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她原本的模樣，但她的眼睛竟然沒看穿她這層偽裝是怎麼做的，不是幻象。

當然她的手才剛摸到臉就被萊茵給拉了回來。

萊茵手指一彈，接著將奧蒂薇兒往後一推，奧蒂薇兒差點掉進水裡，好在她及時穩住了身形。

吸了口氣，這位聖女沒有心思追究萊茵對她多粗魯，她已經看到了終端存在。這東西竟然沒有依靠符石就出現在了她眼前，不用口令就能隨時出現收起，甚至她都沒看清楚終端是怎麼出現的。

“你可以走了。”萊茵代替蘇琳趕人，語氣不善。

奧蒂薇兒倒是沒立即離開，而是再次伸出手：“再給我一些。”

“你拿什麼交換？”

聖女這次掏出了一塊符石：“我的歌聲，能安撫人心，梳理紊亂的精神力。”

蘇琳不甚滿意地伸手接過了符石：“你的歌馬馬虎虎吧，蒂絲唱的比你好。”

奧蒂薇兒點點頭：“那位蒂絲小姐的歌聲確實不錯，不過我應該不比她差。”她還挺自信，“如果有機會我們可以比比。”

蘇琳挑眉：“你們可以在直播連麥比拚，肯定很精彩。”說著還是遞過去了幾塊終端符石。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我很期待。”

得到想要的結果，奧蒂薇兒快步離開了。

“記得趕緊把東西給我。”蘇琳對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

“放心。”

等人走了之後萊茵還有點不太高興，拉著蘇琳到河邊蹲下攥著她的手洗了又洗，蘇琳哭笑不得：“我就是對她的易容感到好奇。”

“好奇可以問我，我也知道。”萊茵嘀嘀咕咕。

蘇琳用濕漉漉的手去摸他的臉：“那你知道她臉上的易容是怎麼回事？”

“跟紅骷髏的蟲子類似。”魔王驕傲地道。

蘇琳忍不住笑：“魔王大人懂得真多，好厲害。”

萊茵被摸了一臉的水，他不在意地甩了下腦袋，就像貓甩毛一樣，水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蘇琳快要被他萌死了，撲到他懷裡就抱著他的臉親了起來。萊茵還蹲著，怕她跌倒，一手撐在地上一手緊緊環住她的腰。

兩人蹲在河邊親得難捨難分，直到聽見河麵上有水聲傳來傳來，蘇琳抬頭看去，就見一個熟悉的少年正滿臉通紅地站在小舟上。

“啊，蘇琳萊茵，打擾了，你們繼續。”是上次在這裡遇到的煉金係學生南圖，他揮揮手，火速撐著船後退，很快消失不見了。

蘇琳不好意思再繼續，拉著萊茵起身離開。

之後幾天蘇琳和萊茵一直在忙碌個不停，兩人花費了兩個夜晚，終於將專門為信徒們改良的終端神不知鬼不覺地發放了出去。

魔法學院這邊收集了大量符石終端送來，在萊茵的勤勞努力下，幾乎所有學生都人手一份終端了。

這終端他們也不是白拿的，所有學生都有個每日必須要完成的任務，那就是一對多地教導信徒識字。

經過安娜這位精神幻像法聖的幫助，蘇琳和萊茵實驗了好幾次，讓信徒版的改良終端做到能強製在睡夢中使用，終端本來就是種在他們精神海中，隻要稍加刺激，就能讓信徒清醒過來，這時候他們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也無法反抗，隻能跟著終端步驟走。

萊茵給學生們的終端加上了課程計劃，每天晚上到早上這段時間必須打開終端給人上課，現在是識字課程，很簡單，初級魔法使都會，讓中高級魔法師做這個很大材小用，不過學生少信徒多，隻能讓所有學生一起幫忙了。

每隔十天信徒們都要考一次試，成績不錯的升班，之後會按照信徒們擅長的內容慢慢改變課程。

學校的老師們在上課之餘也幫忙編纂教材，他們還不知道終端那邊學習的人是誰，隻聽幾位法聖和院長說是一些可憐人要幫一幫。

蘇琳也每天窩在法師塔裡抓耳撓腮苦思冥想地編寫思想教育的教材，頭髮都差點揪掉一撮。

“我覺得我需要再恢復一點記憶，我的靈感要枯竭了。”蘇琳趴在萊茵腿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這麼平鋪直敘的東西有人會聽從麼？”

旁邊沒有課要上的奈隆盤著腿在旁邊打遊戲，他這個手殘黨對新做出來的小遊戲相當滿意，每天跟安娜這另一個手殘黨比拚自己的小遊戲分數。

蘇琳聽著兩人哐當的聲音，摳了會萊茵的腿突然眼前一亮，使勁在他腿上拍了一下。

“我想到了！”

奧蒂薇兒的效率很高，第一天摸索清楚終端怎麼玩之後，第二天就在宴會的寫作區開了個自己的專欄，專門放她重新翻譯的聖經內容。

一切都緩慢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與此同時教廷國的科多城。

老喬伊最近突然多了一個無法言說的秘密。

他每天晚上一入睡就開始做夢，夢中有一個看不清的人在教他識字。老喬伊是窮苦人家出生，一輩子都在科多城旁邊的小村子裡成長結婚到孩子長大，他不識字也不懂什麼大道理，小時候的教廷還不像現在這樣，那時候城裡還有人賣貨，他跟著父親到城裡擺攤，有商船靠過來時，那些商人還會給他一塊魚乾或是好看的貝殼。

那時候城裡教堂的神父經常在禱告的時候捧著一本書跟他們一起，老喬伊覺得能識字很了不起，甚至在內心裡幻想過很多次，可惜他沒有機會也不可能讀書，這個念頭就一直藏在心底深處，沒想到現在竟在夢裡實現了。他學的很認真，因為是夢，怕醒來就忘，所以夢裡他學得更認真了。

夢一連做了好幾天，每次持續的時間都不是很長，早上醒來的時候老喬伊都有些悵然若失，多希望夢能再延長一些，他沒想過夢裡學習的東西會真的有用，直到他看見村裡的教堂和神父手裡的羊皮卷時。

這裡能看到文字的機會很少，整個村子也隻有教堂有一點羊皮卷。老喬伊震驚地發現自己可以看得懂羊皮卷上的幾個字。那是在夢裡學過的。

“神愛世人。”他念著，神父有些驚愕地看向他，“你認識？”

老喬伊慌忙搖頭：“不認識，我就是經常見你先說這一句。”

老喬伊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差點連每日的禮拜都快忘了。

而老喬伊的妻子也跟他同樣做了這麼個夢，但她不像老喬伊一樣興奮，反而非常憂慮，為什麼自己每天都要夢見那些東西，是不是因為她前兩天為了女兒的事在心裡咒罵了那些助祭才讓神這樣懲罰她。

如果是懲罰，那她隻能好好接受求得神的原諒，老喬伊的妻子在夢中也認真地抱著懺悔的心態學習起來。

不隻是兩人，幾乎整個村子所有人都同時夢到了學習的事，可村子裡沒人會交流這種事，於是所有人都閉上嘴隱藏起了自己的秘密。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配合，還有一部分人感覺相當驚恐和抗拒，以為自己的魂魄被召喚到別的地方去了，不僅沒有好好學習，全程都在拚命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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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是尖叫的，還有完全不聽講話的類型，那些虔誠的信徒閉著眼捂著耳朵默念聖經內容，一念一天，不管怎麼說話都不聽，最後先受不了的是負責教授的學生們。

課程沒辦法進行下去，學生們相當崩潰。蘇琳給每個人都佈置了考核任務，這些教授對象的考試成績跟他們的考核任務掛鉤，考核成績最好的人可以得到新遊戲獎勵。

終端裡自帶了遊戲，就是幻影劇院旁邊的符石遊戲，他們都去玩過，看人太多，每次玩一會就沒法繼續了，沒想到自己終端上就有，還隨時都能玩。蘇琳說了，隻要考核成績前幾就送遊戲內的隱藏道具和隱藏服裝。

遊戲也是社交場合，這種好東西對學生們的吸引力特別大。

法聖們知道後還給蘇琳加了碼，做得好的學生能獲得跟法聖遊戲內一對一的機會。雖然蘇琳再三表示這個獎勵可能學生們並不想要，幾位法聖還是非常堅持地讓她加了上去。

光這樣的獎勵還不夠，蘇琳還給了一個新的保證，以後每次考核第一的人都能跟著她學習編程，也就是學習製作終端的方法。

反正學不學會另說，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有萊茵的能力。

但這個獎勵連學院的老師們都心動了。

“你是說，製作終端的方法？”

“對，沒錯，包括製作遊戲和宴會的方法，這些可不是憑空造出來的，都可以學習。”

有了這些東西激勵，學生必須積極起來，互為競爭關係，每天早上都要交流一下自己的教學進度怎麼樣，遇到難搞不聽課的對象該怎麼辦。

對於那種虔誠到幾乎不受外物乾擾的對象，蘇琳就讓學生掏出聖女發出來的聖經新解，讓他們捧著聖經對著虔誠的信徒念，反反複複的念。

發現聖經內容跟自己認知的不一樣之後，那些虔誠信徒瞬間坐不住了想要辯駁。

“你背錯了！”

“沒有錯，是你錯了，你記錯了神的教誨，不信你看經書上寫的是什麼？”

不識字的信徒自然看不懂，這時候學生趁機掏出教學課程開始講，想要得到答案的就開始認真學習了，另一部分還不願意學習的就摁著頭灌也得往下灌一點。

短短一段時間，學生們筋疲力盡嗓子都沙啞了幾分，黑眼圈掛在臉上，但這樣的互相折磨下，他們一直增長緩慢的精神力竟然嘩啦往上長了不少，連一些卡在中級魔法師許久的學生都有要進階的徵兆。

這可比獎勵實在多了，每晚做夢的信徒們突然發現自己的夢從每天兩個小時延長到了三個小時，昨天學過的內容今天還會被拿出來複習，不會的就重新學。

信徒們開始懷疑起來，這真的是夢？為什麼會這麼真實這麼可怕？

第161章

特裡是教廷國中部城市大教堂的一名普通神父,就像其他神父一樣，每天帶著信徒做做禱告，聽他們的告解,偶爾幫人驅邪，他的祝福術和聖光術用的比其他神父都要好,再過兩年有望往上升一升。

因為長得足夠慈祥端正，特裡在信眾中也相當有人氣,這次挑選聖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