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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十分精致,因為特地選用了比較小的箬葉,所以每一隻粽子個頭都很小,兩三口就能吃完,方便大家品嘗更多的味道。造型也是多種多樣,三角、四角、牛角、枕頭形狀的都有,擺在台子上十分好看。此外,還單獨做了一些竹筒粽子,也是小小巧巧的。

賀白洲掏出手機,瘋狂拍照。

怎麼看,這種東西都是邵沛然會喜歡的呀!

甚至她已經忍不住開始猜想,邵沛然有沒有粽子造型的飾品呢?多半是有的吧?但如果沒有的話,賀白洲覺得自己可以請人打造一套送給她。

……

賀白洲的照片發過來的時候,邵沛然正在坐在邵家的客廳裡。

她是遵照母親的吩咐過來拜訪的。按照邵思語的說法,雖然已經多年沒有來往了,但那是因為距離太遠,彼此也影響不到什麼。現在邵沛然既然回國發展,不求親戚們能給她提供多少方便,隻求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隻將對方當成商場上的前輩的話,自己作為晚輩在節日裡登門拜訪,希望能夠維係相對和平的關係,就很理所當然了。

這說法太有道理,所以邵沛然就坐在這裡了。

好在她這段時間也闖出了一點名聲,邵思雍出去應酬的時候,聽人誇他們邵家人才輩出,女兒是個藝術家,又找了許乘月這樣的好親事,現在連歸國的侄女也是個商場悍將,心裡彆提有多得意了。

雖然當年是跟姐姐鬨得不太愉快,但那都是陳年舊事,現在對方不計前嫌地來拜訪,他當然也不會擺出冷臉。

——當年邵思語出國的時候,隻帶走了自己的嫁妝,狼狽得很。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不僅邵思語自己在澳洲經營起了一家醫藥公司,連邵沛然自己,名下剛剛成立的公司也潛力非凡,已經將不少人都拉上了船。

如今實體經濟萎靡,相對應的則是金融市場上的繁榮。這種來錢快的捷徑,誰不想走?隻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有下場的魄力和資格。如果有專業的人去操心,自己隻需要投錢,然後坐收紅利,自然最好不過。

邵沛然的私募基金公司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實力,大家自然都很看好。

就連邵思雍自己,也是很想搭上這一波順風車的。

所以這會兒,他正在熱情地拉著邵沛然回憶從前。——邵沛然十五歲才出國,在那之前,與國內的親戚們,尤其是這位舅舅家裡,來往是十分密切的。而且邵思雍那時的確很疼愛她,連親女兒邵清然都要倒退一射之地。

當然在經曆了那些事之後,邵沛然已經明白這種疼愛裡帶著多少功利的意味,現在再看邵思雍熱忱的表演,隻覺得好笑。

倒是坐在一側旁聽的邵清然,聽得十分眼紅。

其實以她的冰雪聰明,當然也很清楚,邵思雍所謂的疼愛,隻不過是看對方有利用的價值而已。邵沛然小時候才華橫溢,被譽為是“鋼琴界的未來”、“能夠引領古典音樂複興的天才”,多少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不獨是邵思雍。

可是,理智知道有什麼用呢?對於自己沒有得到過的東西,人總會生出執念。

這些年來,邵清然一直在拚命努力,她取代了邵沛然的位置,成為最受林鶴之喜愛和期待的學生,在國際上嶄露頭角,拿到了不少獎項。

因為知道自己在才華方麵永遠比不上邵沛然,隻能從其他方麵彌補,所以她又費儘心思地去經營人際關係,以許乘月為首的追求者自不必不提,他們家裡大都跟邵思雍的公司有業務往來,給他們提供了不少便利。

另外,她還利用自己藝術家的身份結交了不少政界人士,比如邱部長就對她十分欣賞。有了這樣的關係,辦事的時候就順利得多了。

邵家以前是做日化產品生產的,在□□十年代,曾經是家喻戶曉的大品牌,但是沒有趕上電子商務的潮流,又被各種進口品牌所衝擊,一度沒落到隻能靠拆分出售生產線、為進口品牌生產貼牌商品來維持體麵。

正是因為她帶來的各種人脈和資源,邵家才得以喘熄,並在之後順利轉型加入房地產業,於幾年內重新躋身S市的名流之中。

因為這些,她在家裡的地位早就與從前不同。尤其是跟許乘月結婚之後,就連爸爸媽媽對自己說話,也要巴結著了。

邵清然相信,就算是邵沛然在,也不會比自己做得更好。

然後邵沛然就出現了。

在邵清然精心打造的家裡,父親的表現,卻跟十年前沒什麼不同。他的眼睛裡好像隻能看得見邵沛然,完全不顧自己身為長輩的麵子,對她熱情得近乎諂%e5%aa%9a。

她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一切,總是這樣!

所以為什麼要回來呢?為什麼要奪走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賀白洲已經選擇了她,連爸爸現在也更看重她,接下來呢?老師是不是也會重新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而我,還剩下什麼?

緊握成拳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那溫熱的觸?感覆上來,讓邵清然在一瞬間清醒了。她轉過頭,見許乘月正一臉關切地看著她,輕聲問,“你怎麼了?臉色不好,是不是不太舒服?”

對了,乘月!我還有乘月!

邵清然反手,以一種自己全然沒有察覺的力道,緊緊攥住許乘月的手,“我……”

她腦子裡很亂,許多的念頭紛繁閃過,但她隻能抓住其中的一個:不能讓邵沛然多和乘月接觸!於是她說,“是有一點難受,我們到樓上去躺一會兒好嗎?”

“好。”許乘月扶著她站起來,對邵思雍道,“爸爸,清然昨晚沒有休息好,我們先到樓上去。”

她一開口,邵思雍的注意力就被轉過來了,看到邵清然蒼白的臉色,也有些擔憂,連連點頭道,“好,好,你們去休息吧。等吃飯的時候,我再讓人去叫你們。”

邵清然順著許乘月的力道往樓上走,在樓梯的轉折處,她趁著轉身的機會,側頭往客廳裡看了一眼。

邵思雍已經回身去跟邵沛然說話,沒有再關注她了。

邵清然已經不是那個想要父親疼愛的小女孩,但此刻心裡不知為何,湧起一股莫大的酸澀和委屈。

她隻能抓住,身邊唯一能抓住的人。

上了樓,邵清然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卻還是不願意鬆開抓著許乘月的手。許乘月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隻好也脫了衣服,躺到床上,把人抱進懷裡,“這樣可以了吧?睡吧。”

“嗯。”

邵清然其實並不困,隻是想找個理由,物理隔離許乘月和邵沛然,不讓她們更多接觸而已。

但不知怎麼,躺在這個已經十分熟悉的懷抱之中,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雖然隻睡了半小時,但一覺醒來,她整個人也確實清醒冷靜了一些。這些年來,她花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和精力,才得到的一切,沒有那麼容易被奪走。

如果有人想搶,她也會搶回來!

……

邵清然挽著許乘月下樓時,客廳裡的對話已經結束了。邵思雍不知去了哪裡,邵沛然則是換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正在低頭看手機。

不知看到了什麼,她突然抿唇一笑。隻是很淺的一個微笑,但頰邊還是現出了那個淺淺的梨渦。窗外的天光照在她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顯出一種溫柔靜謐的美感。

邵清然腳步不由一頓。

她看到了什麼?是誰發的消息,能讓她露出這樣的笑?

是……賀白洲嗎?

想到這個名字,邵清然這段時間以來憋悶的心情,又再次出現了。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命中注定嗎?明明已經沒有任何交集了,明明沒有認出對方,可是賀白洲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這個人。她甚至不是輸給邵沛然,因為對方什麼都沒有做過。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她隻是輸給了命運,她命裡注定了不如邵沛然,於是所有處心積慮,都成了笑話。

這讓邵清然怎麼能甘心?

“對了。”邵清然轉過頭,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笑著問許乘月,“白洲現在應該收到我們的生日禮物了吧?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餘光裡,她注意到邵沛然果然抬頭看了過來,於是心裡越加的興奮。

但注意力都在邵沛然身上的她,並沒有注意到,許乘月在她提起這個話題時,微微蹙起了眉,“朋友的心意,她當然會喜歡。”

“是啊。”邵清然故意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白洲為什麼,就是不喜歡過生日。”

她說著,像是才剛剛看到邵沛然似的,轉頭看向她,笑著說,“今天是白洲的生日,不過她這個人毛病多得很,不喜歡過生日,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除了家人之外,隻有幾個很親近的朋友。”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似乎都成了刀,“不過姐姐最近跟白洲關係那麼好,她一定告訴你了吧?”

“是嗎?我都不知道我跟她的關係這麼好。”邵沛然神色淡淡地道,“不過讓你失望了,我並不知道。”

邵清然聽到這個答案,心底驟然生出了一點扭曲的快意。

她當然知道,賀白洲是不會刻意去記日子的。如果沒有彆人提醒,可能她自己都不會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再說這種事,平白無故總不好提起,何況是對喜歡的人——說了倒好像特意要彆人來給自己祝壽、送禮似的。

但即使如此,有一點勝出邵沛然的地方,她還是忍不住高興。

“其實不知道也好。”她不無興奮地說,“因為白洲不喜歡收禮物,所以每年為了選禮物,我們都要發愁好久呢。”

“或許吧。”邵沛然冷淡地應了一聲,又低下頭去看手機。

邵清然不知道她是真的這麼鎮定,還是隻在自己麵前裝出來的鎮定。但這反應還是讓她覺得無趣。邵沛然總是這樣,好像高高在上,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睛,彆人孜孜以求的東西,她因為得到得太輕易,從來不會珍惜。

許乘月眉頭的褶皺已經撫平了。她看了邵沛然一眼,轉頭問邵清然,“要喝水嗎?”

“好。”邵清然隨意點頭,並沒有看她。

許乘月站起身往廚房走,但轉過牆壁,她就停下了腳步。

片刻後,她聽到邵清然說,“有件事情,我想先跟姐姐說一下,免得你以後誤會。”

邵沛然沒有回答,邵清然便自顧自地道,“其實白洲以前喜歡過我,隻是後來我跟乘月結婚了,所以她才開始尋找彆的目標吧?”

“姐姐你知道白洲最喜歡我什麼地方嗎?她最喜歡聽我彈琴。”即使沒有看到,許乘月也能想象,她喜歡的那個女孩,此刻臉上應該帶著無數的惡意,“如果以後你們在一起了,說不定姐姐也可以彈琴給她聽。”

就在許乘月準備轉回去製止她時,之前一直沉默的邵沛然突然出聲了。

“邵清然,我們之間的關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