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覺。她有點心虛,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過去。
那邊沒再追究。
溫淩知道他這人其實很大度,不會計較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見此也不由鬆了口氣。
溫慈就讀的是H大金融係,溫淩最近都忙於工作,有段日子沒去見她了。這日商量好禮拜六去接她,她開心地發了好幾條“愛你”、“世上隻有姐姐好”。
溫淩回:“貧嘴。”
溫慈:“[吐舌頭][吐舌頭]”
禮拜六早上,溫淩早早起了床,特地換上了前幾天買的新衣服,一件米色的無袖高領毛衣。背部做了鏤空設計,有點小性感,很好地勾勒出曼妙身形。
之前見霍辛穿她就躍躍欲試了,一直有些忐忑,沒想到穿上效果還不錯。
這種輕熟的風格,她駕馭起來竟然得心應手。
出租車在校門口停下,溫淩下去,在人群裡搜尋溫慈的身影。這時,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溫淩打開,是溫慈發來的:“姐,我跟哥哥去附近的咖啡館了,校門口人太多,不方便,你來這邊找我吧,地址是海澱********號。”
溫淩看到“哥哥”二字,心裡警鈴大作。
溫慈雖然武力值可以,頭腦挺簡單,她以前從來沒來過北京,哪來的哥哥?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溫淩照著地址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到了那邊她卻愣住了。
隔著幾米遠溫慈就衝她招手了。溫淩的目光卻落在她身邊那個男人身上——傅南期沒看這邊,支著下頜望著窗外的街道,側臉安靜。
她沒料到,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遇到他。
不,應該是,他怎麼會來這兒呢?
又跟小慈在一起?
溫淩停頓的片刻,溫慈已經過來拉住她,按著她肩膀讓她坐到了桌對麵。
“姐,你喝什麼?隨便點。”她把菜單推到她麵前,下巴往旁邊努一努,“傅哥哥請客。”
溫淩嚇了一跳,忙去看傅南期:“你瞎說什麼?一點禮貌都沒有!”
溫慈委屈巴巴:“他讓我這麼喊的呀……”
溫淩:“……”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傅南期全程安靜地聽完了她們這一番對話,隻是微微笑,頗像個觀棋不語的真君子。
溫淩心頭卻狂跳,恨不得拿膠帶封住溫慈的嘴巴。
“對了,傅總,您怎麼會來這邊啊?”還碰到她妹妹?
“我在校友基金掛名,路過,順道過來頒個獎。”
“哦,這樣啊。”
“你呢,工作順利嗎?”
說起這個她就眉飛色舞,得意勁兒怎麼也掩飾不住:“在您的指導下,圓滿完成任務。”
他笑了笑:“那繼續加油。”
溫慈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來轉去,偷笑。
快離開時,溫慈卻忽然捂著肚子說不舒服,要回學校去。
“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溫淩緊張起來。
“不用不用,可能是大姨媽來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都說要給你買衣服逛商場的……”
溫慈不耐煩地打斷她:“你跟傅哥去就行了,我尺碼你也知道,看著好看就買下,回頭寄給我,我相信你的眼光。”
溫淩隻好作罷。
走到學校外,溫淩有些不好意思道:“傅總,您下午有事嗎?要是有事,您先回去好了,我自己去逛。”
“沒什麼事,一起吧,我也好久沒逛街了。”
他們去的是附近的商場。節日快到了,一樓大廳張燈結彩,還擺出了各種形狀的燈箱,溫淩在自動扶梯上都不安分,好奇地東張西望四處打量。
她身邊的傅南期卻顯得極為安靜,隻低頭按手機、發信息。
發完,他回頭看她一眼,她的圍巾歪了。
他伸手替她將垂落的一邊提上來。
溫淩回過來看他,目露訝異:“傅總,怎麼了?”
“圍巾快掉下去了。”
“哦——”她沒多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各個櫃台間琳琅滿目的物品上。
旁邊有對老夫妻正好下行,擦肩而過時,老太太朝他們多看了一眼,回頭跟自己老伴說了句什麼,相視而笑。
傅南期聽力俱佳,正好捕捉到那一個字眼,微微怔了下,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隻有小姑娘沒心沒肺,壓根沒在意,隻是不經意抬頭時發現他在看她,有些不解:“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他不動聲色淡笑,收回目光。
說是一同逛街,其實傅南期對逛街這種事情明顯興趣不大,大多時候是陪在她身邊充當背景板。
溫淩自己則從一層逛到頂層,又從頂層逛到了負一層,角角落落都不放過。
回頭才發現時間過得太快了,她手裡拎了大大小小不少袋子,可壓根沒有儘興。
傅南期看著她頹喪又糾結的小臉,覺得好笑,也覺得不可思議:“一下午時間,還沒逛夠?”
“您不懂,對於女人而言,逛街的時間是永遠不嫌多的,隻有少。”她扁嘴,歎氣,“當然,少的不止是時間,還有——逐漸縮小的荷包。”
她又看他,“您這樣錢多得需要個人來專門打理的大銀行家,肯定是不明白的。”
傅南期覺得,這個小丫頭總有辦法逗他笑:“我?大銀行家?何以見得?其實我也沒什麼錢,不過是把錢從一個口袋轉移到另一個口袋來投資罷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溫淩卻一點不信。
他這樣的都算沒錢,那什麼樣的人才叫有錢啊?
不過,他平時確實挺低調,除了出行必備的車輛和出席正式場合需要的正裝,其他衣食住行方麵倒不怎麼奢靡考究。
當然,也不摳。溫淩覺得他是那種好的東西並不刻意珍視,差的東西隻要好用、也不介意用那種人。
無論到什麼環境裡,都能處之泰然。
除了骨子裡透出來的那點兒傲然,他身上倒是看不到什麼公子哥兒的壞習氣,也是奇怪。
離開前,她見他手裡還是空空如也,一下午時間全浪費在她身上了,到底是不好意思。
路過某專櫃前,她買了隻貓咪玩偶送給他,那種小小的、可以掛在手指上的小玩偶,隻有手掌大小。
傅南期當時拎著這東西看了很久。
這種沉默,溫淩覺得可以理解為“無言以對”,她臉紅了又紅。可是,實在想不到可以送他什麼了。
後來這個禮物他還是笑納了,小指勾著在麵前晃一晃,又晃一晃,笑著說:“這是我收到過的最‘特彆’的禮物。”
溫淩像隻小鵪鶉一樣垂著頭,沒吭聲。
她明白他話語中的含義,這“特彆”,等同於“幼稚”,以及“荒誕”。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她收到了一份快遞。
打開後,赫然是上次他在車裡送的那個觀音吊墜。
底下,還有一塊小卡片,是他手寫的,字體行雲流水,筆鋒遒勁。第一句話是“禮尚往來”。
第二句則是“我送出去的禮物,從來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早知道他骨子裡也是個強硬的人,與傅宴不遑多讓,隻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樣。
溫淩的腦子有些亂。
倒不是禮物本身,而是,他第二次送出這份禮物所代表的含義。
溫淩想了想,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連通的那一刻,周遭的夜色似乎變得更加濃重了些。溫淩下意識按緊手機,往窗外望去。
夜如墨般漆黑,四周安靜的好像隻有她一下一下的心跳聲。
電話接通了,傅南期低沉的聲音在那一邊格外清晰:“收到禮物了?”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溫淩卻覺得他意有所指,好像早就知道她會打給他一樣。
她默了一下,聲音有些艱澀:“收到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喜歡嗎?”
“……為什麼要送我觀音啊?”其實,這個問題之前在車上她就想問的。
“你知道‘男戴觀音女戴佛’的典故吧?”他笑了笑,並不急著解釋。
“嗯。”“觀音”諧音“官印”,意思是飛黃騰達,古時候男子在外,這是對事業的美好寄寓。
後麵關於女子那一塊內容就不大好了,古人認為女子心%e8%83%b8狹隘,戴佛是希望能%e8%83%b8襟豁達的意思,溫淩不以為然。
傅南期道:“相比於一年前,我覺得你已經有很大進步了,雖然有時候有些笨笨的,很努力,也很上進,我希望你能在未來的幾年裡好好工作,有所作為。至於性格方麵,我覺得挺好的,沒有什麼需要改善的,做自己就好。”
溫淩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鼻子忽然有些發酸:“謝謝傅老師!”
“你叫我什麼?”他莞爾。
溫淩微怔,試探改口:“……傅總!”
他沒有再糾正她,估計是覺得糾正也沒用,道:“一個人在家嗎?”
“嗯,程易言回老家了。”
“你上次不是說,要把二期的新生產線計劃跟我說說嗎?”他似乎還在工作,那邊有文件翻頁的聲音。
“不會打擾到你工作嗎?”
“不會,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正好一起。”
溫淩也不再廢話:“那我馬上去找資料。”
“不用,你先去洗漱,大冷天的,一會兒我們床上聊。”
溫淩:“……傅總??!”可是,他語氣平靜,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語裡的歧義。
溫淩的臉卻已經漲成了紅蘋果,可這種事情更不好追問,以免更加尷尬。
聽筒裡靜了會兒,終於傳來他的笑聲:“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洗漱吧。”
溫淩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可不知為何,心裡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一顆心也七上八下惴惴起來。照理說,他不是那種輕易會撩撥人的人,可是,她又覺得他不大可能瞧得上自己。
那晚,溫淩窩在被窩裡跟他聊天,說了很久很久。快掛斷的時候,她看了眼手機屏幕,竟然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她忙跟他說“晚安”。
“明天見。”他笑了笑,把電話掛了。
……
溫淩第二天去上班還有些迷惘。乘電梯時,張月好幾次回頭看她:“有心事啊?”
“啊?”
張月:“我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溫淩躲開她的視線:“沒啊。”
“還說沒?魂不守舍的,剛剛喊你三次你一次都沒應。”
溫淩心虛,隨便扯道:“可能是最近有些忙吧,老想著工作的事情。”
“也要勞逸結合啊。”
“嗯。”
中午接到薛洋的電話,邀她這個禮拜六一塊兒過去剪彩。溫淩一問才知道,他開了家新公司,自己單乾去了。
溫淩也為他高興,又有些埋怨:“那您也太不夠意思了,事先都沒隻會我一聲。都開業了,我才剛知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