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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你倆眉清目秀的,也不知道膽子大不大,要是壓不住它,就被它反噬。要是不小心被反噬了啊,你就是蠱,它就是人。”

林括沒吭聲,他被這味道熏得有點想反胃。盛聞藏在桌下的手,不動聲色地撓了撓林括手心,比劃出‘走’字。

林括心領會神,他‘yue’了聲,做出一副反胃要嘔吐的樣子,不等陳阿婆反應,林括就衝出了這間吊腳樓,盛聞早有準備:“寶貝,怎麼了?”

說著站起要追出去查看林括,然而他一步都沒能邁出去,腳下似乎灌了鉛沉重到他難以邁出步伐,低頭一看,屋裡的黃鼠狼不知什麼時候抱上了他的腿。

盛聞看著陳阿婆,陳阿婆露出一個獰笑,橫在他們之間的蠱鐘蓋自己頂了兩下隨後‘趴’地一聲掉在桌上又滾到了盛聞腳邊。

“男朋友。”盛聞看著蠱裡露頭的東西,壓著不耐喚了聲林括:“回來吧,我被劫持了。”

林括:“……”

林括轉身回去,他也看到了蠱鐘裡的東西,是個手掌大小的胎兒,大概是被賦上了‘鬼蠱’這個名字,胎兒腦部烏黑,身體透明。蠱鐘裡裝著顏色混濁的水,胎兒像溺水者一樣在水間沉浮,每當它浮起來時,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盛聞。

或者說不能是眼睛,林括注意到胎兒根本沒有眼珠。他走上前捂住盛聞的眼睛,麵色不好地看著陳阿婆:“怎麼回事?”

陳阿婆仍舊獰笑著,語氣比之前更輕鬆歡快:“鬼蠱相中這個異鄉人了。”

林括覆著盛聞的眼,盛聞的眼睫掃在他手心癢癢的,“彆怕。”安慰了盛聞後,林括冷聲問道:“什麼意思?”

其實陳阿婆這句話從字麵意思就能夠很好的理解,但事關盛聞,林括要問個清楚。

大概是心情好,陳阿婆非常樂意向林括解答:“總有人想要養鬼蠱,他們從來沒有問過鬼蠱的意願,這些人的下場要麼是被鬼蠱反噬要麼直接被鬼蠱吃掉,幾乎沒有人能把養好的鬼蠱帶上鬥蠱擂。但現在不一定了,鬼蠱相中了這個異鄉人,我想隻要這個被相中的異鄉人把鬼蠱養大,那麼他一定就是鬥蠱擂的擂主。”

林括看了眼這個胎兒,在胎兒起伏間還能看見它身上纏繞的臍帶。

他懂陳阿婆是什麼意思,像修仙或者電影裡那樣,有靈氣的寶劍都會選擇自己的主人,如果資曆不夠格想要將寶劍占為己有必定受反噬。而此時的鬼蠱與‘寶劍’頗為相似,它看中了盛聞,所以願意認下盛聞這個主人。

林括沉聲:“它想認爹我們就必須答應?”

盛聞‘噗嗤’笑出聲。

陳阿婆的獰笑僵硬在唇邊,像是非常不明白這種天大的好事降臨在頭上,他們為什麼還是一副被迫害的模樣。

陳阿婆臉上的笑意散去,沒了笑意之後,她整張臉顯得格外猙獰,一時之間與鬼蠱裡的胎兒竟不分上下的可怖。

“既然能被鬼蠱看中……”陳阿婆惡狠狠地瞪著林括:“想必這位異鄉人的肉質一定特彆鮮美吧,用來養蠱最合適不過了。”

林括又要說什麼,覆在盛聞眼睛上的手被抓住,盛聞把林括的雙手捧在自己手裡,然後說:“要我養這個鬼東西是嗎?好啊,隻要你和它都不怕被我養死。”

盛聞說完後看著林括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林括不要和副本裡的怪物正麵硬剛。

陳阿婆並不懼盛聞的威脅:“每個外鄉人隻有一次養蠱的機會,除非你想永遠留在這裡。”

說著,陳阿婆十分自信盛聞不會再拒絕,把裝著鬼胎的蠱鐘推了推:“我還沒睡夠呢,現在帶上你的蠱去找寨主吧,他會給你安排住宿也會告訴你如何養蠱,哈,月底的鬥蠱擂上期待你們的表現。”

盛聞見陳阿婆提到了鬥蠱擂,便開口問:“鬥蠱擂?”

陳阿婆說:“每三個月會有一次鬥蠱擂,長成的蠱都要上鬥蠱擂。你們是異鄉人,如果在鬥蠱擂上贏了,你就可以如願離開,你的蠱會代替你守擂。”

說到這裡又似想到了什麼,陳阿婆看著林括指著其他的蠱鐘:“你呢?你要選擇哪隻蠱?”

盛聞替林括作答:“他還不著急。”

陳阿婆冷冷笑了一下盯著林括:“彆以為我沒看出來。我見過很多跟你一樣的異鄉人,他們抗拒養蠱,可是最後呢?不還是跪著哭著求著我給他們蠱。這就是骨頭人說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吧,一點意思都沒有。既然你要重複這條路,我也懶得逼你,反正你總會來求我的。”

說著陳阿婆起身,顫顫巍巍地走進睡覺的房間裡,其他的小黃鼠狼們又開始忙碌起來,它們彼此之間分工明確,有一部分黃鼠狼端走這些蠱,隻留下被叫做‘鬼蠱’的蠱鐘。它們的口水都滴在了蠱鐘上,而剩下的部分黃鼠狼衝著林括和盛聞‘哢哢哢哢’的叫。

林括沒聽懂它們在叫什麼但是看懂了,它們在替陳阿婆逐客。

林括也不想在這呆了,這裡味道是真的難聞,出門前,林括猶豫地看了眼桌子上的蠱鐘,從陳阿婆的口中得知,參與者隻有一次養蠱的機會,現在這隻鬼蠱死乞白賴纏上了盛聞,他不知道要不要替盛聞帶走這隻蠱。

因為蠱鐘蓋子被打開,鬼胎在蠱裡沉浮,攪得裡麵混濁的水撒得蠱鐘到處都是。水又從蠱鐘上滴落,還拉著腥臭的絲,是多看一秒都會覺得惡心的存在更不用說去拿手碰了,林括自然攬過這個活,畢竟盛聞雖然不是他心目中的小朋友了,但嬌妻的形象還是存在的,這種活不能交給盛聞去做。

可林括還記得陳阿婆說的,鬼蠱會反噬養蠱人。

正猶豫間,隻見盛聞抬起一腳踹上了麵前這個蠱鐘。

林括:“!”

蠱鐘從桌上跌落摔得四分五裂,好在其中的液體像濃涕並沒有飛濺,隻黏黏糊糊地沾在木質地板上。鬼胎撐著坐在這攤液體裡有點茫然地盯著盛聞,像是沒有想到自己頭一遭認主就受到這種待遇。

盛聞攬過林括:“走吧。”

林括還想回頭,盛聞也沒阻止他,等林括回頭望了一眼才低低地笑了聲:“好感動,哥哥竟然這麼關心我。”

林括被戳中想法,嗆了一下。他確實在擔心盛聞,他擔心盛聞一腳下去,盛聞的蠱就沒了,又怕盛聞得罪了鬼胎。

盛聞不以為然,他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沒回頭,隻問道:“它跟上來了?”

林括:“嗯。”

鬼胎跟上來了,肚臍眼的臍帶還連接著一片碎了的蠱鐘瓦片,隨著它的行動,瓦片刮在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盛聞說:“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向林括解釋自己的行為:“下馬威。”

林括沒吭聲。

一般來說,蠱鐘就像子宮,它孕育著蠱種,一個能脫離蠱鐘還能存活的蠱種想也知道有多強大。陳阿婆已經許下了預言,當這隻鬼胎長大,盛聞必定能靠著鬼胎成為鬥蠱擂上的擂主。

盛聞一腳下去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副本規則寫著參與者要在鬥蠱擂上勝利才能離開副本,而從陳阿婆口中得知勝利的機會隻有一次。所以林括遲早也是要養蠱的,盛聞便乾脆扼製鬼胎的正常發育,增加鬼胎的發育期以儘量避開和林括同一時間上鬥蠱擂。

其次才是他說的下馬威,隻有壓得住鬼胎的人才能把鬼蠱帶上鬥蠱擂,盛聞這一腳是要讓鬼胎明白誰才是老大。

林括明白盛聞的做法,他停下腳步看著盛聞:“……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避開同期鬥蠱擂也就意味著盛聞要在這個副本多待三個月。盛聞力氣這麼小,膽子也小,他怎麼能把盛聞一個人丟在副本裡呢?

盛聞說:“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林括垂眼,盛聞看出林括眼底的自責,他趕緊說:“哥哥對我這麼沒信心?”

林括搖頭,那倒沒有,畢竟他麵前這個人強到可以代表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S區。不過他有點想知道嬌弱如盛聞到底是怎麼過本的。

他也不是喜歡把話埋在心底的人,怎麼想便怎麼問:“你連皂角都敲不碎,我不覺得你過本會容易。”

盛聞失笑:“哥哥覺得我力氣小?”

林括看他,滿臉寫著‘不是嗎’三個大字。

盛聞:“哈。”他笑夠後,湊到林括耳畔:“哥哥,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低估了我的力氣。”┆思┆兔┆網┆

在男朋友麵前威風後,盛聞這才回頭看了眼鬼胎,不知什麼時候鬼胎攀上了他後背,正坐在他肩膀上,他轉頭的時候臉差點貼上鬼胎:“臥槽,嚇死我了。”

“……”林括無奈地拎起鬼胎,他覺得盛聞過於逞強了,但他願意給盛聞這個麵子:“我等著那一天到來。”

盛聞臉色發白,暫時沒力氣用嘴證明自己了。

林括等盛聞緩了一會兒才說:“還找寨主嗎?”

他說的是‘還’,今天早上方磊提議讓他們找了兩個人,一個是陳阿婆一個是寨主。但是陳阿婆這裡並沒有討到好,那麼自然而然地就可以聯想到,寨主那裡是不是還有什麼陷阱在等待著他們。

盛聞搖頭,他提議:“去石板那兒看看。”

林括點頭。

盛聞說的石板就是他們昨晚上當做跳板翻進寨子的那塊巨石,兩個人走了一會兒便到了這裡。

白天的拙寨沒有晚上的濃稠黑霧,也因此地麵上的黃鼠狼腳印明顯了起來,腳印帶來的線索他們倆都知道了,現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塊巨石上。

盛聞說過,這塊巨石留在這裡像是方便黃鼠狼跳進寨。

巨石很大,但因為常年有黃鼠狼經過,因此表麵並不粗糙。林括伸手上去摸了摸,和他想象中一樣,觸?感光滑。

他沉思了一會兒,轉頭問盛聞:“要不要沿著腳印去看看?”

盛聞站在他兩米開外的位置,靜靜地看著林括沒有回答。

林括便跳下巨石,走近盛聞重複了一遍。

盛聞說:“哥哥,我給你說一件事,你不要害怕。”

林括心裡一緊:“什麼?”

盛聞伸手向前,大約在距離自己%e8%83%b8口20cm處停下:“這裡有屏障,我……我出不去。”

林括愣了下,這才想起清晨時候擋住他離開拙寨門口的那道無形‘結界’。於是林括也伸手去摸,但是他的手卻沒有摸到盛聞所說的屏障,反而暢通無阻。

盛聞伸出去的手拉了拉林括的衣角:“試試帶著我能不能出去。”

林括:“好。”

林括抓著盛聞的手往前走,他走到拙寨外的巨石上,一回頭發現手裡空空如也,而盛聞就站在他口中的屏障的位置上,鬼胎抱著盛聞的腿朝著林括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林括又從巨石跳下,來到盛聞身邊:“去拙寨門口看看。”

兩個人到拙寨門口,這時林括發現了屏障,有屏障阻礙,他們兩個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