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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藺衡心情不順,是在安妃娘娘哪裡生了氣。

午膳擺的很快,等他們到達用餐廳時,桌上已經擺好。

不僅有大小似桂圓一般的煎包,還有皮包餡大的小籠包。

晶瑩剔透一個個放在蒸籠裡,特彆好看。

藺寧見到小聲說要吃一個。

藺衡本來是不餓的,這會兒心情順了,再看這一桌美食,身邊小姑娘吃的也香甜,不自覺得就跟著吃了不少。

回過神,隻覺得這一頓飯吃的好久都沒這樣舒坦了。

用過午膳,藺寧跟著桃夏回寢宮休息。

藺衡也沒有離開,就和廖氏躺在榻上。

這會兒屋內隻剩下兩人,廖氏開口:“皇上今天是生了氣過來的?”

做了這麼多年夫妻,藺衡是否動過氣,廖氏一眼就能看出來。

藺衡將廖氏的手攥在掌心裡:“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陛下是否高興,臣妾都看在眼裡。”

藺衡輕歎一聲,將安妃的事情說與廖氏知道:“朕不求他們多孝順,但是不要弄這些事糊弄朕,小橙子隻比寧寧大一歲,你看現在被教成了什麼樣子,連寧寧一根小拇指都比不上,在教育子嗣這件事情上,皇後真該好好教教她們!”

“哪裡有您說的這樣,寧寧是從小身體不好,吃過苦,所以比一般孩子都要懂事一些,但您也不要太嬌慣她了。”

藺衡笑著道:“這就是嬌慣,朕怎麼覺得還不夠?”

藺衡這一天都沒從鳳棲宮離開,翌日一早去上朝時,特意叮囑人不要吵醒廖氏。

安妃降為安嬪的消息徹底在後宮傳開。

至於緣由,隻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曉。

這前後幾件事情一聯係,看起來都和鳳棲宮那位三公主有關係。

後宮的人都是人精,都明白這三公主恐怕是徹底入了陛下的眼了。

要說嫉妒那肯定是的,可卻沒人敢說什麼,畢竟鳳棲宮那位可是後宮之主。

安妃偏偏要在這種時候,去爭這個,不是找死是什麼?

活該!

來福見藺衡從鳳棲宮出來,眉眼間的陰鷙都散了,笑著抬手,扶藺衡上了輦車:“陛下,伽葉宮那位,一早派來太醫報喜,說是懷了個小皇子。”

藺衡聞言眉眼一挑:“葉貴妃又有了,還是個皇子?”

來福嘿嘿一笑:“奴才猜的肯定是位皇子。”

“你那麼會猜,不如出去擺攤算卦好了。”藺衡盤著手中的串珠,“我倒是希望能是個公主,朕的兒子太多了,貼心棉襖就這麼一個。”

來福沒想到自己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連忙抬手拍下自己的嘴:“那陛下一定能心想事成。”

“哼,就你會說好聽的,既然有了,就讓太醫院勤去著點,吃穿用度都仔細一些。”藺衡說完忽然想到什麼,“要太醫院去為陸行看看胳膊。”

藺衡突然提起這件事,來福應了一聲,心裡卻不免多想了幾分。

*

陸行一早,看到突然推窗進來的蒼玨,心中一緊:“蒼叔,你怎麼 ……”

“太醫正在來的路上,我為你施針。”

陸行表情寒了下來。

蒼玨輕笑一聲:“是你那個小姑娘,替你在他麵前說了好話,他才能想起你來。”

糯米團子?

忽然想起昨天那隻飄在空中的風箏,想來應該是這隻風箏引起的。

“忍著。”

蒼玨話音一落,一指長的針刺進陸行骨縫中,陸行身體一僵,刺骨的疼痛讓陸行臉色一白,卻生生忍住沒有泄出□□。

蒼玨將針抽出,輕輕拍拍陸行肩膀,悄然消失在房間裡。

幾乎同時,門外傳來德才的聲音:“公子,太醫院張太醫求診。”

“進來。”

陸行抬眸,金瞳不顯情緒地看向門口太醫:“有勞先生。”

“不必,是陛下惦念公子,特意讓臣過來看下您的手。”

“請。”陸行示意,張太醫走過來,“聽聞之前柳太醫為公子診治的?”

“是。”

陸行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張太醫為他解開束帶,拇指在他骨折的地方輕輕按壓,隨後抬眸看向陸行:“公子可有什麼感覺?”

“略有一些酸澀。”

“不疼?”

“不疼。”

張太醫點頭,為他更換好藥,重新係好束帶:“並無大礙,公子隻要安心靜養即可。”

陸行故作自然的點頭:“多謝。”

目送太醫離開,陸行重新將衣服穿好,知曉張太醫並未同他說實話,恐怕是想著回稟藺衡再做想法。

張太醫確實回稟了陸行的情況,藺衡聽完,沉默半晌才開口:“他胳膊真的廢了?”

“是,傷了筋脈,就是養好了,恐怕也再難做重事。”

來福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張太醫也深深低著頭,事關大荒大耀兩國,沒人敢真的做主。

“隻是摔下馬,儘然會傷的這麼重,之前給他看過的柳太醫怎麼說沒事?”

“今日臣細細莫過,確實是傷了筋脈,筋脈這種地方比較精細,受傷當日柳太醫興許隻是將重心放在正骨上並未檢查出來。”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陸行年紀雖小,騎射一事上卻很有天賦,傷了手日後再不能射箭,多可惜。”

未想到藺衡會如此說,張太醫額頭流下汗來,猜不透藺衡真正目的是試探還是出自真心。

“除非溫養,恢複的幾率也極低。”

藺衡歎氣:“既然如此,就算了,告訴他小心將養吧。”

第十九章 沒有寧寧去不了的地方。……

伽葉宮葉貴妃的消息傳到鳳棲宮的時候,廖氏正在和藺寧用早飯。

聽著嬤嬤彙報,廖氏點頭:“知道了,就按照陛下說的辦,叮囑太醫院仔細一些。”

藺寧吃了一小碗粥:“娘親,一會能去看陸行哥哥嗎?”

“兩天不見就想他了,去吧,今天天氣不錯,出去透透氣也好。”

“好呀!”藺寧得了允許開心的不得了,她的香包繡好了,一會就可以送去給陸行哥哥,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

從椅子上下來,藺寧跑去桃夏身邊:“姑姑我們快回去換衣服吧。”

看見小姑娘這樣精神,廖氏心情也是極好的。

待藺寧出去,掌事嬤嬤為廖氏添了一杯茶:“娘娘,伽葉宮那位,向外說懷的是個小公主!”

“是覺得生兒子沒希望了,改拚公主了嗎?”廖氏輕笑一聲,雖未多言,但是嘲諷意味十足。

“咱們太子殿下和小公主那都是極好的,她們最多也隻能羨慕一下。”

“這事不要傳到寧寧耳朵裡,就是心裡想一想也不行。”

“奴婢知道的。”

*

藺寧從宮裡出來,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今天天氣是真不錯,讓藺寧有一種春天即將到來的錯覺,事實上算算日子,就要到新年了,宮裡最近已經開始籌備,前兩天鳳棲宮開始貼窗花了,還有一部分是她親手剪的呢!

來到陸行所在的宮殿,掌事的德才看到她們,連忙笑著施禮:“公子正在殿中休息,奴才這就帶您進去,昨日陛下派太醫院張太醫來為公子看胳膊。”

“張太醫親自為陸行哥哥看胳膊嗎?”

藺寧有些驚訝,沒想到藺衡到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心底有些開心,或許她能對藺衡再好一些。

“那張太醫怎麼說?”∴思∴兔∴在∴線∴閱∴讀∴

“張太醫叮囑要公子靜養休息,不可提重物。”德才說完,去門前通傳,“公子,公主殿下來看您了。”

陸行早在藺寧進來就聽見他們對話,將門打開,他依舊穿著一身單薄黑衣,金瞳泛著冷豔的妖異:“陸行見過公主。”

“陸行哥哥不必多禮。”

“公主請。”

將藺寧引進殿中:“去沏一些茶來。”

德才識趣地出去,藺寧示意桃夏將門關好。

掏出修好的香包,晃蕩著送到陸行麵前:“陸行哥哥你看,這是我親手送的香包,送給你,知道你喜歡黑色的衣服,所以特意秀了黑色,這樣佩戴在身上,就很搭了!”

陸行看著被小姑娘捏在小手裡的香包,一點柑橘的香味,若隱若現。

伸手接過,拇指觸碰到內裡硬硬的似是珠子一樣的東西:“裡麵有什麼?”

“是珍珠喲,嘿嘿,因為是黑珍珠,所以就一起送給陸行哥哥了!”

可惜沒有黃色的珍珠,不然更配陸行哥哥,陸行哥哥的眼睛真的太好看了,比世間任何珠寶都要好看!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親手摸摸。

陸行將小姑娘不加掩飾的心裡話都聽了進去。

尷尬地咳了一聲:“謝謝,隻是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為什麼呀,隻是一個香包而已,是那隻風箏的謝禮。”藺寧有些不明白,是陸行哥哥不喜歡這個香包嗎,雖然她繡的卻是沒有多好。

藏在袖子下的手指輕輕綣了綣,手指因為繡香包都磨出了泡。

可她並不覺得疼,畢竟這件事是她心底想要做的,所以也不覺得苦。

提起那隻風箏,陸行心底微歎:“送公主的風箏並不需要回禮,何況之前我已經受了公主諸多恩惠!”

“可是陸行哥哥,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的呀,看見你就覺得特彆親切,是我還不夠真誠嗎?”

所以你才對我這樣疏離的嗎?

陸行心底因為小姑娘的這一席話,心裡微微泛起漣漪:“並不是,隻是身份如此,公主實則不該與我有過多相處。”

“陸行哥哥你可不是膽小的人,你連我四哥、五哥那樣的人都敢頂撞,和我交個朋友怎麼了!”

藺寧將他懷回來的香包往他懷裡一塞:“反正我不管,這個就是送給你的。”

陸行接住小姑娘塞過來的香包,看著氣鼓鼓的糯米團子,陡然一笑:“好吧,既然你要和我交朋友,我答應你便是。”

藺寧聞言瞬間笑了起來,黑亮的杏眼彎成月牙,頰邊的梨窩清晰可見。

整個人看起來又軟又可愛,好吸引人捏一捏。

“陸行哥哥,寧寧最喜歡你了,你要好好把傷養好,寧寧會再來看你的!”

藺寧有些不好意思,拉住桃夏的手出了蓮霧宮。

走出數米後,藺寧突然停下,抬眸看向桃夏:“姑姑,我是不是在做夢呀,陸行哥哥真的答應和我做朋友了,對不對?”

“是的殿下。”

藺寧聞言又笑起來,簡直開心的不得了。

回程的路上說來也巧,竟然在鳳棲宮門口碰上從輦車下來的藺衡。

看到藺寧,藺衡停下來笑道:“寧寧這是去哪裡逛了,這樣開心?”

藺寧笑著跑過去,一頭紮進藺衡的懷裡:“父皇你來了,哦對了,寧寧還沒有給您請安。”

說著就要跪下,她太高興了,都忘了要請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