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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括臭到家的表情。因為係統機製,直播間的水友隻能看見林括捧著手機,而看不見手機內具體的操作,所以倒也不擔心自己會引起什麼轟動。

【S】:應該不需要自我介紹了。

【S】:我就是你隊友口中的‘S’。

【S】:如果想知道我彆的資料,可以張嘴問。

【林括】:不想。

【S】:OK,彆的問題呢?有嗎?

盛聞發了這幾句話,看聊天框上顯示了‘對方正在輸入中’,便停下動作等著林括回複。

【林括】:有。

【S】:說說。

【林括】:你能安靜嗎?

【S】:不能。

【S】:第一次當房管比較新奇激動。

【S】:理解一下?

盛聞通過分屏的直播間看林括就要放下手機,他立即又打字:

【S】:跟你說點正事(對方已設置每日僅接收你3條消息,剩餘2條)

【S】:???(對方已設置每日僅接收你3條消息,剩餘1條)

【S】:不是吧(對方已設置每日僅接收你3條消息,剩餘0條)

【S】:……(對方已設置每日僅接收你3條消息,剩餘0條,請明日再發送)

盛聞笑容凝固了。

說句老實話,他來到圍城世界就沒受過這種冷待。他知道林括‘離經叛道’,他也不求林括對自己有什麼熱情,但也不必如此吧。

盛聞的玻璃心裂了條縫,但他確實是有正事要和林括說。想了想,盛聞用將近50000積分兌了一個小號。下城區主播的房管十個副本都不賺不夠500積分,要是讓彆人知道盛聞這麼揮霍積分,得心疼死。

盛聞便用這個小號添加林括,他正要往添加信息裡備注自己身份,忽然想到了林括無法計算的精神力。

精神力越高代表‘自我’越穩定,精神力無法計算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也和林括容易相信彆人有關。

盛聞靈光一閃,在添加信息裡留言備注:

【哥哥,我走投無路了,能向你借點積分嗎?我保證會還給你】

發送完畢後,盛聞便盯著直播間,直播間裡的林括又重新拿起了手機。

李一楠通過自己的房管發來的規則裡了解到,新人第一個副本後就會評級,這個評級會影響到他們去往的城區。城區與城區之間無法隨意串門,李一楠對自己的實力極其有B數,知道她如果能在這個副本活下去,是絕對不會和林括分在一個城區的,但她又不想和林括斷了聯係,便想加林括一個圍訊好友。

林括同意了。

林括重新拿起手機卻意外地發現他收到了兩個好友添加消息。圍訊的頭像和昵稱都不能自定義,除非花積分去更改,這也是李一楠通過房管發來的文件所得知的。

房管S顯然就是花了積分更改了昵稱和頭像。

李一楠的昵稱和頭像則都是她自己,林括通過了李一楠的好友請求,再看另一條好友添加消息,這個人頭像黑乎乎的,昵稱就是一個簡單的句號。

讀完添加信息裡的備注,林括頓了一下。

他想起了不好的記憶,那個丟錢包的陌生人並沒有按照約定歸還他的50塊錢。

林括冷著臉拒絕了這個人的好友申請。

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和衣躺在了床上。李一楠看林括休息了,也摸到床尾凳上。

屋裡再次靜下來,這個副本把晝短夜長發揮到了極致,不止是林括和李一楠毫無睡意,其他房間裡的人也是輾轉反側,誰也不知道第一個黑夜會不會有鬼出現,如果出現了自己會不會就是第一個被淘汰出局的。

李一楠吊著一顆心,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但好像除了窗外呼嘯的風聲再無其他,李一楠雖然蓋著被子,但還是感覺自己手腳冰涼,想到林括把被子讓給了自己,李一楠便想去關窗戶,把冷風阻擋在窗外。

這麼想著,李一楠便坐起,借著猩紅月光往床上的方向望了一眼,林括閉著眼似乎是睡著了。

李一楠躡手躡腳走到窗戶邊,怕吵醒林括緩慢而輕輕地合攏窗戶。等她關上窗,身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轉過身抱歉地說:“對不起,吵醒……”

後半句話卡在喉中,李一楠後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本來睡在床上的林括沒見了!

“大……大佬?”李一楠聽出自己聲音都在顫唞,她環視屋內,並沒有找到林括的身影,這讓李一楠周生的血液從腳冷到了頭頂。

“大佬。”李一楠又喚了一聲。

“什麼?”不遠處,傳來林括的聲音。

李一楠循聲而望,在那個小隔間裡,林括打開了琴蓋,正凝視著象牙白的琴鍵。

李一楠踱步而來。

林括見李一楠額頭一層細汗,知道自己嚇到她了:“抱歉。”

道了歉後,林括伸手去撫琴鍵。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反複抿著今天在餐廳所得的線索,但李一楠起身的動靜打斷了他的思路。林括便睜開了眼想看李一楠要乾什麼,當他發覺李一楠是去關窗時,便發現了異樣。

從他床的方向正好對著鋼琴,林括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檢查過,鋼琴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雖然鋼琴出現在臥房裡有違和,但也可以解釋成主人過於喜愛彈奏。

隻不過鋼琴怕陽光直射,如果直射時間長了,鋼琴表麵的油漆便會開裂。而被李一楠關上的那扇窗就在林括頭頂,不管是日月都是直射的,所以臥房主人喜愛彈奏才把鋼琴擺放在臥室的推測就不合理。

林括指腹觸碰到琴鍵,一派冰涼的觸?感。

繼而鋼琴樂響起,光是聽音色就可以得知這架鋼琴高昂的價格。

李一楠確定林括沒事後鬆口氣,由衷道:“大佬,你還會彈琴啊,彈的是《卡農》嗎?真好聽。”

林括眉宇飛快地蹙了下。

李一楠以為自己說錯了曲,窘迫道:“抱歉,我以為你彈的是《卡農》。”

“是《卡農》。”林括微微一頓:“可不是我彈的。”

第8章 侵入者

林括隻是伸手觸碰了琴鍵,他很清楚自己沒有做除此以外的任何動作。身旁的李一楠捂著嘴才強迫著自己沒有驚叫出來,但縱然收住了駭然一時卻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兩個事實。

兩個事實,第一,這屋子裡果然有那玩意兒。其二,他們十分‘幸運’得成為第一夜被開刀的倒黴蛋。

林括收回手擋在了李一楠麵前,做了個口型:“往後退。”

雖然隻是個口型,李一楠還是被安撫了下來,麵向鋼琴往後退了幾步。等她站到一個自己都不認為是安全位置的位置,抬眸發現林括還在原地。

李一楠有些著急:“大佬……”

林括食指挨著唇,半轉身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等李一楠安靜下來後,他回正身體靜靜地凝視著自彈自奏的鋼琴。

卡農嚴格意義上是複調音樂的一種,整曲的旋律基本一樣,隻是聲部高低的不同造成一種連綿又此起彼伏的效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括認真聽著流淌在臥房的鋼琴樂,最先出現的旋律導句乍聽上去並無異常,但隨後模仿導句的答句卻越來越亂,甚至越來越狂,答句旋律已經完全偏離了導句。

就好比你創作出了一條狗,但第二張臨摹原畫的作品少了一條尾巴,第三張臨摹原畫的作品乾脆少了一個頭,而第四張就成了一團雜亂無章且抖動的線條,這些臨摹出來畫與原畫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毫無關係。

這就完全違背了卡農一個聲部的曲調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曲調所表現出來的‘規律’的意義。

林括遠離了鋼琴,眉頭深深皺起。

不知為什麼,他覺得此時屋裡不知所雲的琴聲是在……害怕,這讓林括想到了管家所表現出來的驚懼。

他們在害怕什麼?和隻有6份早餐這個線索又什麼關聯?

林括暫時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兩點上麵,比起這兩點疑竇,林括理智地覺得,這時候率先要搞清楚屋裡的這隻鬼是叫亨利·李·盧卡斯還是泰德·邦迪,如果是泰德·邦迪,那麼它的作案手法是什麼。

李一楠也記掛著這點,不過這還是她這輩子以來第一次撞鬼,換句話說,她沒經驗不知道該正確地做些什麼。

雖然不想成為林括的拖累,李一楠還是不得不求助地看著林括。

隻見林括隨手拿過兩條枕巾,兩條枕巾被他擰成麻繩樣式,一條直直地擺在地上,另一條中部凸起而兩側下垂連接前一條枕巾,這樣就行成了一個“→”的符號,箭頭對準那架鋼琴。

這是林括答應梁思宏留給存活者的線索,似乎他已經做好了遭遇不測的準備。

李一楠忽然有些無力,就連林括都沒辦法與這股神秘力量抗衡,她又能做些什麼呢?正喪著,懷裡被塞進了一把銀質的小刀。

林括說:“拿著防身。”

李一楠愣了下,通過小刀的材質可以推斷,這大概率是林括從餐廳裡順出來的。但是對靈異類生物發動物理攻擊,似乎有點牽強。

看到李一楠的表情,林括想了想說:“也可以讓自己走得安詳一點。”

李一楠:“……”

話雖然不好聽,李一楠還是很感動。畢竟被鬼折磨死,不如一刀了結了自己。

鋼琴曲還在繼續,彈奏到現在早沒了旋律可言,更像是有一隻體態肥碩的貓在琴鍵上來回奔跑。

臥房的兩個人沉默著和魔音對峙,時間緩慢流逝度'秒'如年,林括防備著盯著鋼琴,這期間抽出注意力摸出手機看時間。

圍城直播並沒有直接的時間顯示,林括是通過直播間的視頻進度條長短來判斷。現在進度條時長為6小時35分鐘,他又等了一會兒,再一看,直播總時長為6小時55分鐘。

過去了20分鐘,鋼琴樂沒有停歇,但除了時上時下的琴鍵跳躍外再沒有彆的動作。

李一楠握著小刀的手都疲憊了,她換了一隻手握刀緊張地問:“大佬,是我們沒有觸發那東西的殺人條件嗎?”

她雖這麼問,其實也不敢掉以輕心,就怕這個肉眼看不見的鬼東西是在玩他們,像貓抓到耗子那樣,不會直接一口吃掉,而是將耗子視作玩物,等消耗了耗子所有體力再慢慢享用。

林括搖了搖頭:“我更傾向於它並不想殺人。”微頓片刻又補充道:“至少今晚是這樣。”

李一楠疑惑了:“不想?”

林括‘嗯’了聲,簡單解釋:“音樂是抒發倩感的一種方式,聽得出來,它在害怕。”

李一楠暫時放下心中的驚疑不定,沉下心聆聽屋裡的魔音,果不其然她也品出了一抹恐懼的味道,這個發現讓李一楠丈二摸不到頭腦:“人害怕鬼,難道鬼也害怕我們嗎?這是什麼道理。”

林括聞言猛然頓住,腦中快速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