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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進。

他見小叔臥室的門沒關,急忙過去了:“小叔,你沒事吧……”

話音未落,他對上了小叔的新造型。

隻見小叔頭上頂著一對耳朵,浴袍的下擺還拖著條尾巴,正站在鏡子前來回打量,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段池看向他:“我沒事,去睡吧。”

段修文“哦”了聲。

他已經有經驗了,隻要小叔不正常,肯定是和小嬸有關。

那這新造型也是為了小嬸,所以你們在洞裡到底乾了什麼?

他木著一張臉,為小叔關上了門。

另一邊,景西也剛洗完澡。

他在係統那裡得知乙家父子也住的這家酒店,估摸他們可能會來,便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等乙俊聯係他就報了房間號,很快聽見門鈴響了。

他起身開門,對上了乙總一張冷淡的臉,挑眉:“不是說不理我了嗎?”

第24章

乙總表情嚴肅, 聽著大兒子隱約帶著絲抱怨的聲音,有輕微地一頓,接著才冷冷說:“出這麼大的事, 我們不來看看行嗎?”

景西被問得一愣, 怔怔望著他,沒接話。

乙總打量幾眼, 語氣生硬:“沒事?”

景西終於回神,一時有些震驚和感動:“所以你們今天來, 真的是……是因為關心我?你上次說我死在外麵也不管,是氣話?”

乙總和乙俊跟著震驚。

周家的事被乙舟知道, 乙總就清楚以後怕是要撕破臉。他們還曾討論過乙舟能用5的股份乾什麼, 更做好了提防的準備。

這次來, 他們其實沒想著能和好。

就乙舟在訂婚宴上的表現看,乙總覺得這事不可能善了。

如今他和段池是這種綁定關係,段池萬一真的幫他下死手整人,他們哪受得住?因此他們便想來問問他想要什麼, 看能不能找個解決辦法。

誰知他們猜測了一堆糟糕的情況,到頭來他竟是這個反應。

係統同樣震驚。

剛剛景西問過它原身的事,雖然合同上沒有任何附加條款, 但景西想知道在原身臨走前,局裡有沒有對他說過周家的真相, 結果是說了。

不過原身是爺爺養大的, 老爺子為了他幾乎傾儘所有。他吃著爺爺的飯, 總不能扭頭就要求局裡把爺爺的兒子弄死, 於是沉默半天,最終隻扔了句“算了”。

它問:“你這是想和他們和好?”

景西不答,仍看著麵前的兩個人。

乙總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坑, 暫時略過了這一話題:“先讓我們進去。”

景西“哦”了聲,乖乖把他們讓進門,帶著他們坐在沙發上,端起高腳杯喝了口紅酒,迫不及待問:“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我能回家嗎?”

乙總隻覺今晚的一切都超出預料,不動聲色地審視他。

這大兒子以前的心思很好猜,甚至一目了然,但自從放飛後,就給他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乙俊經過食堂的刻骨銘心,對他的風格多少有些了解,加之今晚被段修文弄得心情糟糕,實在不想聽他繞圈:“直說吧,你想怎麼樣?”

景西眨眨眼,被問懵了。

“我就是想回家,”他說,“你們以為我有壞心思嗎?我不會的,你們都不知道我現在過得有多壓抑!”

“……”乙俊問,“你的壓抑就是天天在學校裡浪?”

“那都是假的啊!”景西很冤枉,“你們仔細想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天晚上你們還討論過段池的手環可能響了,是不是?”

乙家父子一怔,發現確實是。

那天他們剛說完段池的事,某人就宣布當紈絝了。

景西:“我想你們也猜出來了,我就是那段時間遇見的段池,他會參加訂婚宴也是為了去看我。”

他幽幽說,“段池的性格你們知道,我根本逃不開。他要逼我就範,我就想著裝紈絝去泡妞,讓他死心……”他哽了一下,極其沉痛,“但異狼是真的不容易死心啊!”

乙總:“……”

乙俊:“……”

廢話!

景西:“我在學校和他們浪隻是為了躲他,結果你們也看到了,他又追了過來。原先他有諸多顧慮,不太會明目張膽,現在全星域的人都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接下來我肯定要麵對他狂風暴雨一般的追求,你們能想象嗎?”

乙俊忍了忍,沒忍住:“那可是段池,多少人的夢中情人,你考慮一下怎麼了?”

景西:“換你來,你是他的命定之人,他對你情有獨鐘天天想睡你,你乾嗎?”

乙俊閉上了嘴。

他有喜歡的人,當然不乾。

這麼一想,這“幸運兒”其實不一定幸運啊,他頓時對這貨有些同情了。

景西:“我受夠了,想找地方躲起來。”

……所以他才想回家。

乙總站在客觀的角度分析這事,覺得他最近舉目無親,遇見危機後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完全不合理。

不對,既然如此,他怎麼會在訂婚宴上搞那一出?他和段池可是在那之前就遇見了。

他問:“訂婚宴的事是有人幫你,還是你自己搞的?”

景西:“是段池攛掇的。”

乙家父子齊齊意外:“什麼?”

“他查完周家的事,問我想不想報仇,”景西說,“我是爺爺養大的嘛,就在猶豫。他看我不回答,又問我想不想給你們添點堵,我覺得這個可以有,誰知你竟會把我逐出家門啊!”

乙總:“……”

乙俊:“……”

你乾出這種事,心裡沒點數嗎!

景西:“後來我才意識到他是故意的,我無家可歸,就隻能依靠他了。”

乙總暗忖這倒像是段池會乾的事,暫且按下諸多懷疑,問道:“你想什麼時候回家?”

景西雙眼一亮:“明天段池要約我談曝光的事,我想和他談完就走!”

乙總心中一動:“讓他來家裡談吧。”

他對這事存疑,想暗中觀察一下段池的態度。

倘若大兒子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他們家自此就能搭上段家。

景西:“我問問他。”

乙總:“彆說是我說的。”

景西應聲,當著他們的麵給段池發了語音:“段總,出了這事,我有點想回家了,咱們明天能去我家談嗎?”

段池這時剛上床,聽著他有些拘謹的語氣,想到助理反饋說乙家父子也來了,頓時明了,回複:“不行,明天一早就得來我房間,咱們在這裡談。”

景西沒開免提,但房間太安靜,乙家父子多少都能聽見段總強勢的命令。

受害者本人則看著聊天框,沉默。

段池等了兩秒,再次發送語音,淡淡問:“沒聽見?”

景西認命:“聽見了。”

段池滿意:“乖,早點睡,晚安寶貝兒。”

景西關閉手機,往沙發上一癱,開始喝酒。

乙總:“……”

乙俊:“……”

好像是有點壓抑。

乙俊給他出主意:“你不能這樣,他的命拿捏在你手裡,你得強勢點。”

景西把手腕往前一伸,重新解鎖:“你來。”

乙俊噎住,有點慫。

乙總見事情敲定,便沒再多言,準備回去了。

臨行前他看一眼大兒子,終究說了這次原本要說的話:“周家的事是我的錯,你如果想報複,直接衝我來,你弟是無辜的。”

景西怔了怔,沉默兩秒:“我至今還沒有想好。”

乙總覺得這大概是一句實話,心想比他們考慮過的幾種情況真的要好多了。

他點點頭,對上大兒子安靜的目光,表情一時難堪,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當年對你媽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ω思ω兔ω網ω

當著小兒子的麵前承認這事,對乙總而言可不容易。

景西不由得在腦域裡給他扣6,目送他們離開,說道:“原來我弟的多情是從這裡遺傳的啊。”

係統再次問:“你想和他們和好啊?”

景西伸著懶腰起身:“想什麼呢,我能給他們吸血的機會嗎?”

他休息一晚,轉天一早就收到了段總的信息,讓他過去吃飯加談事。

他順著號碼找到房間,聽見“哢嚓”一聲輕響,門從裡麵打開,抬頭就對上了段總的新造型。

景西:“……”

係統:“……”

他穿著純棉的浴袍,露著耳朵和尾巴,頭發不像平時那麼整齊,而是有些淩亂。這麼組合在一起,大佬一向嚴肅的氣勢瞬間減弱,讓人升起了親近的欲望。

“為什麼?”係統痛心疾首,“小花招這麼多,他為什麼就不能教教男主?”

景西沒有接話,挑了一下眉。

段池淡淡地說了聲“進來”,轉身往裡走。

浴袍隻到膝蓋,下擺處露出來的尾巴雪白雪白的,毛特彆蓬,看著就很好捏的樣子。

景西盯著看了一眼,反手關門,跟著他走到餐桌落座,定定地望著他。

段池:“怎麼?”

景西:“正等著你一本正經說瞎話。”

段池:“說什麼?”

景西:“說你工作得太晚,剛剛起床,以至於用這副尊容見客。”

段池低笑一聲,很誠實:“不,我這樣就是為了色誘你。”

景西:“祝你成功。”

段池把牛奶端到他麵前:“吃飯吧。”

景西插起一根青菜放進嘴裡,假裝眼前的犬科生物不存在。

然而不存在是不可能的。

昨晚有黑暗的遮擋,看得並不清楚。如今光線充足,那對耳朵每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牽扯神經,更彆提浴袍的下擺寬鬆,尾巴時不時地會在半空掃一下,簡直有毒。

他默默自省。

他也不喜歡養貓養狗,到底為什麼會忍不住想捏?

他迅速調整好心態,轉到正事上:“這事你想怎麼處理?”

段池:“你呢?”

景西:“我覺得就這樣吧。”

段池知道他身手好,但還是不放心:“我給你派幾個保鏢?”

景西:“不用。”

段池提醒:“我仇家多。”

他會把修文保護得很好,就是不希望以前的悲劇再次發生。

而且修文和乙舟不同,修文遇見危險起碼還能變身,若真的有個萬一,他雖然痛苦,但早晚會自己走出來。

要是換成眼前的人……那畫麵他連想都不敢想。

他確實不貪那口血,但不能沒有這個人。真出什麼事,他覺得自己這條命搞不好也得搭進去。

景西當然也不想被一群不認識的人盯上,說道:“這樣吧,你給我一個仇人名單,我讓我的黑客朋友幫忙盯梢。”

段池也退了一步,耐心和他商量:“格大管得嚴,你在學校我放心,但出了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