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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發現是真的解鎖了。

雖然結婚很久,但邵清然和許乘月都是很尊重對方隱私的人,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許乘月的手機。許乘月的屏保是一張絢爛的極光照片,看起來非常符合她霸總的身份,據說是她學生時代去南極旅行的時候拍的。桌麵卻是一張她的照片。

應該是她某一次登台表演的時候拍的。

四周都是暗色的背景,唯一的一束光打在她身上,她身上的西裝是黑白的,手下的琴鍵也是黑白的,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似乎正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裡。整張照片乾淨純粹,有一種驚人的美感。

邵清然完全不記得自己拍過這麼一張照片,她甚至不太記得這是哪一次比賽拍的了。

所以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她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在很多她不知道的時候,不知道的地方,許乘月一直一直在關注著她。

她正被人深愛著,這感覺如此清晰而明確。

邵清然對著這張照片發了一會兒呆,直到耳邊聽到許乘月下樓梯的腳步聲,她才手忙腳亂地將手機放回茶幾上,往沙發上一趴,把自己的臉完全埋起來,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身邊的沙發微微一陷,是許乘月坐了下來。

片刻後,邵清然就聽到了手指敲擊鍵盤發出的哢噠聲。她忍不住抬起臉看過去,果然許乘月正在用筆記本電腦自帶的鍵盤工作。邵清然皺起眉,還是沒忍住,開口道,“鍵盤在下麵的櫃子裡。”

兩人剛談戀愛的時候,邵清然曾經起過一陣下廚的興致。但許乘月總說她的手是彈琴的手,就把這些工作都接了過去。後來邵清然才知道,她每天用電腦工作,其實對手的傷害也很大。

最後她給許乘月送了幾套定製的鼠標鍵盤,家裡打掃做飯之類的事,也索性請家政阿姨過來搞定。

那之後,許乘月每次用這些東西,都會對她說——

“謝謝老婆,老婆辛苦了。”許乘月的聲音響在耳邊,跟邵清然印象中的那句完全重合。

見她轉過頭來,許乘月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額發,又傾身在她額頭%e5%90%bb了%e5%90%bb,這才轉過身,取出鍵盤安裝好,繼續工作。

邵清然眨了眨眼,佯裝不在意,紅著耳根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刷了一遍朋友圈,沒什麼值得在意的新鮮事。退出來的時候,她看到置頂的自己和許乘月的對話框,不由伸手點開。

這一看,又發現了一些自己從前完全沒在意過的細節。她們的聊天記錄,也是許乘月說話多,她說話少。很多時候許乘月說了好幾句,她才應幾個字。

邵清然以前偶然偷看過賀白洲的聊天記錄,當時覺得賀白洲像個%e8%88%94狗,明明對方幾乎不回應,卻還是熱情不改,實在跟她本人的氣質不符,很難想象她會做這樣的事。

可是現在一看,許乘月對自己居然也差不多,而這本來也不是許乘月會做的事。

賀白洲還有那麼多空閒時間,許乘月可是日理萬機的大老板,卻還是會抽時間給她發這些。

這樣的聊天記錄,隨便拿給誰看,估計都會覺得她是個渣女吧?

邵清然比誰都清楚一直付出得不到回應的感受,到這裡,她覺得自己不能再有恃無恐,仗著許乘月的喜歡就無所顧忌了。

她伸出手,抓住許乘月的衣擺,輕輕拽了拽。

真奇怪,已經是夫妻了,明明什麼樣的話都說過,這時卻忽然羞澀起來,仿佛情竇初開。

“怎麼了?”許乘月回頭看她,見她眼圈微紅,微微吃驚,徹底放下工作,轉過身麵對著她,伸手碰了碰她的眼尾,“有什麼不開心的,告訴我,好嗎?”

邵清然鼻尖酸酸的,更想哭了。她搖了搖頭,看著許乘月問,“我是不是,變成了我最討厭的那種人?”

“什麼?”許乘月有些不解。

“明明自己已經擁有令人羨慕的一切,卻棄之不顧、毫不珍惜,去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邵清然垂著眼睛,“我以前最討厭這種人了。可是我剛剛發現,我好像也變成了這種討厭的人。”

許乘月這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邵清然會突然有這樣的認知,這實在是許乘月完全沒有料到的事。但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終於被她看在眼裡,便隻有滿心歡悅。

“沒關係,”她低頭親了一下邵清然的鼻尖,“我喜歡你就夠了。”

邵清然去伸出雙臂,緊緊攀住她的脖子,仰起臉小聲說,“乘月,你懲罰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許乘月,邵清然正式殺青!(此處應有掌聲)

第67章 傳家寶

邵沛然接完電話回來, 就隻剩下賀白洲了。

現在回家也沒什麼事,兩人就去了賀白洲的辦公室。這裡比之前空了很多,倒更像是個辦公的空間了。賀白洲見邵沛然轉了一圈, 就問, “要午睡嗎?我幫你鋪床。”

是的, 正式搬過去之後, 她就理直氣壯地把這邊的床直接給拆了。

“不用了。”邵沛然沒有午睡的習慣, 在小沙發上坐下來, 拿了一本書翻看。

賀白洲見狀, 便打電話給食堂, 讓他們送點水果零食什麼的上來。

沒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一大袋子的東西, 賀白洲拎進來,一一取出擺在矮桌上。水果都是洗好切好放在保鮮盒裡的,有桃子、蜜瓜、西瓜、葡萄和櫻桃, 零食都是小袋塑封的, 全是食堂自己出品, 賀白洲找了個大盤子擺上去, 推到邵沛然手邊。

邵沛然拿了一片桃子放進嘴裡,賀白洲已經在她身邊坐下,整個人朝她靠了過來, 伸長手臂抱住她的腰, 把頭擱在她肩上,用下巴輕輕蹭了蹭。

這是個撒嬌的動作, 邵沛然笑著問,“怎麼了?”

“就是覺得……”賀白洲抬起眼看向她的側臉,“我好幸運啊!”

她也是剛剛跟許乘月聊天,忽有所感。即使是像她那樣運籌帷幄、魄力十足的人, 麵對感情上的事,卻還是要努力克製自己。

一段能夠迎來完美結局的感情,從來不是一廂情願的追逐和強迫,而是兩個人的互相奔赴。所以許乘月有無數的耐心,願意等邵清然自己明白過來。

而賀白洲以前是不懂這個的,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冒失而又莽撞,差一點就把邵沛然推開了。

但她是這樣幸運,因為邵沛然最終還是給了她靠近的機會。

塞林格說,“愛是想觸碰卻又收回的手。”

但在她收回手之前,邵沛然主動握住了她。

賀白洲一邊說著,一邊就騰出一隻手來,握住了邵沛然空著的那隻手,然後手指一動,變成了十指緊扣的姿勢,“我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這輩子才能遇到你。”

“想吃桃子就直說。”邵沛然挑了挑眉,往她嘴裡塞了一片桃子。

賀白洲懷疑她在內涵自己,而且有證據。

但是桃子確實很甜,還是邵沛然親手喂的。賀白洲吃完了,還不滿足,“我還要。”

“自己拿。”

“我沒有手。”賀白洲晃了晃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那隻手,理直氣壯地說。

邵沛然也沒在意,又喂了她一片。

一盒桃子並不多,就這樣你一片我一片,沒一會兒就吃完了。賀白洲見已經是最後一片,眼珠一轉,突然冒出一個主意,在邵沛然把桃子遞過來的時候,她張開嘴,連桃子帶手指一起含住,還用舌尖%e8%88%94了一遍。

“這樣就乾淨了。”見邵沛然轉頭看過來,她還故意笑眯眯地說。

但她失望了,邵沛然可不像她那麼害羞,反手就塞了一個櫻桃進她嘴裡,“技術還得練一練。”

“嗯?”賀白洲下意識地咬了一口櫻桃,酸甜可口。

“你沒聽過那個標準嗎?”邵沛然瞟了她一眼,“隻有能用櫻桃梗打結的舌頭,才是好舌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賀白洲終於聽懂了,臉上立刻泛起了桃花。

她怎麼能這麼……色。

但還是很心動有木有!她含著櫻桃,幾乎沒怎麼掙紮,就用舌頭嘗試了一下,並且理所當然地失敗了。

邵沛然見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練習上,才用手背擦了擦鼻尖,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當然是不可能成功的啦,食堂今天買的這種櫻桃,雖然個大皮紅、肉厚多汁,但櫻桃梗卻很短,就算用手打結也有點兒費勁,何況是用舌頭?

賀白洲自己嘗試了一會兒,始終沒能成功,才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一點。

“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吐出嘴裡的櫻桃核和梗,湊到邵沛然麵前逼問她。

邵沛然輕咳了一聲,“我沒想到你會相信。”

“你說的話我當然相信。”她故意做作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居然騙我,你怎麼這麼壞啊你……我要罰你,你服不服?”

“服,怎麼不服?”邵沛然笑著回,“你要怎麼罰我?”

賀白洲早就蓄勢以待,聞言立刻%e5%90%bb了上來,並且順勢把人壓倒在了沙發上。

可惜沒等她更進一步,剛準備動手去解邵沛然上衣的扣子,就聽她一邊笑一邊說,“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剛剛打電話來的人……是我媽?”

“誰?”賀白洲的動作頓住。

“我媽。”

“伯母不是坐船去北極了嗎?”賀白洲問。

“是啊。”邵沛然聞言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誰能想到呢?他們是一路走一路玩,遇到大城市就停靠一陣……這不是就路過S市了嗎?靠岸之後突然想起我在這裡,就說順便來看看我。”

這下賀白洲就是有再多的壞念頭,也無法實施了。

她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順手把邵沛然也拉了起來,替她整理衣服,“那現在是怎麼說,要去碼頭接人嗎?”

“他們人多,說是會統一訂酒店,我們直接去酒店那邊就行了。”邵沛然說。

“你怎麼不早說?”賀白洲聽到酒店兩個字,立刻道,“早說的話,我來給他們安排。”

“不用,他們幾十個人呢。”邵沛然說,“不過,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賀白洲下意識地想說“那當然”,但旋即才反應過來,這……這是要去見家長啊!就這麼隨便去合適嗎?是不是要提前準備一下,弄得正式一些?

她立刻就慫了,“我去合適嗎?”

“倒沒什麼不合適的。”邵沛然想了想,道,“先以朋友的身份見一麵,讓我媽對你有個印象,然後我再告訴她吧。”

“那也行。”賀白洲說。

但旋即她就焦慮起來,直接從沙發上起身,“那我們現在回家去換衣服嗎?我要不要去做個造型?但那樣會不會又太正式了?還有,要不要給伯母帶點兒禮物,但這樣的話,其他人不帶也不合適……”

“彆擔心。”邵沛然見她簡直跟熱鍋上的螞蟻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