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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應該是剛回來不久。

青年一襲深綠長衫,外貌瞧著像是二十來歲。

五官不算非常出色,但勝在氣質溫潤出塵。

裴葉出現的一瞬,他的目光便投了過來,舒展的眉心逐漸蹙起。

不待他開口,裴葉先喊了一聲。

“烏柳師兄何時回來的?”

烏柳真人雙目微睜,下意識扭過頭,看掌門師兄幾個人的反應。

玉謹三人衝他暗暗點頭,烏柳真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抿唇淡聲道:“今晨剛回來的。”

裴葉一瞧這反應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掉了馬甲。

烏柳真人看到裴葉身邊三個少年。

搭話道:“這三個孩子……是你收的徒弟?”

裴葉側過身對著三個徒弟道:“見過你們的烏柳師伯。”

“回來太匆忙,還未來得及準備禮物,回頭再給你們補上。”麵對三個新晉師侄,烏柳真人麵色緩和不少,連說話都帶著幾分長輩的寬和,“入我淩霄宗,需謹記宗門戒律,不可擅碰。”

說罷,他又抬頭看向裴葉。

“方才聽掌門師兄說聞鹹魚師妹要去調查臧愛宗滅宗一案?”

“嗯——除了這個,順道再查查另外一樁事情。”

“多久可歸?”

裴葉默默算了一下時間。

“刨去路上來回的時間,差不多小半月吧,烏柳師兄有事?”

烏柳真人搖頭:“無事。”

裴葉暗下抬眉。

若無事情,烏柳真人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若無事情師弟便先回去歇著了,天道部門那邊事情多,跟他們交涉起來著實有些累。”烏柳真人表情淡漠,與他溫潤的氣質不太相符,眉宇間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倦怠之色,“待鹹魚師妹從臧愛宗回來,咱們師門再一起聚一聚吧——說起來上一次相聚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掌門真人看著師弟臉上的倦色,體諒地道:“行,你先去休息吧。”

烏柳真人頷首點頭,又跟其他人寒暄了兩句,袖手一揮,化作一團墨綠霧氣飛出殿門。

他前腳離開,裴葉下一秒便聽到密聊頻道響起。

【五六師兄】:你雖不是鹹魚師妹,但也不希望你出事,此行自己小心了。

裴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一看好友列表,烏柳真人的備注還真是【五六師兄】。

裴葉身處主峰正殿不好給他回複,之後抽空回了一條,烏柳真人卻沒有理她。

她在內心嘖了一聲。

這個烏柳真人……

似乎知道什麼內幕。

她對鹹魚真人真正的死因有些好奇了。

“鹹魚師姐想什麼?從宗門出來便瞧你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玉謹真人的聲音將裴葉的思緒拉回來。

臧愛宗一事影響甚大,淩霄宗不僅派出了鹹魚真人,末了還讓玉謹真人隨行,以示鄭重。

玉謹真人出門又順帶將徒弟鳳素言捎上。

掌門真人見狀又將徒弟戚水少年丟了過來。

所以,現在是兩個真人帶著一群蘿卜頭少年出門。

莪愆黿看著這個配置深深憂慮。

一夥人不像是出門辦正事,倒像是領著學生出門踏青旅遊。

裴葉回過神:“沒什麼——我隻是在想,烏柳跟鹹魚的關係,他們關係很好?”

一行人正坐在玉謹真人那個超大的熱氣球飛行法器上。

幾個少年在遠處看著雲海交談什麼,聽不到裴葉這邊的動靜。

“鹹魚師姐跟誰的關係都好,隻要她有意——除了我。”

玉謹真人原先還以為是這位師姐骨子裡高冷,不喜自己,誰知真相跟他以為的截然相反。

裴葉見他神情黯然便轉移了話題。

“話說,你跟素言是《鏡中緣》男女主吧?兩個都跑了,璣戟師姐那邊肯放人?”

玉謹真人道:“無妨,我說了算。”

裴葉:“……”

她忘了,玉謹真人可是帶資進組的金主爸爸。

這就是鈔能力的魅力!

與此同時,璣戟真人跟掌門真人也在談論他們。

“……據我這幾日的觀察,這位鹹魚師妹不像有出行經驗的人……玉謹師弟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這兩人,幾個少年也是溫室花朵,臧愛宗離淩霄宗可不近啊。

掌門真人道:“我將戚水徒兒也派了過去。有他在,哪怕辦不成事情,人也不會丟。”

璣戟真人聞言放心下來。

玉謹跟他請了一個多月的假,她乾脆調整拍攝順序,先將無關緊要的配角戲份拍了。

如果這倆回來遲了,會影響拍攝進度。

多推延一天就意味著多燒一天靈石。

璣戟真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裴葉一行人剛飛行沒多久,就又雙叒叕一次翻車了。

“二位可以啊,上次是無證超速駕駛,這回不僅超載,還飛錯了行道。”

裴葉跟玉謹默默站好,幾個少年也安靜如雞。

兩個負責交通的修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痛快給玉謹真人開了罰單,還有裴葉。

裴葉看著罰單一臉懵逼。

“飛行法器不是我的,操縱駕駛也不是我,為什麼會有我的罰單?”

第751章 上古事跡(上)

莫名其妙多了一張罰單,裴葉的心情不太美妙。

負責開罰單的修士給她解釋。

“這是天道之眼給出的罰單,不會有錯的。”

在這個修真的世界,天道規則就是一切,天道之眼又是在此基礎上衍生而來。

誰錯也輪不到天道之眼出錯。

哪怕飛行法器不是裴葉的,哪怕她沒有操控這件法器,罰單開給她,那她肯定有問題!

“鹹魚師姐,反正也不是什麼大錢,交了罰款走吧。”

玉謹·真土豪·不差錢真人不想因為這點兒罰款耽誤時間,早點交了罰款早點上路辦事,

裴葉睜著死魚眼,在罰單和玉謹真人之間徘徊兩個來回。

隻見她用手指指著三個徒弟,理直氣壯道:“玉謹師弟說得輕巧,你家底殷實,不愁吃喝,我這會兒有三個徒弟嗷嗷待哺呢。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我的罰款憑什麼要我交呢?”

無端被cue的三個徒弟:“……”

不是他們,他們沒有,彆冤枉人!

他們根本沒有享受過嗷嗷待哺的待遇,隻有師尊的鐵血手腕和訓練。

倘若拳頭也能吃飽飯,他們大概早被撐死了。

玉謹真人跟這位“鹹魚師姐”相處時間不長,但也知道她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

想明白這層,他後退了小半步,意思是自己不插手了。

裴葉對兩位執法修士道:“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因為你們也是按照章程來辦的。”

兩名修士並沒有因為裴葉二人是淩霄宗五子真人就生怯,他們背靠天道部門,又是照著章程開罰單收罰款,哪怕是五子真人也不能胡攪蠻纏,其中一人問裴葉:“真人是有異議?”

裴葉道:“嗯,想找你們的負責人談談。”

那名修士果斷道:“這不可能。”

另一名修士較為委婉:“真人若對罰單有疑問,可以去交通飛行管理所櫃台詢問。”

動輒喊“讓你們頭頭過來解釋”之類的行徑,哪怕她是五子真人也不行。

“……還請真人不要為難我等……”

裴葉撇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張罰單沒有貓膩,她裴葉這個名字就倒過來念。

拉開好友列表戳了一下沈鴻。

平時總是秒回的沈鴻這回似乎在忙事情,隔了一兩分鐘才慢悠悠發來一條回複。

【沈鴻】:“哦?居然有此事?鹹魚道友莫慌,在下回頭去查查,絕對給真人一個交代。”

裴葉看著這段話,似乎能透過幾個字看到沈鴻那張故作驚訝的臉。

她笑著提了另一件事情。

“沈道友可還記得昨晚跟你說的從家中頑童手中收繳糖果的事?”兩家事情沒有丁點乾係,但裴葉仍是說得迄今,“那孩子糖吃多了,爛了幾顆牙,看樣子減少糖分攝入計劃還是不太夠,我覺得為了孩子好,還是直接禁糖吧。嘴饞忍忍就過去了,但一口爛牙卻會影響顏值。”

說完,裴葉關上天賦係統。

又過了幾秒功夫,兩名篤定天道之眼罰單沒有開錯的修士腰間法器滴滴滴響起。

打開一瞧,表情如走馬燈變化了一輪。

二人誠惶誠恐地給裴葉道了歉。

他們弄錯人了,真正被開了罰單的修士是跟裴葉同名同姓的女修。

要知道在修真界,鹹魚真人僅此一人,但叫“筱黃”的女修可不止一紮啊。

裴葉:“……”

怎麼那麼慫呢……

糖果的魅力比她想象中還大一些……

雲衝少年一臉不解。

小聲跟幾個小夥伴耳語:“師尊被人誤會,怎麼瞧著心情更好了?”

昭容郡主暗翻個白眼。

“大師兄知道這世上什麼東西最難解嗎?”

柳承澤也被這個問題吸引了注意力。

昭容郡主歎了一聲道:“是女人的心思。女人心海底針,越強大的女人心思越難解。”

強大又任性,想笑就大笑,想讓彆人哭就讓人哭,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理由!

雲衝少年一臉認真:“受教了。”

先前的熱氣球法器限載五人,顯然是不能繼續開了,玉謹真人在一堆豪華限量飛行法器中挑挑揀揀,挑出一艘超大飛船法器,能載百人。

莪愆黿數次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覺得這夥人,從長輩到晚輩,沒一個靠譜的。

鹹魚真人抱著一顆黑色毛球擼毛,玉謹真人師徒捧著劇本對台詞,其他幾個少年不是在打坐修煉就是在托腮發呆。隻有自己在默默想著宗門的事情,傷感著不在人世的臧愛宗同門。

正傷感出神,她感覺身邊多了個人。

抬頭一瞧:“鹹魚真人?”

裴葉擺手示意莪愆黿坐下,彆多禮。

“我是來問你一些事情的。”

莪愆黿有些拘禁,彆看她化著超弄紫色煙熏妝,嘴唇是詭異的藍紫,妝容比妖魔還妖魔,但卻是個拘謹小心、禮貌乖巧的脾性。真要比喻一下,像是故作黑澀會姿態的小白兔。

有點兒反差萌。

“臧愛宗第一任宗主,你知道是誰嗎?”

莪愆黿沒防備,裴葉問的問題也不是什麼機密,隻是知道的人有些少罷了。

“略知一二。”

她自小好學,對臧愛宗收藏的典籍如數家珍,深知臧愛宗起初不是一個正統修仙宗門,更偏向於家族式修仙機構。第一任與其說是宗主,不如說是“族長”。

臧愛宗的前身是“葬愛家族”,家族以“葬愛”為姓。家族內部的人,生性熱情好舞,經常用一種名為“水泥”的靈材,在家族祭祀或節日的時候鬥舞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