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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降落 李暮夕 4390 字 6個月前

, 也不簡單, 是一隻棕褐色的Birkin。

溫淩雖然不買這種奢侈品,之前接觸過的客戶有人用過, 這包不便宜,而且這種熱門色沒那麼好買。

但是轉念一想,他應該不用自己動手, 一個指令手底下的人自然會幫著去買。

那點兒感動就散了,反而更多幾分惴惴和不解:“乾嘛送我這個?”

“之前在那個酒店, 不是弄臟你一個嗎?”他解釋。

溫淩想起來了, 他說要賠她一隻的。不過, 她隻當是玩笑話, 而且, 弄臟了而已, 回頭擦擦就能用了, 又不是弄壞了。

“這麼貴,我可不能收,頂我一年多的工資呢。”她推回去, “無功不受祿。”

不過,話雖如此,誰不喜歡呢?

她眼睛不忘往那包多瞅幾眼,動作艱難。

傅南期沒有去接:“我應該沒那麼令人討厭吧?送兩件小玩意兒還要被推三阻四的。”

他是淡笑著說出這句話的,落溫淩心裡,卻像狠狠投入湖麵的石子,一下子濺起層層漣漪。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她要是真收了,他必然是要在彆的地方索取回來的。

這一點,她心知肚明。

可是,要是拒絕,確實顯得矯情。她對他真的毫無感覺嗎?

不,她隻是在害怕。

怪不得說酒不能喝太多,她當時大腦混沌,也不知怎麼,竟然沒有一口拒絕。他後來去酒窖拿了瓶紅酒,一人一個酒杯,跟她碰了兩杯,又開了電影給她看。

兩個人,背靠著背坐在鋪著絨毯的地板上對飲,邊喝邊看電影。

放的是一部黑白默片,沒有字幕,還是法語,溫淩壓根聽不懂,隻能通過人物的肢體動作才猜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時而皺眉,時而放鬆,思考時就忍不住又抿兩口紅酒。

他竟然也不勸阻她,隻偶爾回頭瞧她兩眼,但笑不語。

溫淩覺得這樣挺奇怪的,她又看不懂:“你平時也會自己一個人看電影嗎?”

“偶爾會這麼放鬆。”

“不無聊?”溫淩奇異。

“為什麼會無聊?”

“一個人啊……”她手裡的杯子比劃一下,努力想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他笑起來:“不會,我喜歡獨處。”

溫淩:“……”沒法聊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這樣的成功人士,必然內心堅毅,能耐得住寂寞。而且,他這人確實挺靜的。

溫淩說:“我還是喜歡熱鬨。”

他露出聆聽的表情。

她忙解釋:“不是那種鬨哄哄的熱鬨,是約一兩個交心的朋友,吃點兒小點心,聊點天那種。”

他了然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溫淩想起來那次在會所見他,忽而道:“你會下棋?”

他點頭:“還可以。你想下嗎?”

她想了想,點頭,總比跟他在這兒看這看都看不懂的勞什子法國電影要好。

他去了房間。

一開始兩人下的是圍棋,溫淩輸得很慘。她就耍賴:“圍棋我不熟練,我們換象棋試試,我象棋很厲害的。”

“厲害?有多厲害?”他語氣不變。

溫淩卻看到了他眼底並不掩飾的笑意,有點不高興:“你又笑話我!”

“笑還不讓笑了?”

見她不開心的樣子,他岔開話題:“最近出門小心點,最好換個地方。”

她果然上鉤:“為什麼啊?”

隨即想到張月的事情,眉頭緊鎖,但是過會兒又開口道:“不至於吧?這事本來就是她自己不對啊。”

他薄笑一下:“她要是覺得自己有錯,還會來找你麻煩?”

這一笑裡的諷刺意味可太明顯了,溫淩被刺得臉燙。轉念想,她確實是想當然了。

張月這人確實不壞,不過,不求上進、自私自利是真的。現實裡,這樣的朋友很多人身邊都有,不至於深交,平時不遇到原則問題時也能相處愉快。

但是,這樣的人都是利己主義者。一旦發生這次這樣的事情,難免不會狗急跳牆。

傅南期提醒她:“彆對她的節操抱有什麼僥幸。我之前就跟你說過,讓你不要留手。你如果聽我的,就不會弄得這麼狼狽。如果還抱有僥幸心理,可不知道要鬨出什麼事情,凡事還是多做一點保障吧。”

她想了想,鄭重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我搬去哪兒啊……”

這話出口,感覺四周莫名靜了一下,她不安地抬頭。

他正定定望著她,眼睛裡的意味讓她一下子紅了臉。她忙轉頭去看電影: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好在他沒說什麼。

溫淩提起的心又落下來些許,一口氣喝了半杯紅酒。

一隻手伸過來,奪過了她手裡的杯子。

兩人繼續下棋。

她心亂了,這次更是輸得慘烈。

可能是喝多了,她比平日忘形:“一點退路都不留,是不是太過分了?你邀請我下的,也不讓讓我?”

“邀請者必須要讓嗎?這是什麼道理?誰規定的?”傅南期好笑道。

哪怕是質疑,他說話亦是有禮有節。

反倒顯得她無理取鬨了。

溫淩低頭擺弄一顆棋子,不吭聲了。

傅南期把弄著一顆棋子,道:“知道你為什麼輸嗎?”

她才又抬起頭,一半好奇,另一半也帶著點兒不服氣地道:“謹聽傅老師教誨,請您不吝賜教。”

他自動忽略了她的擠兌:“雖然是三局定輸贏,但是事實上,第一局已經決定了。這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一點——氣勢。第一次將軍時,像你這樣的人,就已經注定了後麵輸得一敗塗地。你太沉不住氣了,缺乏自信。”

溫淩一開始還覺得很有道理,搖頭晃腦點著頭附和,可聽到“像你這樣的人”時,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狠狠瞪他:“怎麼這樣?”

“我不對我不對,失言了。”他笑笑。

溫淩也順著台階下去,哼了聲,不計較了。

後來又下了了兩次,她均是輸得徹底。她把棋子一丟,回頭看電影:“不玩了,左右下不過你。”

他在她耳邊道:“輸贏有那麼重要嗎?”

離得太近了,像是吹氣在她耳邊似的,熱意拂麵。

溫淩不自在地回頭,想說點什麼,卻發現他英俊的麵孔近在咫尺,高大的身影把她困在沙發和茶幾之間。

她心跳很亂,深呼吸,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心裡的念頭,呼之欲出。

她不是讀不懂他的眼神,這樣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而她,也並不是亦無所覺。酒精的那點兒催化,更是占據了她的身心,讓人有些恍惚而不真實。

思緒就這樣飄,紛亂地飄。

那一刻,腦子裡亂七八糟閃過很多東西,最後定格在他削薄的唇上。等她反應過來時,兩片唇已經貼在一起。

身體裡好像有什麼在燃燒,讓人意亂,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可又心甘情願地沉淪。

期間她回頭看了眼電視屏幕,已經放映到中期,男主正熱烈地%e5%90%bb著女主角。她依舊聽不懂,但是,臉已經炙烤得紅豔豔的。

他拿過遙控,將音量調到最低,回頭掰過她的臉,她整個人都僵住了,但是沒有反抗。

隻覺得氣溫在不斷升高。

這是完全陌生的體驗。此時,她不免想起傅宴,他永遠是像火一樣,攻勢熱烈,傅南期則完全不一樣,遊刃有餘,若有似無的撩撥,但是始終掌控著全局。

讓人心甘情願,溺斃在他的溫柔鄉裡。

他放開她,見她直愣愣望著他,唇邊含了絲笑:“還有三秒鐘可以反悔,我不乘人之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一刹那,她臉火燒火燎的。

真是恨極了這個人。

如果他不說,她自當默認地沉浸,他說出來,好似是扯開了她遮羞的布,更讓人赧顏,不知所措。

可是,他這樣說,她心裡也生出幾分意氣:“反悔什麼?又不是三貞九烈的小姑娘了。我當白睡一個極品帥哥!”

她說得硬氣,臉卻紅得快要燒起來了。

好在四周昏暗,瞧不明顯。

他莞爾:“那我是不是應該馬上脫掉,讓你為所欲為啊?”

他怎麼這樣?!

溫淩真是沒見過這種人,平時很給人台階,這種時候,卻好似偏偏要捉弄她,讓她下不來台似的。

她偏偏不服軟,瞪著他,語氣很硬:“那你脫啊。”

他看她一眼,手按在最上麵那顆扣子上,眼神中那種心照不宣的曖昧讓她心跳得快蹦出來了。

她更加不敢看他了,可偏偏要看著他,好像是在跟他較勁似的。

他的外套進門時就脫了,這會兒隻剩件襯衣,她目光下移,就看到他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

她馬上移開了目光。可過會兒,又移回來。誰知,他已經走去浴室,隻露給她一個寬闊的背影。

雖然隻是背影,也叫人浮想聯翩。

以前隻覺得他很高,肩膀寬闊,瞧著又挺瘦的,身材應該不差。沒想到這一天能親眼瞧見,果然是寬肩窄腰,背部的肌理更是流暢緊實,沒有一絲贅肉。

想到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麼,她又撤回目光。

浴室裡很快傳來水聲。

她掰掰手指,又拿出手機玩,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

他很快就洗好了。溫淩聽到開門聲一抬頭,他竟然光著上半身出來,側頭拿一塊毛巾擦著濕發。

溫淩忙收回目光:“……你……你怎麼不穿衣服呀?”

似乎覺得她這反應很好玩,他笑了下:“反正一會兒也要脫的。”

溫淩聽出他語氣裡的暗示,臉又是一陣燒。

這人正經起來是真正經,可要是不正經起來,那真是半點兒包袱都沒有。她是真玩不過他,看出來了。

鬨夠了,他不逗她了,從衣櫃裡取了件襯衣、穿上。

她默默望天,頓了會兒,泄了氣:“我要洗嗎?”

他有心逗逗她:“你也可以不洗,我不嫌棄。”

她被嗆了一下,站起來:“我要是去洗吧。”逃也似的鑽進了他剛剛進去的浴室。結果,浴室裡按鈕太多了,她不知道哪個是浴霸,回頭又鑽出一個腦袋,問他:“哪個是暖氣啊?我怕冷。”聲音弱弱的。

他走過來,一一給她指出,末了還問一句:“會了嗎?”

她點頭,臉快要滴血了,忙不迭關上門。

這個澡洗得神思不屬。

可到底還是洗完了。隻是,洗完後她發現沒有衣服了,隻好又半開一絲門縫:“有沒有衣服呀?”

他遞給她一件白襯衣。

是他的,看著很大,溫淩接過來後,飛快又把門關上,對著鏡子比對了一下。

襯衫裁剪立體,質料很高檔,看著也不是便宜貨。不過確實很大,她穿上後,下擺一直蓋到大腿根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