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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自己居然能成為裴葉二人停留的主因。

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跟他們二人有什麼羈絆可以得到這種優待。

裴葉輕笑:“大概是緣分吧。”

安妲香不相信,但除了它,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

“香香,有件事情,我想麻煩你。”

“橙姐,你說。”

安妲香沒在這個問題繼續鑽牛角尖,不管真正的理由是什麼,結果就是她獲得了橙姐兩年的庇護和照顧。越深入了解獸人大陸,她越是後怕——自己究竟穿越到一個怎樣的世界。

沒橙姐,她下場絕對好不了。

“你現在的修煉也算走上正軌,七殿下教你的那些東西,足夠你活得滋潤。若有餘力,幫忙照顧一下獸人城的獸人。倒不是讓你成為什麼統治者,所以也不要有太大壓力,看顧就行。”

安妲香惶恐地擺擺手。

“我?我不行的。”

“相信我,你行的。不要小看自己,你能做到的遠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安妲香慌得一批,急得喉嚨上火。

她真的不行啊。

裴葉又道:“我這兩年怎麼做,你照著就行,實在不懂的,找信他們幾個獸人。”

良久,安妲香才點點頭。

“那、那我要是做不好了……你記得回來糾正我啊……我怕自己飄了……”

一個原先普普通通的女人,一朝穿越變成大美女,還被指導著修仙,如今又被交托這麼重的重擔——無異於是窮光蛋一朝暴富,還是一躍成為世界首富。

怎麼可能不膨脹呢?

安妲香都不相信自己不膨脹。

裴葉笑而不語。

談蘇知道這事兒又一次正大光明恰醋。

“阿葉這麼信任她?也不怕她濫用自己的能力,反而給獸人帶來災難?”

裴葉沒好氣地給湊上來的談蘇一個爆栗。

力道很小,聲音很脆,是個好腦瓜。

“香香心性很好。”

這也是裴葉最看重的。

不管是原著小說還是她接觸到的安妲香,雖是個普通人,沒什麼遠大誌向,做事情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跟傳統意義上的“完美女主”相去甚遠,但從未主動生過惡念,即便有著強大靠山也沒有變成紈絝,更沒有仗勢欺人,反而積極經營自己的小日子。

這樣的心性,還不算好?

不是什麼人都能在充滿誘惑的環境中維持心性不變的。

“可是阿葉,人心最善變,現在這樣不代表以後也能如此。”

一旦嘗試到為所欲為的滋味,自然而然就變了。

“可我記得七殿下說過,香香這具肉身原則上不屬於妖族,屬於五殿下那一係的,我想下個禁製以防萬一都不行。但,如果香香真為非作歹,造孽作惡,自然有五殿下清理門戶吧?”

談蘇:“……”

哦,他忘了這一茬了。

而且安妲香這具肉身還受過老五本體根係遺澤,某種意義上來說跟老五一樣是木頭。

雖有七情六欲,但卻不似人族那般善變,反而一根筋得很。

又是一次祭祀典禮。

這兩年生活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獸人熱熱鬨鬨的。

享受新食物、體驗新事物,“商業街”人潮湧動、摩肩接踵。

自從變得“清心寡欲”,他們的腦子似乎從下半身回到了大腦,腦子靈活了,思考多了,也會舉一反三了,勤勞耕種增加糧食、建設城池保護族人、嘗試用不同材料創造能狩獵的工具。

“許願樹”涵蓋的地方,各方麵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與整個獸人大陸相比,這片地方算一角。

按照現下速度,補上所有角落非得二三十年,這還得是裴葉不顧身體的情況下才能辦到。

而她時間不多了。

——————

祭神舞是獸人祭祀典禮最重要也是最後一環。

談蘇又一次身著白衣紅裳,滿身鈴鐺銀飾,等人高的紅紗蓋頭蓋在頭上,紅紗曳地,裙下雙足站在冰冷祭台上,麵部塗著祭司跳祭神舞所需的彩色紋路,麵紗後的容顏似遮非遮。

無端透著股靡麗妖嬈。

祭神舞的舞者,起舞之時不能被神以外的存在看到。

以舞姿,向神展示自己的忠心、虔誠與熱愛。

在場除了他,隻有他的“神”,也是他的道侶。

“不管看多少次,七殿下都是如此令人歡喜。”

裴葉執著酒樽,一飲而儘,待談蘇跳完一整支站定原地看著她,她才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匕首,眉頭都不皺地劃過自己的手腕和十指,雙手就著血在祭壇上畫下妖族特有的血祭大陣。

畫完滿滿一整個祭壇,已是臉色慘白,眼前發昏。

力竭之後,她在祭壇中心坐下,渾身似沒骨頭般倚靠著談蘇。

“有點兒冷……”

“失血太多。”談蘇想幫她將傷口捂上,手指觸碰到血液又灼燒般縮了回去,“阿葉……”

裴葉打起精神,用勉強還能看的手,單手掐訣,速度不快,但每個手勢都很堅定平穩。

她笑著道:“七殿下,那我先行一步了,下一個世界見。”

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出個門那麼隨意。

談蘇垂眸克製,指甲幾乎要嵌入、扣下手心的肉。

的確不會死,但開啟這個大陣卻要承受一遍接近魂飛魄散的苦,何苦來哉……

“嗯,我就來。”

看著懷中之人化為漫天紅光,隨著大陣的開啟衝天而起,散落整個獸人大陸,談蘇也輕歎一聲,緊跟著身軀化為碧綠翠葉,眨眼隻剩白骨。

這一次祭祀典禮,整個獸人大陸的獸人都看到了永生難忘的、如飄雪般降落的紅光“雨”。

隨著紅光落地,冥冥中似乎有了什麼改變,卻說不清道不明。

與此同時——

看著這場紅雨的羅,死死捏緊了拳,青筋暴起,指節青白。

羅喉頭微顫:“你還——真敢——”

第1106章 我穿越了???

裴葉,十六歲,某軍校XX屆學生。

她現在正遭遇人生十六年來最大的危機。

先是腦闊莫名其妙地疼,一陣強烈過一陣,疼得她像要失去意識,緊跟著又是身體仿佛被丟進攪碎機攪成齏粉般的撕裂感。饒是她再能忍也差點想不顧一切慘叫出聲……

疼!

MD!

太TM疼了!

恍惚間,一陣鐵鏽腥味自喉間上湧,彌漫整個口腔,強烈的嘔吐感讓她哇得一聲吐出一大口黑濃又腥臭的血液。隨著這一口血吐出,遍布四肢百骸的劇痛才如潮水一般退去。

她下意識抬手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臟血,卻在突然看清眼前景物時,愕然一瞬。

怎麼回事???

引入眼前的是一隻陌生的手,白皙纖長,哪怕十指虎口帶著薄繭也不影響它的好看,哪怕是裴葉這樣挑剔的人也不得不讚一句“好手”。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隻手是男人的!

對,一隻男人的手,不是她自己的。

裴葉又抬頭看向四周——一個全然陌生的石室,穹頂鑲嵌著翠石碧玉,四壁刻畫著複雜陌生的紋路,隻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材質繪製而成,乍一看上去還以為那些紋路是活的,而自己,正盤腿坐在石室中心的玉石石床上——她四下張望,心下迷茫的同時又生出幾分恐慌來。

“這裡是哪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喃喃地說出心裡話,耳邊聽到的卻是個十六七的少年嗓音。嚇得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用指尖感受嘴唇的張合,試了好幾次才確信自己聽到的少年嗓音是出自她摸著的這張嘴。

轟隆巨響。

無數道雷電在自己腦中劈下。

裴葉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炸成漿糊,那一瞬幾乎忘了思考能力。

為什麼會是男人的聲音???

“韓荼白!臭古板!你們搞什麼惡作劇?”裴葉氣得從玉石床跳起來,雙眉幾乎要豎起來,星眸灼灼,似要噴出火來,隻見她衝著靜謐的石室四壁叫道,“你們識相的,全都滾出來!”

聲音在不大的石室回蕩數下,卻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應。

裴葉感覺自己額頭青筋狠狠跳動。

她深呼吸數下,雙手環%e8%83%b8一屁股坐在玉石床上,背影寫滿了“再不出來我真要發火了”。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一分鐘過去,啥反應也沒有,彆說跳出來大笑“哈哈哈,上當了”的人,整個石室安靜得出了她的呼吸聲、心跳聲,再無其他聲響,但她沉得住氣。

上身往玉石床一歪,一個羅漢側躺。

腳尖優哉遊哉地轉啊轉,眉梢一揚,衝著疑似有攝像頭的地方道:“……我勸你們惜命,小命來之不易……嘖,都出來,打開虛擬室,不然我就將你們丟進格鬥室,鬆一鬆你們的皮……”

說完又換了個更加豪放放鬆的姿勢。

“……韓荼白,彆跟他們鬨,你忘了你們家的規矩了?”

裴葉口中的韓荼白是個銀發少年。

他出身一個家教十分嚴謹的古老家族,性格古板,沉默寡言,關鍵是他的一言一行都按照規章製度來的,連走路步伐大小、頻率都一樣,不論情緒起伏高低,說話都是一個聲量。

簡單來說就是個教科書式的古板。

裴葉剛認識這人的時候,一度懷疑這貨跟人對戰是不是也會一招一式照著順序來,時常約他去格鬥室,久而久之也混得熟悉了。這次夏季密訓,韓荼白也在自己這個班級。

她扯開嗓子喊了一會兒,仍不見韓荼白的影子。

於是改了口,喊另一個人。

“臭古板、小古板、老古板……你們彆鬨了,拿我惡作劇不是自虐麼……耍我一時爽,事後火葬場,知道不?”裴葉耐心一向不好,小心眼,記仇,心裡已經暗搓搓想著怎麼整回去了。

這個“古板”也是夏季密訓同班的戰友。

姓古,名板。

裴葉一度以為韓荼白跟古板是一對好基友,這倆真TM是絕配。

四仰八叉躺在玉石床上,嘴裡又念了其他幾個走得近的,結果還是沒反應。

裴葉氣得坐起身。

“你們故意跟我比耐心是吧?”

“行,我跟你們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石室內安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到,耳邊是自己平靜的心跳聲。

裴葉眉尖狠狠抽[dòng],內心升起一股難言的異樣來。

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她原以為自己被幾個損友丟進哪個超擬真虛擬室——這種惡作劇不是沒有過,她就乾過,她負責出主意,其他損友從旁協助調整細節,再由她負責動手,將惡作劇目標丟進超擬真虛擬室,集體忽悠被捉弄的倒黴鬼穿越了——哼,若非幾個拖後腿的演技拙劣,還能多騙會兒。

仔細觀察四周,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