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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皺眉:“不行,我還是覺得有風險。”

他見五叔神色微變,不等對方爆發,主動提議,“這樣吧,這筆錢我分批給,你們每完成一個階段,我就掏一筆錢。”

封五叔一怔,當即痛快地同意了。

他最怕的就是封白青逗他們玩,所以隻要這混賬肯掏錢,一切都好說。

封白青補充:“我不希望再發生我爸那樣的事,想派個人進公司,”他說著為他們介紹路阿,“你們彆看他先前鬨了那麼大的動靜,但其實是乾財務的,就讓他幫我看著吧,當個普通的小副職,大事上還是以前的管。”

封五叔更痛快:“行。”

他是喜歡錢,但他更喜歡董事長和家主的位置。

他等這一刻等了太久,幾乎要成了他的心病。如今夢想成真,他有一腔的雄心壯誌要去實現,他要讓封家和外界所有人都看看他比他大哥強。

而封白青既然肯派人盯著,說明是想認真賺錢,這恰好合他的心意。

他立刻笑得真心實意了,保證道:“白青你放心,我絕不讓你賠錢。”

封白青和他碰杯:“我當然相信五叔有這個能力。”

封五叔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他們開心了,底下的人自然也跟著高興,包間的氣氛極其熱烈。飯後封五叔還想拉著侄子去開第二場,但被封白青婉拒了。

一行人離開餐廳,站在街邊等著各自的人去開車。

封白青望著遠處的霓虹,突然開口:“五叔,這些年我其實一直在想一件事。”

封五叔看向他:“什麼?”

封白青輕聲問:“你說當年我媽……怎麼就能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拉著我離開封家呢?”

封五叔先是反應了兩秒,緊接著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大半。

他打量封白青的神色,鎮定說:“可能是因為天黑吧。”

封白青:“是嗎?”

他輕輕嗬出一口氣,“可我總覺得興許是有人在暗中幫她,而且那麼多的地方能逃,她卻偏偏認為跳樓能解脫,你說是不是有人暗示過她?”

他看著封五叔,語氣近乎溫柔,“你說在她死的那一刻會不會清醒過,會不會想一想那些合謀害她的人?”

夜色厚重,光線昏暗。

封白青臉部的線條變得有些模糊,襯著輕柔的女聲,乍一看竟真的有點像當年的人。

封五叔在夏日的夜裡生生打了一個寒顫,乾笑:“這哪說得清,興許都是巧合。”

封白青:“但願吧。”

他說著見自己的車緩緩停靠,拍拍小會計的肩,“錢明天到賬,我的人就拜托五叔照顧了。”

封五叔連忙說好,目送他們開車離開,夜風一吹,這才驚覺出了一身冷汗。

他很快也上了車,上網詳細看了看小會計的新聞,心想這很可能不僅是來看賬的,還是來查案的啊!

同一時間,路阿也在問自家少爺:“我是真乾活,還是能摸魚?”

封白青:“你說呢?”

路阿:“我覺得我能摸魚。”

封白青:“嗯?”

路阿:“嗯啥?你說那番話不就是為了嚇唬他,逼著他乾點不得不乾的事嘛。”

封白青掃了一眼小兔子。

景西一臉無辜:“我可什麼都沒說。”

“這都不用他說,”路阿往座位上一靠,“你們家的事一查就知道,你剛才的話一說完,你五叔的表情就不太對勁,他是罪魁禍首?”

封白青:“大概。”

路阿滿臉期待:“所以我能摸魚吧?”

封白青:“不能。”

路阿改口:“我不讓彆人看出來。”

封白青這次沒有反對,讚賞地看著他:“記得查賬。”

路阿:“好,我一定查得明明白白。”

封白青很滿意。

他早已想好讓他五叔上位,也早已在公司安排了人手,計劃裡原本是沒有這個小會計的,但對方的人設太適合這件事,剛好能放在公司混淆視聽。

他說道:“這事做好了給你漲工資。”

路阿:“這倒不用,你讓我繼續留宿就行。”

封白青提醒:“那邊離公司遠。”

路阿:“你再借我一輛車。”

封白青同意了,反正也不是他來回跑。

路阿成功留在小夥伴的身邊,轉天便過上了社畜的生活。

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查賬,後續還有大量的工作等著他。雖然獲得了摸魚的許可,也有係統負責乾活,但為了不讓人看出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得裝著忙碌。

每天早早起床上班,晚上淩晨回家,如此枯燥地乾了三天,這天景西聯係他,說中午要來給他送煲湯和甜點。

他頓時感動:“好兄弟!”

景西笑了一聲:“不用謝。”

路阿切斷通訊等到中午,見到了一個生麵孔,問道:“他人呢?”

來人脾氣和善,但就是一問三不知。

這沒關係,路阿能查,便吩咐係統乾活。

小區的監控有刪除的痕跡,係統恢複一看,見小兔子出門沒多久就上了段總的車,然後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小區裡……後麵的事它就不敢查了,畢竟它是穿書部門的係統,而車裡那位是它們的主神。

聽完彙報的路阿:“……”

敢情這是在拿他打掩護去約會啊,是不是個東西!

兄弟不仁,工作卻還是得照乾。

他繼續早出晚歸,順便在周六日加個班……就這麼過了兩個禮拜,期間某個混賬玩意又給他送了兩次湯,但都是見桶不見人。

這天他好不容易提早溜了想回來看看活人,就見小夥伴們剛看完一場電影要回房睡覺,腦子裡的神經瞬間“啪”地斷了。

封白青見他一路跟著自己上樓,大有要跟去臥室的趨勢,停下問道:“有事?”

路阿:“有。”

封白青便帶著他進了書房,往椅子上一坐,示意他說。

路阿開門見山:“張姐表麵上是你五叔的心腹,但其實是你的人吧?”

封白青微微揚眉,沒有回答。

路阿忍不了了:“你想做到什麼程度,我幫你逼一把行嗎?雙管齊下更快啊!”

封白青想了想張姐發來的關於小會計的評價,覺得也不是不行。

二人商量片刻,接著封白青和張姐打了聲招呼,路阿自此便開始配合張姐演戲了。

封白青觀望了三天,這天上午回到了封家大宅。

封家人集體震驚,除了恨他的,大部分人都來看了看他,聽說他是來拿點東西,便勸他多住幾天。封白青一律無視,在自己的小院裡隨便轉悠一圈,去了主宅。

封五叔慣會做人,雖然搶了董事長和家主的位置,但這宅子暫時還沒搶,仍由封家主住著。

這是家宴過後,父子兩第一次見麵。

封家主不甘心被下崗,有點想去和這不孝子談談,但又拉不下臉,正猶豫之際竟見他主動進門了,神色一沉:“你還來乾什麼?”

封白青把書房的門一關,找地方坐下:“來聽訓啊。”

封家主正憋了一肚子火,當即怒道:“你還知道你做得不對!”

他一通數落,端足了父親的架勢。可他也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放緩語氣:“咱們才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就非得這麼撕破臉?”

封白青慢條斯理地喝著水,等他告一段落,又見他大哥二哥收到消息趕來勸和,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走人。

封家主急忙叫住他:“你乾什麼去?”

封白青:“聽完訓,該走了。”

封家主:“……”

還真是隻來聽訓的?→思→兔→網→

他怎麼會有這麼個混賬兒子!

封家大哥二哥見狀打圓場,要留他吃飯。

封白青拒絕了,臨行前深深地看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年我媽神誌不清,為什麼竟能順利帶著我逃出去?”

父子三人俱是一怔。

封白青不再多言,離開了大宅。

他前腳剛走,封五叔後腳就在公司收到了消息。

得知封白青和封家主在書房待了十多分鐘,而封家主父子三人竟開始翻當年的事了,頓時就坐不住了。

狗屁地想賺錢!

封白青這是要派個財務盯著賬,不給他挪錢的機會啊!

他之前為了渡過難關,把全部的身家都壓在了公司,然而最近兩筆合作都談得不順利,隻能仰仗封白青的後續投資過活,公司命脈被人家拿捏住,憑封白青的行事風格,他以後能有什麼好下場!

不行,得走!

封五叔懷疑他坐上董事長的位置都是封白青算計的,覺得這侄子越發像條毒蛇,實在摸不準他究竟想乾什麼,當即決定去避風頭。

路阿和張姐便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地給他挖坑,看著他成功把公司剩下的錢全搞到了自己的賬上。

封白青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等著他的好五叔一跑,便一邊吩咐路阿他們把這事捅出來,讓他們報警,一邊派了手下去港口堵人。

景西負責帶隊,輕輕鬆鬆就把人抓住了。

封五叔是在警局見到的封白青。

他的計劃足夠詳細,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抓,直到此刻看見封白青身後的張姐,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封白青這是故意讓他以為要被報複,逼著他拿錢跑路。

現在想想,就算公司被拖破產,他也隻是身無分文的下場。即便他們知道了當年是他偷偷放的人,他也完全能說是看他們母子可憐想幫忙,算不上犯法。但如今自己一挪錢,可就真的進去了。

他終於撕了那層老好人的偽裝:“你早就知道是我?”

封白青溫和地“嗯”了聲。

封五叔看向張姐:“我自認對你不薄,為什麼?”

張姐冷冷回望:“我是當年煦縣張家的後人。”

封五叔一怔。

他為了搞錢一向不擇手段,隻要錢能到手,底層的雜草是死是活他當然不會在意。

原來如此。

他慘淡一笑,重新看向封白青:“你贏了。”

他一臉的後悔,感慨說,“我和你爸加一起都沒有你厲害。”

封白青的臉上並沒有高興或痛快的神色,對待他的態度也像往常一樣:“五叔,你知道你以前為什麼坐不上董事長的位置嗎?”

封五叔:“為什麼?”

封白青:“我聽說你最近談的幾筆合作都失敗了?”

封五叔心頭一刺,當場反駁:“這是你爸他們搞得鬼!”

封白青好脾氣地應聲:“誠然裡麵有我爸和我大哥他們在操控,但這事要是換成他們,絕不會弄得像你這麼被動。”

他溫柔地揭露事實,“你是當局者迷,其實你啊……根本沒能力坐這個位置。”

封五叔原本想示個弱賣賣慘,好找機會向他求情,這時被刺中一輩子的死%e7%a9%b4,表情立刻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