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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宗門修士以及沒有家族宗門可依附的散修,淩極宗難逃其責。

正式會談上被問責是不可避免的。

如何應對成了淩極宗要麵對的難題。

第二,便是正式向淩極宗高層介紹陽矅、陽華、陽景之外的第四名元嬰修士,陽宵元君。

裴葉以叩仙峰之主的身份過來開會,一大堆生麵孔修士已經落座。

大家互相見禮寒暄。

慶幸原主陽華真君是個高嶺之花人設,修士這個群體十人九宅,除了陽景真君這朵奇葩,基本不會到處串門,因此裴葉隻需端著高冷的表情,跟其他修士簡單打過招呼就算過關。

她在叩仙峰的位置上落座。

左手邊是妙醫峰的玉潭師弟,右手邊是問劍鋒的“陽宵師妹”。

看到左右都是熟人,裴葉鬆了口氣,眼觀鼻、鼻觀心,靜心等待會議開始。

“寶師兄,要瓜子麼?”

裴葉嘴角抽了抽,婉拒:“這……會議嗑瓜子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掌門師兄又不反對,怕什麼?”玉潭從乾坤袋取出一隻淺草色的佩囊,借著袖子的掩護偷偷遞給裴葉,笑道,“這可是師弟我親自炒製的,口味甘甜清脆,你嘗嘗。”

裴葉:“……”

她用餘光掃了一眼開會的正廳。

修士一個個看著正經,實則乾什麼的都有,走神發呆、交頭接耳、喝茶飲酒……這些都算正常,她還眼尖發現有一位仁兄正在低頭打絡子。相較之下,嗑瓜子都不算稀奇。

裴葉矜持得磕了一把。

這瓜子不愧是用靈水靈田種出來的,口齒留香。

“玉潭師弟炒製了多少?”

玉潭笑道:“炒了幾大鍋。寶師兄喜歡,回頭就讓妙醫峰弟子給你多送幾包。”

來而不往非禮也。

玉潭師弟給自己送了東西,再加上三天兩頭來叩仙峰診脈開藥,於情於理也該有點兒表示。

裴葉摸摸自己的乾坤袋,從裡邊兒掏出一疊嶄新的符篆。

看厚度,怎麼也有百八十張。

“這兩天沒事倒騰的。”

玉潭師弟:“???”

他當然看得出這一摞都是符篆,但符篆的陣紋卻是陌生的,不知效果。

裴葉向玉潭熱情兜售自己研製的美甲符篆、美白符篆、泡腳符篆、泡澡符篆、白牙符篆、消食符篆、減肥符篆祛口臭符篆、袪腳臭符篆……種類多多,每一種都有十張,效果絕佳。

玉潭師弟:“……這、這些是你自己繪製的,還是仙露明珠翻出來的???”

如果是寶師兄自己繪製的,他還能理解,畢竟這具皮囊的主人是才十六歲的少女,調皮跳脫一些正常。倘若是仙露明珠翻出來的,便意味著這些符篆都是原主陽華真君的傑作。

玉潭想象不出,陽華真君是懷著何種心情繪製這些符篆……

先不說繪製出來是自用還是他用,高嶺之花的人設首當其衝要保不住。

裴葉道:“我自己繪製的。”

“哦,那就好。”

玉潭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失望。

裴葉問他:“玉潭師弟也覺得它們無用嗎?”

玉潭斟酌道:“於凡人而言,妙處多多,但對修士而言卻無甚大用。”

裴葉情緒激動:“玉潭師弟真乃知己,這些符篆就是準備量產,向凡人推廣的!”

玉潭:“???”

他不忍心打擊裴葉,但不得不掐滅她天真的幻想:“哪怕是這種陣紋簡單的符篆,售價也不是尋常凡人能承擔得起的。若是兜售給凡人富戶或許能賺回投出去的原料和人力成本,但他們能買多少?又能賺多少?寶師兄若是手上緊缺,不妨跟掌門師兄說一句,彆自己硬抗。”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猜測正確。

原來的陽華師兄最喜歡收藏古籍珍寶,這項愛好最大的缺點就是燒錢,陽華真君又是不食人間焰火的,長老月例預支了不知多少年月,再加上隔三差五領任務下山,收支勉強平衡。

誰能猜到修真界男神之一的陽華真君,居然還是個超前消費的負豪。

現在換成“寶師兄”,估計這位也發現“陽華”是窮光蛋了。

但又不好意思向他們開口借錢,隻能自己倒騰來錢的路子……

如此一想,玉潭師弟覺得這位十六歲的寶師兄真是純真質樸,體貼乖順。

“寶師兄,師弟我懂你的苦。”他從乾坤袋取出一袋子靈石,偷偷塞給裴葉,和藹道,“雖說此行下山會撥專項經費,但其他開支還需自己承擔,寶師兄就彆客氣了,在外彆苦自己。”

裴葉:“???”

一心二用,一邊應付身邊女修同門糾纏,一邊注意裴葉玉潭二人對話的陽景:“……”

嗬嗬……

窮???

原主陽華或許是個表麵光鮮的負豪,但現在這位……嘖,捫心自問,陽景現在都不太敢招惹,特彆是知道這人在乾坤袋放了整整一百疊、打了封條的爆炸符篆和五雷符篆之後。

整整一百疊,一疊一百張。

除了這兩種殺傷性大的,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各類符篆……

這是什麼概念?

裴葉揣著這麼多符篆下山,莫說隻是抓一個潛逃在外的羅刹阿羅,就算是上門踢天音穀的場子,將天音穀炸上天、夷為平地,也不是沒可能。

鈔能力,恐怖如斯!

人聚齊差不多了,坐在上首的掌門陽矅真君一臉正色宣布會議開始。

第1144章 神器器靈(六)

不同於方才輕鬆愉悅的氛圍,會議開始後氣氛明顯凝重起來。

裴葉穿越之後,基本是叩仙峰仙露明珠、書房、後山、藏書塔幾個地方來回轉悠,瘋狂做功課彌補短板,故而對鎮魔塔一事的影響沒清晰具體的認知。

當陽矅掌門一一羅列這段時間那些妖魔在何處作祟、在何處殺人,為了發泄示威還屠村屠鎮,滅殺小門派小家族,上上下下,雞犬不留……裴葉的臉色肉眼可見得凝重下來。

“關於這件事,陽華真君沒什麼想說的嗎?”

議廳角落響起嘹亮質問,瞬時吸引在場眾人的注意力。

裴葉還未有什麼反應,一旁的陽景真君哐得一聲將新到手的斬刀往桌案一擺,發出響亮動靜,屬於元嬰修士的威壓如猛獸般撲向那人,玉潭緊跟著道:“玉敏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稱之玉敏的修士臉色鐵青。

他盯著威壓,咬牙站起身:“我哪裡說錯了嗎?鎮魔塔怎麼破的,內情如何,二位真沒懷疑?栽贓嫁禍一個金丹修士,果然是陽華真君能乾得出來的。下作卑鄙無恥!”

裴葉眉頭跳跳,餘光不動聲色地觀察在場修士的反應。

她很快就得出一個有趣的結論——陽華真君在修真界負有盛名,在淩極宗也頗有威望,但在場修士跟他同輩分,卻有不少同門師兄弟、師姐妹對他不怎麼感冒,關係不差但也不好。

那個叫玉敏的修士站出來指責,除了陽景和玉潭居然沒人幫忙發聲。

不是裴葉自戀,但她敢說陽景和玉潭出聲也是因為她,而非原主陽華真君。

這人緣也忒差了。

裴葉道:“凡事都要講一個證據,這位玉敏師弟要是能給出證據,莫說讓我為此事負起全責,即便讓我在列祖列宗跟前自儘謝罪也是應該的。若無證據,師弟這便是亂潑臟水了!”

“寶師弟,慎言!”

裴葉說完就收到陽矅掌門一記眼神警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場其他修士也吃驚“陽景真君”意外強硬的態度。

以往有啥衝突,叩仙峰十次有九次選擇無視,連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

何時會像今日一樣,一開口就態度強硬要證據,甚至不惜以性命相博?

陽景真君也道:“此次鎮魔塔之亂,分明是顧長信乾下的,跟寶師兄有什麼關係?玉敏師弟張口閉口就說‘栽贓嫁禍一個金丹修士’,怎麼,瞧不起金丹修士?希望玉敏師弟明白,顧長信不是普通金丹修士,而是年僅二十四歲便有望衝擊後期的金丹奇才,他破開鎮魔塔也不稀奇。”

裴葉忍不住側目。

陽景真君,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玉敏顯然有些欺軟怕硬,不敢跟名聲不顯但已是元嬰期的“陽宵元君”硬碰硬,而是選了顆軟柿子,將矛頭對準玉潭。陰陽怪氣道:“玉潭師弟好%e8%83%b8懷,莫不是忘了妙醫峰上一任主事怎麼死的?當年屠芳穀之戰,妙醫峰的傷亡似乎不輕啊……”

妙醫峰以醫修為主,卻不是毫無戰鬥力的輔助角色。

相反,屠芳穀之戰前的妙醫峰,曾有兩名元嬰修士,戰鬥力在淩極宗首屈一指。其中一名元嬰修士還是玉潭未出五服的長輩,關係極好。但現在,妙醫峰境界最高的也就金丹後期。

聽玉敏翻舊賬,玉潭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今天開會談的是屠芳穀嗎?該談什麼談什麼!再者,妙醫峰也輪不到玉敏師兄插手。”

玉敏道:“今天不談屠芳穀……但,與屠芳穀有關,與陽景真君有關!隻要真君回答在下幾個問題。當年屠芳穀是不是你泄密通敵?老掌門的碎丹之毒是不是你所下?老掌門是不是你所殺?你混入淩極宗是不是給妖魔兩族當臥底?是不是為了釋放鎮魔塔最底層的那位?”

他每問一個問題,其他修士的表情就錯愕一分,掌門和陽景二人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玉敏又問:“當年老掌門的遺體是陽矅師兄收殮的吧?”

陽矅掌門:“是。”

“老掌門%e8%83%b8口的劍傷,是陽景真君本命佩劍留下的,對吧?”

陽矅掌門額頭青筋跳了跳:“玉敏師弟,我反而想問問你,你造謠誣賴寶師弟是什麼意思?師尊仙體當年是我親手收殮的,換的衣裳,身上根本沒有劍傷,更彆說%e8%83%b8口。”

玉敏固執問:“殺師之仇,掌門緣何偏袒他?”

陽矅掌門左手按在劍柄上,厲聲嗬斥:“證據呢?玉敏師弟,我隻當你心情不好或是喝了黃湯腦子昏聵了。沒證據就胡亂栽贓陷害同門,依照淩極宗宗法會是什麼罪?”

玉敏攝於掌門的氣勢,但還是不肯收手。

他基本確定陽華已經沒了修為,身上的碎丹之毒也沒解開。

換而言之,陽華現在就是個毫無價值的廢人,沒有價值的廢人自然也不值得旁人去保。

“證據,我自然有的。”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陽景真君端著茶的手微微一顫,玉潭下意識看向裴葉。

裴葉淡笑道:“那就請出證據吧。”

玉敏%e8%83%b8有成竹:“陽景真君可還記得一個叫胥承彥的修士?”

裴葉:“……有點兒印象。”

胥承彥,她當然記得。

目前已知五個劇本中《你是山巔雪》的佩佩文男主。

不過這位男主還沒出場呢,剛出場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