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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無儘的深淵,能把人的靈魂都給一並吞沒。

白弦羽咽了咽口水,竭力克製住心底的慌亂。

“你、你怎麼還不動?”

溫敘禮把顏料緩緩放回盒子裡:“我剛才一直在構思,但並沒有好的思路。泳池這個主題,就算了。”

就算了……

白弦羽恨不得跳起來,打爆他的狗頭!

“那好吧。”白弦羽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很快就生出了一個壞主意。

“或許隻是因為地下有一次隻有四麵單調的牆壁,才無法激發你的創作靈感。改天我們去海邊,我跟其他遊客一群在大海裡遊泳,或許你就能靈感爆棚了。”

果然,某醋精的臉色驟變。

那一盒子顏料,都被他捏變形了,簡直不要太可憐。

“這種事,以後再說吧,先把其他有靈感的題材畫了。”

溫敘禮神色鎮定,一臉正義凜然:“等待著我去追尋的藝術是那麼多,已經排不過來了。”

白弦羽:“……”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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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彆墅之行,白弦羽是單純當模特,不工作的時候就能玩耍了。

但溫敘禮還有公事在身,除了陪伴白弦羽,他要處理的事情也不少。

用過晚飯後,溫敘禮就去書房處理公事了。

白弦羽也沒啥事好感,乾脆回客房去休息。

管家指揮著一眾仆人,搬運著一箱箱物資,往樓上的多功能房走去。在溫家生活了幾十年,每個房間的用途,白弦羽都一清二楚

那間房平時是空著的,偶爾要搞什麼活動,就在裡頭布置一番。

白弦羽攔下管家:“最近家裡……咳咳,我是說最近溫家要搞什麼活動嗎?”

“嗯。”管家笑眯眯地說,一張老臉都笑成了菊花。

“少爺打算招待一位貴客,現在正在布置場景。”

“這樣啊。”

白弦羽瞄了瞄傭人手裡的物資箱,實在沒有辦法通過黃色的快遞盒子看出什麼情況來。

興許隻是其他國家來的商業夥伴,溫敘禮為了好好招待對方,才搞了一個有特色的房間吧。畢竟這種事,上輩子也不少見。

白弦羽也不糾結,轉身客房休息去。

管家卻沒有忙著指揮眾人,隻是默默佇立在走廊裡,盯著他遠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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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溫敘禮陪白弦羽用過早餐,就開始了新一輪的繪畫工作。

這一次,溫敘禮讓傭人扛著畫架,他自己拿著筆和顏料。

“你想象一下,如果你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你命運多舛,很小的時候就在孤兒院掙紮浮沉,後麵憑借自己的努力上了大學。在這裡,你遇上了一生摯愛,並與對方成婚,過上了富足而幸福的生活……”

白弦羽:“……”

臉呢?你臉呢?!!!

“今天是一個普通的日子,新婚不久的你對這所彆墅還不大熟悉。你打算去做些呢?”

白弦羽愣了愣,用手指指著自己:“你問我?”

“嗯。”溫敘禮微微頷首,神色鎮定。

“我今天打算畫生活類的場景,你好好想想,儘量融入到我剛才描繪的故事裡,那樣你做出的舉動才是最自然最合適的。”

白弦羽:“……”

他上輩子也沒什麼追求,除了出門拍戲、學習新技術,就是窩在家裡吃飯看電視。

家裡的是網絡電視,煲劇煲電影看紀錄片,完全夠他享受的了。

“如果是我,就我會去客廳看電視。但是這個題材,上次不是畫過了嗎?”

“沒事,背景不一樣了。”

白弦羽挑眉:“這樣不會很無聊嗎?”

“你有沒有聽說過畫雞蛋的故事?不停地畫枯燥無味的雞蛋,一點點磨練技藝。我自問不是繪畫大師,還需要勤加練習。”

白弦羽:“……”

你確實不是什麼繪畫大師,但你現在太能乾了。未來的繪畫大師謝尋未,都被你壓得黯淡無光了!

兩人一同來到客廳,溫敘禮放好畫架,拿起顏料開始調色。

溫敘禮不介意重複乏味的練習,但白弦羽可閒不住。

他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靠,伸出右臂搭在沙發上。

“如果我是這個家的男主人,我會跟我對方窩在一起看電視。要不你再請一個模特過來,我跟他搭戲?”

白弦羽歪著腦袋,望向一旁的溫敘禮。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純粹乾淨,仿佛不帶一點壞心。實際上,他心中的小惡魔早已狂舞,伸出了邪惡的腳腳,要踢翻這醋壇子。

溫敘禮眼神一凜,默默放下了調色盤子。

“這附近是富人區,要找模特需要跑挺遠。等人找過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溫敘禮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我來給你搭戲。”

白弦羽:“……”

溫敘禮不由分說地坐到了白弦羽的身旁,伸出手臂將他攬住。

白弦羽身子一歪,直接倒入溫敘禮的懷中。對方的懷抱是那樣的熟悉而溫暖,令他著迷沉淪。

可惜他們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就算是擁抱,也要打著藝術的旗號。

沒有名分的小羊羔扁扁嘴,不高興了。

“你過來做什麼?你隨便讓個仆人跟我搭戲好了,你來演,那誰來畫?”白弦羽抬手,輕輕地推了推某大尾巴狼。

溫敘禮反而將人抱得更緊了:“我讓人給我們拍照錄像,到時候我看著素材畫畫就行。”

他拿起遙控器,直接轉移話題:“你想看什麼片子?我幫你找。”

“最近有新電影,就那個吧。”白弦羽也就鬨鬨彆扭,給醋精添添堵,沒真打算把人給轟走。

如今台階就在腳邊,他自然順著坡下。

傭人拿著相機,對著兩人又是拍照又是錄像,收集了滿滿的素材。

一個電影長達兩個小時,但收集普通素材用不了那麼久。

傭人把相機放在客廳茶幾上,默默走到一邊去。

不管是溫敘禮還是白弦羽,都安安靜靜地裝死,繼續看電影。

什麼取完材該撒手了,不存在的。摟摟抱抱看電影,才是生命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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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繁星滿天。

美麗的星星猶如一顆顆鑽石,點亮了天空。

不過,這美麗的景致,白弦羽卻沒有半點心思去欣賞。

今天下午溫敘禮拿著素材去畫畫,還讓他坐在一旁等候,時不時就讓他轉轉身擺擺姿勢什麼的。

雖說攝像機裡有素材,但溫敘禮隨便扯了借口,還是跟白弦羽繼續相處了。

累了那麼久,白弦羽自然困得不行。一到夜裡,他腦袋沾著了枕頭,直接就睡過去了。

半夜,白弦羽迷迷糊糊地起床,去了一趟廁所。

他眼睛微眯著,眼皮子都快要合上了。

居住了幾十年的房子仿佛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哪怕閉著眼,他也知道該往哪兒走。

開門,上床,拉過被子,睡覺。

期間沒有絆倒半點東西,非常順利。

隻是……走過了屋。

主臥裡,溫敘禮被這動靜驚擾,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望著身側多出來的人,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第34章 畫家vs模特(9)

溫敘禮心緒不定, 眼底翻湧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雖然沒緊緊挨到一起,但身側的人身上有一股沐浴%e4%b9%b3的清香, 不斷地往他鼻子裡鑽。

跟心煩意亂的溫敘禮不同, 白弦羽睡得正香。

他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好像好像跟平時睡覺有哪裡不太一樣, 導致他不習慣。≡思≡兔≡在≡線≡閱≡讀≡

他的身體的挪了挪,窩進了的溫敘禮的懷裡。他的手還環上了溫敘禮的腰。

溫敘禮:“!!!”

雖說溫敘禮打著繪畫的名義, 沒少為自己謀福利。但那些都是經過白弦羽同意的, 在對方的注視下進行。

至於這種偷偷摸摸,大半夜把人給弄自己懷裡的齷蹉事,溫敘禮還真乾不出來。

溫敘禮沒有這打算, 不過他的小羊羔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讓人哭笑不得。

懷中的人暖暖的,還有點兒軟,像隻可愛的小羊羔,全身上下的毛毛都軟軟的,讓人很想擼一擼。

溫敘禮將目光移向天花板,努力放空自己的思緒。

這個夜晚, 他注定是無法安睡了。

白弦羽沒心沒肺, 睡了整整一晚。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 他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天亮了啊……”白弦羽的嘟囔聲戛然而止。

他好像抱著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他定睛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沒看到臉,但在熟悉的身形,這種枕在八塊腹肌上的感覺……不是溫敘禮又能是誰?!

白弦羽猛得跳了起來, 蹦到了床下。

他一手指著溫敘禮,手指還有些顫唞:“你、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你衣服穿得好好的,我覺得我有對你做過什麼?”

溫敘禮被吵醒,單手撐著被單,坐了起來。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之色,是因為昨晚久久無法入眠,硬生生熬出來的。

白弦羽低下頭,發現自己的睡衣都穿得好好的,衣服也沒破爛。這身睡衣也是他昨晚穿的那件,沒換過。

剛才白弦羽也是睡迷糊了,才會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

其實上他跟溫敘禮當了幾十年的夫夫,做沒做,動動身體就能感覺出來。

溫敘禮支起膝蓋,將手肘立在上麵,單手托著頭,定定地看著白弦羽。

“而且,你仔細看看。這裡是我的房間。是你大半夜的忽然跑過來,與我無關。”

“你睡覺不關門是要招惹誰?”白弦羽撇撇嘴,有些不滿。

這次好歹他在家,萬一住的是其他人呢?

那對方豈不是也跟溫敘禮大被同眠、睡上一宿?

雖說什麼都沒做,但他也是會吃醋的!

“我昨晚忙公事忙太晚,忘了關門。”

溫敘禮掀開被子,走了下來,一步步朝白弦羽逼近。

麵對溫敘禮,白弦羽向來是色厲內茬。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臉上是掩不住的驚慌之色。

溫敘禮俯下`身,低笑一聲:“是我不好。我沒關門,勾引你來。我錯了,我道歉行不?”

白弦羽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這、這說得他跟個小流氓似的……

兩人的距離是那樣近,近到白弦羽都能感受到對方那溫熱的呼吸。

這樣曖昧的氣氛讓白弦羽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很想奪路而逃,遠離這個尷尬的場景。但,他的腿這會兒軟得要命,跟麵條似的。

彆說是跑路了,就連邁出一步,他都抬不起腳。

“嗯?”溫敘禮挑眉,眼裡儘是戲謔之色,“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的道勤不夠誠懇嗎?你要是還不滿意,還