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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很出神,好似看到的不是鴛鴦,是什麼令他憧憬的場景。

孫長遠在旁瞧了半天,越來越緊縮著脖子低頭,心裡打寒顫。他家主人真的是越發手冷心冷了,院裡頭的慕太後正因小產大出血,主人不準大夫去看,乾等著太後流血而亡,這也罷了,主人竟還嘴角帶著笑。

☆、第32章 032明天回京?

一大清早,陸清清還在伸懶腰, 夏綠就急急忙忙把她打聽來的消息告知陸清清。

“什麼, 太後死了, 消息可靠?”陸清清怔住, 連伸在頭上的胳膊都忘記放了下來。

“確定無疑,”夏綠繼續轉述自己打聽來的內容,“據說是太後用自己的首飾賄賂了衙門的人, 弄了打胎藥。昨天太後想擅自打胎, 結果胎雖然打下來了,可卻血流不止, 卻也不敢叫大夫, 拖了一宿, 硬是流血而亡了。聽說那屋子都沒法進人, 撲麵而來的血腥氣,滿地是血。”

“不敢叫大夫……”陸清清托著下巴, 看夏綠,“就真沒大夫來?”

夏綠搖頭,“那麼瞞著, 誰知道她有事,自然沒有大夫。”

陸清清冷笑了下, 擺擺手打發夏綠去安排早飯。這件事宋言致肯定知情,而且夏綠能打聽到這些機密消息, 也一定是宋言致想要透露的緣故。他那幫屬下從不吃素, 慕太後的一舉一動必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且不說這打胎的主意是誰出的,即便是慕太後自己想到的,隻要宋言致不同意,絕不可能有人從外麵給慕太後帶打胎藥,而且慕太後打胎後流血的事,宋言致也不可能不知道。

慕太後是一國的太後,出了這種醜事,她腹中的胎兒肯定難保,至於她,即便不落得個身死的下場,回到皇宮後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畢竟太皇太後還在,怎麼也不可能容得下和彆人通奸的兒媳。至於皇帝,隻怕會比太皇太後還要更恨慕太後。宋言致直接在這裡把太後解決了,倒是給太皇太後和皇帝減少了很多堵心氣。

陸清清吃完早飯,孫長遠便來求見。

“有一事還要勞煩陸姑娘。”孫長遠行禮,十分客氣道。

“休要見外了,咱們倆之間好歹也算是熟識,有什麼事儘管說,隻要是我不費力能辦到的事,一定辦到。”陸清清對孫長遠報以很友好地微笑。

孫長遠愣了下,也注意到陸清清話裡特意強調的“不費力”,看來陸姑娘還在因為上次的事惱他,不過應該沒那麼惱,至少她還能給自己麵子,說不費力的事她肯幫忙。要知道首富不費力辦到的事還真挺多的,比如當下他即將要求的事就是這樣不費力的一件。

陸清清聽到孫長遠的要求後,疑惑道:“可是我平常供給你家大人的冰不夠?”

“夠了夠了,足夠,都用上屋裡都快趕上冰窖了。”孫長遠嘿嘿笑道,接著拱手謝過陸清清對他家主人的照顧。

“那你為什麼還要冰,而且還要我整個冰窖?”陸清清疑惑問完,發先孫長遠的臉色微變,忽然反應過來,“莫非是要用來存放屍體?”

“陸姑娘聰慧。”孫長遠豎大拇指。

既然是要整個冰窖,就是不打算將太後的屍體運回京城。大概這也算是一種懲罰,太後想必是沒資格葬黃陵了。

陸清清心下了然了,對這種事自然也不會再多問,隻打發夏綠將冰庫的鑰匙交給孫長遠,另打發小廝招財親自為孫長遠領路。

孫長遠這次來本準備了不少說辭,沒想到陸清清全部都心領神會,沒用他說太多,禁不住又更加喜歡陸清清。遂在臨走前,孫長遠對陸清清笑了很多少次。

待孫長遠走遠之後,陸清清立刻收起臉上禮貌性的微笑,有點憂心地轉頭問夏綠,“你看沒看到,剛剛孫長遠對我詭異地笑了好幾回。”

“是,”夏綠哆嗦了下,有點害怕地湊到陸清清身邊,“這是什麼意思?太後人剛死,他竟然對姑娘露出這種笑……啊,我知道了,一定是他知道姑娘將來要嫁給宋大人,對姑娘以後不幸的日子報以——嘲笑?”

“嘲笑?”陸清清挑了下眉,和夏綠四目相對。

夏綠狠狠點頭,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畢竟姑娘將來要嫁給一個兔、兔爺,將來彆的女子可以生兒育女,姑娘卻不行,時間長了,一定會受到皇族和那些多嘴多舌貴婦們的嘲笑排擠,百姓們也會議論,保不準還會有人說姑娘是不會下蛋的母雞之類的話。”

“或許吧。”

陸清清歎口氣,其實這些問題她都想過,但親耳聽到夏綠真說出來應該更有震撼力才對,或者把她的話想成更難聽十倍的話。

陸清清最終緩緩地坐下`身來,一隻手扶額,低下了頭。

夏綠見狀,忙過來哄陸清清,勸她彆太傷心,“不然趁著事情還有機會挽回,姑娘想個理由回絕宋大人?”

陸清清抬起頭,抖了抖嘴角,噗嗤笑了,“我真覺得自己應該禮貌性的傷心一下,但我傷心不起來。”

夏綠:“……”

“本來還琢磨著要不要再想想,畢竟這會兒還有機會反悔,經過剛剛那一遭,我覺得我更適合嫁給宋言致了,”陸清清聳肩一笑,拍桌堅決了自己的初心,“行,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不必再猶豫,”

“姑娘這、這……”夏綠驚詫地嗑巴道。

“我去找宋言致談條件。”陸清清起身就走,很乾脆。

夏綠看著陸清清快步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

陸清清到宋言致所住的院子門口後,便對侍衛道明請求。侍衛竟沒像往常那樣通傳,直接請陸清清入內。陸清清在心裡小小奇怪了下,還是邁步進了宋言致的寢房,身後的門忽然就被侍衛關上了。陸清清縮了下脖子,環顧四周,發現外間內一個人都沒有,宋言致不在,丫鬟也沒一個。該不會人不在,侍衛直接讓她進來的意思是讓她等人?陸清清一想到這屋子裡就自己一個人,全身的汗毛立刻豎起來,她趕緊快步往內間走,盤算著若是沒人她就從後窗跳出去,結果瞧見宋言致坐在窗邊飲茶的身影,她這才暗暗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有事?”宋言致放下手中的茶杯,抬首望向陸清清。

“關於我們咳……的事,具體事宜總要商量一下。”陸清清說罷,就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送到宋言致跟前,“這是我的嫁妝,你看看還有什麼補充。”

宋言致大概掃了眼紙上的內容,諸如良田幾十萬畝、莊鋪幾千之類,金銀珠寶更是不計其數。

“你帶這麼多錢來做什麼?”宋言致問,“若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有個弟弟。”

“是有一個,但不怎麼聽話,再說我也沒必要把我自己掙來的錢留給他。”陸清清高揚著下巴,說得理直氣壯,看起來倒真像是個貪財刻薄的姐姐。

這兩年陸清清沒少給朝廷捐錢,其實也未必出自於她本願,樹大招風,她擁有著可敵國的財富,不這麼做陸家必然會被更快地吞掉。其實即便陸清清而今捐了每年大部分的盈利給朝廷,維|穩住了她目前首富的位置,也難保將來。但這些財富隨著她的出嫁,掛在了宋言致的名下,就會安全無虞了。而女子的嫁妝從來都是由自己支配,越是大家族越是如此。便不是如此,宋言致也不會花自己女人的錢。所以陸清清此舉就是在利用他的身份作掩護,來保全他們陸家的根基。估計是等她的幼弟長大之後,以她的聰慧,必然會有很多辦法把這些錢再還給她弟弟。

“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宋言致手指敲了敲那張嫁妝單,對陸清清乾脆道,“可以。”

“對外我一定會儘好妻子的本分,絕不會給你丟人,不管外麵說什麼罵什麼,我都扛得住。但在內的時候,還請你讓我自在些,在不乾擾你的前提下,讓我可以隨心所欲。”陸清清接著提出自己第二個條件。

宋言致挑了下眉,滿目興趣地凝視陸清清,“你倒真敢說。”

“這也是為了日後大家彼此能相處的舒坦一點,把問題早點說清楚多好,合則聚,不合則散,省得以後麻煩,給彼此添堵。”陸清清解釋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言致讚同點頭,“你還有什麼要求,繼續。”

“還有就是——”陸清清對上宋言致的眼睛,愣了下,覺得自己也不好提太多,彆把對方逼得太緊了,最後心懷憎恨再惡意報複她,做生意還是要和和氣氣地才能順利,“再也沒什麼了,等以後想到了再說?你趕緊和我說說你的要求吧。”

“沒要求。”宋言致道。

陸清清心開始發虛了,沒要求才麻煩,不對等的交易難免會引起對方心理上的不平衡,“你還是提一個吧,不然我不安心。”

宋言致想了想,溫笑著對陸清清道:“婚後,做你自己就好。”

陸清清再一次愣住,呆呆地看著宋言致,對方又對她詭笑了,總感覺預謀什麼。陸清清的心不可抑製的咚咚加快跳速,很是擔憂自己今後去京城的日子。很顯然,宋言致藏得比她深,手段比她狠,跟這種人混,她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陸清清在心裡默默念保持警惕這句話三遍,轉即對宋言致嘿嘿甜笑起來,向他的‘大方’表示感謝。

“今晨我已去信向太皇太後稟明了你我的情況。汝寧府這裡我們隻能再逗留三日,不好讓她老人家等太久了。”宋言致見陸清清看著自己沒說話,繼續補充一句,“她盼這一天很久了。”

“啊,是麼,那是該早點回去。”陸清清回神兒後,麵色淡然地笑著應承,她把手背在身後,攥緊拳頭,用指甲狠狠扣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淡定。

天,這麼快!畢竟事關自己的終身大事,便是見過再多世麵的陸清清也難免會心抖。

陸清清強逼自己淡定,隨即問宋言致怎麼處置廣陵王,還有太後身亡的事。

“回京後再商議她的葬身處,該是會就近找了地方葬了。至於廣陵王,他不能死,帶他回京受審。”宋言致隨即看向陸清清,告訴她春紅、張二姑娘等人都難留活口,“你若對她們有什麼話說,便在今天。”

“沒話,我和那些腦子糊塗、思想偏執的蠢人能有什麼話講。”陸清清立刻撇清乾係。

“那陸家,還有生意那邊,是否要花時間交代?”宋言致又問。

陸清清搖頭,“沒有,我人在哪兒都不耽誤對陸家生意的管理,便是沒我的管理,這各地生意照做不誤。隻是沒人查賬管他們了,可能會生出些貪墨的事兒罷了。”

宋言致點點頭,“那就剩下你弟弟了,總該要通知他一聲。”

“等到京城再說就行,他而今在京求學。”陸清清解釋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日便啟程回京。”宋言致道。

陸清清不解,“剛剛不還說三天後麼?”

“三天是留給你的時間,既然你不需要,明日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