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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手指挪動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

【qzzgl:不客氣。】

她相當不破費,還相當樂意。

白清竹眯了眯眼,神情甚至顯得有些饜足。

第九章

餘故裡在直播過程當中,因為要和粉絲互動,必不可免的會說一些自己的生活現狀。

這陣子說的比較多的,可能也就是她因為搬家而引起的一些煩心事了。

“行李其實剛收拾完,新房東借給我的倉庫都還有一堆箱子沒能騰出來呢……”餘故裡歎了口氣說:“我肯定是要想辦法把房租要回來的,所以明天一早送完寶寶之後,就要去一趟律所谘詢一下,看看這方麵的糾紛有沒有辦法解決。”

彈幕裡很多人都在鼓勵餘故裡這次不能吃虧,大約也是聽她說過先前遇到的事情。

白清竹聽著聽著,不由就皺起了眉毛。

餘故裡的長相並不是特彆驚豔的類型,但是她很好看。

這種好看並不算是通俗意義上的臉好,而是她長得,讓人很難以說這個女孩子不漂亮。

這已經比絕大多數的皮相要強出萬倍了。

餘故裡身上總有一種讓人很舒服的感覺,似是如沐春風,在她身邊,不論做什麼,都不會覺得有壓力,都不會覺得不合適。

更多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平時不爭不鬨,可你總不會忘記她。

但也同樣,高中那幾年,餘故裡因為那張總忍不住會升起保護欲的臉,引來了無數蜜蜂蝴蝶。

想起曾經那些無孔不入的餘故裡的追求者,白清竹下意識皺眉。

可那時候畢竟是校園,多少人表示親近的行為,也隻是給她帶一瓶水,遠沒有出了社會這麼齷齪,又這麼令人惡心後怕。

午夜的時間,被人堵在了家門口,而那人還拿著房門鑰匙……

一個獨居的姑娘,還帶著一個剛剛五歲半的孩子。

白清竹抿著唇,看著餘故裡即便在說著這件事情時也依然沒有停下畫畫的手,想了想,拿起了床頭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沒打通。

白清竹撥了第二遍,依然沒通。

而後她看了一眼,點開微信,給打電話的對象留了言:明早來一趟醫院,有事問你。

*

荊瀾一大早就趕到了醫院去。

她在醫院法務部上班,因為學曆夠高、資曆夠久,在法務部也算得上是一個小一把手,但這地方是個典型的清水衙門——沒錢,但好在有時間,所以她整天很閒。

白清竹和她算是大學同學,隻不過兩人不同係,她學的法律。

畢業之後,陰差陽錯之下她沒去律所,反倒是因為家裡的關係進了醫院法務部,平時沒太多事兒,很符合她一貫遊手好閒的做派,便一直這麼乾著,有事兒的時候就忙一忙,沒事兒的時候就浪一浪。

因為連日來加班加的她心煩,昨晚上她就去了趟百花深處,跟那漂亮妹妹玩了一晚上,回到家倒頭就睡,一睜眼才發現白清竹給她發了那麼條消息。

還在後麵著重加了倆字:大事。

她火急火燎的跑到辦公室,抬眼一看,發現門口的同事嘰嘰喳喳的聚成一團,正熱火朝天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荊瀾心裡一咯噔,咳嗽兩聲。

同事們頓時散開,幾個待得時間久一點的膽子大,跟她也熟悉,見她也不害怕。

當下,一個梳著板寸的小年輕就喊道:“老大!”

荊瀾‘嗯’了一聲,把手提包放在桌上,“聚在這嘮叨什麼呢?不怕紀委那邊的人下來巡查?發現一次罰一百,你還有多少個一百能被扣的?”

“哎不是,這次真是有正事,紀委那邊的人過來問過話都走了!”說話的人衝她擠眉弄眼的,小心翼翼看了看裡頭的辦公室,轉過頭小聲說道:“估計馬上要有個大案子了!”

荊瀾眉心一跳,“醫療事故?不應該啊,近期沒什麼危重病患,也沒什麼難纏的家屬,該過的合同也都過了,住院部那邊沒跟咱們打過招呼。”

“不是。”小板寸說:“白老師親自過來了。”

荊瀾一頓,終於升起了某種名為危機意識的直覺來,說道:“哪個白老師?心外科的還是腦外科的?還是……”

“咱們醫院還有第二個白大夫嗎?”小年輕滿臉的同情。

荊瀾沉默一瞬,低聲道:“她是弄出人命來了?!”

小板寸一臉不可說,極為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

荊瀾一臉沉重的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白清竹坐在她的辦公桌後麵,低著頭,模樣看起來很專注,甚至透露著……一分溫情?!

荊瀾麵無表情的鬆開了抓著門柄的手,“你在乾什麼?”

白清竹抬頭分了他一絲絲視線,眼底毫無波瀾,甚至隱約有一絲冷漠:“看直播。”

荊瀾:“……”剛才的溫情果然是錯覺。

“我知道你在看直播。”荊瀾重複了一遍,旋即又喃喃道:“但是你居然在看直播?!”

“不奇怪。”白清竹將手機收起來,說道:“有事找你。”

“你說。”荊瀾%e8%88%94了%e8%88%94唇,看著白清竹鄭重其事的模樣,下意識站穩了點,一手還扶著桌子,“有什麼事兒,先彆急,咱們一起想辦法,院長器重你的很,不可能因為一次醫療事故就放棄你……”

“什麼醫療事故?”白清竹皺眉看她。

荊瀾一愣,一向精明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茫然的神情來,“啊?”

白清竹仍然皺眉看著她,“你沒睡醒嗎。”

荊瀾沉默了一陣:“……”

昨晚上浪了一宿,早上她出門隻匆匆憑直覺抹了個口紅,鬼知道她現在是睡醒還是沒睡醒的樣。

然後她轉移開話題:“不是醫療事故,你昨晚上給我發消息讓我來這是乾什麼?”

白清竹麵無表情:“如果是昨晚上的醫療事故,你以為你還能一覺睡到天亮?”

荊瀾:“……”

她抹了一把臉,搬了個椅子坐在白清竹麵前,挫敗的扯了扯自己的小領結,說道:“你說。”

白清竹:“我想問你一下,關於房屋租賃合同,以及房東拖欠押金、租金不退這類似的事情。”

荊瀾:“……”

門外偷聽的一眾人:“……”

白清竹看著荊瀾:“?”

門外所有人:“?”

荊瀾唇角僵硬的扯了扯,這才用雙手使勁搓了一把臉,自言自語道:“你等會,我肯定是還沒睡醒……”

白清竹淡定提醒:“你口紅已經花了。”

荊瀾:“……………………”

門外發出了陣陣慌亂的驚叫,作鳥獸散。

鏡子裡映出來了一張鬼臉。

臉煞白,嘴血紅。

出門沒看,用錯色號了,這是她去年醫院組織的化裝舞會上用的那個COS貞子的顏色。

這下荊瀾終於醒了。

第十章

一番收拾,荊瀾被白清竹帶著順利翹班。

“這麼些年頭一次見你翹班啊老同學。”荊瀾坐在車上,滿眼的稀奇,“你要幫的那位到底何方神聖啊?”

白清竹抿抿唇,沉思了一陣子,說道:“你知道的人。”

這話稀奇了。

荊瀾失笑:“我知道的人是幾個意思?見過沒見過?”

這個話題白清竹沒再細說,荊瀾聳聳肩,心想總歸會見到的,便也沒再追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直到她看到了餘故裡本人的時候,荊瀾終於後知後覺的瞪大了雙眼,喃喃說了句,“我去。”

白清竹料到了她是什麼反應,所以沒有著急下車。

她低聲道:“她高中的時候出過一次車禍失憶了。”

荊瀾回過頭,努力消化著腦海中被迫塞入的新知識。

白清竹道:“現在的我對她而言,隻是一個醫生、房東……或者上升層麵,是一個熱心腸的醫生和房東。”

荊瀾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然而下車的瞬間,她沒憋住,愣是問:“哎,不是……你這趁著我沒回過神,是不是給你自己臉上貼太多金了?您跟熱心腸有關係嗎?有什麼關係啊?”

白清竹在前頭走,一路頭也不回的說:“一年收到十五張錦旗的關係。”

這話說的荊瀾無法反駁,隻能跟上。

一直到兩人坐到了餘故裡麵前,荊瀾都還沒能把自己眼神從餘故裡臉上拔下來。

照片裡的人活了。

雖然長相和幾年前不儘相同,頭發剪短了,五官整體也成熟立體很多,可那雙始終清澈的雙眼,以及那獨有的笑容,還是讓荊瀾在看到餘故裡的那瞬間愣在了當場。

她會認識餘故裡,也是因為一次陰差陽錯。

她們大學的宿舍兩人一間,兩室一廳,而她和白清竹大學是在同一個寢室住的舍友。

因為兩人不同係,加上剛入學那一整年都因為課業的緣故忙的四腳朝天,所以兩人幾乎都沒有說過話。

荊瀾一直是個挺外向的人,但是碰了幾次軟釘子之後,也不怎麼想上去自找沒趣兒了,可她倒是沒料到,破冰的人會是白清竹。

因為白清竹一直戴著的項鏈丟了。

那個項鏈裡麵,放著的就是她和餘故裡的合照。

她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她親眼看到,在白清竹察覺到項鏈不見了之後,那一瞬間血色儘褪的臉。

對她而言,仿佛是世界毀滅了也不為過。

荊瀾從回憶中回神,主動伸出手道:“你好,我是荊瀾。”

餘故裡回握,點頭道:“我是餘故裡。”

“情況我都聽白老師說了,大致了解了一下。”荊瀾笑道:“你方便把你們當時簽訂的租賃合同給我嗎?另外,如果有其他的對你有利的證據,也最好全都交給我。”

餘故裡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望向了白清竹,說道:“這……”

“她是個律師。”白清竹道。

餘故裡這才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迷茫,“你是怎麼知道我需要找律師谘詢的?”

白清竹麵不改色的說:“盛溪說的。”

餘故裡果然被忽悠住了。

然後她從自己的挎包裡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說道:“是這些。”

荊瀾接過之後掃了一眼,說道:“問題不大。”

“還有彆的東西嗎?最好是能有房東違約的一些相關證明材料。”荊瀾看著後麵的落款,抬頭的時候忍不住又盯著餘故裡看了看。

還彆說,這名兒好聽,人也好看。

說不出多出挑,可就是讓人看了一眼之後,就念念不忘。

餘故裡點頭,十分信任的拿出了一張內存卡,說道:“有。這張卡裡麵有我整理的一些圖片、視頻……包括房屋內部設施問題,還有……”她頓了頓,說道:“還有房東試圖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想進房子的問題。”

荊瀾手一頓,對這次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