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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對李孚亦是寄予厚望的。

“是是,公公說得有道理。”陳慧笑著附和了一句。至於說將來李孚真考上狀元了該如何……不說狀元,便是三甲,他就算是光耀門楣了。他的宦官爹必定會時時被人提起,被人奚落,文人的嘴最毒,罵人罵得比直白的三字經狠多了,可那就是李孚自己該調整的部分了,她頂多就是做個引導,指導他該如何建立一個強大的內心城池。

李孚去了不久便回了,麵上帶著輕鬆的笑,不過見了李有得時他又忙斂了笑,端著小臉肅然道:“爹,孩兒與對方已化敵為友。娘說,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孩兒覺得很有道理。”

李有得瞥了陳慧一眼,後者朝他一笑,他即便不太滿意李孚的處置,也隻隻得說道:“就這麼辦吧。”

陳慧偷偷給李孚豎了個大拇指,這孩子將來絕對非同小可,這會兒便知道拿她來壓李有得了,還能裝得如此純良,將來估計把人賣了對方還會替他數錢呢。

李孚朝陳慧露出個羞澀的笑容,心裡滿滿的被她讚揚肯定的喜悅。

這一年,舒寧郡主和鄭蓉蓉先後成婚。鄭蓉蓉嫁的正是當初差點一起私奔的魏巍,不過他這時候還沒有考上科舉,也不知鄭永怎麼就改了主意。舒寧郡主出人意料地下嫁給了陳慧也熟悉的顧天河,這場緣分始於一場瘋馬事故的英雄救美。

小笤還是跟陳慧說了她的意中人,是木訥卻老實的小五,二人恰好兩情相悅,由陳慧做主,讓小笤嫁給了小五。不過二人都是在菊院伺候的,除了住到一起去之外,跟過去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彆。

陳慧與陳家稍微多了些來往,不過不冷不熱,偶爾可以幫些小忙,但也絕不慣著他們。陳家或許也是懾於李有得的威勢,倒是老實得很。

又一年春節,陳慧照例纏著李有得去了彆院,不過這回還帶上了一個李孚。

李孚起先有些拘謹,被李有得趕到另一輛馬車上後便興奮得不行,掀開車簾看向外頭,纏著小六問東問西的。

彆院一如既往的幽靜,因這一行人的到來而添了不少人氣。

陳慧一到便拉著李有得去泡溫泉,本還想帶上李孚,被李有得堅決回絕了。

荒唐過後,陳慧麵頰猶帶紅暈隨著李有得來到外頭,卻見往常很是沉穩的李孚正歡叫著與下人們丟雪球玩,從這頭跑到那頭,樂此不疲。

陳慧笑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偎依在李有得身邊,輕聲喚道:“公公。” “嗯?”李有得正看著李孚滿地撒歡,倒難得的沒有出聲訓斥。

“公公,我真的好開心啊。”陳慧柔聲道,“跟做夢一樣幸福。”

李有得在旁人眼裡絕對算不得良配,如今大概隻有舒寧郡主和鄭蓉蓉知道她確實是因為愛才與李有得在一起,其餘人或許至今以為她不過是出於被迫或者彆的考量。可……管他們的呢,過得好不好是很主觀的事,她樂意,誰又管得著?若是她爸媽得知了她在這個時代發生的一切,得知了她的選擇,她相信他們也會祝福她的。

李有得側頭望著陳慧臉上那洋溢著的溫和又燦爛的笑容,心中狠狠一動,低頭在她唇角親了親,低聲道:“嗯……我也是。”

陳慧側頭笑望了他一眼,忽然蹲下捧了一堆雪揉成團,猛地朝剛好經過她前麵的李孚丟去,揉得很散的雪團剛砸到他腦袋上就散了。見他一臉懵逼地看了過來,陳慧叉腰大笑,見李孚漲紅臉撿了一團雪要丟回來,她忙身子一縮躲到李有得身後。 李孚剛要甩出去的動作猛地一僵。

李有得冷著臉看李孚。

李孚委屈地看了陳慧一眼,根本不敢丟過去,隻得可憐兮兮地轉身,欺軟怕硬地把雪球丟到了小六身上。

陳慧笑得不行,李有得無奈地瞥了她一眼:“怎麼跟孩子似的。”

陳慧挺了挺%e8%83%b8嬌嗔著斜他一眼:“是不是孩子公公您還不清楚?”

說完她悄然又拾起一團雪,貓著腰摸到李孚附近,又一次很有準頭地丟到李孚身上。

李孚瞪大眼看向陳慧:“娘!您又偷襲我!”

陳慧趁他說話又丟了個雪球過去。

李孚嗷嗚叫了一聲,也揉了個雪團追著陳慧跑去,如今爹不在娘跟前擋著,他可就不怕了!

陳慧跟李孚玩得氣喘籲籲,歡笑聲響徹彆院。

李有得佇立一旁,望著陳慧那明%e5%aa%9a燦爛的笑容,他知道他願意守護一輩子。

陳慧遠遠地喊道:“公公,你也來玩嘛!”

李有得繃著臉微微搖頭。他堂堂司禮監秉筆太監,還下場跟他們這樣玩鬨,像什麼樣子!

見李孚被陳慧出奇好的準頭打得連連求饒,李有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就在他注意力稍稍放在李孚身上時,一個大大的雪球朝李有得麵門砸去,等他發現時為時已晚,那雪球在他腦門上炸開,雪濺了他一頭一臉。

其他人都呆了,唯有始作俑者的陳慧笑得前仰後合。 李有得慢慢把臉上的雪撥開,咬牙瞪著陳慧:“陳、慧、娘!”

他冷著臉大步朝陳慧走去,一場雪球大戰,一觸即發!

☆、第139章 番外 夢境

陳慧醒來時習慣性地往外一摸, 卻摸了個空。

她想, 她可能又睡過頭了,李有得不想叫醒她,又趕著去皇宮,隻能先離開。

她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可片刻之後她眉頭一蹙,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那輕微的轟鳴聲……怎麼聽起來像是……空調?

她猛地睜開雙眼, 床的正對麵,一台號稱靜音變頻的空調正發出輕微的聲響, 向外送著熱風。

她不敢置信地坐起身,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再摸了摸臉。

“媽!”陳慧一聲尖叫。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打開,一個跟此刻的陳慧有五分相像卻更多了成熟韻味的女人現身門口,她臉上貼著麵膜, 懶洋洋地問道:“鬼哭狼嚎什麼啊?”

陳慧震驚地看著她闊彆經年的媽媽, 下一刻卻毫無征兆地流下淚來。

李有得睜開雙眼, 先轉頭朝裡看了眼,可讓他吃驚的是,他什麼都沒看到。

慧娘早起了?天要下紅雨了不成?

他沒太在意,自己穿好了衣裳, 見阿大進來, 他隨口問道:“夫人呢?”

阿大一愣:“什麼?”

李有得眉頭一皺:“問你夫人呢?”

“什麼夫人?是……是說蔣姑娘嗎?”阿大戰戰兢兢地問道。

李有得動作一頓,蔣姑娘?不是早死了嗎?

他雙眉緊皺, 盯著阿大道:“梅院裡如今住著誰?”

從前梅院是慧娘住的,如今成了李孚的住處。

“呃……梅院是空著的啊。”阿大很奇怪公公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卻又不敢不照實回答。

“空著?李孚呢?”李有得眉頭緊鎖,不敢置信地問道。

“呃……不知公公說的是誰……”阿大隻覺得今日的公公顯得尤為古怪,回話時結結巴巴。

李有得震驚地看著阿大,半晌終於問道:“……如今是哪一年?”

*

“媽,你說是為什麼啊?”

在莫名其妙地大哭了一場引起陳慧母親的短暫性恐慌後,陳慧終於冷靜下來,將夢到自己穿越了之後與李有得的事挑選了些說給她媽媽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慧媽把已經快乾的麵膜扯下來丟到垃圾桶裡,皺眉道:“你這做的是什麼夢啊,被男人傷得狠了,就在春夢裡把男的給閹了?”

“媽,不是春夢啊!”陳慧不滿道,雖然是有些不可描述的內容,還多是她主動的,可那不過是一場戀愛的點綴而已!

她又補充道:“而且我沒被男人傷過啊。”

“行行行,你說不是就不是吧。”陳慧媽也沒有跟她爭論,她摸摸陳慧的額頭,奇怪道,“那你莫名其妙哭什麼?”

說起這個,陳慧又感覺自己難過了起來:“不知道啊……就覺得很難過,好像把愛人給弄丟了……”

回應她的是她媽毫不留情的嘲笑聲:“慧慧,不過是個夢,彆太入戲了。”她看了眼時間,拍拍陳慧的床說,“快起來,今天咱家附近新開了家美容院,媽帶你去體驗體驗。”

陳慧嘟囔道:“不是帶我去買單嗎?”

陳慧媽根本就沒把陳慧這連光明正大說出來都不敢的抱怨當回事,哼著歌出了陳慧的臥室。

陳慧坐在床上好半天沒動,摸了摸%e8%83%b8口,感覺有些鈍痛。真的隻是夢嗎?為什麼會那麼真實呢?

*

阿二彙報完之後,忐忑地站著。從昨日起,公公便有些古怪,具體他也說不清,但突然莫名其妙讓他去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商戶之女,就足夠讓人側目了。

李有得沉默不語。

昨日他知道了,他莫名回到了三年前,這時候的他沒有遇到慧娘,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深吸口氣,讓自己先前差點瘋掉的心神慢慢鎮定下來。不過是回到了三年前罷了,隻要他按部就班地等下去,他的慧娘遲早會來到他身邊。隻是想到在來到李府之前,慧娘還在跟溫敬卿卿我我,他便有些受不了,還是決定不等了,先讓陳平誌把慧娘送過來為好。落袋為安,不過如是。

陳平誌早前就打算討好李有得,李有得那邊一傳來這樣準確的消息,他便喜出望外地把人打包送了過去,雖然不知李公公為何偏就看上了他的女兒。

陳慧娘被送去時正是晚上,李有得直接讓人把她帶到菊院,放到了廂房,還從廚房把小笤找了過來,讓她守著。他不想讓她再受他記憶中的傷害,隻想她一來便好好寵著她,她一開始或許會不習慣,但她之前最終還是愛上了他,那麼這回也是遲早的事。

陳慧娘醒來的時候知道了自己的處境,而與此同時,李有得也到了她麵前,以一種阿大阿二聽了都覺咋舌的寵溺語氣溫言細語地說:“慧娘,這兒從今日起便是你的家了……你便安心留下吧。”

當然陳慧娘激烈的反應沒有出乎李有得的意料,他也早有準備的讓人攔下了她,沒讓她傷害自己。

看到陳慧娘那陌生的眼神,李有得雖早有準備,卻還是難受得沒有多待,隻不過是兩日沒有見到他的慧娘,他就覺得已經有一輩子那麼長了。也不知,他的慧娘多久才能“回來”?他已經開始想念她軟綿綿叫著他“公公”時的愉悅了。

*

“這幾天我一直在做一個類似的夢,我感覺我可能快瘋了。”

下班後,陳慧請了好友在一家特色餐館吃飯,她沒什麼胃口,其實隻是想傾訴而已。

“什麼夢?”好友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問道。

陳慧道:“我夢見我穿越到了古代,跟一個太監在一起了。”

好友差點把嘴裡的東西都噴出來,仔細打量陳慧,搖頭歎道:“小小年紀,怕不是傻了吧。你說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