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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寶貝 眯眼笑笑 4337 字 6個月前

假咳了兩聲,聲音深沉道:“不要擔心,我來解決這個問題。你先等在這裡,我去找點東西。”

花寶抑製住雀躍的心情,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她認為她現在的背影在她乖徒弟眼裡一定特彆的偉大。

德戈站著目送花寶走到拐角處,等不見人影了,德戈坐到石頭墩上,歎了口氣,陪玩真累,考驗體力,考驗演技,還考驗急智,他剛才是真的以為花寶有了第六感,怎麼就信了她的鬼呢?

德戈再次在心裡告訴自己,花寶的話不能信,即使她說的再有道理,也隻能信一半。

花寶找出來碎玻璃片,開始在德戈的衣服上劃洞,嘴裡叨叨著:“現在特彆流行這個,從實際角度來看,通風透氣;從文藝角度來看,彰顯放蕩不羈的風格。”

花寶把德戈的衣服破壞的差不多了,又在自己的衣服上開始劃洞。

德戈一臉嫌棄:“像乞丐。”一身好好的衣服被弄的破破爛爛的,他的心情不是那麼的好。

花寶心虛,強撐著氣勢高舉拳頭慷慨激昂道:“為了任務,為了愛與和平,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德戈就靜靜地看著這個神經病。

兩個乞丐蹲在牆角,觀察行人,很快的德戈就發現了很多年輕人都朝一個方向走。

花寶作死地在吃第三個冰淇淋,德戈是被她的“買二贈一”給說服的。

如果說之前花寶心裡還隱隱地擔心著奧斯賽,看到這麼多年輕人後,她就一點都不擔心了。要是乾壞事還能達到這樣的規模,也是絕了。

“信為師一句話,讓他去吧。”花寶被冰淇淋凍的大舌頭。

德戈站起來,想要跟著去,花寶拉著他的手,想讓他把自己拉起來,結果兩人一塊摔到地上。

“你真弱。”花寶惡人先告狀。

德戈拍拍身上的土,瞪了花寶一眼,才帶上帽子遮住半張臉,“豬!”

“這是肌肉!muscle!懂嗎?”花寶顯擺自己的肱二頭肌。

“哦,野豬。”

花寶:……

一路上,德戈一聲不吭,直挺挺地向前走。

花寶無聊,舊事重提:“徒弟,你該練力氣了,連我都拉不起來,你以後咋抱你女朋友。”

德戈從本心上是不想入她的坑的,但她太吵了,“我還小。”

“不要用小當借口,我老哥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一手拎起一個成年人。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我一隻手能舉起一桶水。”花寶越說越得意,她的力氣是專門練過的。

小德戈在花寶麵前,站定,不走了。

花寶扒開德戈的帽子,看了眼他的眼神,學她老哥的樣子挑了挑眉,特有男人味地說道:“小樣,不信你師傅?為師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差距。”

花寶站在高處,一手提著小德戈的褲腰帶,把他整個人平舉了起來。

小德戈僵住了。

花寶在前麵,昂首闊步。小德戈跟在後麵,眼中暗沉沉的無波瀾,隻有看向花寶的時候才有一點亮光。

荒草地上有一個廢棄的工廠,花寶站在大鐵門前,驚歎這個大鐵門的高度。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突然想在這裡拍組照片,主題是驚悚無頭鬼。呀!好好玩的樣子。

小德戈感覺自己的後背發涼,“姐,要進去嗎?”

花寶奇怪地看了小德戈一眼,一本正經道:“不是姐,是師傅。知道你崇拜我喜愛我,但還是要尊師重道的。

小德戈低頭把帽子沿兒拉下來。

花寶翻了個白眼,她徒弟也就幾個習慣性動作,這個是典型的不拒絕不合作地無視。

花寶的眼睛突然瞪大,尖叫聲似乎被卡到了喉嚨中,臉色迅速地漲紅,眼神正是看向德戈的身後。

德戈渾身一抖,舉著手顫顫巍巍地拉住花寶的衣角,“姐……姐,我身後有、有什麼?”

“哈哈哈哈哈。”花寶笑的天崩地裂。

德戈慢吞吞地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轉回頭時腿一軟,差點摔下台階。

花寶扶著德戈坐到台階上,笑嘻嘻地盯著他看。

德戈這次是真的生氣了,背對著花寶,帽子遮擋了整張臉。

“對不起啦,不要生氣了。”花寶戳戳小德戈的後腦勺。

德戈轉身,怒氣衝衝道:“人嚇人,嚇死人!”

花寶星星眼,眨巴眨巴,刻意賣萌:“我知道錯了。”

德戈摘下帽子,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告誡自己:麵前這隻豬不是普通豬,是豬八戒,能一耙子把他舉起來。

危機解除,花寶笑嘻嘻地跟著站起來。

“走吧。”德戈上台階。

花寶拖著步子慢吞吞地蹭著台階,看著四周的風景,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跟老哥有很多一樣的特質,有時候有種感覺,在我還沒出生的那些年,我老哥同你經曆著一樣的磨難。”

“我老哥在我小時候除了笑就是麵無表情,像閱曆所有的人生,拋棄了無用的七情六欲,隻留下微笑來應對所有改變。”

“滄桑的像一個看開了的即將邁入墓%e7%a9%b4的老人。”

“這種感覺很可怕。會害怕他的不在乎。”

德戈的步子再也邁不開了,轉身看向花寶,認真地說道:“他現在有在乎的,在乎你,比在乎他自己還在乎。”

花寶笑看著德戈的眼睛,看儘他的心,“你現在也有在乎的,在乎錢,在乎需要錢的人。”

德戈皺眉:“以後不要讓我叫你師傅了。”

花寶搖頭。

德戈抿嘴:“叫你姐。”

花寶勉強點頭。

第30章 Strong

大鐵門上生滿了鐵鏽, 大片的油漆開裂掉落, 小德戈小心謹慎地避讓開鐵門上的黴青□□域, 找出一塊油漆還算完整的地方, 推門。

臉憋的通紅,門一動不動。

花寶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張開托住下巴, 眼睛微眯, 偵探式冷靜無波的語氣,推斷道:“門上鐵鏽均勻, 一層灰塵。據此可知,這個不是他們入口。”

小德戈冷眼:“明擺著。”

花寶擼起袖子, 當仁不讓:“我來。”

花寶就著小德戈在門上的掌印,深吸一口氣,使出全身的力氣推, 她感覺這是她有史以來最用力的一次。

門一毫米一毫米地被慢慢推開,門內的燈光透出了門縫,花寶心裡一喜, 更加用力推, 德戈也加入了推門的行列。

門縫漸大。

劈裡啪啦。花寶頓了頓, 歪著頭想了想又開始推。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花寶想這個聲音有些像玻璃聲。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劈裡啪啦。花寶在猜測裡麵有一群人在摔酒瓶。

轟隆一聲巨響, 力道乍輕,燈光炸亮。

花寶低頭看看擋在門口摔的稀裡嘩啦的大酒櫃,再抬頭看看因為震驚而突然靜止的人群, 歪著頭, 眨眨眼, 嘿嘿一笑,慢慢地轉身,拉起小德戈,撒腿就跑。

花寶的兩條小腿倒騰的飛快,小德戈跟不上,幾乎被拖著跑。

眼見著就要甩開後麵的一群人,前麵突然出現一群堵路的。

花寶停下來,臉不紅氣不喘地對著累癱在地上的德戈教育道:“看吧,電視裡,壞蛋怎麼堵截主角,主角都能跑掉。咱們現在是怎麼都跑不掉了。你要學會去分辨真假。”

德戈躺在地上,喘不過來。

後麵追的人整整齊齊地躺在地上大喘氣,他們追著這兩個人繞著小鎮跑了整整一圈,沒有兩萬米也有一萬五,早知道,他們寧願自己掏錢補酒錢,現在,心疼他們的小心臟。\思\兔\網\

“讓讓。”騎自行車來追人的循著拖拖拉拉的追人大部隊找到了目標,目標周圍躺著一圈“死屍”。

“爬不動,一點力氣都沒了。”躺在地上休息了半晌才有力氣說話,渾身依然軟成麵條。

花寶鶴立雞群,擺擺手聳聳肩,與外圍人對視,眼神忒的無辜。

一個小時候後,站在花寶麵前的是一個姑娘和一個小夥子,姑娘和小夥子都紮了一頭的小臟辮,姑娘耳朵上有二十個耳釘,小夥子眉毛上四個眉環嘴巴上兩個嘴環。

花寶觀察著這兩個人,想著她還是乖乖地當個普通人就好,非主流小眾文化太疼了。

廢舊工廠裡的群體玩樂還沒開始,就已經因體力不支告吹了,跑了整個鎮的人腰酸腿疼急需休息,小德戈也累的在沙發上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整個工廠就剩下他們三個活蹦亂跳的,看守花寶的姑娘和小夥,一個聰明地騎上了自行車追花寶,一個開車追花寶,對花寶的恐怖體力報以最高敬仰。

“哥,我被抓了,你過來用錢贖我。”花寶軟趴趴地躺在沙發上,好吃好喝地供著,在電話裡卻說著危言聳聽的話。

申莽從花寶話裡聽出了懶洋洋的調,心裡並不著急,拿出手機看了眼花寶的定位,取笑道:“你又辦了什麼壞事?”

花寶盤著腿坐到沙發上,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不是壞事,是倒黴。誰知道大鐵門後麵擺著大酒櫃呀。”

二十個耳釘的姑娘插了一句話:“為了保險,大鐵門的裡麵還用木頭插著。”

花寶了悟,難怪她推的時候這麼費事。

申莽在電話裡聽到另一個人的話,悶笑。這兩句話也夠讓他明白了前因後果,他很清楚花寶的力氣。

花寶對著電話強行解釋:“木頭年久返潮長黴酥軟了。”

申莽笑道:“你先玩會,我一會就到。”

解決了主要問題,花寶開始解決次要問題:“你們認識奧斯賽不?”

嘴環小夥毫無戒備地說道:“認識,這裡每個人都認識奧斯賽,他調酒的手藝沒人能比。”

小夥等著花寶問下一句,結果花寶拿起一個蘋果認認真真地啃著,她不問了。

嘴環忍不住地主動問道:“你不問其他的事情了?”

花寶仰臉:“比如?”

“比如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不上學?每天都在做什麼?你們這裡是乾什麼的?”嘴環連環出擊,每個來找人的人都是這個基本套路。

花寶繼續啃蘋果,被嘴環火熱的眼神看得無奈,說道:“問你這些問題的都是那些人?”

“家長、老師、同學、朋友、警察……”

花寶循循善誘:“他們是不是比我高?是不是比我壯?是不是比我更有權威?是不是比我更著急?”

嘴環點頭。

花寶問:“那你說了嗎?”

嘴環搖頭。

花寶趁著他搖頭的功夫把蘋果核準確地扔到了五米遠的垃圾簍裡,用手背抹抹嘴,說道:“你都不說,那我還問什麼。”

嘴環蒙圈。

花寶站到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踢了小德戈一腳,對著嘴環誇讚道:“你真可愛。”

“M,你真可愛。噗呲……”耳釘姑娘大笑,笑的肆無忌憚,空曠的廠房裡回蕩著她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