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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海不服氣。

“大爺就讓奴婢講吧,姑娘在核賬,忙著呢。”夏綠對陸川海溫笑道。

“行吧,行吧,夏綠姐姐講。”陸川海立刻又高興起來,揚著頭示意夏綠說。

夏綠將自家姑娘和宋言致結識到商量成婚的經過講給了陸川海,但有關於成婚的協定還有慕溫良等秘事都省去了。

陸川海聽得一驚一乍,最後深吸口氣,湊到自家姐姐跟前,“大姐,你們可真有緣分!太國舅爺竟然是個隻有二十一歲的年輕男人,真沒想到,沒想到……這麼說來,他可比慕丞相年輕多了。可是你們這麼快就打算定親,也沒問問我的意見,不太好吧?”

“這不還沒定麼,等你的意見。”陸清清算好賬,把算盤抬起,珠子弄齊,然後放在桌上。

陸川海定了定神,深吸口氣,剛要說話,卻聽到自己姐姐又發話了。

“不過你應該沒什麼意見,你是最盼著我能快點嫁出去。”

陸川海點點頭,“這話不假,我那是——”

“早些把我踢出陸家,你好繼承這龐大的家產。”陸清清撩著眼皮,盯著陸川海。

陸川海怔住,慌忙解釋,“大姐,你可彆冤枉我,我什麼時候窺探過這些家財,那都是你掙得,我才不想呢。我這個人呢想得不多,能吃飽飯就行。大姐一向照顧我,不管怎麼樣,總會給我留吃飯錢。其它的我還真不想,也不要。”

“是麼,吃飽飯也有很多種,吃糠咽菜能吃飽,山珍海味也能吃飽。前一種你可以麼?”陸清清問。

“可以,當然可以啊。”陸川海拍拍%e8%83%b8脯。

“吩咐廚房,今天中午給陸大爺準備一碗糠吃。”陸清清提高音量道。

陸川海忙拽住陸清清的衣袖,“彆,可千萬彆,你弟弟本來就傻,你可不能再把他當豬養啊。”

“算你有自知之明。”陸清清笑,“不過你也該長大了,我走了,陸家的事就該你接管。”

“是啊,沒想到這麼快。”陸川海跟著笑了笑,“不過大姐能找到意中人,弟弟很開心。不過這宋言致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還得探查探查,婚事還是彆太急定。”

“你覺得他會圖我的錢?”陸清清問。

陸川海冷下臉來,托著下巴認真思量片刻,對陸清清搖搖頭,“這位大人本有權臣的身份,也有無可撼動的地位,但在朝中卻從沒鬨出什麼動靜,更沒有聽說他和什麼大臣有來往,也沒有什麼名士出自他的門下。該是對權力不大感興趣,既然對權不感興趣,以他的地位,定然不缺錢花,又何必圖大姐的錢。”

“那既然不圖我錢,你覺得他還會圖我什麼?”陸清清再問。

陸川海被問得怔住,然後對陸清清道:“弟弟明白了,那就見見人可好?”

陸清清本來想讓陸川海隨便同意就是,但轉念形象她弟弟擔心是應該的,理應尊重他的想法。雖說這大婚是她配合宋言致替他擋箭,但她家人這邊宋言致理該應付一下。

“行,我叫人去問問,看看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好好好,我很期待。”陸川海高興地拍手,報以期待的眼神。

隨後陸川海從陸清清屋裡離開後,便快步往前院去。夏石正受命幫忙籌備假裝,轉眼見大爺來了,忙笑著過來行禮。

“我上次帶回來的那些人先不要用,也不要告訴我大姐。”陸川海冷言吩咐道。

夏石點頭,“幸好奴還沒說,大爺這是?”

“有件事要他們查一下。”陸川海說罷就往東院走。

黃昏時,陸家大宅的後門就跑出八個人來,衣裳各異,有的穿著跟乞丐似得,有的則一身錦衣華服,瞧著像個風流富貴公子。八人隨後各自散開,在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陸川海還在坐在正堂品茶,隨後得了貼身小廝的回複後,點了點頭,就起身出門。才走了沒幾步,陸川海就見夏石急匆匆地往西走,陸川海便喊住了他,一眼就瞧見他手裡捏著一封信。

“乾什麼去?”

夏石躬身,“宋府回信了,奴正要給大姑娘送去。”

“給我吧,我正好要去找大姐。”陸川海伸手。

在燈籠微光照耀下,手如玉筍,白淨修長。

夏石盯著陸川海的手出神了下,聽到對方的咳嗽聲,才忙磕磕巴巴表示,“這……這……合適麼?”

“笑話,我給自己姐姐送信,還有不合適的說法麼?”陸川海冷笑反問,雙眼如鉤,讓夏石不禁打了個寒顫。

“大爺誤會了,奴是覺得這是下人做的事,勞煩大爺奴有些過意不起。”夏石客氣地笑道。

陸川海沒說話,依舊盯著夏石,手還懸在半空。

夏石忙小心地雙手把信奉上。

陸川海捏住信,二話沒說就朝陸清清所住的西院去。

陸清清正在用單手撥琴,聲調難聽至極。見陸川海捂著耳朵進門,陸清清手也不停,依舊弄出難聽的聲音,邊彈邊問陸川海:“這麼晚你來做什麼?”

“喏,你的信。”陸川海將信排在琴弦上。

陸清清一見是宋府的信,看了眼陸川海,把信拆開瞧,隨即就把信放回信封裡。

“說什麼了?”陸川海問。

“明天見麵。”陸清清把信放到一邊,繼續單手彈琴。

“我的大姐啊,你耳朵呢,耳朵呢?自己彈得多難聽沒聽到?”陸川海哭喪臉問。

“聽到了,”陸清清麵色淡然地跳躍自己的手指,“但你姐姐有毅力,鍥而不舍。”

“舍了吧,說實話,你真沒這方麵的天賦。”陸川海嘻嘻賠笑道,“我美麗姐姐的這雙美麗的手隻適合數錢,還有下棋。”

“你當我愛練這個,我這不是怕回頭他把我領進宮,去見太皇太後什麼的,人家考校我琴技,我豈不是丟人。”陸清清低頭狠狠撥弄琴弦,還用上了另一隻手。

陸川海痛苦地捂住耳朵,“我的大姐啊,快停手!太皇太後想必不會這麼難為自己的,你先讓宋大人聽一遭,我保證他不敢讓你在太皇太後跟前彈琴。”

“音律這個東西要是跟算數一樣簡單就好。”陸清清終於停手,皺眉托著下巴,很認真的思考這個難題。

“我也這麼覺得。”陸川海點頭附和,“大姐也不是沒有才藝,挑自己擅長的在太皇太後跟前展示就是。”

“下棋?”陸清清挑眉,“跟誰?太皇太後宮裡能有什麼人跟我下棋。”

“行了,先彆想了,等明天去見宋大人後,我們再商議。這不還沒訂親麼,不用想那麼遠。”

不知道為什麼,陸川海忽然不太想他大姐的婚事成。他也有點鬨不懂自己了,之前沒人的時候他天天嘮叨大姐要重視自己的終身大事,現在人真來了,而且對方的身份背景還叫他一點都跳不出毛病來,大姐自己也願意了,可他卻並沒有當初預想的那樣高興,不僅不高興,還有點心堵。

陸清清沒說話,揮手打發陸川海快走,她還是選擇繼續練琴。

陸川海沒辦,隻好告辭。

傍晚的時候,陸川海派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各自換了素淨的衣服,湊到陸川海的房裡,回稟他們一天的成果。

“這位太國舅爺自打新帝登基以來,便一直深居簡出,除了常走動皇宮的極為皇親國戚和極為高官權臣,並沒有太多人知道他。”

“我倒是從張尚書的兒子那裡打聽到,據說這位太國舅爺十分蕭疏軒舉,俊美得不像話,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站在他身邊,那都會失了顏色。”⑩思⑩兔⑩網⑩

“我在宋府附近討了一天的飯,也問遍了那些乞丐們,宋府偶爾會有一輛豪華馬車駛出,除了去皇宮方向,就是去城外的法華寺,前段日子還有一撥人輕裝出行,是趁著黃昏之時騎馬離開,倒沒看清楚人長什麼樣。不過這時間倒是能和長樂縣那邊的事對上。”

……

陸川海花了半天時間,皺眉聽了一堆廢話,“就這些?還沒我原來知道的多,這就是你們八兄弟的能耐?”

八兄弟立刻跟陸川海賠罪,表示實在是宋府那邊太嚴,宋言致本人也從不在官場上應酬,他們才沒辦法打聽到消息。

“說好的八人千麵,如何不能像以前那般,扮個丫鬟或是小廝,進宋府打聽打聽?”陸川海冷冷皺眉。

八兄弟我我看你,隨即給陸川海跪下。

“大爺有所不知,我們江湖上一直流傳個規矩,有三不能碰,一觀海閣,便是開國皇帝珍藏兵書和治國之法的藏書閣,裡麵機關重重,據說沒有鑰匙和機關地圖的人進去,必死無疑,連留個全屍的機會都沒有。還有一個是嶽山武林盟主的大堂,那裡高手雲集,闖不得,去了必然送死。第三就是這宋府。”

“噢?”陸川海很驚訝,“你們江湖上的規矩和傳言我倒是不了解,不過這宋府怎麼想也難和前兩者相提並論吧。”

“太國舅爺雖然為人很低調,但他在江湖的名聲可不小。五年前,先帝把一把九龍刀賜給了太國舅爺,這個事兒早就傳遍了武林。”

“九龍刀我略知,是百年前無名俠留下的一把金刀,江湖人很推崇的玩意兒,據說拿到這把刀就有稱霸武林的能耐,有點扯。”陸川海無奈歎道,“你們竟然也信?”

“不光我們信,整個武林的人都信。但以前這把刀一直在觀海閣,動不了。後來皇上將這把刀送給太國舅爺後,此後三年間,不知有多少江湖人盯上這把刀,夜探宋府,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出來過。再後來,這宋府就成了謎,成了讓所有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地方,甚至把此地列為‘三不能碰’的禁忌之處。”千麵八兄弟回道。

“竟有這種事,倒叫我開了眼了。”陸川海眯起眼,沉思片刻之後,冷笑一聲,“我越發期待見一見這位太國舅爺了。”

“聽說大姑娘要跟太國舅爺結親,可是真的?”八兄弟異口同心,齊聲問。

陸川海點頭。

“大姑娘真厲害。”八兄弟又齊聲道。

陸川海嫌他們鬨騰,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

一夜輾轉反側。

陸川海天未亮就開了衣櫃,伸手從裡麵一件一件翻衣服,總算找了件他覺得最適合見宋言致的衣裳。藏藍,銀絲編繡的祥雲紋,穿在身上,看著簡潔又穩重,且富貴氣十足。

陸川海在銅鏡前幾番打量自己之後,方覺得滿意,抬腳出了門。

陸清清用完飯了,才見陸川海姍姍來遲。

“聽說你一早就起來了,怎麼磨蹭這會兒才來?”

陸川海笑,“去見未來的姐夫,我當然要好好拾掇一番。”

話畢,陸川海打量一圈陸清清,“大姐這身衣裳和平時穿的沒什麼不同,不換換?”

“換什麼,平時穿什麼就穿什麼就是。”

“確定要穿得這麼富貴逼人?你這一件衣裳的價格怕是趕上戶部尚書一年的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