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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情好,恭喜。”

“多謝。”宋言致轉身坐了下來,對慕溫良道,“說說你和陸家的關係。”

“她讓你來?”慕溫良盯著宋言致,轉即垂下眼眸好笑道,“本以為首富多聰明,沒想到也會辦蠢事,就憑這點東西便想威脅一國丞相,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宋言致:“威脅?”

“莫非宋大人不知?”慕溫良笑了下,“陸首富的做法真叫人琢磨不透了。”

“你當年和杜俊合夥販賣私鹽?”宋言致稍作思量後,語調淡淡地問,好像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一般。

慕溫良沒有否認,而是反問宋言致:“並非我心存惡意,這樣的女人怕是跟王爺不太相配。我不計較女人耍手段,但手段也分好一些的和下三濫。我當年做的事的確不對,雖斂財卻沒並有害過什麼人。這些年我為朝廷效力,便是談不上鞠躬儘瘁,也有苦勞。聖人就算知道我當年的作為,對我的人品質疑,卻也不會因此就徹底棄了我。我沒道理受她的威脅去乾那些害人的事。”

宋言致:“害人?”

“曾暗示過我淮南道知府劉春元礙了他們陸家商號做生意的路。”慕溫良道。

“什麼時候的事?”宋言致問。

慕溫良道:“她人到京城的時候。”

“你是不是懷疑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上,才這麼聽信?”慕溫良可並不好騙,宋言致深知這點。

慕溫良防備地看眼宋言致,皺眉道,“不是懷疑,肯定有。她手裡有當年杜俊和陸中元的通信,信中提及到我。”

“親眼見過?”

“沒有。”慕溫良道。

“你說陸大姑娘威脅你,可曾親眼見過她?”宋言致再問。

慕溫良嗤笑,“人家可是首富,傳消息自然不必親自到場,派個人捎話就是了。我本以為這件事可以和解,所以才在昨日約見陸清清想談一談。最後,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歡而散了。”

“你誤會了。”宋言致道。

“誤會?是誤會的話他們陸家人就不會派人監視跟蹤我了。”慕溫良道。

“她之所以派人跟蹤你,是因為她懷疑你是害她父母身亡的真凶。”宋言致解釋道。

慕溫良一愣,完全不明白怎麼回事,請宋言致再細致些解釋……

一個時辰後。

“剩下的自己想,沒時間理你。”宋言致拍一下慕溫良的肩膀,告辭前不忘囑咐慕溫良自己上奏陳清他當年販賣私鹽罪行。

慕溫良感覺自己把自己套進去了,一臉認命地跟宋言致拱手,請他快走。

宋言致回府時已到深夜,先到陸清清院內看了一眼,見屋內燈火隻有一盞,猜測她已經歇下了,這才回房。至次日,宋言致趕早等在門外,見夏綠推門出來,便問了情況,讓人傳飯。好一頓哄陸清清,最終才勉強讓她吃了兩口粥。陸清清聽宋言致講述昨晚他和慕溫良對峙的經過,驚訝之餘,眼裡透著感謝。

“原來你昨晚匆匆走,失去找他。”陸清清歎口氣,“那更進一步證實了,我猜測這件事越來越像真相。”

“你這已經不是猜測了,是在一些佐證之下的合理推斷。威脅慕溫良的事,估計也是你弟弟做的,”宋言致道,“慕溫良真被逼急了,還後悔過當年沒有斬草除根,在杜俊出事之後,把你們陸家也查辦。”

“那還要多謝他了。”陸清清問,“我父母當年確實涉嫌販賣私鹽?”

宋言致點頭。

“現在我們要先確定一件事,便是陸川海到底是不是你親弟弟這樁。我已經命人去找杜俊原配娘家張府的人,查一下杜俊當年是否和彆的女人有什麼牽扯,是否在外有過孩子。毒蘑菇的事已經有線索了,鄧修竹剛捎來的消息,在藍山附近長了不少那種毒蘑。”

“藍山書院。”陸清清心頭又是一疼。

“對了,有樣東西我想讓你看看。”陸清清拿出一尊玉佛來,給宋言致瞧,“這是在酒樓掌櫃孫野那裡搜到的,我看著像是宮裡的東西,可認識?”

“七年前先帝五十大壽的時候,為獎勵十八名功臣,做過十八個玉佛賜下。”宋言致想了下,打發孫長遠去找名單,“我那時候年紀也小,沒太經心都有誰,不過杜俊那會兒好像是剛立功。”

一個時辰後,孫長遠便把查來的名單呈送上來,十八位賞賜玉佛的名單裡,杜俊赫然在列。

☆、第52章 052最後一步

“杜俊曾為朝廷訓練過死士,如果他留幾個人在自己的身邊,也不是不可能。這尊玉佛極可能是孫掌櫃隨身攜帶之物,類似信物之類?早年在陸家的時候,孫掌櫃辦事就很利落,對川海一直很照顧,我便把他安排在川海身邊,川海進京他自然也跟著來了,後來川海去書院讀書,因為酒樓缺人手,就暫時把他安排到了那裡……”陸清清念叨到這裡後,愣了愣,轉而看著宋言致,“他身邊應該還有人,不然孫掌櫃該是不會離開川海。”

陸清清仔細想了下陸川海身邊的那兩個貼身小廝,俱是在父母死後半年,陸川海自己選的人。他身邊原來有的兩個,陸川海因嫌他們辦事不利索,被陸清清打發到彆處了,後來就去陸家的鋪子幫忙,而今也都做到了小掌櫃的位置,可見這倆小廝也並非辦事不行。

宋言致曾說過,死士很多事從小馴養,所以陸川海身邊的兩名小廝年紀和他相仿也不稀奇了。

“如果我父母身亡的那天,是因為川海身份揭露所致,那杜俊在後來的這段日子完全有可能安插死士到川海的身邊。”陸清清推敲道,“但我不明白,杜俊為何不把川海接走。如果說之前是因為我父母在,他不好接。在我父母死後,他還是有機會的,畢竟我一個小姑娘在當時無論如何都鬥不過他。”

“從時間上看,杜俊在你父母身亡後四月便出事了。該是他當時隱約感覺到危險,極可能命不久矣,所以沒有接走你弟弟,隨後也確實出事了。家被抄,他和八個孩子最後都落得慘死。”宋言致解釋道。

陸清清垂眸片刻,又問宋言致,“查辦杜俊一事,是慕丞相負責?”

宋言致點頭,“你弟弟會這般算計你,要你鬥慕溫良,大約是因為殺父之仇。”

“殺父之仇麼。”陸清清冷笑一聲,她也一直想報殺父母之仇,偏偏因此而被利用了,“父母死後,我家庫房少了很多錢財,還留了一個帶‘良’字的金元寶。”

陸清清隨即把她隨身攜帶的那個金元寶拿了出來。

“杜俊在出事之前,慕溫良剛剛升任戶部尚書。他當時因怕自己弄權貪汙賦稅的事被慕溫良查出,為了巴結慕溫良,曾在他生辰的時候送了重禮。慕溫良為了不打草驚蛇,暫且收下了,後來就轉手以同樣的方式送給了廣陵王。再後來,這筆錢就被廣陵王放在了慕家老宅的地窖內,被你我發現。”

“我不明白,他們一起販私鹽乾壞事。慕溫良為何要對杜俊趕儘殺絕,就不怕被杜俊反咬一口?”陸清清歎道。

“倆人都不是好人,但卻壞的不同。慕溫良為了爭權登高位,用過手段但卻有底線,並不會害人;後者卻不是,無所不用極其。慕溫良見杜俊如此早晚會連累他,且不願杜俊屢次拿當年的事威脅他,遂表麵不動聲色暗中卻籌謀,一擊即中。”宋言致道。

陸清清點點頭,看來杜俊在出事之前也必定有不好的預感,所以他暫且沒有認陸川海。

“你覺得他會是無辜麼,一切隻是巧合,還是有另一種解釋,隻是我沒想到?”陸清清有些緊張地看著宋言致。

宋言致拍拍陸清清的頭,“你這麼聰明的腦袋。”

陸清清垂下眸子,第一次不喜歡彆人誇她聰明了。

“再等等張府那邊的調查,坐實看看。”宋言致了解陸川海的聰明,對付他這樣的人,如果沒有鐵證,估計還是會狡辯。有狡辯的地方,就說明查得不夠充分,那也就有冤枉人的可能。這件事上宋言致不希望出現任何差池,錯冤了好人,讓他們姐弟之間產生裂痕。

“你說你是看著你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了你弟弟,如果孩子真的被替換了,而你的父母並不知情的話,隻能是產婆做了手腳。時隔久遠,還能查到當年的人麼?”宋言致問。

陸清清仔細想了想,搖頭,“查不到了,那個產婆我記得好像不到一年就死了,母親聽說還特意叫人包了錢送過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姓什麼,住在哪兒,寫給我。”宋言致說罷就親自走到桌案邊,去給陸清清磨墨。

“住址我不知道,隻知道這奶娘姓陳,當年在汝寧一代很有名。雖然時隔久遠,去打聽的話年歲三四十的婦人,應該都會知道。”陸清清解釋道。

宋言致點頭,隨即在陸清清寫了的字條上補充一句話,便交給了孫長遠。

陸清清看著孫長遠離開,緩緩地深吸一口氣。

“大概多久會有消息?”

“最快三四天。”從京城道汝寧府,正常騎馬要三天。宋言致不惜把他的千裡馬派出去,加上調查的時間,把時間縮到三天已經是最快了。

“很快了,其實不用這麼急。”陸清清道。

宋言致凝看著陸清清,沒說話,隻是伸手摟住了他。時間越久,煎熬就越久,宋言致何嘗忍心。

“那這幾日你是留在我這,還是回府?”宋言致問。

“當然是回府,昨天留宿這裡已經對了。”陸清清忙道,隨後跟宋言致告辭。

宋言致笑了笑,親自送了她,本欲還要一路送陸清清回府,被陸清清攔下了。

“彆太反常,不然他定會察覺。再說我還不想讓滿京城人的都知道你一早上送回我回家,那豈非是變相向眾人宣告我昨晚就在你府上。”陸清清說到這臉不自然地紅了,隨即她快速轉身,戴上黑紗帽騎上了馬。

宋言致好脾氣地溫笑應和,目送她。

陸清清從後門進府,直接跳窗回房,換了身女裝便叫人傳飯,儘管她在宋府已經吃過一次早飯了。

“姑娘,要不要監視大爺那邊?”夏綠提議。

陸清清搖頭,“什麼都不要動,平常什麼樣就什麼樣,但儘量讓她彆見我。”她無法把控情緒,很容易被陸川海一眼就看穿。

“誒,這早飯怎麼像沒動過,大姐心情不好?”陸清清話還沒有吩咐完,門外就傳來陸川海的聲音。

夏綠瞪圓了眼,自然是驚訝陸川海怎麼會這麼早回來。

陸清清卻忽然想明白了,她昨天即便是偷偷離開去找宋言致,躲過了府裡多數人的眼,但卻躲不過那些可以監視她的眼睛。陸川海選擇在這時候回來,必然是得了回稟,來看情況。

“去攔著他,就說我不方便見人。”陸清清吩咐道。

夏綠立刻衝出門外,轉身關了門,攔截要闖進來陸川海。

“夏綠姐姐,你這是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