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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自己的音色了:“暫時應該沒有危險了,哥哥快去休息吧。我給哥哥設置了三十分鐘的屏蔽時間,現在還剩五分鐘,哥哥準備一下。”

“謝謝。”林括莫名覺得音色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不過這和副本沒有關係,去糾結到底在哪聽過相似的音色的意義也不大,林括便沒有多想。

那頭說:“哥哥拜拜~”

林括還有話對‘像甜風’說,趕在對方掛斷之前問道:“那個……視頻通話的積分是多少?”

“前十分鐘50點積分,後每一分鐘收取5點積分。”

林括看了眼通話時長,28分鐘了,那就是50積分 90積分,一共140積分。他迅速地在心底算了一下,今天的140點積分加上之前的7800點,他欠‘像甜風’7940點積分。

林括窘迫地喚:“阿風。”

他記著那些欠他錢的人,每次向他請求能不能拖延還款期的時候就會先親切地喚他一聲‘阿括’,這樣在情感上先占據有利位置,林括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盛聞愣住:“什麼?”

林括說:“我會還給你的……但是可能會比較久。”

盛聞好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又笑起來:“好啊,我等哥哥。”

林括鬆了口氣:“謝謝。”

盛聞:“不過……”

林括認真且疑惑地看著漆黑一團的屏幕,等著視頻那頭的人繼續說下去。

盛聞說:“‘阿風’不適合我,叫我‘阿甜’吧。”

林括:“……”

盛聞退了一步,又給林括增加了一個選擇:“叫‘阿聞’也可以。”他解釋道:“‘甜風’不聞聞看怎麼知道甜不甜,而且我名字裡也正好有個‘聞’字。”

林括‘嗯’了聲:“好。”

對麵沒吭聲。

林括:“怎麼了?”

盛聞:“在等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林括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喚:“阿聞。”

盛聞:“滿足了,哥哥拜拜。”

林括作了一個‘拜拜’的手勢:“再見……阿聞再見。”

盛聞:“嗯,遲早會見的。”

視頻通話結束,直播間也恢複了。彈幕都在嚎這次屏蔽時間太久,林括現在沒空懟他們,把手機塞進兜裡,目光落向鋁合金門的門把手。

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門前的黑影已經消失了,林括卻沒有放低戒備,說不定林枝就拿著把菜刀躲在門邊,當他打開門露頭那刻,一菜刀劈下來,以驗證他的死亡密碼是不是‘被砍死’。

可他的死亡密碼並不是‘被砍死’,那麼菜刀會不會就嵌在他脖子上。

若是換一個正常人光是想象著這個畫麵,都要嚇得掉san了,林括竟在這個想象中發現了一個盲點,他想,會不會又嚇到‘像甜風’,哦不,現在是阿聞了。

這麼想著,林括放慢了開門的速度。隨後緩緩地拉開門,門開啟後,視野便寬闊起來,他看見了正對門口的那個房間,房間是林枝的,房間門沒有關,林枝就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盯著他。

“新的一天開始了。”林枝咧開嘴笑了。

林括沒說話,拿著毛巾擼自己的濕發,從廁所出來後右轉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

林枝沒有跟上來,隻是目光一直黏在林括的身上,隨著林括的動作,眼珠子在眼眶裡大幅度地轉動。

林括回到房間,沒有猶豫地轉身關門上鎖,一氣嗬成。

他現在還摸不清林枝的力量,想必既然是邪神,區區一道上了年紀的實木門是攔不住的,但聊勝於無,至少可以給他一個可以反應的時間。

林括把濕毛巾順手扔在桌上,隨後躺上床。

身體躺在床上,林括睜著眼睛看天花板。這套房子是他爸媽留下來的,他在這個房間睡了二十多年,沒有被卷入圍城前,他每晚睡覺前就會這麼睜著眼睛放空自己,視線所及的天花板熟悉得仿佛烙入他腦海中。

他清楚地記得天花板上的痕跡,林枝小時候比男孩兒還皮,非要在他房間裡踢球,結果球被踹到天花板上砸碎了吊頂上的燈。後來林括就乾脆把殘餘的燈罩取下來,隻留個燈泡,在燈泡的周圍就有許多螺絲痕跡。

林括一下坐起,這個房間也有這樣的痕跡。

他並不覺得副本會連這些細節都構造出來,而且最開始他想向林枝說圍城時,話都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這麼看來,這個副本說不定其實就是現實世界,被限言也恰好印證了這一點。

得到這個答案,林括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林枝怎麼解釋?是邪神占據了她的身體還是彆的原因?

林括抿著唇,他忽然想到《侵入者》這個副本,他在書房裡翻到的那本《感想集》,‘感官並不欺騙人,欺騙人的是判斷力’,那個時候這條線索看上去與副本主題毫不相關,但卻是破局的關鍵。

如果沒有這條線索,林括也不會想到《侵入者》會在文字上給參與者埋下這麼大的一個陷阱。

綜上所述,林括又進一步了解了圍城副本,副本或許會給參與者挖坑,但不會設置死局,甚至它還會提供一個至關重要的破局線索。林括直覺,《死亡密碼》這個副本的破局線索就是他頭頂上天花板的痕跡。

主神係統明明可以構建出副本世界為什麼卻會選擇現實世界,而林枝在這個副本扮演的角色到底是什麼。林括直覺隻要弄清楚這些疑問就可以破局。但現在他手中掌握的線索太少,頭腦被霧水一頭兜住,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勘破謎底。

林括仰臥起坐後,又躺回床上。時間已經是淩晨了,林枝獲得了試驗死亡密碼的權限。同樣的,林括尚且不清楚錯的死亡密碼會帶來什麼傷害,無論怎樣先把副本的第一晚熬過去。

有這個想法後,林括今晚便不打算睡了。

他睜著眼睛,任憑大腦運轉。

其實單人副本挺適合他,在得到線索後他不必想方設法地向隊友敘述,也沒有隊友拖累和影響他的思路,更不會有人有利可圖地騙他。他也知道自己好騙,所以遇到大事前會提前給自己打預防針,但李一楠這種稍微高明些的騙術,他就栽進坑裡了。

看來,他還需要再自我提升,可是怎麼提升呢。林括慢慢想著,沒想明白,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不如想想怎麼把死亡密碼轉移出去,用什麼辦法轉移?什麼時間轉移?外麵並不比家裡安全,想轉移死亡密碼的話,哪裡又安全呢?

或許是床太熟悉了,縱然滿腦子思緒,林括還是在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

突然——

咚!

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括一下驚醒,他第一時間拿過手機想看自己睡了多久。直播間滿屏的‘臥槽’‘嚇死’“什麼聲音”,進度條已經很長了,再看窗外,天色雖還是霧蒙蒙的,但夾雜著天光。

天快亮了。

林括看著天色估計現在應該是早上5點過的樣子,耳畔‘咚咚咚’的聲音不止吵醒了他,樓上樓下都開了燈,林括依稀能聽見樓層裡有人被吵醒後不爽地咒罵,從戶口本罵到了祖宗十八代。

他翻身下床,打開門。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家裡沒有開燈,雖然不至於看不清腳下的路,但光線像是染了一層灰色,格外的壓抑和滲人。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耳畔不斷傳來毫無規則的響動,每一聲跟悶雷炸響似的。林括站在原地,根據聲音的音源,他判斷這個聲音的響動來自這個90㎡的家。在一些恐怖片驚悚片裡,不知聲源的聲音總會吸引角色的注意力,但好奇就等於送命。

林括覺得此時所發生的和這些讓人頭皮發麻的電影有異曲同工之妙,好奇害死貓,正確的做法是回房間鎖上門鑽進被窩裡繼續睡覺,但林括不得不去尋找聲源。

他需要線索。

硬著頭皮,林括循聲找到聲源,聲源在廚房。這套兩居室的屋子也隻有廚房亮著燈,林括路過飯廳的時候順手拿起掃帚用作防身的工具,然後才輕輕到廚房前。

他挑了一個自認為合適的位置停下,抬眸朝裡看時,胃裡頓時翻湧,身體200多萬個毛孔無一遺漏地擴張,林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周遭的血液全部凝固,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因為視覺衝擊而麻痹。

林枝拿著菜刀,正剁著肉。

林括注意到她腳邊堆著幾隻野貓的屍體,其中一隻貓花色泛白,林括記得,這一隻貓在他們所在的小區流浪了許久,他還曾拿過家裡的飯菜給它投過食。

菜板上的肉是什麼,林括並不想知道。

可是……林括滿腔疑問,可是,林枝不是被限製了活動範圍嗎?又是怎樣把它們帶回來的。

他不覺得自己的判斷和推理有錯,於是將目光落到林枝身上。

這一眼猝不及防和轉過身來的林枝對上,此刻的林枝比昨天還要可怖,長長的舌頭至少有十幾二十米,就盤踞在屍體的另一邊,細長的舌頭上沾著毛發和血跡。

林括腦子要炸了,野貓是怎麼死的,他也不想知道。

“哥。”因為舌頭一時半會兒收不回去,林枝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早上好,我要給你煮餃子,可是家裡沒有肉餡了。”

說著她隨手拎起一隻野貓屍體,咚咚咚,拿菜刀剁起來。

林括很想來一句,你自己吃吧。不過好歹是忍住了,他冷冷道:“我的死亡密碼不是被‘惡心死’。”

林枝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臉上,顯然因為被林括發現自己可以試驗死亡密碼而憤怒,不過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咧嘴道:“是這樣嗎?可我今天要排除的死亡密碼是‘毒死’呢。”

林括往後退了一步:“可你每天隻有一次排除的機會。”

林枝這下怒極了,她非常非常反感參與者占上風。她握著菜刀的手氣得發抖,目光陰毒地盯著林括,似乎下一秒就要衝上來把林括剁成肉醬。

林括胃裡翻江倒海,他沒再和林枝對望博弈,快步衝到廁所嘔吐。他昨晚也沒吃什麼東西,一夜消化後隻能乾嘔而吐不出任何東西。他沒再難為自己,站在洗漱台前漱口洗臉。

林枝拖著舌頭一直跟著他,眼裡的怨毒如若有形狀實體,林括已經死了千百回。

他就頂著這樣的目光,麵無表情地站在洗漱台前通過牆上的鏡子與林枝對視,看清自己身後那張寫滿‘我要殺了你’表情的臉時,林括麵上雖不顯但暗自鬆了口氣。

看來林枝雖然可以跳過尋找死亡密碼的過程直接試驗和排除死亡密碼,但他也是可以化解的。就在剛剛,林枝是抱著要林括吃下她剁碎的肉餡的目的以驗證林括的死亡密碼是否是‘毒死’,但她剁肉糜的舉動在無形中也會試驗出其他的死亡密碼,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