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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了聲:“現在我身世曝光了,你猜那些老師還會拒絕接手嗎?”

係統:“……”

它靜默兩秒,“嗷”地哭了,“不行,你想辦法糾正一下,咱們這老師可好了,他會帶著你們全班都改好的!”

鳳星然在他們聊天的空當說起了他的大學生活,他不再糾結於彆人對他的看法,而是活出了自我。一個人內心強大了,就不會再懼怕外界的風雨。

他一度以為代銘比他強,但其實這孩子也不過才十幾歲而已,還沒成年。

“在怎麼和家人相處這件事上,我給不了你太好的建議,”鳳星然神色溫和,“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壞,你身上的優點遠比你想象的多,做你自己就好。退一萬步講,你最差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一個人賺錢養活自己,你會怕嗎?”

景西:“不怕。”

鳳星然:“所以你看最壞也就是這樣了,有什麼可擔心的?何況鬱薄的為人我聽過一點,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扔下你,對你哥有點信心。”

景西沉默一會兒,再次點頭,低聲說:“老師,謝謝你。”

鳳星然笑了笑:“沒事,以後遇見什麼想不通的事都能找我說。”

一人一殘邊走邊聊,終於在餘暉散儘時進了家門。

鬱薄正要給他打電話,見他這副樣子,急忙迎上前:“怎麼了?”

景西:“不小心扭了一下。”

他說著抬眼一掃,見有兩個人也過來了。

通過係統的提示,他很快鎖定老師的朋友,澤維爾。

澤維爾和老師的年紀差不多,雖然沒老師長得好,但也是眉清目秀。

他的舉止優雅大方,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有條不紊地叫了醫療AI,然後動作自然地搶下老師的活,和鬱薄一起把人扶到沙發上坐好,蹲下查看傷勢,鬆了口氣:“沒腫,應該沒傷到骨頭。”

景西縮了一下腿。

澤維爾抬頭看他,一副貼心大哥哥的樣子衝他微笑:“你好,我是你哥的朋友,你可以喊我哥,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澤維爾。”

景西一個都沒選,而是對鳳星然招手:“老師,過來坐。”

澤維爾順著他的目光一望,終於正眼看了看這個穿得土裡土氣,進門就低著頭,鼻梁上還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鳳星然也恰好看向他,二人的視線在空中完美地撞上了。

澤維爾隻覺晴天霹靂,臉色瞬間一變。

作為好幾年的朋友,他自然能認出這是鳳星然。

鳳星然怕他露餡,及時把自己目前的假身份搬出來,主動做了自我介紹。

澤維爾強行鎮定,乾笑:“原來是老師,謝謝你把人送回來。”

鳳星然:“不客氣,應該的。”

澤維爾暗自做了一個深呼吸,快速思考該怎麼把人轟走,卻聽麵前的小孩在邀請老師留下吃飯,而鬱薄也跟著幫了腔,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他瘋狂希望鳳星然拒絕,可惜事與願違,鳳星然在推辭兩句後竟就同意了。

已成定局,他便不動聲色地起身給AI騰地方,想著一會兒找機會和鳳星然單獨聊,讓鳳星然以後遠離鬱薄他們。

但景西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他“治好”腳腕,重新活蹦亂跳,認識完旁邊那位表哥,就嚷嚷著餓了。

澤維爾該刷的好感還是得刷,笑著說:“飯菜早就好了,都是你愛吃的。”

景西便帶著老師去洗手,低聲問:“你和那個澤維爾認識?”

鳳星然心頭微驚:“不認識,怎麼?”

景西:“老師,我能看出來你們認識,做長輩的,不要欺騙小孩。”

鳳星然無語地心想自己也就比他大幾歲而已,算什麼長輩?

但終究沒有瞞他,說道:“幫我保密。”

景西應聲:“那你們關係是不是不太好?”

鳳星然:“沒有,挺好的。”

景西:“這就奇怪了,我覺得他看見你的時候對你有殺氣。”

他一本正經解釋,“我從小一個人生活,對彆人的善惡很敏[gǎn],而且直覺很準,不會錯的。”

鳳星然想到他們被追殺的那次,一時遲疑。

景西:“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他要是單獨找你出去,你最好慎重。”

他埋好釘子,洗完手就出去了。

飯菜已經上桌,這種時候自然沒有單獨談話的空間。幾個人紛紛坐好,邊吃邊聊,氣氛很是融洽。

澤維爾懸起的心慢慢放下,暗道隻要不提救命恩人的事就沒關係。

順利度過今晚這一關,他接下來再想辦法處理掉鳳星然。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一頓飯快要吃完,隻聽某個小孩問:“你和我哥的關係很好啊?”

“何止是好,”表哥知道澤維爾的心思,立刻接話,“他可是你哥的救命恩人呢!”

景西驚訝:“是嗎?”

澤維爾心裡著急,連忙擺手:“不值一提,彆說了。”

景西:“哦。”

他插起一根青菜放進嘴裡慢慢嚼,在對方鬆氣的時候,說道,“可是我想聽。”

澤維爾:“……”

這倒黴孩子!

第61章

澤維爾對這小孩的好感瞬間降至穀底。

如果不是這小孩, 鳳星然不會來,更不會留下吃飯,他也就不會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

鬱薄就在旁邊坐著, 他不敢露出絲毫破綻,耐心勸道:“聚餐的日子彆提這事了,咱們說點彆的吧,我還不知道你和你哥是怎麼相認的呢,你快和我說說。”

景西詢問地看向鬱薄:“哥?”

鬱薄頓了一下。

他上次出事和家裡那些見不得他坐上家主之位的人有關,確實不好當眾說,便說道:“你想知道,我私下告訴你。”

景西乖乖點頭, 放下餐具, 端起果汁小口小口地喝著,順便提了幾句相認的事。

澤維爾的好感頓時漲回來一點, 心想這小孩看著是個聽勸的, 應該很好籠絡,便一邊心疼他, 一邊毫不吝嗇地誇他勇敢。

等景西聽完彩虹屁,飯局剛好也結束了。

他看著AI收拾桌子,主動起身去幫他們端水果, 回來往鬱薄的麵前一放, 開了第二輪。

“我還是好奇他是怎麼救的你, ”他看著自家大哥,“不說具體的, 隻說大概的經過總行吧?你遇見什麼危險了,他是跳水救的你,還是什麼啊?”

澤維爾:“……”

媽的, 你有完沒完了!

係統看看他的表情,忍不住給景西扣6。

這可真是太損了,每次人家覺得沒事了,他就又開始提,心臟來回這麼蹦迪,怕是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澤維爾確實想弄死這倒黴孩子。

他竭力控製著表情,趕在鬱薄開口前無奈地笑著說:“好吧,我告訴你,當時你哥要摔倒,我扶了一把。”

景西:“啊?就這?”

澤維爾:“地方比較高,你想想那個畫麵。”

景西:“哦,這樣啊……”

澤維爾掃見鬱薄沒反駁,心頭一鬆,暗道應該是糊弄過去了。

景西緊接著說:“我想象不出來。”

澤維爾:“……”

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出,腦子是木頭做的嗎!

再說你特麼等我們都走了再問你哥不行嗎,就非得現在提!

景西補充:“我想不出他為什麼要站那麼高。”

他說著不等對方解釋,拉起了旁邊的表哥,兩個人跑到一旁低聲嘀咕片刻,他便心滿意足地回來了:“好了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澤維爾提起的心重新落回去,覺得他滿足了好奇心,事情終於算是結束了。

結果下一刻,他聽見這倒黴孩子竟然敘述了一遍:“是我哥從酒店摔下來,你變出翅膀接住了他啊。”

澤維爾:“……”

鳳星然:“……”

澤維爾神色微變,急忙看了一眼對麵的鳳星然。

鳳星然正要插起一塊水果,聞言猝不及防,手指一鬆,水果和牙簽頓時掉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他想起了離家前的某件事。

那時他得知家族有選他聯姻的意思,想了幾種可能性,便喊澤維爾出來找個地方散步聊天。他們走到半路,突然聽見高處有動靜,抬頭一看,發現酒店的陽台上有人打鬥。

那幾乎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男人把襲擊者擊倒,自己也被對方最後一擊衝得摔下樓。鳳星然來不及思考,快速變出翅膀飛過去,驚險地把人接住了。

男人當時傷得很重,但意識仍在,在他背上低聲說了句謝謝,一直到他落地才昏迷。

恰好導師打來電話說有事找他,讓他去趟學校。而他的衣服被翅膀弄爛,需要換一件才行,便把一臉血的人交給澤維爾,基本沒細看,急匆匆地就走了。

如今對上澤維爾略顯慌亂和祈求的目光,他瞬間明了。

難怪小孩說好友對他有殺意,原來是因為頂替自己成了鬱薄的救命恩人。他進門時還曾好奇過好友怎麼會和鬱薄認識,誰知真相竟是這樣。

他出逃的路線全程都是澤維爾安排的,每個節點都有人接應。

他知道家族的人有多惡心,怕連累好友,自己就在中途換了路。如果他沒換,現在會是什麼情況呢?

鳳星然沉默地抽出一張紙,把桌上掉的水果卷起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景西好似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短暫的對視,給老師拿了一根新牙簽,然後把水果拚盤往澤維爾的麵前一推,一臉感激:“謝謝你救了我哥。”

我特麼謝謝你了!

澤維爾整個人都慌了,僵硬地對他笑笑,半個字都沒吭。

景西沒有放過他:“你是什麼種族?”

澤維爾:“我母親是金雀族,父親是人族。”

景西:“翅膀金燦燦的那種?”

澤維爾點頭。

景西:“那你能帶著人飛多久?我哥當時砸在你身上,沉嗎?”

你能不能彆問了!

澤維爾五臟俱焚,簡單說:“還好。”

景西:“我哥肯定得抓著你,不然就掉下去了,他抓你翅膀上了嗎?那你能飛嗎?”

澤維爾:“……”

這問題他沒法回答,隻能乾笑,含糊地給了同兩個字:“還好。”

景西稀奇極了,滿眼都是他這個人,一副好感非常高的樣子。

如果是其他場合,澤維爾會很滿意,並會乘勝追擊,但現在他隻想把這倒黴孩子塞馬桶裡衝走。

景西煩人而不自知,重新問:“所以抓在你翅膀上你也能飛?他是抓了一邊的,還是兩邊的都抓了?”

“……”澤維爾鎮定說,“當時太緊張,光想著救人了,沒注意這些。”

景西:“哦,也對。”

他餘光掃了一眼依舊保持沉默的鳳星然,在腦域裡“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