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頁(1 / 1)

子,恨不得將“勢利”二字刻在臉上。

這種小人是蕭妃兒最厭惡的。

“你可有見過一名約莫及笄之齡的丫頭?”

裴葉道:“有啊。”

“她在哪裡?”

裴葉用大拇指往後一指,道:“昨晚叔瑤救下來的,這會兒還在睡著。”

蕭妃兒:“……”

剛剛打消的懷疑再度冒了出來。

世上哪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婢女被抓就是個死,哪能等來天降英雄淩晁?

重生一回的蕭妃兒,表麵看似豁達溫柔,內裡多疑多慮且疑神疑鬼。

待她看到睡眼惺忪的婢女,疑竇叢生。

“此女雖是婢女,卻與我情同姐妹。你救了她便等同於救了我,救命之恩不得不報。”蕭妃兒讓人給婢女拿來新的衣裳披好,轉頭邀請裴葉:“不如留下來幾天,讓我儘一儘地主之誼。”

雖是邀請,但卻帶著不容駁斥的堅定。

裴葉眉頭上揚,側身欲走。

“沒時間去你那個寒酸地方做客,我還有要緊事情。”

嘖嘖——

惡意都要溢出來了,真當退休老乾部都沒脾氣呢?

她隻是退休,又不是老年癡呆。

蕭妃兒眼角閃過一絲猙獰,很快又恢複柔色。

“雖說封地貧瘠窄小,但好歹也是皇家所封。你說‘寒酸’,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裴葉道:“說了我有正事。”

說話的功夫,淩晁和郎昊二人也醒了,收拾好東西準備騎馬走人。

“也不知是什麼正事,如此著急?”

蕭妃兒看著裴葉三人,眼底閃過嫌惡。

果真是狐%e5%aa%9a妖女,先是勾住淩晁郎昊二人,往後又搶了太子、搶了她的後位……

多線操作還不翻船。

也不知這些男人怎麼想的。

裴葉牽著韁繩翻身上馬,笑道:“你不配知道,問這麼多乾什麼。”

蕭妃兒:“……”

粗鄙!

郎昊不好開口懟蕭妃兒,淩晁又顧念年少愛慕過蕭妃兒不好回踩,故而兩位男性都保持沉默。

他們沒有幫著裴葉落井下石,但也沒有開口阻攔,隻是用眼神催促裴葉快點上路。

“回頭有機會路過此處,我再去你那邊討杯酒,希望裡麵沒放毒。”

說罷,她抬手揮了揮。

“拜拜┏^0^┛。”

蕭妃兒氣得俏臉扭曲,婢女在一旁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你——”

正欲開口,裴葉三人已經策馬離開,沒多會兒就瞧不見人影了。

“混賬!”

蕭妃兒%e8%83%b8口起伏不定。

“瞧你能囂張到幾時!”

無怪前世乾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情,今生一樣狗改不了吃shi。

蕭妃兒臉色陰晴不定。

見此情形,婢女也不敢吱聲。

一行人回到封地城內。

蕭妃兒一邊命人調查山賊身份,一邊製定振興封地計劃。

“宗姬殿下,真要這麼做?”

蕭妃兒大刀闊斧要改,一些封地地頭蛇卻不看好。

這些計劃太空泛,看著好,但細節處卻經不起推敲,真要在封地上折騰,絕對會出亂子。

蕭妃兒道:“對,你們照我說的去做便好。”

整個天下都曾是她囊中物,更彆說小小一個封地。

這些老家夥目光短淺還隻顧自己的利益,遲早要想法子處理了。

——————————

“那位德純宗姬與您有什麼淵源,主公待她似乎太好了。”

段乾啟冥思一番才落子。

籠罩在黑紗中的女子沙啞輕笑。

“你很好奇?”

段乾啟誠實道:“好奇。”

女子落下一子瞬間扭轉段乾啟的努力。

“她是一枚有用的棋子,在遙遠的未來會有出人意料的作用……可惜,如今卻是一步廢棋,因為孤有了一枚更好用的棋子。而德純宗姬……好歹受了孤這麼多好處,也該到了回報的時候。”

“回報?恕臣愚笨,想不出來。”

女子陰仄道:“啟明,你介意‘帝姬入帳’重演嗎?”

段乾啟臉色刷得白了。

女子撚著棋子悠悠道:“孤倒是想看看,那個男人敢不敢將酷似‘孝恭皇後’之人推出去,換得一夕安寢。”

“您這是……何必……”

女人用沙啞聲音愉悅地笑著:“何必?他生來就是一塊墊腳石,不踩他才誰呢?不論是他,還是他的父親……這對父子,虛偽得如出一轍……嗬嗬,不讓他身敗名裂,如何能讓孤名正言順?凶年無穀曰荒;外內從亂曰荒;好樂怠政曰荒;弱而立誌曰縱;敗亂百度曰縱;忘德敗禮曰縱……以後,給他取個‘荒’或者‘縱’當諡號吧,或者選個‘蠢’也行。”

段乾啟:“……”

第467章 假冒的榮王

用諡號惡心人,大佬的操作凡人不懂。

段乾啟聰明地選擇沉默是金。

當女子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結束這一局棋,掩藏在黑紗下的眉頭也露出三分疲態。

段乾啟深知這位神秘主公體弱,不能長時間打攪她。

估算時辰,他識趣地起身告辭。

女子在原地坐了一會兒。

這時,耳畔隱約聽到侍女的腳步聲。

“殿下,顧大人求見。”

一身深棕色乾練服侍的侍女腰間懸掛一把長刀。

左手抵在刀柄,右手抵在地上,以半跪垂首的姿勢在紙拉門旁向屋內之人通傳。

女子回過神,唇角漾開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是廷長來了嗎?。”

伴隨著玉佩撞擊聲和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一道修長挺拔的影子出現在紙門上。

“進來吧,講什麼虛禮。”

女子出聲製止試圖行禮再進來的顧央。

是的,來人正是荔城名士顧央。

“禮不可廢。”

顧央行了禮才邁入室內,在段乾啟原先的位置落座,瞧著還未收拾的棋盤失笑。

“有雅致下棋,你的心情不錯。”

女子道:“偶有手癢,一邊對弈一邊談事也能打發時間。”

“段乾啟明剛走?”

女子點頭:“是啊,啟明棋藝還行,比你好。”

顧央險些要翻白眼。

這話虧不虧心?

眼前這女子在棋藝一道,打遍整個天門書院無敵手,授藝夫子也屢屢慘敗,其中不乏老國手。

女子撐著疲累,笑著邀請道:“不如收拾收拾,你我來一局?”

顧央一邊收拾棋盤一邊堅定拒。

“這回來可不是為了重溫被你殺得片甲不留……哦,你先前囑咐的事情有進展了。”

女子收斂笑意:“有進展了?”

顧央猶疑數秒,一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的表情。

女子道:“你直說就行。”

顧央深吸一口氣:“殿下……那件東西……似乎在世宗帝陵……”

世宗……

帝陵???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什麼!!!”

女子回過神,右手怕得一聲拍在棋盤上,震得棋子劈啪亂響。

她的聲音像極砂紙摩過的木頭,粗糙得不行。

顧央見她怒氣上頭嗆了嗓子,急忙上前幫她順氣,免得她又厥過去。

女子忍著強烈的暈眩感,呼吸急促道:“這消息當真?”

顧央道:“十拿九穩。”

女子黑紗下的臉幾乎猙獰到扭曲。

“畜牲!他怎麼敢……怎麼敢擾了先人寧靜?要知道帝陵斷龍石早就放下……”

顧央低聲道:“央也是順著殿下給的線索去查,才發現當年為世宗鑄造帝陵的匠人後人陸續遭遇不測。線索全部指向龍椅上的那位,僥幸在榮王殿下的幫助下找到唯一一名幸存者。據那名幸存者所言——世宗帝陵被人偷偷從另一處比較薄的山壁打通一條通往主墓的盜洞。曾有和尚道士裝扮的人從盜洞入了帝陵,似乎在裡麵放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

多半就是女子要找的。

女子勉強緩了過來,嫌惡地道:“他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當年爭不過便用巫蠱邪術壓人。如今還是狗改不了吃shi,居然將國家存亡寄托於驚擾先人。早知如此,當年思橦門政變成功就該第一個砍了他的頭!若非先帝求情……哪裡還輪得到那個廢物用陰損招數陰我!惡心!”

顧央聽得眉心一跳。

“殿下,思橦門政變成功了?”

女子不屑道:“可惜被強行改寫了。他當年用邪術陰我,如今為何不能故技重施,再用邪術借運?”

“借運?”

“那個廢物多半是打著借世宗龍運給朝夏續命的主意。”女子怒其不爭地道:“我聽方外之人說過,朝夏曆任皇帝唯獨世宗龍氣最盛。若她當年沒有禪位給那個廢物弟弟,朝夏早就占了半個天下。再有個中興之主,何愁天下不能歸一?”

“難道先帝也是用了同樣的法子陰了世宗?”

女子搖頭:“不是,世宗是主動禪位的,沒有陰謀。”

“那她……”

女子道:“她說她要為天下女子著想……”

顧央問道:“為天下女子著想與世宗禪不禪位有何乾係?”

“若無世宗禪位,那些帝姬、宗姬、族姬還有士族女子,哪裡會被當做繼任者培養?”

顧央啞然。

“……朝中還有一批舊臣念著正統,世宗有能力壓下他們,但難免落人口實。她也不敢保證那時還未出生的孤有能力穩住大局,幾番權衡才選擇依言禪位……隻有她禪位,朝內留下的人脈才能全力支持孤,進退皆可……她……她這麼做也是為孤鋪路……鋪一條名正言順的路……”

儘管女子不認同世宗的決定和想法,但也不能否認她的%e8%83%b8懷。

那的確是個超越整個時代的女性。

也是她努力一生的榜樣。

顧央道:“如此說來……我們暗中利用人脈和‘鳳家軍’挽回朝夏頹勢,反而給他邪術能成功的自信?”

女子撇嘴,表情寫滿嫌惡。

“那就是個自私自利又愚蠢薄情的廢物。”

唯一的優點就是能裝,唱念做打的本事連鬼都騙得了。

“若他手中有這等邪物,實在防不勝防……我們……要不要與榮王合作?”

看著被黑紗籠罩的摯友,顧央心下五味雜陳。

當年這人……

那是何等的神采飛揚,耀眼奪目。

如今卻陰沉沉的,仿佛躲在最陰暗角落、見不得光的蟲子,沁出的每一滴液體都帶著毒。

“榮王?”

聽到“榮王”二字,女子麵露一絲古怪。

顧央道:“知殿下不喜此人,但榮王也在查世宗帝陵,多次幫我等打掩護……”

論身份,這位榮王跟女子的立場是天然對立的。

當顧央知道榮王在查女子身份,他想過殺人滅口。

奈何榮王奸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