩人之間流竄,蠻力和閒散對比分明……

周圍的旁觀者心都提起來了,誰輸誰贏?

就在這時,王金叁麵上顯露痛苦之色,兩人相撞的手掌猛然爆開一股能量,王金叁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斷了一棵樹才停下。他身上的金光閃爍幾分暗淡下去,金色的絨毛消失,隻覺得整個人%e8%83%b8口劇痛,幾欲吐血。

四周的玄術士都是倒抽一口冷氣,王金叁身上的虎仙竟然直接跑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虎仙自覺完全不是尚清的對手,倘若留下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王金肆和王金伍看見哥哥受傷自然大怒,大吼一聲就衝過去,然而還沒等他們靠近尚清,就如同撞上了什麼看不見的屏障一樣被彈飛出去。一個兩個痛的直叫喚,爬都爬不起來。

其他玄術士都有些驚慌,這尚清的修為到底有多強?他們剛才甚至沒看清對方是怎麼出手的!

再看尚清,依然站在原地,連踹在兜裡的手都沒拿出來,隻懶洋洋站著,微微側頭,嘴唇輕抿,露出左邊一顆小虎牙,看上去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眾人都有些嘴角抽搐,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啊,不開心的應該是王家三兄弟吧!這裡子麵子可都沒了!

但凡他們能靠近一點,就知道尚清為什麼不開心了——

少年低聲抱怨,“誰讓你幫忙了,我難道還打不過一隻老虎?”

傅斂知的聲音帶著低笑,“抱歉,我一時心急。有我在,怎麼可能讓彆人對你動手?”

尚清冷哼,“拍馬屁也沒用,說了不和你簽訂契約。”

傅斂知:“好吧,那我下次再來問問。”

尚清無語,這人臉皮比遊子鳴還厚。

傅斂知特意斂住氣息,在場的眾位玄術士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這裡有一隻鬼王。可見他平日裡說什麼收斂不住陰氣都是假的。

倒是邵言察覺了幾分不對勁,頻頻往尚清那裡看。

尚清沒怎麼在意,而是衝著那邊一群人喊道:“還有人要動手嗎?要動手就快點,彆浪費時間。”

對麵的人群又是一陣騷動,曹木星沒想到王家兄弟那麼沒用,幾個來回就被打趴下了,那他怎麼辦?

彆人來參加比賽,就算失了手也不過空手而歸,他倒好,還搭上一隻吊死鬼……帶薪比賽,這上哪說理去?

想到這裡,他轉頭對李子果慫恿道:“李道友,你修為高深不在那尚清之下,你要不要試一下?總不能空著養魂瓶回去吧!”

李子果乾脆道:“要上你上,我打不過。”

曹木星:……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不顧臉麵,失策了!

想到這裡,他又轉頭看錢寶來,要說這裡能和尚清有一戰之力的,也就這兩個人了。

錢寶來倒是老實,見眾人都看他,就深深歎口氣,苦著臉站出來,語氣喪喪道:“周道友,咱們都是來比賽的,現在你技高一籌抓了所有陰魂,你自然是第一名。但我們卻不知道自己水平如何,不如你放一百個陰魂出來讓我們抓,這樣你還是第一名,我們也能分個二三出來。”

第22章 天仁會 “你慌什麼,是我追著那些壞蛋……

錢寶來這句話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讚同,誠然大家都是衝著第一名來的,但現在比不過尚清,爭一爭第二第三也不是不行。

尚清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問題是,“你說了算嗎?”彆等他把陰魂放出來之後,再判他一個違規就不好了。

正這時,邵言急匆匆跑過來,合著剛才這一會兒功夫,他跑出去把帶隊的老道士找來了。

老道士跑的氣喘籲籲,“我、我說了算……”他看著尚清,滿是褶子的臉上帶著幾分欣慰,“後生可畏啊,小道友果真年少有為,好啊!”

他看向眾人,“周道友修為高深,以一己之力捉住全部陰魂,當為這次比賽頭名。但既然眾位道友想繼續比賽,那麼老道在此見證,請周道友將陰魂再次放出,眾位可以重新比賽。”

老道士摸著胡子,笑嗬嗬地,“剛才我已經和掌門師兄彙報了此事,他並無異議。”

在場玄術士都覺得麵上無光,但也沒辦法。這次比賽第一名獎勵是陰陽術命盤,第二名、第三名的獎勵也很珍貴,他們還真不甘心退出。

就連王金叁幾兄弟都從地上爬起來,等著尚清把陰魂放出來好重新比過。

話說到這個份上,尚清自然沒有意見,左右卦盤已經到手。於是他拿出養魂瓶,將眾鬼放出來,比賽再次開始。唯有無垢爺爺扒著養魂瓶不肯出來,說是丟不起這個人。

尚清也懶得和他計較,左右不差這一個鬼,便隨他去了。

其餘眾人追著陰魂跑了,老道士和尚清則留在原地等著,還有一個自動放棄比賽資格的邵言。

三人就著月光吃吃喝喝倒是挺愜意。

就在這時,林中忽然傳來一聲淒厲慘叫,三人猛然站起身!

片刻之後,老道長開始哆嗦,“這、這是喪魂決!中了此術的陰魂會魂飛魄散!誰下這麼狠的手?”

而尚清和邵言則已經衝著叫聲傳來的方向趕去,然而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唯有零星氣息殘留。

尚清捏了指訣,費儘心思凝聚起幾縷殘魂,卻已經無力回天。喪魂決一出,魂魄絕無生還的可能。

邵言臉色蒼白,“這些都是善鬼……而且,比賽而已,把魂魄都打散了,還怎麼比?”

尚清忽然冷冷一笑,“我算是明白,他們為什麼非要我重新把陰魂放出來了!”

邵言一怔,“你是說,有人在針對這些陰魂?”

尚清剛想說什麼,忽然又是幾聲慘叫傳來,兩人對視一眼,顧不得其他,抓緊時間趕過去。

然而剛跑了一半路程,林子裡窸窣一響,李子果鑽出來。深夜中看不清她的神色,隻能聞見她身上傳來濃重的血腥氣。這姑娘也乾脆,往前一指,“往前麵跑了,兩個人,快追!”

尚清一點頭,順著方向就追了過去!

一片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月亮,這不見人煙的深山老林簡直伸手不見五指。邵言從大背包裡掏出一柄手電照亮。

追了不知道多久,尚清忽然清斥一聲:“住手!”

邵言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麼,但萬萬不敢拖後腿,隻能拚了老命追上去給他打光,這才看見前麵有兩個人挾持了一個陰魂。此時這兩人一人拿著一個古怪法器,一人持一張符籙,對著那陰魂不知道要做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尚清手掐指訣,口中快速道:“天罡正道,邪靈退散!”

一道明亮的電光如閃電一般,正劈在那法器上,拿著法器的人一聲慘叫,捂著手痛的直打滾。

而另一個人第一反應卻不是去救同伴,而是拿著手裡的符籙就要往陰魂身上貼!

那符籙上滿是熾烈之氣,但凡粘上陰魂一點,這鬼怕是不死也得殘!

尚清來不及多想,隨手抄了一塊石頭,裹上靈力丟了出去——隻聽咚一聲,那石頭正中對方腦門,那人立刻撲地,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把那陰魂拉過來,果然是之前被攝魂陣抓過的,這陰魂還認識尚清,虛弱道:“我看、看見著兩個人打散了好幾個陰魂,他們還有同夥,還、還說什麼天仁會……”

“天仁會?”邵言一驚,“竟然是他們……”

尚清把那陰魂收進養魂瓶,讓他好好休養,轉身問邵言,“什麼天仁會?”

邵言趕緊道:“天仁會裡麵都是瘋子,他們認為人是萬靈之長,而修真者則應該站在人類頂端。他們對於現在世間普通人為主的現狀很不滿,而且覺得現在玄術界對於陰魂過於溫和,他們覺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陰魂妖靈都應該統統弄死。”

“所以,他們喜歡到處製造混亂,因為混亂可以重新製造等級和秩序。”說到這裡,邵言眉頭皺起,“聽師父說,七年前他們和天仁會起了衝突,天仁會元氣大傷,之後就很少出來了。這次竟然又出現了!”

尚清點點頭,“如你所說的,天仁會隻怕是有備而來,應當還有一些他們的人潛藏在這裡。”

邵言:“嗯,所以必須得找到他們,否則這裡所有的陰魂都有危險了!”

尚清抬頭看看天色,“走吧。”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在林子裡搜尋,尚清低聲問了一句:“發現什麼了嗎?”

傅斂知的聲音響起,“林子裡確實多了很多人,氣息捉摸不定,應該是帶了隱藏行蹤的法器。許多陰魂也發現了危險,躲了起來。”

尚清微微頷首,示意知道了。

不知搜尋了多久,他們沒再找到天仁會的人,尚清見邵言累的滿頭是汗,主動道:“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急不得。”

邵言無奈苦笑,他這體力確實拖後腿。

兩人剛才趕路看見了一間殘破的小屋,不知道是守林人建的還是怎麼樣,現在倒是正好當做休息的地方。

這屋子是石磚壘起來的,從外麵看塌了一半,荒廢了好幾十年的樣子。兩人進去一看,才發現這不是什麼小屋,而是一間小廟。

神龕上供著一座石像,可能是本地的土地神或者山神之類的,這種小廟一般是本地人建造的,供奉本地神祗,還算常見。

這廟荒廢多年,地上荒草有半人高,四麵牆上都是窟窿,邵言團團轉了半天,想找個地方放東西。

尚清打了個哈欠,“費那個勁兒做什麼。”說著抬腳咣當一聲,將神龕整個踹了下來,“這不就是有桌子了?”

石像咕嚕嚕滾下來,神龕散了一地,變成一堆朽木。

邵言嚇得頭皮都炸起來了,“怎麼能對神像不敬!”說著手忙腳亂去扶石像,嘴裡不住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他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