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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無法改變你的心性。”

顧琞沒有直視裴葉。

說完一番話之後,又補了一句。

“……你這樣……很好。”

裴葉厚臉皮道:“我也這麼覺得自己很優秀。”

顧琞沒了話,避開裴葉的目光,眼瞼微垂不知在想什麼。

裴葉有個疑問。

“你們也上了第九層,為何不能上第十層?”顧琞和季曌對視一眼都沒說話,裴葉這邊又發問,“根據前麵的線索分析,通過前麵九層,基本就能斷定登塔之人是個能約束自身道德、良知、理想的正常感人吧?”

眼前二人沒道理登不上第十層啊。

季曌道:“這個嘛——我也不清楚,但冥冥中有種預感,上不去的。”

裴葉又看著顧琞,後者猶豫一秒也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裴葉:“……”

論心性、論道德、論好人好事、論良知……

誰能比得上她裴三好呢?

看樣子,這第十層隻能由她這個三好五美青年才能上去了。

_:з∠_

裴葉不禁被自己腦補的內容逗笑了。

《戀與養崽》其實不是什麼放置類養成遊戲,而是三好五美青年培訓班吧?

“那我試一試吧,希望不會辜負你們的期許。”

說完,裴葉試著閉上眼睛。

卻不知在她閉上眼睛後,顧琞和季曌則默契對視了一眼,後者有些不甘心地哼了一聲,但還是配合前者的行動。隻見兩人身體化為一黑一白兩道濃霧,濃霧如陰陽魚般旋轉、融合。

沒一會兒,裴葉感覺到有濃霧向她湧來。

來了——

心念一動,她做好被迫觀看各種稀奇古怪視頻的心理準備。

結果站在原地等大半天,啥動靜也沒有,也感知不到顧琞和季曌的氣息。

等待三秒,耐心耗儘。

裴葉不得不主動睜開雙眸。

周遭環境仍是黑漆漆一片,顧琞二人不知去了哪裡,而她跟前出現了一麵鏡子。

奇怪的是,這麵鏡子並未照出她的容貌,也未照出“筱青”的容貌,鏡子裡麵隻有一顆白骨化的頭顱。頭顱周圍泛著紅黑交雜的可怖惡念,這些惡念盤旋著想要一點點滲透進去。

呈現在裴葉麵前的這塊頭顱已經被浸染了大半。

一半都是黑色,而黑色還在努力向白色蔓延。

裴葉看到這個大腦袋的時候,她麵無表情。

甚至有種“果然如此”的想法。

難怪這個副本一直沒找到神秘老兄的屍骨,原來腦袋被切了擱在黑塔第十層嗎?

擱在黑塔這裡也就罷了,還日日被如此可怖的惡念浸染……

神秘老兄生前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這麼招仇家恨?

不不不——

這問題應該問遊戲策劃人。

遊戲策劃跟神秘老兄這位NPC有啥仇有啥怨,要這麼折騰人家?

裴葉微微傾身湊近,抬手屈指在鏡麵上敲了敲。

“老兄?你能不能從鏡子裡出來?”

話音剛落,顱骨眼睛位置冒出兩束猩紅的光,看著像是一雙眼睛。

裴葉跟那雙猩紅的眸子對了個正著。

敵不動,我不動。

裴葉繼續道:“你身體有一部分在我這裡,要不要考慮跟我走?”

頭顱沒有回答,但猩紅的光卻微弱了不少。

慢慢的,猩紅逐漸褪色,褪成了煙灰色,不待裴葉看清,光芒闔上。

纏繞著頭顱的惡念如沸騰般翻滾,立在裴葉跟前的鏡子更是浮現無數紅黑色的紋路。

古老的紋路長得太陌生,裴葉匆匆一掃也隻認出一小節符文。

“……這是封印?”

哢——

哢哢——

輕微的碎裂聲從鏡麵傳來,裴葉從容地倒退了一小步。

鏡麵上的裂痕越來越大,仿佛繃緊了的氣球,最後還是被撐破了。

裴葉第一時間收走神秘老兄的腦袋,低頭的瞬間看到碎裂的鏡麵照出一個女人的影子。

她下意識抬頭,勉強捕捉到那個女人穿著白裙罩著半透明的薄紗黑衫,腰間掛著複雜的掛飾,頭發似乎是白色的?奈何鏡子碎得太快,境內影子一閃而過,裴葉沒捕捉到女子的相貌。

她抓住一片碎鏡,擱在眼前照了照。

鏡片黑成一團,什麼都沒照出來。

“那個女人是誰?”

剛剛冒出這念頭,腳下還是劇烈搖晃,眼前被刺目的白光籠罩,身體輕飄飄的。

一回生兩回熟,裴葉知道這是離開副本的前兆。

所以——

讓她回一趟聯邦吧,她想跟遊戲策劃友愛和諧地談談關於遊戲掉率和副本問題。

第644章 第五個副本

黑塔的消失與它出現一樣毫無征兆。

但全世界的人都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輕鬆,仿佛有種壓在肩頭的東西突然消失了。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這個世界將會有一段長達二十多年的陣痛期。

第一個察覺到變化的是小地精還有花房內的植物精寶寶。

花輕輕悵然若失地坐在房間陽台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有些迷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天空似乎比剛才湛藍了很多,空氣也清醒了,甚至連吹到臉上的清風都帶著一股繾綣溫柔。

她下意識撫著%e8%83%b8口的位置。

還未等她追尋這種感覺的來源,小地精哭唧唧地從花房一路飛撲過來。

花輕輕下意識伸出雙手接住。

“怎麼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地精哭呢。

“不在了,嗚嗚嗚不在了”

小地精埋在花輕輕懷中嗚咽,眼淚鼻涕齊下,花輕輕也不嫌棄,用指腹將其溫柔拭去。

“什麼不在了?是花房寶寶生病了嗎?”

小地精搖搖頭,抽噎地哭訴。

“超級、超級漂亮的大姐姐不在了。”

“裴葉姐……她不在了?”

花輕輕無法精確描述那時的心情,隻覺得心頭咯噔一下,手腳泛著森森的涼意。

她也真正意義上意識到數月以來照顧她、讓她依賴的親人就這麼不見了,再也看不到了……

可她抓在手上的手機還亮著,屏幕上是她跟裴葉對話的聊天框……

【我要走啦,傻姑娘努力地幸福一輩子吧,我會一直祝福著你。】

這句話緊跟著花輕輕發出去的幾十條消息。

無一例外都是發送失敗。

花輕輕低頭彎腰,附身下來抱緊了小地精。

口中溫柔地哄著它:“不哭了、不哭了,大姐姐不是不在了……”

小地精哭得一塌糊塗。

花輕輕指了指小地精的%e8%83%b8口,說了句感性煽情的話。

“她還在這裡,也在我這裡。”

我們都還記得她。

小地精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想明白了沒有,隻是重重點了點頭。

“……我感覺得到……黑塔也消失了……”

黑塔存在的時候,它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製著它,連呼吸都不順暢,

黑塔消失,它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明起來,身體都輕快了呢。

花輕輕心不在焉地聽著。

她跟黑塔沒接觸過,所謂“黑塔”的概念也很籠統模糊,黑塔消失意味著什麼,她不太清楚。

花輕輕不清楚,但顧韶卻非常明白。

黑塔消失的消息也以最快速度傳到他手中。

顧韶站在二叔辦公的書房待了許久,離開的時候說了句。

“二叔,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哪怕二叔不在了,他也會讓二叔在天上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個跟花輕輕那個世界一樣和平的世界,不再有這麼多扭曲、瘋狂的悲劇。

這是二叔交到他手中的未竟之誌,他要完成它。

一天之內,失去二叔和三弟,還有一些顧家的老人,顧韶卻沒時間悲傷,反而鬥誌滿滿。

幾個月之後,花輕輕給他帶來兩個新的親人。

孩子取名成了麻煩。

花輕輕道:“叫顧裴和顧葉吧。”

顧韶:“……”

_:3∠_

為什麼感覺頭頂有點涼涼的???

他有點底氣不足道:“我想紀念一下二叔……”

花輕輕想了想點點頭,反問道:“你要給哪個孩子取名為‘’?”

顧韶:“……”

夫妻倆對視許久,顧韶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顧裴和顧葉也行,畢竟裴葉女士不止一次救了這兩個孩子。”

如果沒有裴葉,這倆小家夥性命再頑強也無法來到這個世上。

真正的原因則是他覺得給兒女取名“顧”,總有種想低頭問候“二叔你好”的衝動。

黑塔消失之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漫長的混亂和陣痛期,最艱難的時期是花輕輕以及二叔曾經的教導支撐著顧韶走過來的。顧家的遺傳病也沒有再發作,孩子也健健康康,一切都好。

以顧家首領顧韶和自由軍首領傅淼為首,在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建立了新的秩序。

多年之後,他們兒女成群,子孫滿堂。

顧裴偶然看到自家媽媽的信,懷疑自家老爹頭發的顏色。

“裴葉是誰?為什麼媽媽這麼念著他?”

花輕輕托腮看著窗外的陽光。

“她啊,她是媽媽的……一位……離家出走很久很久,不知何時會回來的親人。”

漫天的白光占據裴葉的視線,微微的暈眩感許久之後才散去。

當白光消失,裴葉看清視線內的景色,內心醞釀許久的素質二十連幾乎要脫口而出。

她知道垃圾遊戲策劃很慫,但沒想到那貨會慫成這樣。

四個副本過去了,還擔心她記仇呢?

嗬嗬

磨刀霍霍的裴葉忍不住嗬嗬。

“這天真tm藍。”

裴葉醒來的時候發現她是趴著的,懶懶地翻了個身。

映入眼簾的是碧藍天空,天幕之下飄著朵朵白雲,空氣泛著草葉清香。

她懶懶地伸了個懶腰,精神領域隨便一掃發現沒啥危險,乾脆伸了個懶腰繼續鹹魚躺。

既不想知道新副本有多奇葩的名字,也不知道想知道她要做啥奇葩的任務。

翻身,睡覺!

3

閉上眼睛卻沒睡意,最後乾脆坐起身盤起腿。

脖子上掛著熟悉的手機,她低頭歎氣,看了一會兒還是習慣性抓起手機。

大概是習慣成癮了,手裡不拿著手機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手指仿佛不聽使喚一般,習慣性點開了【戀與養崽】。

點開遊戲包裹,包裹中果然躺著一顆神秘老兄的頭顱。

【恭喜玩家‘你的阿爸’獲得神秘道具‘神秘人的頭顱’】

手指點在頭顱的圖片上麵,還能看到物品介紹。

【……這是……的頭顱,切口整齊,像是被人強行從軀乾砍下來……不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