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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拿出手機,登陸上了幾天都沒爬上過的微博,發了條動態。

魚逐v:談戀愛真美妙。

她發完就跑。

等她洗漱完畢重新打開手機,發現那不過短短六個字的留言,評論和點讚、轉發居然空前絕後的多。

【聊完就跑真刺激?】

【不叨叨個二十分鐘的?】

【我越崽要有後媽了?】

就連轉發的地方都充斥著‘活久見’‘我從小學粉到大學的太太終於脫單了’‘女兒終於長大了’‘我老婆跟著彆的女人跑了!’之類的留言。

餘故裡回到評論區,往後扒拉了幾句,一琢磨,還是沒忍住,回了最後那條:【更正一下,我女朋友也是越崽親媽。】

她性向大眾早就已經熟知了。

這一下可真是徹底炸了她自己的老婆窩點了——她粉絲,全都喊她老婆來著。留言空前絕後的高,餘故裡讓這留言數量炸的有點緩不過神,一刷新就能蹦出十幾二十條,且速度還在持續增長,一點停止的苗頭都沒有。

她一頓,突然在眾多留言中看到了這麼一條來:

【房東房客的故事就這麼BE了嗎,美女X美女的組合就這麼破裂了嗎,哦不!】

這條評論居然片刻就被點讚到了高位上,餘故裡看著底下評論,忍不住樂了。

她又回:【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女朋友既是我女兒親媽同時也是我的房東。】

餘故裡讓自己這句話給逗樂了。

這一下,所有人全部統一。

【?】

【????】

餘故裡蒙著被子笑出聲,忍不住使出了越越一大絕技——在床上踢腿。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先前她發愁了很久的問題來。

如果未來有朝一日,越越知道了白清竹是她另外一個生物學意義上的母親,會是什麼反應?

應該不會像是成年的大孩子那樣難以接受,小朋友總是會有一套小朋友自己的邏輯在的。

且就以現在越越喜歡白清竹的程度,以後如果一旦得知白清竹是她另外一個母親,可能還會重新開一次連麥,繼續咋咋呼呼的和她的小夥伴們分享這個消息,在一群小夥伴的追問下,她再又酷又拽的說:嗯,我不光是同性可婚,我還科技生子,知道嗎,我可貴了,我從還是胚胎的時候價格就頂幾套房。

多厲害的結晶啊。

餘故裡被自己腦洞給逗樂了。

迷迷糊糊的,她伴隨著手機裡傳來的助眠音樂睡去,唇角都還掛著笑。

*

第二天餘故裡起了個大早。

說起大早也不合適,她昨晚上壓根沒睡好。在醫院總是睡不踏實的,過道上總會有人來來往往的走動,她看了眼腕子上的健康手環,統計顯示她一共躺了不到七個小時,清醒時間三小時,深睡時間零,其他時間全是淺眠。

好歹比沒閉眼要強,餘故裡在心裡安慰自己,可隨之而來她更心疼岑穆蘭了。

她光陪一天床沒休息好就累成這樣,當年岑穆蘭不眠不休照顧她到出院,現在又要日日夜夜照顧餘可進。

如果不是請了護工,還不知道要忙成什麼樣子了。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素麵朝天的,好在她發質軟,用手抓抓就很順,加上皮膚又白又細,稍微收拾一下,仗著也還算年輕,一點疲色都看不出來。

白清竹昨晚上說今早七點半就會把越越送來,儘可能和她媽過來的時間錯開。

餘故裡看了眼時間,打算去醫院樓下等她。

住院部早上熱鬨的很,有一種難得的煙火氣。各個病房門全都開著,笑鬨聲哪裡都有。

住院這麼幾天,餘故裡才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跟電視上演的似的,全都是生死離彆苦大仇深,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不論是得了什麼病,似乎都已經做好了‘這人會走’的準備。

等到死亡真正來臨的那一刻,反而很平靜。

悲苦永遠都是在人走後的一點一體中體現出來的,餘故裡看著此刻顯得生機盎然。到處都充滿著飯香的走廊,溜溜達達的下了一樓。

她坐在椅子上等了會兒,沒等來白清竹,倒是先等來了岑穆蘭。

餘故裡瞠目結舌的從椅子上坐起來,下意識想跑,哪知道早上候診區人太少,岑穆蘭一眼就看見了她,當下就喊了她一聲。

“你這孩子,打算往哪跑?”岑穆蘭上前將手裡的大桶小包交給餘故裡,瞪了她一眼:“餓了吧?周阿姨八點才去醫院食堂,媽今天起了個大早,去買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那家小籠包,一路上打車過來的,還熱乎著,上樓一起吃吧。”

餘故裡硬著頭皮接過,跟著她媽走了兩步回到樓上。

要進門的時候,餘故裡才一拍大腿——壞了,越越還在白清竹手裡呢!她媽這要看不見越越還不得急死!

她望向岑穆蘭,還不等她開口問,餘故裡就已經率先說:“媽,我昨晚上把越越送朋友家睡了一晚……”

她百爪撓心的希望她媽彆問她為什麼不讓越越跟著她回家照顧,當機立斷的說:“人說待會就把越越給送過來,我去打個電……”

最後一個‘話’字隨著餘故裡轉身的動作被吞進喉嚨,徹底消音了。

門口,白清竹懷中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孩子,孩子手裡拿著根棒棒糖,胖嘟嘟的小腿就開心的亂踢,而白清竹一身白大褂,扣得嚴絲合縫,頭發束成低馬尾,板著臉,完全是一絲不苟的模樣。身後還跟了烏泱泱一片大夫護士,規格不像是湊巧進門,像是領導蒞臨巡查的。

餘故裡頭皮登時一緊。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第一個被嚇到的居然不是丈母娘,是小魚兒。

第七十六章

她和白清竹瞬間四目相對, 沒敢把話說出聲來,隻做了個口型:“你怎麼來了?”

——來就算了,還穿著一身白大褂, 懷裡抱著她姑娘,後麵還跟著烏泱泱一大票人。

餘故裡就覺得人有點暈。

因著這陣仗, 屋裡三個病患伴三個病患的所有家屬齊刷刷沉默下去, 有些彼此對視,甚至隔壁床老頭兒連嘴裡的雞蛋都忘了吞,剩下一半雞蛋屁股露在外麵, 顯得滑稽的緊,不知道要麵臨什麼大陣仗。

白清竹衝著餘故裡短暫的笑了笑,上前兩步, 站到了她麵前。

她說:“抱。”

餘故裡一呆,下意識伸出雙臂, 做了個打開的手勢。

然後她就看著白清竹傾身, 將懷裡的越越遞到她懷中。

在人看不見的位置, 白清竹把頭湊到她耳側,用氣音說:“不是抱我。”

餘故裡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越越%e8%88%94棒棒糖的舌頭五顏六色,舌尖還黏在糖上, 聞言瞪大了懵懂又無辜的眼神,滴溜溜一轉, 也不說話,就彎著眼笑。

“白主任。”後麵大夫開始查房, 例行詢問病例。

例行問診餘故裡這些天也接觸了不少, 先前越越也住了院,這套流程不陌生嗎,有問的, 她就答了。

白清竹正巧拿了餘可進那一床的病例單。

護士戰戰兢兢,深呼吸幾次,似乎麵對的是一個下一秒會讓她拎包走人的活閻王,隨後依次報告體溫、吃喝、排……排氣情況。

白清竹抬眸,“幾次?”

小護士立馬轉頭看餘可進。

她隻問了排泄排氣是否正常,具體次數沒有問……這種問題一般都是問剛做完內部手術的患者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自打白清竹進門起就一直沉默的餘可進和岑穆蘭兩人對視一眼,又默默的挪開了視線,不知道在那短暫的對視中究竟交流了些什麼。

餘可進麵對著她那張冰涼嚴肅的臉,嘴唇張合幾下,還是囁喏道:“四、四次……”

白清竹漠然的在板夾上畫了個勾:“嗯。”

病房內巡查完,該問的都問清楚了,白清竹將板夾交給後麵的大夫,看著他說道:“後麵幾個病房你們去,我之後就到。”

後麵的大夫上前一步說:“主任,這個病房是還有問題嗎?”

旁邊的大夫一把把他拉了出去,一邊走一邊說:“怎麼沒眼色呢,看不出來主任和那床女兒是親屬嗎?”

聲音伴隨走動的聲音傳來,餘故裡目光在四周瞟了一下,小心翼翼用餘光掃了眼岑穆蘭,最終又落到了白清竹身上。

她%e8%88%94%e8%88%94嘴巴,腳步剛挪了不到一條指縫的距離,身旁的白清竹就已經率先上前一步,擋在了她麵前,主動衝著岑穆蘭和餘可進點點頭,喊了人:“叔叔,阿姨。”

餘可進和岑穆蘭沉默一會兒,最終,還是岑穆蘭率先點點頭,應了這一聲。

白清竹卻沒有像是餘故裡預想中的多寒暄,甚至連多餘的話都沒有,隻說:“我手上還有病患要接,待會兒再過來。”

“好,你忙你的。”岑穆蘭趕快說道,看上去求之不得。

餘故裡滿眼的不舍——白清竹這一走,可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去麵對她爸媽的狂風驟雨式的詢問了。

岑穆蘭女士和餘可進先生當了一輩子老師,要說問話和套話的本領,可能都跟警察叔叔差不多了。

可問題是,餘故裡現在自己什麼也不記得,她能說什麼啊?

白清竹和二老寒暄完畢,卻是一扭頭,跟著餘故裡說:“家屬跟我來一趟。”

餘故裡緩慢一眨眼,又看向了她父母。

兩位家屬跟著瞪眼張嘴,和餘故裡完全如出一轍的反應,似乎都在等對方給個提示,麵對這情況要怎麼辦。

半晌,還是岑穆蘭慢慢開口說:“魚兒,你跟著去吧,說不定是有什麼東西要囑咐。”

白清竹已經消失在了門外,餘故裡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和隔壁床一時間算不過來有幾雙眼睛盯著的目光,硬著頭皮點點,“好。”

她把越越留在病房,一個人出了門,心不在焉的,也沒注意看路。

就在要走過拐角的時候,腰突然被一隻手攔著,隨後那隻手臂直接纏上了她的腰間。

力道熟悉,香味也熟悉,就連身上的白大褂都是剛剛才看到過的。

餘故裡被她攔腰抱著在原地轉一圈,被白清竹撈到步梯口,她的麵前,迅速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抬頭瞪眼看她。

白清竹低聲說:“生氣了?”

餘故裡鼓鼓嘴巴,卻是搖了搖頭,悶悶的說道:“沒有。”

白清竹低笑兩聲:“沒有鼓著嘴乾什麼?想讓我親你?”

餘故裡嘴巴裡鼓著的氣登時散開,有點怏怏的說:“也沒有。”

“彆氣了,是我的錯,沒有提前告訴你。”白清竹哄她,改成雙手攬著她的腰。

樓梯口在整個住院部正中間,正對麵就是電梯口,要隱私沒隱私,倒是總往這邊看的病人和家屬有一籮筐,要趕上開門,她們和電梯裡出來的人民群眾那就成了一個僵持的局麵。

餘故裡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