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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大事就好啊。”老板娘頓時心疼的不行,看著湊到餘故裡旁邊抱住她大腿的越越一愣,下意識的先看向了白清竹,“這個是……”

“我女兒。”餘故裡彎了彎眼睛,摸著越越的頭發說:“越越,喊人。”

餘清越眨巴眨巴大眼睛,衝著老板年笑彎了眼,高高興興又脆生生的喊:“嬸嬸好!”

越越轉身抱住了餘故裡的腿,可憐巴巴的小聲說:“媽媽,什麼時候能吃飯呀,越越肚子好餓哦。”

老板娘趕忙說道:“瞧我,你們應該是剛趕回來的吧?快坐著歇一歇,我去跟著後廚一起弄,馬上給你們上來。”

老板娘的身影消失在後廚,餘故裡鬆了一口氣,癱在椅子上,忍不住挺了挺自己的腰,說道:“我的老腰啊……真是站不住了,好疼。”

白清竹看著她說:“晚上回去我給你推拿一下?”

“你還會這個呢?”餘故裡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你退休之後,是不是還能去開個推拿館啊?客戶都不用另外找了——就找你以前看過的那些病患,他們要是知道你開了推拿館,可能每天在你那排隊等你推拿呢。”

“醫生沒有嚴格退休年齡。”白清竹好笑,“或許我可能會乾到這輩子再也乾不動了為止。”

“有追求!”餘故裡坐了一會兒就緩過來了,歎了口氣說:“我也覺得,我可能會畫到這輩子再也畫不動了為止。”

白清竹給她拿了雙筷子,聞言覺得有點樂,點點頭,也回了一句,“嗯,不錯,有追求。”

餘故裡被她們兩個這行為逗笑了,看著越越吭哧吭哧拿來的吸管,給兩人都放了一根後,說道:“為了我們的追求,乾杯!”

“乾杯。”白清竹配合的和她碰了碰杯。

“乾!”餘清越豪言壯誌的捧著自己的瓶子,“越越也乾!越越也要乾!”

白清竹和餘故裡對視一眼,同時舉起自己的杯子,在餘清越的杯子上撞了一下。

‘噔噔’兩聲不太平整的杯子碰撞聲過後,三人同時笑彎了眼睛。

放下飲料,餘故裡打了個小嗝兒,等飯的間隙問白清竹說:“話說回來,老板娘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啊?”

“嗯。”白清竹垂眸,語氣很輕鬆,似乎在說一件十分不經意的小事,“平時沒事了,我就會開車過來吃一頓,也堅持了挺多年……老板娘大約也是沒見過我這種堅持了這麼久,特意跨越一個市區過來吃飯的神人吧。”

餘故裡登時愣住了。

然後她驚訝道:“這麼多年……從高一開始,之後你都會回來吃飯嗎?”

“會。”白清竹看著餘故裡說。

會想要去她去過的地方,吃她喜歡的美食,感受一切和她有關的事物……似乎隻要這樣做了,她就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這個行為堅持了這麼多年,似乎已經成了一種融入她骨血的習慣了。

而習慣這個東西,也往往是最難以割舍,最難以改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聚會應該是在明天……我這個總喜歡提前好幾章就先打預告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明晚九點見,爭取粗長。

挨個啾咪,這幾天狀態不好,三次元影響的事情太多,在調整了,之後試試會日更。

感謝大家辛苦追文,我也知道期待更新但是沒有更新的感覺很辛苦很失望,抱歉。

這章發99個小紅包吧……再次鞠躬。

第三十六章

“那你真是……太厲害了。”餘故裡驚歎, 看著白清竹的目光有些許的敬佩,很認真的說:“我也很愛吃這家店,但是也沒有為了吃什麼東西, 從一個城市跑到另外一個城市過……”

白清竹笑了笑, 又用瓶口和她的碰了碰:“很不可思議?”

“沒有的事。”餘故裡笑了, 盯著自己的瓶口看了一會兒, 舉起飲了一口, 感歎說:“人能有點想堅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都挺彌足珍貴的……成年人想找點自己想堅持的、能堅持的東西太難了。”

白清竹聞言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 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說的很對。”

“是吧?”餘故裡一手托腮, 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就像是荊瀾姐總喜歡吃那些稀奇古怪味道和搭配的食物, 越越也總是喜歡收集一些玩具的周邊,溪溪總喜歡收集各種好看的字畫, 乃至作者簽名……每得到一個新的東西, 她們就會高興上很久, 這種滿足是其他的東西帶來不了的。”

白清竹靜靜的聽著。

餘故裡說了一堆, 笑了笑道:“人活這一輩子,不就是得有點追求、有點想法,才能讓自己活的高興點嗎?否則上班、下班,公司、家庭兩點一線,沒有朋友,沒有愛好……那這人成什麼了,當代苦行僧啊?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總要有個方式紓壓。”

“對。”白清竹這下很認真的點點頭說:“你說的很對。我能從這些回憶和過往當中……品嘗到很多快樂。”

每一點的回憶對她而言都是彌足珍貴的。

她知道她在不少人眼中是一個異類,為了一頓四處都有的麻辣燙, 不遠千裡跨越兩個城市,來回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值得嗎?

哪裡的麻辣燙不一樣?不就是味道嗎?為什麼非得那一家?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可她一開始就不是衝著那一頓飯去的。

而是去了之後,她能從那些味道、那些熟悉的食材、熟悉的環境當中,找到自己重新堅持下去的意義。

然而這些東西,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白清竹突然勾了勾唇。

有些人堅持某些東西,是有所求。

她也完全不例外,她所求的……

餘故裡丟給她了一個“我說的有道理吧?”的眼神。

白清竹放鬆了坐姿,觀察了一會兒餘故裡,也稍稍鬆了鬆自己一直挺得筆直的腰背……的確很舒服。

這種放肆又什麼都不顧及的姿勢已經很多年沒有做過了。

當年她總是被餘故裡拍著背,說讓她挺%e8%83%b8,不然以後會駝背,長大了就不好看了。自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躬過腰。

堅持的確很難,但隻要堅持下去了……就會發現,成功的滿足感,也是真的很幸福。

又喝了一口飲料,餘故裡忍不住歎道:“我這口才,不去當說相聲的真是可惜了了……”

“說相聲的要讓人高興。”白清竹看了看餘故裡,忍不住道:“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更適合上一些深夜的走心訪談節目……或者去電台當個主持人也不錯。”

餘故裡想到那場景樂了,“算了吧,我可沒那個本事,重新去學主持人又得好多年,我覺得畫畫也挺好的。”

飯菜不多時就端了上來。

餘故裡看著自己這邊碗裡清一色的蔬菜,隻覺得口水在不停地分泌著。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家麻辣燙了。

記憶中沉寂了許久、又一直被回憶不停美化的味道瘋狂上湧,餘故裡忍不住夾了一筷子菜,嗷嗷的被燙的直喘氣。

等終於不那麼嘴饞了,她看了看白清竹碗裡的麵,說道:“你喜歡吃麵條嗎?”

白清竹夾了一口,聞言搖搖頭,吃完了一整根才說:“不是。隻是從前有個人想讓我住在她家裡的時候,說以後會給我做飯。”

餘故裡眼睛眨了眨。

“但是一直到我住進去一周以後,她才告訴我說,她其實不會做彆的,隻會做點麵條。”白清竹笑道。

餘故裡頓了頓,這人的作風聽起來有點熟悉。

白清竹想起什麼,又補充說:“不過她麵條做的很好吃。各個地方的口味全都能學會,連著吃一個月也不會膩味。”

餘故裡越聽越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很像是不才她自己。

她一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略顯尷尬的說:“你說的這個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清竹抬頭,目光含笑,下巴微揚,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已經挑明了。

餘故裡看呆了一下,盯著她唇角的窩又掃了兩眼,才喃喃道:“該不會正好是我吧……?”

白清竹這下笑了笑,“你猜呢?”

餘故裡哪兒能猜得到。

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金,那也顯得有點太不要臉了。

可她雖然猜不到,旁邊熱心腸的老板娘卻已經忍不住坐了過來。

她似乎很喜歡越越,加上餘故裡在這裡,越越也不怕生,沒一會兒就被老板娘抱著,坐在了人家的懷裡去。

老板娘看著餘故裡,越看臉上的笑容越大,聽見她們說起麵條的事兒來,回憶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怎麼都收不回去了。

“這事兒我也記得呢!”她笑道:“當初你們每次過來吃的時候,都會特意囑咐我說把送的麵換成菜,說吃麵條吃夠了,我這一問才知道,你們每次過來調劑口味,都是已經連著吃了一個多星期的麵條呢……”

餘故裡臉上發紅,說:“我那時候真這麼誇張啊?”

越越不小心把一根麵條戳到了自己鼻孔裡,哭唧唧的拿出了一張紙擦鼻子,聞言含糊不清的說:“媽媽你有的,你忘記你連著給越越吃一個月麵條的事情了嗎……”

越越也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訴苦:“你說我們家的錢都存到定期裡了取不出來,你又買了什麼什麼機器,什麼假的方方的東西工資又沒有給你,我們好窮好窮,就不能吃好吃的,吃了好久好久的麵條呢呀……隻有妹妹能吃得起肉……”

白清竹手捏著筷子的那隻手擋住下半張臉,勉強遮住了臉上的笑意。

她盯著餘清越的小臉看了半天,心想大約曾經她經曆過的那些事情,越越也全都經曆了一個遍。

比她當時還不如。

起碼當時她慘,餘故裡跟著她一起慘。

現在是越越跟著餘故裡吃麵條,卻看著妹妹吃肉。

也真是風水輪流轉……太對不起越越了。

“阿姨,我們那個時候,關係真的很好嗎?”餘故裡忽然問。

桌上的氣氛靜了一會兒。

老板娘的目光在白清竹和餘故裡中間轉了兩圈,又把目光落在了越越身上,眼中有好奇和疑問,滿臉欲言又止,卻最終隻是求助似的望向了白清竹,什麼也沒說。

餘故裡被阿姨這臉上的表情弄得有些緊張。

白清竹放下手中的筷子,拿紙巾擦了擦嘴,說:“很好,幾乎是形影不離。”

“好到上廁所都非要另一個人跟著的那種嗎?”餘故裡一眨眼,故意拐了個彎兒問。

白清竹失笑:“對。”

餘故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裡的疑惑卻更加的重了一些。

兩人吃完回家,因為吃的比較飽,餘故裡牽著同樣挺著大肚子,已經癱在了輪椅上,漫不經心的用小手撥動方向盤的餘清越走的慢悠悠的。

她給餘清越買的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