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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也是天妒英才,沒什麼好說的。”

裴葉:“……”

褲子都脫了就給她聽這個?

“那你總該告訴我,你的摯友得罪誰了?她是體弱早逝還是遭遇人為暗算?”

副本主線是給朝夏朝堂派發一百頂綠帽,即使沒有顧央當推手,裴葉也會往這個方向發展,顧央的舉動正中下懷。但在那之前,她總該弄清楚顧央摯友——也就是“筱綠”這張臉的同款——究竟得罪過誰。裴葉是能一力降十會,不懼陰謀算計,不代表她喜歡被暗中的敵人盯著。

顧央搖頭:“不清楚。”

“不清楚?”

“在你入仕前,你都不用擔心這個問題。那些人都是大忙人,你站得太低,他們根本注意不到你。”

顧央一副不想繼續往下說的表情。

裴葉隻能將疑點記在小本本上,日後有機會再去查。

興許“筱綠”的身世、顧央摯友死亡之謎都是這個遊戲副本的隱藏支線。

“我已經讓管家去收拾我當年啟蒙的書籍給你送去,多看看吧,不懂的問秦紹他們。”

顧央嘴上說裴葉“目不識丁”,心裡卻不這麼想。

莫說他了,連秦紹和申桑兩個少年郎都不相信。

誰家“目不識丁”是裴葉這樣的?

顧央懷疑她認識字、念過書,隻是不認識朝夏所使用的文字。

興許,她是在域外長大的?

這從裴葉總能掏出域外糖果零嘴玩意兒也能看得出來。

“我還剩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篤定我一定會按照你的安排去天門書院?”

“不是篤定,隻是讓你多個選擇。”

而顧央也有九成九把握裴葉會去天門書院。

他相信藏在她骨子裡的血脈天性會影響她去追逐更高的位置。

裴葉回到客院,發現管家不僅送來一堆紙質書籍,還送來好幾套換洗的衣裳和一盒子金銀。

哪怕她不熟悉物價以及錢糧換算,也看得出來是一筆巨款。

裴葉摸了摸臉,嘀咕道:“這張臉可真值錢啊……”

侍女幫她將東西收進外貌樸拙的箱匣,打包行李。

黎殊過來蹭wifi。

秉持什麼破事都沒遊戲重要的原則,裴葉收斂雜念跟他並排坐在走廊上吃雞。

“之後準備去天門書院?”

仗著有大腿保護,黎殊一落地就非常狂野地追著紅名突突突。

而裴葉叼著棒棒糖,槍法精準地收割人頭。

“嗯,去念書,為以後做準備。”

“以後做準備?”黎殊蹙眉,“段乾啟明的話不中聽,但對朝夏局勢的判斷是對的,你這書念不了太久。”

為什麼?

朝夏怕是擋不住閆火羅的猛烈攻勢。

哪怕此次荔城偷襲失敗,偷雞不成蝕把米,但閆火羅的底蘊還在,短時間內就能卷土重來。

“認識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行。”裴葉說得很隨意,“在我看來,最無懈可擊的戰術就是將敵人全部殺光。管他閆火羅帳下智囊是能決勝千裡還是套路多,人——隻有一顆腦袋,也隻有一條命。”

說罷,裴葉爆了被黎殊突突突但就是沒突死的敵人人頭。

黎殊聽明白了什麼。

“你支持朝夏?”

黎殊本欲離開,另尋明主。

但明主再英明睿智也是個凡胎禸體啊,哪裡打得過開著掛的裴葉?

這貨能通陰陽,站她對麵,怎麼死都不知道。

裴葉笑嘻嘻道:“沒辦法啊,我也要恰飯。誰讓老天爺給我下了死命令,讓我給朝夏國朝堂百官發夠一百頂綠油油的帽子。唉——你說朝夏要是被滅國了,我這綠帽子兜售給誰啊。”

主線任務就將她跟朝夏鎖死了。

黎殊:“???”

綠帽子?

那是何物?

裴葉聽了也懵逼地看著黎殊:“???”

男人不是對“綠帽子”三個字格外敏銳?

她很快就回過神,輕咳兩聲。

“綠帽子……嗯……這就是文化差異,作為男人的你……興許不會想明白它的含義。”

黎殊了然:“這也是陰間的詞彙?”

好比上次的“腦洞”。

裴葉睜著死魚眼,麵無表情地道:“是啊,陰間的詞。”

給腦袋種滿青青草原,還能防止水土流失和中年謝頂。

所以,綠帽不來一發麼?

第433章 離開荔城

閒著無聊,裴葉拿起顧央給的“啟蒙書籍”。

試圖無師自通認識一兩個字,結果看得一頭霧水。

上麵的每個字都認識她,但她不認識它們。

無奈隻能去找秦紹二人請教。

剛過去便看到侍女將他們的東西收進兩隻同樣樸拙的箱匣。

“收拾東西呢?”

她隨口問了一句。

“顧先生想趁著閆火羅還未正式攻打荔城,先將我們送出去……戰火燒到這裡,屆時想走也難。”臉頰還帶著嬰兒肥的秦紹情緒低落,飛揚的眉梢都沒了神采,“但我不想就這麼逃了……”

裴葉聽得一怔。

她這才明白侍女將東西收進箱匣不是打掃衛生而是打包行李。

“這怎麼能算逃?”

秦紹嘀咕道:“看著荔城百姓陷入戰火,我卻在那之前離開……這還不算逃啊?”

少年人的熱血和自尊心讓他無法接受這個選擇。

“難道你想效仿那些忠義之士,陪荔城共存亡?”不待秦紹張口回答,裴葉笑著斜了一眼天真的少年郎,“但你留下來能做什麼?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論智謀不如顧先生,論殺敵能力也不如‘鳳家軍’的百夫長。留下來隻會讓顧先生分心,若不幸犧牲,也死得毫無價值。”

裴葉每說一個字,秦紹便沮喪一分。

剛滿十二歲的他還太稚嫩了。

這種情緒也沒持續太久。

秦紹很快調整好失落低迷的心態。

他自信攥拳道:“現在的我是不行,但再過幾年學有所成,絕對能派上用場。”

“荔城之危”與段乾啟對“朝夏滅國”的斷言,拉響秦紹腦中的警鈴。

這次僥幸逃出被閆火羅軍隊虎視眈眈的荔城,那下一次呢?

來日朝夏全境有難,他還能逃到哪裡去?

小小的少年有了強烈的危機意識。

秦紹幾人沒多少行李,大部分都是顧央給置辦的。

幾套換洗的成衣、可供數日食用的乾糧、兌換好的整錢以及小額碎銀,還有幾本書。

仆從將打包好的箱匣搬上馬車車廂。

除了秦紹、申桑和裴葉,黎殊蹭一趟順風車,段乾啟和嚴華在理論上是裴葉的俘虜,他們也要跟著。六個人再加上駕車的馬夫、護衛的隨從,這一行人的規模也在二十人以上。

顧央準備如此周全細致,一股暖流淌過心頭。

他回頭問顧央:“先生不走?”

顧央搖頭道:“手頭尚有瑣事,離不得。”

“但荔城……”

顧央打斷他的話,笑著安慰秦紹。

“‘鳳家軍’是不複當年勇,但也不是桑皮紙糊的,荔城還不用擔心。”

閆火羅現在還以為荔城是座毫無守備的空城呢。

待他們興致衝衝打過來,埋伏的“鳳家軍”便會給他們迎頭痛擊。

閆火羅吃個大敗仗,短期內不會卷土重來的。

秦紹欲言又止。

他與顧央相處時間短,但也受了顧央周到細致的照顧。

“那先生……要保重啊!”

“好。”顧央溫和頷首,又在秦紹期盼的眼神下道,“待此間事了,興許會去一趟天門書院。”

秦紹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那晚輩就在書院恭候先生大駕了!”

顧央催著他上車。

“時辰不早了,快些上車吧,馬車還要趕在城門下鑰前出去。”

看著幾人踩著轎凳進了馬車車廂,顧央耳邊傳來清脆的少年聲。

“顧先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循聲看去,卻見裴葉一手將車簾掀開,將一物件遞向他。

此物約有兩指寬、一指長,顏色碧綠、質地通透,串了打成如意紅結的長繩子。

仔細一瞧,這件玉飾兩麵還刻著符號古怪的名諱秘文。

“此是何物?”

顧央說著將其接過來。

左看右看,除了上麵神秘的紋路,並無哪裡特彆。

“用來護身的,先生戴著就行。”

截至目前,有資格被推銷綠帽的優質客戶也才七個,每個都小葫蘆娃一般珍貴。

顧央也照顧裴葉這麼多天,供吃供住供穿,臨走還送馬車送錢財送護衛……

實在是太熱情好客了!

念在這點情分上也不能讓他隨便掛了。

“護身?”

顧央啞然失笑。

他從不信這些死物能庇佑活人。

但畢竟是裴葉的一番好心,他便將東西收進袖中。

與裴葉同一車廂的段乾啟注意這一細節,暗中撇下嘴角。

之前還說這玩意兒約束人的,一扭頭又說是護身之物,兩頭騙。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啟程了。”

隻聽馬鞭輕揚,車軲轆開始緩慢轉動,馬車在顧府門前掉了個頭,駛向荔城主大街。

顧央目送幾輛帶著顧府族徽的馬車在視野內消失。

“老爺,他們走遠了。”

不知過了多久,管家上前一步,在他身後輕聲提醒。

顧央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在原地佇立良久。

“回去吧。”

最後看了一眼,轉身進了顧府。

一邊走一邊詢問管家。

“先前派你查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管家雙手交疊搭在身前,低頭彎腰道:“回稟老爺,查得差不多了。”

“說來聽聽。”

顧央徑直往主院走,管家疾步跟上。

“那位裴娘子所用名諱應該是假的。”

“假的?”

這一答案出乎他的預料,驚得腳下步伐一頓。

“那她真名叫什麼?”

管家道:“姓筱,單名為綠。”

“筱綠?”

誰起的名字,還沒裴葉好聽。

管家繼續道:“小的派人暗中查訪,發現‘裴葉’這人像是憑空出現,幾乎沒有線索。之後碰見一夥逃難的難民,從他們口中得知說畫像上的裴娘子與他們村中孤女‘筱綠’極為相似。”

好運碰到線索,管家連夜就去調查那個村子。

“查到什麼?”

顧央時而蹙眉時而平靜。

連伺候他多年的管家也摸不清。

“據那些難民所說,‘筱綠’是個孤女,不知何故流落到村子附近,村中裡正憐憫她,便允許她在村裡住著,偶爾接濟一兩餐……筱綠出現在村子的時候,生得粉雕玉琢、穿金戴銀,富貴非常,活生生像是天上仙童下凡。還背著一個小包裹,但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