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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都沒有忘記,卻獨獨忘記了她本人的白清竹呢?

餘故裡簡直都不敢往深處去想。

最後一句她說的很輕,可何佳佳和李錦繡這會兒幾乎全神貫注的聽著她講話,因此也沒錯過。

兩人麵麵相覷,半晌,還是李錦繡率先說道:“這我還真沒想到……我隻知道你失憶了,剛才在門口看見她送你過來,我還以為你們是在一起了……畢竟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一個平地驚雷剛響完,又一個驚雷在耳邊炸起。

餘故裡一個頭兩個大,耳邊充斥著四周不絕於耳的‘嗡嗡’聲,半晌,才找回了點意識,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孩子?”

李錦繡自剛才起就說話謹慎了很多,聞言也不由有點驚恐:“我說錯話了?剛才車上的那個小姑娘不是你們倆的孩子嗎……我還問你……”

餘故裡茫然抬頭。

李錦繡和她四目對視,不多時,尷尬的%e8%88%94了%e8%88%94嘴巴,無意識的說:“那什麼……”

何佳佳捂住了腦袋,一手撐著桌子,說話間已經站了起來,“不然咱們仨出去透透氣?”

餘故裡跟著一起點了點頭。

*

這邊的酒店有幾個露台,冷得很,被夜晚這冷風一吹,幾人卻也清醒了一點。

李錦繡的男朋友回去給她們拿了外衣後就重新進去了,沒打擾她們三個聊天,順便看包。

“太詳細的,我們也不知道。”何佳佳說:“我那時候在班上的存在挺透明的,到現在為止,班上的人都叫什麼我都喊不全……”

李錦繡跟著舉了個手,“我也差不多。經常要跟著出去比賽,平時就不怎麼上課,都是隊裡的老師教的文化課,太詳細的東西,我們也實在是說不上來太多。”

“不用說很多。”餘故裡也緩過來了一點。

她現在有很多想問的東西。

為什麼盛溪和白清竹都要瞞著她。

白清竹還好說……就當是她們兩個餘情未了,又或是再不要臉一點兒,白清竹還喜歡她……都能解釋。

可盛溪呢?

盛溪又為什麼那麼幫她和白清竹住在一起?

坦白來講,如果當時不是盛溪在她身邊一直遊說,餘故裡哪怕是再緊迫,也是不打算住到白清竹那裡去的。

再者,就是她父母的原因。

這一樁樁一件件,鋪平開來一下子放在她麵前,餘故裡隻覺得似乎頭頂明明有一顆太陽,卻被大片大片雲朵擋住,讓她根本看不分明。

“我就想問你們幾個問題。”餘故裡閉了閉眼,說道:“你們知道,我和她大概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嗎?”

“這個知道。”李錦繡說:“你們倆自打剛開學的時候關係就好,後來在一起了也應該是順其自然的,那時候偷偷摸摸談戀愛的人多,也沒誰特彆關注你們倆……具體時間就不太能考究了,不過應該是高一上半學期你倆就在一起了。”

何佳佳跟著點點頭,算是佐證了這個觀點。

餘故裡晃晃腦袋,又說:“那我們是,怎麼分開的?”

這下倒是難住了李錦繡跟何佳佳。

李錦繡道:“你這還真是問錯人了,班裡沒人知道你們為什麼分開,就咱們升高三那時候,你出了車禍,那之後你就沒再來過學校了,你父母好像連你的東西都沒有收拾,還是拜托咱們班班主任給你帶走的……”

一旁一直安靜聽著的何佳佳突然抬起了頭,“你提起高三,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餘故裡和李錦繡同時抬起頭。

餘故裡說:“什麼事?”

“就你走之後。”何佳佳說:“那時候李錦繡代表咱們市區去參加芭蕾舞大賽,詳細的她不清楚,但是我記得……”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在小心的打量著餘故裡的表情,自己也都不確定的說:“白清竹那時候,一直在校門口等你,連著等了一個多月……我去問過她,她說她找不到你了,你家裡沒人,可學總是要上的,就隻能在學校等你。”

餘故裡呼吸登時一窒。

“在校門口等她?”李錦繡有點迷茫,“她乾嘛在校門口等?不上課了嗎?”

“這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何佳佳滿臉無奈,“那段時間班上一直有人傳小道消息,白清竹不是孤兒嗎?後來有人說,白清竹的生父找上她了,要把她帶走。消息沒在班裡傳幾天,她就真的沒再上過學,聽班主任說辦了退學,還有好多人說每天都能看到有一個豪車在門口跟她一起等,就是每天接送她的。”

餘故裡%e8%88%94了%e8%88%94嘴唇,點了點頭,然而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一晚上吸收到的信息量太多,以至於她整個眼眶都有一種被火灼的痛感。

她清楚的知道她沒有流淚。

可不遠處的玻璃中倒映出她的模樣,整個眼圈紅到令人心驚。

她突然不知道,在她和白清竹剛遇到的時候,白清竹用一種十分淡然的語氣說,“這些東西,是家裡人留下來的遺產。”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

還有她後來又說,“不管怎麼樣,我們也算是一家團圓了。”這句話的時候,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我……知道了。”餘故裡深吸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何佳佳和李錦繡能告訴她的東西微乎其微——可對於她來說,就像是撕開了一條迷宮的口子。

不論前麵還有多少未知的東西,可起碼,她不用再繼續在那高聳的圍牆外如同困獸一樣原地轉圈圈了。

何佳佳和李錦繡兩人同時跟著站起來,看著餘故裡歎了口氣,說道:“你也彆著急,你和白清竹現在看著不是關係還挺好的嗎?你或者……可以直接去問問她呢?”

“好。”餘故裡笑了笑。

她站起來,忽然想起剛才李錦繡提起了越越,連忙說道:“你們誰有她高中時候的照片嗎?更小的時候的也可以,我想看看。”

“我沒存。”李錦繡道。

何佳佳卻說:“我去給你問問吧,我記得當初學校組織了挺多次活動的,咱們高中也有社團互動,你當時拉著白清竹可乾了不少東西……說不定有些有留下合影的。”

“那謝謝了。”餘故裡感激的說。

“客氣了。”何佳佳笑道:“你高中的時候也幫了我不少,我那時候整天被班上那群人追著嘲笑,幾次都是你出頭幫我的……”

餘故裡眨了眨眼,“我怎麼不記得了?”

“可能是因為你做的次數比較多吧。”何佳佳笑著說:“不記得也正常。”

三人說著話回到正廳,不免的被屋裡的暖意衝的一歎。

李錦繡跺了跺腳,“在外麵坐一會兒手腳都快凍僵,去找點熱的暖暖吧……”

她話音還沒落下,卻聽到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人正大聲的說:“哎,我剛才可是看見咱們班那“小公主”是坐著個豪車來的,車上可還有個孩子呢!她才多大啊,今年不也就二十四五,孩子都六七歲了?是不是被那暴發戶踹了之後去當三兒做後媽去了?!”

三人腳步同時一頓。

高中的時候,因為餘故裡父母全是在職教師,在班上有利也有弊。

可在一群學生裡麵,弊大於利。

何況餘故裡當時待的那個班級魚龍混雜,後排還坐了不少混子。

因為她父母是老師,這些人平時不敢惹她,她也經常會去護著彆人,這個‘小公主’的稱號,就是當時那些混子給她起的外稱呼。

餘故裡也認出那些人是誰了。

沒分班前,他們班裡有一個三不管地帶。△思△兔△在△線△閱△讀△

最後排靠近垃圾堆的角落裡麵,永遠都坐著那麼幾個上不得台麵的小混混,這些人大多都有幾個共同點:個子低、愛接話,喜歡上課欺負女生,下課依然不乾正事,還是欺負女生。

餘故裡大致掃了一眼,看出了那些混混圍著其中那個叫嚷的最大聲的人,眼裡沒什麼情緒。

中間那人像是在直播,時不時會把自拍杆上的手機轉換一個視角。

高中的記憶全數湧了上來,何佳佳氣的雙眼通紅,整個人都有些顫唞。

何佳佳往那邊看了眼,登時氣的牙都癢了:“又是那群王八蛋……”

那邊一桌人卻還在嚷嚷。

似乎是聽到了有話題聊,舉著自拍杆的男人把手機轉了一個視角,對準了剛才說話的人,興致很高的說:“哦?什麼事,展開了讓咱們這群兄弟們了解一下。”

“還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高中那個暴發戶女的和她那小女朋友唄!就白清竹!剛撿了個便宜爹就又死了個的那個!還有爹媽都是老師,成天在咱們麵前裝牛b的那個!”頭上黑黃摻半的人怪叫了一聲,“這兩女的可真沒一個人是好東西!”

約莫是鏡頭對著,那人說話的模樣有些發飄,一腳踩在另外一個椅子上,不停顛著腿,滿臉賤兮兮的表情:“女人嘛,為了錢不都那樣?再說白清竹,白給她這麼好的運氣,就資助她長大的那孤兒院院長死了也沒見她回去看過一眼,可見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要有她這好運,平白無故這麼多遺產,我肯定天天做慈善。”

李錦繡按了按太陽%e7%a9%b4。

四周不少人都聽到了那一桌說的話,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手機開始錄。

然而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被人關注著有點發飄,那一桌的人說話越來越大聲。

李錦繡喃喃道:“為什麼我是個練芭蕾的不是個練散打的,我現在拳頭硬的想砸死這群龜孫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眾所周知,辣雞作者文裡的渣渣一向沒有什麼好下場_(:з」∠)_

馬上喜迎親親抱抱舉高高。

努力恢複日更的第一天!握拳!很粗長!

第四十二章

“我現在跟你有一樣的想法。”何佳佳也跟著攥緊了拳頭。

她目光掃過那些散落在桌上的碗筷酒瓶, 恨不得自己能一手掀翻這些東西,再把它們全都扣在那群人臉上!

她瞥了一眼餘故裡的表情,卻出乎意料的發現,餘故裡此刻的模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冷靜的。

何佳佳有些晃神, 下意識看了一眼周邊已經發現她們三人的老同學們, 不由搖了搖她的胳膊, 說道:“餘故裡, 你沒事吧?”

“我?”餘故裡看了何佳佳一眼, 似是覺得她臉上的擔心有點好笑, 甚至回過頭看著她笑了一下, 旋即十分輕鬆的說道:“我當然沒事。”

她靜了靜,似乎想了些什麼,淡淡的說:“你們兩個先回去吧,這事兒和你們沒關係, 我自己處理。”

何佳佳直接伸出一隻胳膊攔住了她:“跟李錦繡沒關係也不可能跟我沒關係。當年在學校霸淩我的就是這群王八蛋,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這群孫子還這麼傻.b……”

陳年舊恨一時之間全部湧上, 何佳佳氣的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